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聰偉 李娜 楊艷艷 王蓓 閆萍
河北省人民醫院婦科(石家莊 050051)
IGFs家族包括IGF?1和IGF?2兩類生長因子及其相應受體,IGF?1基因結構上與胰島素原具有高度的同源性[1-2],當IGF?1及其受體的分泌和表達發生異常時就有可能導致子宮內膜的異常增生,誘發子宮內膜癌的發生[3-4]。有研究表明IGF?2具有腫瘤抑制效應,而腫瘤組織中IGF?2的非功能性突變也潛在的抑制了主體的免疫功能[5]。胰島素樣生長因子結合蛋白(insulin?1ike growth factor binding Protein,IGFBP)也屬于 IGFs家族,其中IGFBP?3在血液中的濃度很多,與胃癌、肝癌等惡性腫瘤有密切的關系[6-7],但是與子宮內膜癌的關系還無相關報道。本試驗采用免疫組織化學技術檢測IGF?1、IGF?2、IGFBP?3在子宮內膜癌組織與癌旁組織中的表達,探討其與子宮內膜癌患者臨床病理特征參數的相關性。現報道如下。
1.1 標本來源 采用回顧性、總結研究方法,2015年9月至2017年12月選擇在我院進行手術診治的子宮內膜癌患者120例的癌組織標本與癌旁組織標本作為研究對象,納入標準:術前未接受放療、化療及激素治療;有完整的臨床病理資料;病理檢查診斷為子宮內膜癌;癌旁組織與離癌組織距離≥3 cm;手術方式為子宮內膜癌分期手術(廣泛子宮切除術、雙附件切除及盆腔淋巴結清掃術);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了此次研究。排除標準:婦科內分泌疾病及生殖道炎癥;妊娠與哺乳期婦女標本。
在120例患者的組織標本中,年齡最小45歲,最大78歲,平均(65.33±4.21)歲,年齡≥ 60歲60例;分化程度:高分化80例,中分化20例,低分化20例;臨床分期:Ⅰ期60例,Ⅱ期40例,Ⅲ期20例;病理類型:子宮內膜腺癌70例,漿液性乳頭狀腺癌30例,透明細胞癌20例;淋巴結轉移30例;肌層浸潤50例;形態:局灶型50例,彌漫型70例。
1.2 免疫組化方法 所有患者的癌組織標本與癌旁組織標本取材后,甲醛固定、石蠟包埋,制成石蠟切片(4 μm厚)。兔抗人IGF?1、IGF?2、IGFBP?3多克隆抗體來自北京中杉金橋生物技術有限公司,DAB酶底物顯色劑來自廣州深達生物制品技術有限公司,超敏鏈霉菌抗生物素蛋白?過氧化酶染色法(S?P免疫組化法)廣譜免疫組化試劑盒來自廣州深達生物制品技術有限公司。將切片組織37℃烤24 h,3%H2O2封閉內源性過氧化物酶10 min,抗原修復后加入一抗,濕盒內4℃過夜,二抗37℃孵育30 min。DAB顯色,脫水封片后在光學顯微鏡觀察。取已知陽性組織切片作為陽性對照,以PBS代替一抗作為陰性對照。
1.3 觀察指標 IGF?1蛋白表達陽性為胞漿內出現棕黃色細顆粒,IGF?2蛋白表達陽性為胞漿或胞核內出現棕黃色顆粒,IGFBP?3蛋白表達陽性染色為黃色或者棕黃色顆粒位于細胞質中。染色強度陰性為0分、染色強為3分、染色清晰為2分、染色弱但強于陰性對照為1分。陽性細胞數<10%為0分,>60%為3分,31%~60%為2分,10%~30%為1分。上述二種評分相加0~1分為(-),2分為(+),3~4分為(++),5~6分為(+++)。鏡下順序放大200倍,每張切片隨機選取10個視野,(++)例數+(+++)例數/組內例數× 100.0%=陽性率,都由病理科醫院進行判定。
1.4 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2.00統計軟件包整理錄入資料,計數數據采用率、百分比等表示,計數數據以均數±標準差表示,對比方法為χ2檢驗與t檢驗等,應用Spearman等級相關分析進行相關性分析,檢驗顯著性水平α=0.05。
2.1 IGF?1、IGF?2、IGFBP?3表達陽性率情況 癌組織中IGF?1、IGF?2、IGFBP?3表達陽性率分別為90.8%、74.2%和30.0%,癌旁組織分別為28.3%、36.7%和93.3%,對比都有顯著差異(P<0.05)。見表1與圖1、2、3。負相關(P< 0.05),IGF?2也與IGFBP?3呈負相關(P<0.05)。見表3。

