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根傳統文化 發揚國樂精神
——記香港中樂團藝術總監、著名指揮家閻惠昌

文 /禾 易

著名指揮家閻惠昌1987年獲頒授中國首屆專業評級國家一級指揮。閻惠昌出生于中國陜西合陽，曾先后就讀于西安音樂學院及上海音樂學院。1978上海音樂學院恢復高考，全國僅招收一位民樂指揮專業學生。閻惠昌考進后師從著名指揮家夏飛云，著名作曲家何占豪、胡登跳等教授，1982年以優異的成績畢業后即被中國中央民族樂團聘為樂隊首席指揮。1993年至1995年受聘擔任新加坡風格公司古典音樂制作部音樂總監；1995年至1997年出任臺灣高雄市實驗國樂團駐團客席指揮；1997 年受聘于香港中樂團至今，現為該團藝術總監兼終身指揮；于2013-2017年應邀出任臺灣國樂團音樂總監，為臺灣國樂界培養指揮人才備受肯定。閻惠昌是對中國音樂的傳承創新做出巨大貢獻的華人指揮家、作曲家，獲各地政府頒發獎項予以表揚，包括新加坡政府“2001年文化獎”、香港特別行政區銅紫荊星章及臺灣第五十一屆中國文藝獎章“海外文藝獎（音樂）”等。閻惠昌現同時應聘為上海音樂學院賀綠汀中國音樂高等研究院中國民族管弦樂研究中心主任、香港演藝學院榮譽院士及訪問學者，并擔任多間音樂院校客席及特聘教授、中國音樂家協會理事及中國文聯全國委員、陜西省廣播電視民族樂團榮譽音樂總監。

閻惠昌獨特的指揮風格與舞臺魅力，深得各地音樂界的好評與贊賞：

“閻惠昌的指揮實在是不可思議，緊緊控制樂團時如獅，溫柔帶領時如貓。”——歐亞節的節目總監沙迪札克

“指揮對樂曲的細膩，研究把握都是讓我感到非常震驚。聽了這樣的演奏，作為一個作曲家會產生強烈的為民樂寫作的欲望。”——國際著名作曲家郭文景

“最適切地形容樂團指揮閻惠昌的，莫過于他演繹音樂的精到和魅力。”——溫哥華太陽報

“閻惠昌流暢與細膩的指揮下，樂團發揮力量，為音樂賦予電影感，一幅幅場面生動地展現眼前。”—— 華盛頓郵報

閻惠昌曾指揮中、港、臺、新各地專業樂團，參與音樂會、藝術節、重要的項目活動及國家藝術基金精品工程演出，包括2001年12月在西安音樂學院舉辦的《謳歌西部?演繹情懷》大型民族管弦樂音樂會上擔任音樂總監及指揮；2009年10月，西安音樂學院誕辰60年慶典，閻惠昌應邀指揮西安音樂學院交響樂團并與學院多名教授合作，演出了院長趙季平的多首作品廣受好評；帶領香港中樂團應邀四次來古都西安演出。除活躍于中樂舞臺外，他亦涉足于西洋交響樂隊指揮，曾合作的樂團包括北京音樂廳愛樂交響樂團、中國中央交響樂團、上海交響樂團、浙江交響樂團，俄羅斯愛樂管弦樂團及深圳交響樂團等。

閻惠昌的指揮深受業內好評，所指揮的作品屢獲大獎，他與中國著名電影導演張藝謀、滕文驥，著名作曲家趙季平等合作錄制的《大紅燈籠高高掛》《黃河謠》《五個女人和一根繩》等影視音樂，榮獲國內外知名電影節大獎；他指揮的大型佛教音樂作品《如來世家》與《二胡現代作品集》獲1991年、1992年臺灣唱片“金鼎獎”；指揮多個樂團的影音產品亦曾獲頒發金唱片或指揮獎項，包括香港中樂團、國家交響樂團及中央歌劇院合唱團、西安音樂學院民族樂隊及合唱團和臺灣國樂團等。

在指揮領域以外，閻惠昌還積極從事音樂創作。他創作的民族交響樂《水之聲》（獲上海音樂學院作曲比賽一等獎、第三屆全國音樂作曲二等獎）；琵琶獨奏《思鄉曲》（獲全國首屆琵琶比賽征稿一等獎）；另外還有二胡協奏曲《幻》、第一古箏協奏曲《瀟湘水云》、雙胡協奏曲《鵲橋仙》、三弦協奏曲《儺》、大型佛教音樂作品《人天眼目》等。1992年創作完成兩張MIDI與華樂激光唱片專輯《云》《月》；1993年又相繼推出《黃河音樂之旅》《境》《山鬼》《將軍令》等個人唱片專輯。

作為大型民族管弦樂組曲《永遠的山丹丹》首演的指揮，在首演前的半年間，閻惠昌與作曲家王丹紅在香港、北京兩地通了多次語音電話，反復探討這部作品，每次一談動輒一個小時。作品創作完成后，閻惠昌先后三度赴西安排練，加上進京首演前最后一輪排練，閻惠昌足足花了 19天排練這部作品。對于繁忙的閻惠昌來說，一年中花近20天時間排練一臺節目幾乎是不可能的。為此，閻惠昌并征得上海音樂學院的同意，把排練廳變成了課堂，給予學生觀摩排練、指揮實踐的機會。半年來，閻惠昌始終把《永遠的山丹丹》放在心里，醞釀、思考著。可以說，除了作曲家本人以外，沒有人比閻惠昌對這部作品的理解更透徹了，而這既是閻惠昌對音樂無止境的追求，也源于他對家鄉的一片深情。作為陜西人，《永遠的山丹丹》中的音調對閻惠昌來說再熟悉不過。閻惠昌談到：排練過程中，他不斷調整著樂隊的排位，直到首演前一天，從香港飛北京的兩個多小時行程中，他還在飛機上研讀總譜，又產生了許多新的構想。當天下午飛機落地，在中國廣播民族樂團的排練廳中，閻惠昌就將飛機上的思考付諸實踐，對樂隊排位進行了微調。“我們不斷在進行探討，哪個部分減少嗩吶，哪個部分弱化高潮，哪個部分要有更多變化，最終追求的是要讓每個聲部統一、和諧，讓整個樂隊的聲音更深入、細膩。”閻惠昌說。演出結束，閻惠昌的思緒還久久停留在繼續完善這部作品上。

