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關人視角下微信公眾平臺的間接侵權責任

張樾

摘要：本文以把關人理論為視角，對微信公眾平臺在公眾號侵權中所處的把關地位及責任進行分析，認為微信公眾平臺實際把關作用小，對公眾號侵權主觀上不存在明知且應知的情況，可以不承擔連帶責任，但應對侵權行為進行管理。

關鍵詞：把關人；著作侵權；微信平臺

在侵權行為中，把關人和責任主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用戶處在網絡虛擬性的保護膜中，侵權事件中難以對用戶直接追責，所以權利人維權時往往對網絡服務提供者一并追責。本文將從把關人理論的視角，以微信公眾平臺為例，對網絡侵權行為中網絡服務提供者的間接侵權責任進行分析。

一、微信公眾訂閱號文章的侵權現象

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未經著作權人許可，發表其作品、使用他人作品應當支付報酬而未支付的行為都屬于著作權侵權行為。[1]原創文章原則上由公眾號運營者撰寫，并經由微信平臺審核后發表，文章在獲取授權后可進行轉載。實際上，不僅文章會被任意轉載，甚至有公眾號篡改標題、偷梁換柱進行“洗稿”。侵權行為不僅損害原創者的利益，打擊其創作熱情，不利于微信公眾平臺長久運營。

2016年騰訊公司發布《微信知識產權保護白皮書》，2014年第四季度至2015年第三季度，微信共收到針對微信公眾帳號的投訴超過2.2萬件，其中知識產權投訴占比達60%，微信公眾號侵權行為侵害的對象和產品本身使用者有著較高重疊度。[2]

在文章轉發過程中，用戶成為新把關人，決定信息是否流動及方向。與發布者和平臺相比，用戶實際是作為傳播過程的一部分，故本文在論述著作侵權相關事實中，不將用戶的把關人形象作為研究對象。

二、網絡著作權侵權的認定

（一）網絡服務提供者間接侵權的認定

新媒體時代，每一個人都可能成為把關人。用戶借助網絡服務提供者的平臺上傳資料，所以網絡服務提供者負有理論意義上的連帶責任。周波等認為，網絡服務提供者基于網絡用戶的網絡著作權直接侵權提供服務，構成了網絡著作權侵權中的間接侵權，負有連帶責任。網絡虛擬世界無限廣闊，信息無限膨脹，網絡服務提供者在當前的技術手段下無法明辨每一項信息是否侵權，所以對網絡服務提供者不加區分地認定間接侵權也是不適當的。[3]微信公眾平臺作為一種網絡信息存儲者，為公眾號提供平臺，同通過鏈接等方式引導受眾瀏覽其他信息，公眾號直接侵權行為發生時，微信公眾平臺有間接侵權行為，如果在“知道”侵權行為發生后未采取必要措施，那么微信公眾平臺將負有間接侵權責任。

（二）網絡服務提供者間接侵權的免責條件

對微信公眾平臺來說，實際把關能力弱是技術和信息量過大等造成的客觀現象，認定其一定承擔連帶責任是不合適的。

《信息網絡傳播權保護條例》規定了網絡服務提供者不承擔賠償責任的五條規定，筆者認同王遷“充分不必要條件”[4]一說，即滿足五項規定的網絡服務提供者一定免責，但是免責不一定滿足全部規定。目前爭議較大的為第三條“知道”的判別標準，該條法規歷經幾次修改，以學者間產生分歧。有學者總結明知、已知和推定知道三種解釋，具體判定標準仍待解決。

（三）微信公眾平臺著作侵權的責任認定

白皮書中，騰訊公司指出，微信開發運營商是法定意義上的網絡服務提供者，微信平臺審核僅限于敏感字詞等方面的屏蔽功能，針對侵害著作權行為，開發了公眾帳號原創聲明功能，因此不具備“已知”或“明知”的立場。根據《條例》第22條，如果微信公眾平臺不直接盈利、第一時間做出處理，那么微信公眾平臺可以免責。

三、微信公眾平臺著作侵權的防范

雖然微信公眾平臺采取措施抵制侵權，但由于審核機制精準識別困難、自媒體洗稿混淆視聽，微信公眾平臺侵權現象未能有效控制。

張文德、葉娜芬基于理性經濟人假設，用損益矩陣分析證明為達到收益最大化目標，自媒體傾向于選擇洗稿，以更低成本維持原有收益。[5]筆者認為，僅靠微信公眾平臺提高侵權風險是不夠的，法律的完善才是最大的保障。完善網絡著作權保護的相關法律，將網絡侵權行為與個人信用等級等評價標準掛鉤，利用法律手段施壓，才能對侵權人真正產生震懾。目前網絡維權時間成本、金錢成本及實現條件不利于權利人維權，如何為權利人提供便利也值得考慮。此外，筆者建議考慮用戶的把關作用，增強用戶抵制侵權的意識。通過用戶抵制，倒逼公眾號運營者提高重視，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侵權行為。

參考文獻：

[1]中華人民共和國著作權法.第五章第四十七條[Z].1991-6-1.

[2]重磅！2015微信知識產權保護白皮書發布[EB/OL].（2016-01）[2016-10-13].http：//tech.qq.com/a/20160111/053647.htm#p1.

[3]周波，楊康銳.論網絡服務提供者的連帶責任——以網絡著作權間接侵權為視角[J].國際商務（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學報），2012（01）：108-119.

[4]王遷.視頻分享網站著作權侵權問題再研究[J].法商研究，2010，27（01）：85-94.

[5]張文德，葉娜芬.網絡信息資源著作權侵權風險分析——以微信公眾平臺自媒體“洗稿”事件為例[J].數字圖書館論壇，2017（02）：48-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