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林 耿茂城
【摘 要】 文章敘述了“四大范式”的界定與“文化政治”圖景的相關性,解析了現代化與西方化、普世文明與全球文明。認為重溫亨廷頓《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具有深遠而現實的意義:在中美貿易戰日趨白熱化、國際關系日益復雜的背景下,有利于加深對社會歷史文明觀點和國際政治秩序背景、現實的了解與思考,有利于加深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進程的了解。充分發揮中國在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全球發展、維護國際秩序中的重要作用。
【關鍵詞】 人類文明;邊緣;多元時代
中美關系之間常態化的碰撞與摩擦,是文明沖突的一個極好例證。鑒于“文化斗爭與重構政治規范”的觀點,結合現實與人類期待的分異與矛盾,伴隨著人類文明史的混亂與失控,導致我們至今都面臨著文化選擇的岔口與糾結。這種文明的邊緣困境誘致著良知的泯滅、道德的淪喪、原教旨主義的膨脹、普世觀念的擴張等。人類將去向何處?我們的文明是否已走向至暗的深淵?文明的邊緣在這個多元的時代里能否完成驚鴻一瞥的轉身?這一系列的發問是全球政治關系的文化價值取向,成為新時代的課題。
一、“四大范式”的界定與“文化政治”圖景的相關性
亨廷頓善于總結歷史,直面歷史的現實,在前言中就表露過“建立起一個科學而有益于我們的世界政治圖景或地圖”的初衷。為此,他系統梳理了界定國際關系的四大范式及其相應的利弊優劣:一個世界或兩個世界的范式——此種以簡化的樣態犧牲了當代的國際紛繁現實,隨著兩極格局的瓦解,單純的單級并不存在,而簡單的東方與西方世界或者再科學一點的西方與非西方世界,都不足以迎合目前多極的格局;國家主義范式和無政府主義的范式——這兩者同屬于經典現實主義范式,前者以一種自我認同的觀念,從所謂疆域、主權的政治實體角度單個地構建起世界,后者以一種崩潰的論調來突出強調世界的紛爭與動蕩,二者均為了切合現實而犧牲了簡化;最后,作為對經典現實主義的超越,文化文明范式將文化主義作為國家主義的必要補充(當代八個文明體),集中復合、整合了價值、文化、體制、語言和宗教等諸方面來論述現實的豐富性和針對性。因此,文化文明范式是對于當代“文化政治”解讀最好的運用。
當今的中美關系其內涵是一種文化的大國關系,其主要涉及的是經貿往來、文化交流和人員互訪,而很少進行傳統的政治對抗和軍事對峙。這種“軟實力”的較量,集中體現為價值觀念和思維模式的較量。就連當下雙方的貿易戰仍然是美國發展思路、體制規范與中國價值選擇、市場理念、產權設計上的沖突,本質是一場“規則之戰”,以金融、市場甚至是外貿數字的外化來表達彼此的“規則棋局”。中美之間的這種規則文化對弈,已成為“文化政治”的鮮明表征。
二、現代化與西方化、普世文明與全球文明
1、現代化與西方化
作為具有價值與信仰屬性的文化本身,走向認知的演變與趨同是文化發展的必然規律,是文明過程的必然結果,也是現代化進程中的必然價值目標。現代化本身就意味著包含了文化、價值觀念、信息化、城市化、生活富裕水平的提升、社會普遍受教育程度的提高、生產的職業化與專業化等在內的社會各領域全面的充實與飛躍,對于當今世界各國或者全體人類來說,現代化是一種必然的走向,是直面未來的一種可貴又科學的機遇,只有推動現代化的全面進行,人類文明才能日新月異,對于當今新興發展中國家尤其如此。
最直觀的“西方化”就是在政治上實行西方的政治體制,在經濟上實行市場經濟,簡單說是一種“西方模式”論。不同的文明代表著不同成熟性的文化內涵,“西方化”是西方文明發達到一定高度的思想體制產物,是基于特定西方環境中文化基因、文化內核的,其他地區或民族、國家的發展在文化根源、文化遺產方面具有自身的特色,因此只有“自身化”、“自主化”才能有長足的發展。承認西方化的模式,就等于否認了文化異質性,也就等于否定了文化多方向的相互作用。
2、普世文明與全球文明
這一概念的界定與上面的“西方化”緊密相關。普世文明是西方化論說發展的結果,是立足于西方的一種意識形態。
今天我們分析這一概念可以從兩個維度進行。其一,作為其他后期的非西方世界的國家的發展模式來看,“普世文明”是一種自由、民主、平等、人權理念的西方化模式,是西方國家用以滲透到廣大非西方國家地區的文化價值主張,已演變為一種“普世主義”;其二,作為一種文明的界定范式稱謂來看,“普世文明”是將文明放置到全球層面,用于歸類表述文明化社會所共有的東西。顯然,亨廷頓在此書中的意圖論述尤在于此。然而,文明已經成為了最大的文化實體,用普世文明統稱全部人類社會自己的歷史印記,顯然易造成對文明殊異的忽視和語義的混亂;故可以使用“全球文明”來凸顯多元文明并存的特性,同時也包含了全部人類歷史文化整體層次的文明界限。
三、一念之間的危機:文明?野蠻?