閻惠昌與香港中樂團的合作要追溯到20年前甚至更早。上世紀八十年代，在擔任中央民族樂團首席指揮期間，閻惠昌就曾于1987年和1988年兩度獲邀與香港中樂團合作，香港中樂團的專業性、國際性令他大受啟迪。閻惠昌說：“當時香港中樂團只排練了一個星期，就將現代民族管弦樂奠基人彭修文先生的改編作品《圖畫展覽會》搬上舞臺演出；而且更將“樂季的概念帶給內地的同行。香港中樂團總監吳大江、作曲家林樂培，就像一顆種子一樣永遠種在我的腦海里。我、譚盾、很多作曲家，都是從香港中樂團這些作品里面得到啟迪，眼界得到了開闊。” 閻惠昌於1997年上任香港中樂團前，第一件事就是策劃上任之后第一個樂季的節目。當他打開香港中樂團的樂曲曲目記錄，看到演奏過的曲目序號已三千多首的時候，閻惠昌根本不相信他的眼睛。接掌香港中樂團之后，閻惠昌帶領樂團于2001 年從原來隸屬于政府的一級機構進行了公司化，將以前香港中樂團專業性、國際性的優良傳統保持下來，與各國各地優秀的中樂團、音樂家合作，使之成為向香港、向世界展示中國民樂、傳承發揚中華文化的載體。“植根傳統、銳意創新、不拘一格、自成一格” 是閻惠昌帶領香港中樂團的藝術方向。自1997 年上任后，他堅守中樂持續發展的精神，呈現經典與當代的大型中樂作品，亦曾結合舞蹈、話劇、歌劇、朗誦、現場書法及繪畫、無伴奏合唱、兒童劇、多媒體等等不同的藝術形式來展現中國音樂的豐富內涵。閻惠昌在普及中樂及在各地培育中樂人才不遺余力。于2001 年開始創辦器樂節，包括胡琴、鼓、笛簫及箏等，香港鼓樂節自2003 年舉辦至今已是第十六屆。在培育人才方面，閻惠昌更倡議香港演藝學院與香港中樂團合作并實施“專業樂團實習計劃”，及倡議創立全球首個中樂團樂隊學院，倡議樂團舉辦及主持多次中樂國際研討會及高峰論壇、于香港演藝學院開設中樂指揮碩士課程、于2007年開始每年舉辦國際中樂指揮大師班及倡議舉辦全球首屆國際中樂指揮大賽，至今已舉辦三屆。中國音協榮譽主席趙季平高度評價國際中樂指揮大賽是“大型民族樂團發展的里程碑！”

相比起民樂、民樂團，閻惠昌更愿意用“中樂”、“中樂團”的稱謂，因為它們就代表中國音樂。隨著傳統文化的復興，內地各城市的民樂團雖然數量上遠不及西方交響樂團，但發展腳步越來越快。民族管弦樂隊發源于上世紀20年代，形式上借鑒西方交響樂隊，使用的是本民族樂器。古為今用的樂器編配、音色各異的樂器效果和“和諧”的交響要求，產生了“民樂指揮”這一樂隊統領者，是過往長期以來單樂器時代沒有的角色。在世界各地，他經常看到很多民族樂團的指揮都由交響樂指揮或團長兼任，有時甚至是作曲家親自上陣，或者某個聲部的演奏家客串，而專業的民樂指揮人才嚴重缺乏。

閻惠昌說：“對中國傳統文化，從整個社會來看，都是一個文化回歸，這標志著國家文化的本體的回歸。對中樂團來講，就不是簡單提供一個音樂的娛樂，而更多是傳承中國傳統文化，向大眾更多推廣中國文化，也肩負把中樂形式、內地叫做中國民族管弦樂的形式，怎么樣在原來傳統基礎上讓更多市民喜歡，也通過到國際上不斷巡演，讓更多國際友人喜歡我們中國的音樂藝術。”

如今，閻惠昌正在把中國傳統音樂不斷推向民眾、推向舞臺、推向世界，更領導香港中樂團進行樂器改革研發，讓傳統樂器在新科技、新材料的助推下，不斷進步、不斷煥發生機。由香港中樂團研發的環保胡琴系列已獲國家文化部頒發第四屆創新獎及香港多個環保及創新獎項。香港中樂團并獲“企業策略”及“亞洲卓越品牌”等多個品牌獎項，不愧于“香港名片”這個稱號。因為它和香港這座城市極為相像，胸懷天下，根在中華。閻惠昌用充滿感染力的指揮，將中樂之美展現給世界觀眾。從內地到新加坡、臺灣再到香港，這座城市的活力、包容和專業精神，吸引他一呆就是二十年。將香港中樂團發展成為世界級樂團，是閻惠昌和東方之珠——香港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