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馨：本色

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獨特的本色。天以藍，地以黃，山以高，水以綠，人以……

我聽布予鳥說，人以善，但是我不相信。守護所謂的“本色”三千年了，還未見過有人以善為本色的。

“那只是你沒見過，也沒認真去找過。”布予鳥在漂亮的金絲籠里說。

我沒有作答，而是合上陳舊的本色名賬，我要與布予鳥去尋找“善”這個本色，看看它有沒有資格讓我保護。

這是一個沒有什么期待的旅程，是守護者的職責促使我去的。其實還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告訴我：善是存在的。

我不相信，像人要相信太陽有生命一樣困難。

布予鳥一路用那悅耳的聲音唱著不知是哪位名人寫的《一步之遙》，我也忘了我是怎么知道它的，但我就是知道。伴著歌曲循環，我們來到了一個小村屋，一位婦人從枯井旁的草棚房里出來迎接我們：“先生，您的鳥聲音非常好聽，能把它送給我嗎？”話音一落，布予鳥那在我意料之內的反應便出現了。它飛到了我的籠子里，婦人也非常識趣地不再問了。

“請進吧，先生。寒舍沒什么可看的，我去為你們準備點心。”

婦人與我見過的大多數人不同，至于是哪里不同，我說不上來。不一會兒，牛奶與點心便上桌了。享用完后，我們前腳剛要走，婦人便拉住我的背包：“先生，您不打算以您的鳥來報答嗎？”

“招待我們不是你自愿的嗎？你也沒提過要求。”我疑惑地看著她。

“這不是常識嗎？”婦人剛想接著說，就松手了，興許是看我們不是本地人的樣子或是其他原因，她自言幾句便關門回屋了。

“這是人的內心世界。”我望著本色名賬上若隱若現的“善”字，“或許它真的存在，但從未有人得到過它。”

布予鳥不屑地飛上了我的肩膀。“按你說的吧，那人們行善是為了利益，“善”字究竟是什么含義，善的本色？”我苦苦地思考著——

“已經不在了，它的本色。”我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合上名賬，“現在的善不過是人以好的方面謀求利益的借口，沒有純粹的善。”

布予鳥飛回金絲籠子里繼續唱著《一步之遙》。人類是知道了善，但離真正做到，還有一步之遙。我又思考著，是否還要繼續守護善這個本色呢？

（指導老師：符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