論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的適格性

李文耕 張廣正

【摘 要】合適成年人在整個未成年人訴訟架構當中發揮著監督、教育及撫育與溝通等作用。本文以律師為研究對象，首先簡要分析了合適成年人的適格性標準，再從明確合適成年人的訴訟地位等方面，探討了完善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的機制具體路徑。

【關鍵詞】律師；合適成年人；適格性

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的適格性，從根本上來講，就是律師可否以合適成年人的身份參與到未成年刑事訴訟中來。與英國相關制度中規定的排除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規定相比，我國一些地區卻將律師當作合適成年人的重要來源。而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對合適成年人制度設置的初衷是否會造成影響，與我國當前法律規定是否相違背，直接決定著合適成年人制度在我國能夠推廣及效能發揮。本文就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的適格性策略作一探討。

一、合適成年人的適格性標準分析

在英國，針對精神障礙者、精神不健全者及未成年人，不管是否懷疑其犯罪，在無合適成年人在場的狀況下，除非出現了致人傷害或有毀滅證據的情況，不然，不能對其進行詢問，或是要求其提供書面陳述。在一種無意識情況下，未成年人可能傾向于提供具有誤導性或不可靠的信息，所以，在訴訟時，需給予其保護。依據此目的，在我國，合適成年人在實際參與過程中，并不是僅為旁觀者，其主要有兩項職責：其一，為訊問過程是否合理、公平來進行觀察與詢問；其二，為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提供協助，即及時與其進行相關溝通。所以，針對合適成年人來講，需滿足如下條件：（1）與案件無關聯。所謂與案件無關聯，從基礎層面來分析，就是涉嫌參與犯罪、參與偵查的人、證人等。如果與案件相關，那么表明已成為訴訟程序的參與人，整個案件的處理結果與其會存在利益關系，若由其擔任合適成年人，其參與的公正性、中立性將難得到保證。所以，在選擇合適成年人時，需選擇那些與案件之間沒有關聯性的人。（2）保持中立。合適成年人具有充當溝通雙方橋梁的作用，而并非任何一方的訴訟代言人，所以，在選擇相應的合適成年人時，須具有中立性，在訴訟過程中，在行使職責時，做到不偏不倚。（3）不提供專業建議。合適成年人的到場，被作為能夠使未成年人在一種舒適、公正環境中更加理性的對待警察詢問的重要表現，因此，合適成年人的存在，不能以提供專業建議為基礎。

二、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的機制完善

（一）明確合適成年人的訴訟地位，將職責范圍厘清

2012年修正的刑事訴訟法當中，專門增加了未成年人特殊程序的內容，其中，在對266條規定，針對未成年犯罪案件，在審判與詢問時，需通知被告人的法定代理人與犯罪嫌疑人。如果受條件或環境限制，不能通知，或者是法定代理人未到場的，也可通知被告人、犯罪嫌疑人的其他成年家屬，所在學校、單位、居住地基層組織或者未成年人保護組織的代表到場。針對到場的法定代理人而言，可代行被告人或犯罪嫌疑人的訴訟權利。此條被當作合適成年人機制的基本體現。依據此表示，針對法定代理人的“代理人”，合適成年人同樣能夠代行被告人、犯罪嫌疑人行使訴訟權利，但從根本上來講，其已超出合適成年人的中立地位，成為了保護或偏向未成年人的保護者。所以，需對合適成年人制度加以明確，而并非是對法定代理人無法到場的救濟或補充，而是應該持續完善未成年享有的獨立訴訟輔助機制；針對合適成年人而言，其實際就應被明確規定為未成年人刑事訴訟的法定訴訟參與人，在整個過程中處于中立地位，不能偏向當事人，或是辦案機關，且與辯護人也不同。在整個訴訟過程中，合適成年人應當享有獨立權利，而且還應積極承擔相關義務，與監護人、法定代理人、律師一道為未成年人權益提供保護。

（二）現階段律師可擔任合適成年人，但不能擔任辯護人

針對我國的合適成年人制度來講，其正處于持續完善階段，不管是在具體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均處于探索階段，若在此時，將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的資格取消掉，可能會引發諸多問題，且對制度的推廣、研究還會造成不利影響。所以，針對當前不同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的情況，可采取如下改進措施：（1）針對目前存在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的區域，在運行機制還未完善之前，可暫時允許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并準允去參與那些未成年的刑事案件，但是，在此階段，其不能擔任此案件的辯護人。律師管理部門與司法行政機關需共同構建選任合適成年人的程序化規定，制定內容完備的合適成年人名單，且根據實際需要從中選任；（2）針對那些承擔其他責任，且兼顧合適成年人工作的律師，則需細化本職工作，若促進溝通以及監督訴訟程序為其本質工作，則需要單獨設立相應的工作制度，并促其完成，但需指出的是，此階段的身份，并不是合適成年人，而是在本質工作當中的具體職責。不管是哪種形式，當律師作為合適成年人相關制度較為完善之后，只要成功擔任合適成年人，律師均不可再以辯護人身份參與到訴訟其他程序當中。

（三）建立專門合適成年人隊伍，將律師擔任合適成年人排除掉

如果合適成年人機制已經較為成熟，且各地區相關實踐經驗已經能夠明確擔任合適成年人的人員，則可構建專門的管理機構，并制定完備的選任流程，從中選拔、培訓及管理合適成年人，形成完備、系統化的合適成年人隊伍，并制定成冊，當案件發生時，便可根據實際情況進行選擇。

三、結語

綜上，律師作為訴訟參與人，若讓其擔任合適成年人，由于受到職業特定性、身份多重性等因素影響，難以完全履行相關職責。為了實現預設目標，并保證制度的長久發展，律師可在合適成年人制度發展初期擔任合適成年人，但不能作為辯護人參與其它階段的訴訟，當合適成年人制度已趨向完善后，應將律師從擔任合適成年人的群體中排除。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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