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時節訪前輩

王金鑫 王驊書

2018年7月1日至8日，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抗日老戰士口述史資料搶救整理》新四軍課題組來到杭州，尋訪在浙抗日老戰士。浙東地區是抗戰時期新四軍八塊抗日根據地之一，何克希、譚啟龍、張文碧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曾領導江南軍民長期在這里戰斗，建立敵后根據地，抗擊日本侵略者，直至抗戰勝利。

新四軍課題組赴浙江采訪，得到了浙江省新四軍研究會黃明明副秘書長的幫助。黃明明的父親是魯迅的學生、著名翻譯家、文學家黃源。新四軍在鹽城重建軍部后，黃源來到蘇北，曾任魯藝華中分院教導主任，新中國成立后長期在浙江工作。黃明明雖已年過七旬，但思維敏捷、身體健壯，長期致力于浙江省新四軍研究會抗日老戰士口述史《血染著我們的姓名》1至4卷的編寫出版工作，是浙江新四軍研究的中堅人物。在黃明明與浙東分會翟建華副秘書長的精心安排和引導下，課題組先后尋訪了10位抗日老戰士。

這10位老同志包括：新四軍老戰士、浙東縱隊司令員何克希將軍夫人陳孟庸，新四軍老戰士、國務院原副總理鄧子恢長子鄧毅生，新四軍老戰士、原浙江省機械工業廳副廳長康志榮，華東二級人民英雄壽定月，曾任中科院化學研究所保衛處副處長的金蕭支隊老戰士章乃言，蘇中軍區司令部司號員冒本敬，畢業于抗大五分校和華中建設大學的杜學禮，曾任杭州中級法院副院長的原蘇中公學學員陸堅，被授予空軍一級駕駛能手、一級射擊能手、一級轟炸能手稱號的八路軍老戰士郝龍清，先后就讀于蘇中公學和蘇中衛校的原解放軍第五十九師后勤部副政委陳煜軒。

走訪浙東縱隊的老戰士，是此次浙江之行的目的所在。浙東縱隊是新四軍成立的最后一個師級建制單位，成員籍貫多為浙江省和上海市。在以往的尋訪中課題組接觸這支部隊的老同志機會較少，唯一走訪過曾任鹽城衛校校長的浙東縱隊老戰士徐保恒。徐老是浙江省諸暨人，也是鹽城市唯一的浙東縱隊老戰士，他曾為課題組詳細介紹了浙東縱隊的戰斗歷程和北撤經過，恰好為課題組來浙江走訪做了預熱的功課。

在訪談過程中，老戰士各自的講述無不給課題組留下深刻印象。陳孟庸回顧了參加革命的經歷，詳細介紹了根據地民運工作的內容與方法，她從事民運工作時戰友犧牲、自己幸存的經歷，深情回憶了經黨組織批準與何克希司令員結婚的細節。杜學禮的經歷可以說是終身學習不斷線，參加革命先后就讀于淮陰青年訓練班、抗大第五分校、華中建設大學、華東局財辦干校、華東銀行干校、浙江省委黨校等等，他是新四軍中的貨幣專家，但是組織后來分配他到杭州火柴廠工作，他硬是建成了全國第一家全自動火柴生產線。現在93歲了，依然保持勤奮好學的習慣，讀書剪報，分門別類，撰寫筆記，手札盈尺。而鄧毅生同志逃出上饒集中營緊張而驚險的過程，壽定月帶領戰友爆破敵人工事的無畏氣概，郝龍清棄醫從事飛行保衛祖國藍天的壯舉，陳煜軒面對千難萬險不改報考蘇中公學的堅定信念等敘述，更是感人至深，令人久久不能忘懷。

老戰士們的口述是悲壯與勝利交織的史詩，是激動與喜悅譜寫而成的樂章。課題組與老戰士們的相見，則如同親人間的久別重逢。7月5日，當課題組對杜學禮老人的訪談結束時，杜老發現已至中午，夫婦倆執意挽留大家在療養院吃了一餐難忘的午飯。

在浙江采訪完成時，黃明明同志特意安排了浙東縱隊司令員何克希之女何競生，浙東縱隊副司令張俊升之子張國雄，原中共金蕭地委特派員陳雨笠之子陳征一、胡建平，浙東縱隊五支隊支隊長張季倫之女張鵑，原浙東區黨委委員、組織部長、金蕭支隊政委楊思一之子楊越光，新四軍后代楊建國、翟建華等與課題組餐聚。席間，王驊書教授向大家介紹了國家社科重大項目三年來的進展情況與工作計劃，并向浙江省新四軍研究會的大力支持表達了由衷的謝意。黃明明代表浙江省新四軍研究會與在座的紅二代，發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高度肯定了課題組的工作成果與意義，對課題組吸收年輕的大學生參加尋訪工作尤為贊賞，指出這是研究革命歷史，傳承鐵軍精神后繼有人的標志，使年事已高的他們看到了偉大事業的希望和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