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敘事性散文閱讀淺談

黃幫會

摘要：從2017年開始，高考閱讀的文學類文本和實用類文本都改為必考題，防止了考生以往形成的偏向實用類文本而避開文學類文本的閱讀陋習，讓高考語文擺正了引領中學生閱讀的價值航向，即培養和考查考生的文學素養。由于文學類文本的閱讀難度較大，無疑加大了高考閱讀題的難度。而文學類文本的閱讀以散文和小說的閱讀為主，其中散文的閱讀特別是敘事性散文的解讀尤其讓考生頭痛，成為高考的熱點、重點和難點。因為這類散文寫的都是看似零散、細微、瑣碎的甚至是不連續的一件件小事，考生往往讀不透看不穿這些看似散漫的小事都是為表達某個哲理、某個深層的生活感悟而服務的。考生缺乏由表如里，透過事情的表象歸納總結社會生活本質的閱讀能力。這就讓高考敘事性散文的閱讀指導與訓練成為廣大教師和考生備考的當務之急。

關鍵詞：高考備考；敘事性散文；閱讀指導

中圖分類號：G633.3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992-7711（2018）07-0057

高考文學類文本閱讀以散文和小說為主，而其中敘事性散文的考查又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敘事性散文是指以寫人記事為主的散文。這類散文對人和事的敘述和描繪較為具體形象，而且零散、細微、瑣碎，看似沒有明顯的敘事條理和線索，甚至就是一些看似與主題無關卻時時處處都指向主題的小事情。這正符合散文“形散神不散”的突出特征，同時便于表現作者多角度、多側面的認知和生活感受，當然這些看似散漫無綱小事的敘寫也帶有作者濃厚的抒情成分，字里行間充溢著飽滿的感情和對生活深刻的理解與認知。敘事性散文側重于從敘述人物和事件的發展變化過程中反映事物的本質，具備時間、地點、人物、事件等要素，從一個角度或多個角度選取素材，來表現作者的思想感情和生活感悟。例如2017年高考全國卷3《我們的裁縫店》就是一篇典型的敘事性散文，下面筆者就此為例，并結合閱卷所領悟，談談敘事性散文閱讀時要注意的問題：

首先，閱讀敘事性散文，我們要做的常常就是從有形的可感的人物語言和行為中概括出其抽象的性格特征和品質特點，或者從具體的一件件事情中概括出抽象普遍的道理。

敘事性散文往往通過對人物的言行、心理、肖像等的描述表現獨特的人物性格。有點類似于小說塑造人物形象的手段，人物的性格特征和精神品質是抽象的，如勤奮、深沉、堅守等，但他的言談舉止、相貌穿戴則是形象可感的。如2017年高考全國卷3第5小題，結合上下文，分析畫線句子“可能干什么都一樣吧？”這句話在文中的含意。這道題實際上就是要求考生從人物外在可感的一句感嘆話語中分析此時人物內在的心理感受和性格特征。經過分析，從這句對生活發出深深感嘆的話語中，可以窺見裁縫這個普通平凡的人物在新疆喀吾圖地區長時間做裁縫，對自己所從事的裁縫這一職業的肯定與認可、堅守與熱愛的內心情感。從而表現和塑造了小裁縫愛崗敬業、堅守本職崗位的高尚人格和美好心靈。小裁縫能在條件艱苦、環境惡劣的游牧地區，在普通平凡的工作崗位上一針一線地辛苦踏實地勞動，并且能在做裁縫的過程中，對生活產生難忘的獨特經驗和體會，感悟到裁縫行當雖然辛苦但只要是為了賺錢過日子，其他行當和謀生方式也與裁縫職業同樣辛苦。能在艱苦平凡的裁縫工作中尋找和發現樂趣，悟出其獨特的意義價值和人生哲理：即“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每一種職業都有其辛苦”“苦盡甘來，苦中作樂”等道理，這正是散文要表現的主人翁高大的人格和靈魂。能體會到這些，就是裁縫人格中的不平凡，同時考生如能體會出這些也是考生的不平凡。但從閱卷場上看來，有不少考生恰好做出相反的理解：認為這句話體現了裁縫對自己所從事的裁縫職業的厭惡、不喜歡、掙錢少、辛苦但又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所以迫于無奈不得不繼續。這些恰好理解相反的考生，只是流于字面而缺乏深層的體會。從這個意義上講，這道題從人物形象塑造的層面，升華了文章的中心和主旨，考生應該從文學作品往往要塑造具有優秀品質、傳達社會正能量的人物這一積極的角度去理解，就不至于產生偏頗。