表1 不同組織的IGF?1、IGF?2、IGFBP?3表達陽性率情況Tab.1 The positive expression rates of IGF?1,IGF?2 and IGFBP?3 in different tissues 例(%)

圖1 IGF?1表達的免疫組化情況Fig.1 IGF?1 immunohistochemical expression

圖2 IGF?2表達的免疫組化情況Fig.2 IGF?2 immunohistochemical expression

圖3 IGFBP?3表達的免疫組化情況Fig.3 IGFBP?3 immunohistochemical expression
2.2 IGF?1、IGF?2、IGFBP?3 表達與臨床病理特征參數的相關性 在子宮內膜癌組織中,IGF?1、IGF?2蛋白的表達陽性率隨著分化程度的降低、臨床分期的增加、肌層浸潤深度的加深、淋巴結的轉移而增高(P<0.05),IGFBP?3剛好相反(P<0.05);IGF?1、IGF?2、IGFBP?3表達陽性率與患者年齡、大體類型、組織類型無關(P>0.05)。見表2。
2.3 IGF?1、IGF?2、IGFBP?3的相關性分析 在子宮內膜癌組織中,Spearman等級相關分析顯示IGF?1與IGF?2呈正相關(P< 0.05),與IGFBP?3呈

表2 IGF?1、IGF?2、IGFBP?3表達與臨床病理特征參數的相關性Tab.2 Correlation between expression of IGF?1,IGF?2 and IGFBP?3 and clinicopathological parameters 例(%)
IGFs家族能刺激細胞有絲分裂,促進細胞生長分化及抑制細胞凋亡;也可促進加強機體組織攝糖、糖異生、糖酵解等糖的的代謝,促使蛋白質、脂肪的合成增加,還能使得糖元合成增加,分解減少[8-9]。IGF?1是生長調節素的一種,子量為7.5 kD,分子中含有3個二硫鍵,由70個氨基酸的單鏈多肽組成,多存在于血液中。IGF?2基因屬印跡基因,其是一種強有力的促有絲分裂劑,可以直接作用于細胞而導致分裂和增殖,抑制腫瘤細胞的凋亡[10]。IGFBP?3占IGFBPs的絕大多數,可通過自分泌、旁分泌的方式對進入組織,IGFBP?3可與IGF?1形成復合物,延長IGF?1的半衰期,從而影響IGF?1的生物學效應[11]。本研究顯示子宮內膜癌組織中IGF?1、IGF?2、IGFBP?3表達陽性率分別為90.8%、74.2%和30.0%,癌旁組織分別為28.3%、36.7%和93.3%,對比都有顯著差異。有學者檢測了子宮內膜癌、子宮內膜不典型增生及正常對照人群血清中IGF?1濃度,顯示患者中血清IGF?1濃度顯著高于正常對照人群[12]。IGF?1、IGF?2過度表達,能夠激活增生子宮內膜的蛋白激酶B途徑,提示IGF?1、IGF?2的高表達會增加子宮內膜病變的可能性[13]。本研究顯示在子宮內膜癌組織中,IGF?1、IGF?2蛋白的表達陽性率隨著分化程度的降低、臨床分期的增加、肌層浸潤深度的加深、淋巴結的轉移而顯著增高,IGFBP?3剛好相反。相關研究發現子IGF?1、IGF?2也在多種腫瘤組織中均呈高表達,且與腫瘤的分化程度、預后有關[14]。

表3 子宮內膜癌組織IGF?1、IGF?2、IGFBP?3表達的相關性分析Tab.3 Correlation analysis of expression of IGF?1,IGF?2 and IGFBP?3 in endometrial carcinoma
IGFBPs可與絕大多數的IGF結合,IGFBPs可作為IGFs的載體,形成一個IGFs循環池與IGFs緩慢釋放組織,從而對IGFs的濃度起著重要的調節作用[13]。本研究顯示在子宮內膜癌組織中,Spearman等級相關分析分析顯示IGF?1與IGF?2呈顯著正相關性,與IGFBP?3呈顯著負相關,IGF?2也與IGFBP?3呈顯著負相關。有研究通過轉染不能結合IGFs的IGFBP?3突變體到乳腺癌細胞后,其依然能抑制細胞中DNA的合成,并促進細胞的凋亡[8]。不過對于IGF?1、IGF?2及IGFBP?3與子宮內膜癌關系的研究還很有限,具體的機制還有待進一步分析。
綜上所述,IGF?1、IGF?2、IGFBP?3與子宮內膜癌的臨床病理特征參數密切相關,IGFBP?3可與IGF?1、IGF?2 形成復合物,進而阻止激活 IGF?1、IGF?2受體以及由此誘導的細胞增殖,從而抑制子宮內膜癌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