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與反思：從腦認知科學研究慕課的教學效果

徐燕燕

摘 要：慕課的研究已成教育界的熱點問題，研究中心處于慕課受歡迎的原因、慕課的特點以及慕課對高校的影響等方面，大多屬于理論層面的介紹性探討，并無與具體學科共建的實驗數據來支撐。為幫助教育工作者從多角度看待慕課，文章從慕課的授課形式和授課特點入手，依據腦科學的原理，分析了慕課完成率低、學習效果不佳的原因，論證了慕課學習的不足之處，指出慕課的本質是披著網絡技術外衣的傳統教學模式，其大規模的教學特點無力承擔因材施教的重任。

慕課（Msssive Open Online Courses，

MOOCs）作為新型網絡在線教學模式，以其大規模、開放性、在線等特點，給高校的傳統教學方法帶來巨大的沖擊。2011年，美國斯坦福大學教授在互聯網上提供的“人工智能導論”課程，吸引了來自190多個國家的約16萬名學生注冊學習。此后，慕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國外得到迅猛發展，我國高校也逐步參與到這一浪潮中。2013年9月，北京大學有四門課程在Edx平臺正式開課，2013 年10 月，清華大學啟動了“學堂在線”項目，不僅如此，我國高校也打造了自己的慕課平臺，如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9所高校建立的“常青藤聯盟”，大連理工大學、同濟大學等高校建立的慕課平臺先后上線。

縱觀國內，慕課發展如火如荼，慕課的建設和運行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財力，在教學壓力大的環境下，一線教師是否有必要犧牲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迎合慕課的發展？慕課的教學效果是否值得廣大教育工作者為之付出？讓我們從慕課的低完成率開始，依據腦認知科學來一探究竟。

一、國內慕課的研究現狀

國內的研究文獻主要集中在慕課興起的原因及特點、慕課對高等教育的影響，以及慕課發展中遇到的阻力問題，這些研究大多集中在介紹性探討，缺乏更深層次的實驗研究，更缺少與具體學科結合的實踐研究，而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缺乏實踐依據的探討就像無根浮萍，無法讓人信服。

慕課的退學率高已經是公認的事實，但沒有人指出退學率高的原因，以及這些問題怎么解決。更令人費解的是，翻遍文獻，大部分的專家學者居然無視這個問題仍然對慕課持歡迎態度，質疑的聲音少之又少。

許多文獻提出要主動融入慕課大潮，認為慕課的進階式學習使得學生成為“課程控”，但忽視了這么一個事實：這樣的慕課只能成為“學霸”的專利，對學習能力不強的學生不僅起不到促進作用，反而會淡化其學習興趣，因為持續深入的學習來源于成就感，而慕課模式中如果沒有完成對前面知識的檢測就無法進入下一環節的學習，這會對學習者造成深深的挫敗感。慕課發展中遇到許多挑戰性問題，例如慕課無法適應實踐教學需要、學分認證遭到質疑、交流互動不足、退學率高等，但依然提出要建設中國式慕課。在線講授既不是教學，也不等于學生學習，慕課只是知識傳輸工具。將慕課與教學方法合并起來，會誤導師生和公眾關于教師教和學生學的東西。著名教育家杜威認為：“教育并不是一件‘告訴和被告知的事情，而是一個主動的和建設性的過程?！蹦秸n起到的作用僅僅是“告訴”。

有學者提出將慕課與傳統課堂融合，即時下流行的新名詞——翻轉課堂，認為該教學模式對學生的學習很有幫助。但了解知識的學習吸收過程就不難理解，要提出問題其實是不容易的。一個人對知識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之后才能提出自己的疑問和不同觀點，對于一個尚未入門的學習者來說，讓他們在線下自主學習課程，問題留到課堂讓老師負責解答，這是很不現實的，因為很多初學者是根本提不出問題的。同時，大學生還要時間參與社會實踐活動，發展人際交往能力等，為自己進入社會做準備，不能把時間全部搭在課程的學習中。

二、國內慕課的建設現狀

國內的慕課平臺有多個，其中“學堂在線”是由清華大學負責建設的國內最大的慕課平臺，該平臺匯聚了清華等名校的知名教授，我國各大高校正在大力建設慕課。

通過慕課學生，簡述慕課的特點：一是無法提問，在傳統課堂遇到不懂的問題可以隨時提問并獲得解答，但在慕課平臺上遇到不懂的問題只能發帖求助，并且得不到及時回復，只能帶著疑問硬著頭皮繼續學習；二是沒有輔助教學資料，所有的學習材料都是某教授的講課視頻，想預習或者復習只能看視頻而無其他；三是沒有同伴交流，在傳統課堂上，通過和同伴討論問題，解決疑難點，并能發現一些自己不曾注意到的問題，而慕課學習沒有不同思想的碰撞和爭鳴。

另外，國內慕課課程以文科為主，兼有理科，但工科如單片機、工廠電氣控制設備等課程在各大慕課平臺均未搜索到。原因大概在于工科課程要求較強的動手能力，教學過程中要有設備，慕課實在無力承擔實踐型教學。習題也大多是選擇題，而選擇題的答案是固定的，無法培養學生的質疑思辨能力。

三、慕課的教學質量分析

作為慕課“三駕馬車”之一的Coursera，特別強調慕課視頻，把視頻作為學習者學習的主要內容。但這些視頻都是教師錄制的，本質仍然是傳統的教學模式，只不過借助了現代技術來傳授。慕課缺乏真正學習所需要的關鍵因素——人際互動。無論技術如何發展，大學教學方法的核心要素——人際互動必須得到保存和堅守。無論是有近千年歷史的講授法，還是數百年之久的研究班、實驗法和導師制教學，都離不開師生面對面的討論和交流。反觀慕課卻是讓師生隔空相向，學習者面對的是機器，沒有老師，沒有同學，獨自作戰，學習的熱情無法調動。著名的常青藤學院阿姆赫斯特學院的教授們拒絕卷入“慕課熱”，主要原因在于，慕課與其“通過親密談話來學習”的辦學理念格格不入，可見面對面的交流與互動多么重要！

從腦認知科學方面來看，視頻并不是有效的學習工具，因為視頻畫面是不停閃動的靠著眼睛的視覺暫留效應使串成連續的影像。會動的東西的確會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但動得太多，會使大腦工作過量而疲累。圖片一次帶給學生很多信息，使之無暇思考細節是否合理，教學視頻已經錄制好，不會因為學生的反饋而更改；而傳統課堂，教師可以根據學生的反應隨時調整自己的教學內容和進度，學生也可以根據自己理解的程度隨時提問。真正好的課堂洋溢著旺盛的生命力，它比視頻更容易也更有把握讓學生獲得對學科的興趣和信心。

傳統的大學教育，一個班的學生大約40人左右，公共基礎課的學習采用合班上課，但是難度較大的專業課的學習就是在本班上課；研究生階段，為提高教學質量，都是采用小班授課。世界著名大學的教學質量評估中都把人數小于20人的教學班比例作為教學質量評估的一個重要指標?！靶“唷笔谡n能提高教學質量是大家的普遍共識，而慕課恰恰相反，一門課程動輒上萬甚至十幾萬的學習者，大規模的學習者使得教師在解決每個學生問題時時間上顯得捉襟見肘，并且教學設計沒有針對性可言。

通過探討慕課的教學質量，指出純粹依賴于現代技術的慕課并沒有從本質上改變高校傳統的教學方法，教學效果得不到保證，提醒廣大教育工作者不要忽視傳統教學。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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