不同文明之間的交往與融合搭建起文化演進的舞臺,它們之間的遭遇、沖擊和作用在不斷地戰勝彼此又消滅彼此。文化價值觀念的沖突沒有所謂的一方理念取勝的論調、沒有所謂的獲勝者;就像眼前由美方率先發起的這場中美貿易之戰,根本不會有贏家,[1]只會為中美關系蒙上陰霾,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正說明文明的演進與發展需要有“戰國時代”的空間,即需要有文化敵人以進行文化戰爭,通過多種文明之間多向度的碰撞交織,從而形成新的文明樣態。
我們要時刻懂得,對于既存事實的留意與能否作出重要而正確的價值判斷,并不是一個同一性的問題。面對人們對于和諧美好的錯覺誤判與文化多樣性的現實之間的沖突,我們能否找到一條合理的通達未來的文化哲學路徑?我想應該可以。因為我們正身處于一個文明的黃金時代,文明的發展史與文明的物質水平、道德文化水平同向相關,各種文明樣態爭妍競發——道德規范、藝術陶冶、知識教育、技術實踐、哲學問辯一系列的現代化腳步為邁向更高文明的水平輔以基奠。這一關乎人類文化前途命運的根本性關鍵就是尊重世界文化的多樣性,尋求共同性,畫出最大的、基于文化價值認同的同心圓。
四、反思與總結
作為國際政治學者和哈佛大學的教授,亨廷頓寫于1996年的這部著作是對1993年《文明的沖突》一文的繼續與完善,其主旨是建構起關乎世界政治的思維框架。從傳統的以意識形態(包括政治的和經濟的)為主要差別的國家博弈關系之表現為切入點,嵌入文明沖突論的基調,為當代的國際政治秩序提供了文明的分析洞見,以此介入現實、剖析現實。可以說,全書總體的立場還是客觀化的,但是仍不免存在著西方社會的傳統思維偏見。
中美關系之間常態化的碰撞與摩擦,是文明沖突的一個極好例證,不過亨廷頓在潛意識里卻秉持著中國崛起霸權論、威脅論的論調,一方面將日益興起的中國稱為“自我伸張”,另一方面卻又把中國稱作整個文明之間“動亂地帶”中的“局外者角色”;另外,作者也承認“兩個世界”的思維模式,還將共產主義視為當今文化對抗或制度對立的新模式與產生動蕩的推手,主觀上承認“共產主義模式”與“資本主義模式”,這種非此即彼的單一文化論點,不免為“文化文明范式”的構建形成學理沖突。“一花獨綻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中國的發展不是一家獨大,不是要營建自己的勢力范圍、不是要推行自己的模式和道路理念,不是要營造自己的后花園,而是要同世界各國人民一道共同建設人類共享的百花園。
在當今紛繁復雜的國際風云背后,中國一直都展現出一個積極負責任的大國形象,中國沒有缺席,更不會缺席。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就是中國為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全球發展、維護穩定國際秩序所貢獻的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參考文獻】
[1] 關稅司.2018年4月2日起我國對原產于美國的部分進口商品中止關稅減讓義務.2018.4.1.
[2] 美·塞繆爾·亨廷頓.文明的沖突與世界秩序的重建[M].周琪等譯.北京:新華出版社,2009.12.
[3] 騰訊新聞自媒體.今天中美貿易戰正式打響了!向世界傳遞出4點清晰的信號[EB/OL].2018-04-02.
【作者簡介】
王寶林(1976—)女,河南南陽人,政治學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政治學理論、馬克思主義中國化.
耿茂城(1993—)男,河北趙縣人,馬克思主義理論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