其次，無論鑒賞哪種類型的散文，都要全力找出能揭示全篇旨趣和有畫龍點睛作用的“文眼”，以便領會作者成文的緣由與目的。敘事性散文的鑒賞，更是這樣。

從表面看，敘事性散文通篇都是在寫人敘事，而作者的寫作目的、思想感情則往往集中表現在某些句子里，即“文眼”里，閱讀時只有找到這個“文眼”，才能把握作品的主旨和要義。“文眼”的設置因文而異，可以是一個字、一句話，一個細節、一縷情絲乃至一景一物。另外，并非每篇散文都有“文眼”。如2017年高考全國卷3第5小題，結合上下文，分析畫線句子“可能干什么都一樣的吧？”這句話在文中的含意。這道題除了上述分析的從塑造人物形象，揭示人物心理和品質的角度上指向散文的中心和主旨，這道題中的“可能干什么都一樣的吧？”這個句子，也正是散文的“文眼”，具有揭示全文主旨和畫龍點睛的作用。散文作者的寫作緣由與目的，散文作者深邃的思想感情集中地表現在這個具有重要含義的句子里。從對這個句子的解讀中，我們不難拓展和延伸出散文作者的愛憎情感和價值觀：作者借裁縫對職業的對比和抉擇，含蓄地表達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平等”觀念，職業沒有高低貴賤，只有分工不同，只要是為了祖國建設事業，即使是在平凡的崗位上也能取得驕人的業績，這是筆者深入挖掘出來的作者的價值觀之一；另外，作者借裁縫對自己從事的裁縫這一職業的認同、熱愛與堅守，委婉地表達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中的“愛崗與敬業”，同時表達出對愛崗敬業的裁縫及所有像裁縫一樣愛崗敬業的勞動者的崇敬贊揚之情，這是筆者深入挖掘出來的作者隱藏在散文中的愛憎情感和價值觀之二。在筆者看來，這些愛憎情感，態度和價值觀，正使這篇散文，化有形于無形，傳達出來的社會正能量，正凸顯了文學作品的人文和社會價值，即對人生和社會具有深刻導引的不平凡能量與價值，也是這篇散文真正的意義和價值所在。如果考生能讀出這些蘊含在散文作品中的這些人文和社會價值導向，就說明他真正讀懂了該文。如若不然，就只停留于文學作品的表面。

再次，品味散文的語言也是解讀散文的內容，把握作者思想情感的重要一環。

散文的一大特色就是語言美。一篇好的散文，語言要凝練、優美、靈動，甚至富于哲理、詩情和畫意。杰出散文家的語言又各具風格。魯迅的散文語言精煉深邃；茅盾的散文語言細膩深刻；郭沫若的散文語言氣勢磅礴；巴金的散文語言樸素優美；朱自清的散文語言清新雋永；冰心的散文語言委婉明麗……一個散文大家的語言，又常常因文章內容而異，讀者披文入情，解讀一篇散文，不但要解讀出散的人美、事美，更要解讀出其中的人格美、人情美和人性美。例如，2017年高考散文閱讀《我們的裁縫店》，第6題“本文的語言充滿生活氣息，請結合全文對此加以賞析”，這道題考查的就是體味散文的語言風格，通過體味散文的語言風格就可以對散文的思想內容和情感體味得更加深刻。本文選材上寫的是富有地域特色的游牧地區那些質樸的男女老少與裁縫之間在裁縫店發生的小故事，選材的獨特，與城市生活的“迥然不同”，決定了本文生活化、口語化、地域化、方言化、輕松明快風趣的語言風格，達到了親切自然，鮮活真實，率真不做作的表達效果。使讀者對裁縫為什么會在極其艱苦的條件下仍然要扎根喀吾圖的原因有了恍然大悟的理解。原來是裁縫在這里干裁縫時間長了，不但對裁縫這一職業產生了認同和熱愛之情，而且對這里的質樸純真的人情也產生了一種認同和發自心底的贊美。所以，裁縫選擇了就在這里扎根，在這里堅守。他堅守的不但是一種人格的高尚，更是一種人情和人性的美好。所以，一篇上乘的散文，不但要體現出散文中的人美、事美，更要體現出其中的人格美、人情美和人性美。所以，考生在解讀散文的語言方面時，也要注意指向散文的中心和靈魂。

最后，敘事性散文的備考，還要注意抓住作者寫人敘事的線索，理清作者的思路，準確把握文章的立意。

結構是文章的骨架，線索是文章的脈絡，二者是緊密聯系的。抓住散文的線索。便可對作品的思路了然于胸。不僅有助于理解作者的寫作意圖，而且也是對作者謀篇布局特色的鑒賞，從而透過散文“形散”的表象抓住其傳神的精髓，循著作者的思路，分析文章的立意。例如，2017年高考散文《我們的裁縫店》一文，看似散漫，其實作者寫人敘事的思路和脈絡還是極為清晰的。從“當地男人們很少進店。”到“女人們就熱鬧多了”再到“庫爾馬的兒媳婦也來做裙子了，她的婆婆拎只編織袋跟在后面。”再到“有個小姑娘……”看出本文寫人敘事是按照當地男女老少在裁縫店里發生的故事為序來寫的。作者寫作意圖十分明顯，這里的人們不僅老少爺們，而且不論男女老少都具有質樸純真率直的人性美，正是這里人們質樸純真率直的人性美成為裁縫堅守職業、扎根喀吾圖的重要原因之一，可見本文作者謀篇布局，匠心獨運。

如此種種，可見備戰高考敘事性散文，甚至擴大到各類文體，教師和考生都要真真正正地拿高考考題來進行深入透徹、多角度、多側面的研讀，特別要注意筆者以上闡述的這幾個角度和側面，而且要注意各個角度和側面都要指向散文的中心和靈魂。因為，散文“形散而神聚”，那些看似散漫的外形，都是為表達散文不散的靈魂服務的。經過幾次這樣的研讀，相信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對文本會有頓悟的欣喜！以上是筆者不成熟的個人之見，希望能與大家共勉，也希望大家批評指正！

（作者單位：四川省簡陽市賈家中學 641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