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蘇工業遺產再利用比較研究
——以南京與揚州為例

胡憶南，孫超，李婷婷，王盈

（1.金陵科技學院建筑工程學院，江蘇 南京 211169；2.揚州市建筑設計研究院有限公司，江蘇 揚州 225007）

江蘇是我國的經濟大省，近代以來，也一直是工業較為發達的地區，省內許多城市都是工業重鎮，如南京、揚州等。隨著時光的流逝，許多工業設施已不再適用，遭到了廢棄。但這些工業依存是歷史鑒證，對江蘇具有非常重要的歷史意義[1]，再利用是很好的保護辦法。江蘇十幾座城市的工業遺存情況各不相同，每個城市都在探索符合自己實際情況的辦法，而在這些城市里面，南京與揚州市因為歷史與經濟的原因，具有一定的代表性。通過比較研究這兩座城市對工業遺產再利用的辦法，對我國的工業遺產保護工作有很強的啟示意義。

1 南京工業遺產的保護與再利用

南京，作為民國時期的首都，也留下了許多實業家開辦工廠創業的印記，隨著社會的發展，許多當年的工業遺產處于荒廢的狀態，怎么對他們進行保護利用是一個嚴肅的課題。

1.1 南京工業遺產的概況

中國的近代工業從19世紀中期開始出現。近代化以清政府洋務派興辦的近代工業企業規模最大、技術水平最高，而南京特殊的政治、經濟地位也使南京得到了那些滿清洋務大員的青睞。同時，南京也靠近中國近代中西方交流的基地—上海，獲得了更多外國資本投資的機會[2]。因此，在晚清中國近代工業化起步的歷史時期，南京就占得了先機。

到了民國時期，官僚買辦和民族資本家逐漸成為近代工業發展的主要推動者，民國建都于此，更使得南京民國這個歷史時期在近代工業取得了進一步的發展。民國首都南京，也在中國近代社會經濟的劇烈變動中，產生了近代軍事工業和民用工業。南京作為中國近代工業化程度較深的城市，南京留下來相當規模的工業遺存。

近年來，隨著國內對文物建筑遺址保護的重視程度的提高，南京也意識到城市工業遺產是城市歷史記憶的一個重要片段，可以反映出南京這一歷史悠久的城市的蛻變與升華[3]，由此開始了對南京地區工業遺產保護的工作，在保護的過程中，對現有重要工業建筑遺址的維修無疑是重要一環。

1.2 保護范例—金陵機器制造局木器廠大樓

同治四年（1865年），清政府在南京設立了金陵軍械所，這是清政府洋務運動學習借鑒西方軍事工業的舉措。隨后，金陵軍械所經過了不斷的擴建，在南京城南掃帚巷一帶不斷的拆民房圈地，建造廠房數十間，其中包括機器大廠、機器正廠、左廠和右廠、炎銅搭銅廠、木器廠大樓，并最終形成了機械制造局。擴建于1886年的木器廠大樓就是該建筑群保存較為完好的建筑之一，經過了將近130年風雨滄桑，其建筑也有了一定的損毀。金陵木器廠大樓及同時代建筑群作為晚清時期的工業建筑，是不可再生的文物資源，所以南京市文物局對其進行了保護性修繕。

修繕的一個重要前提就是維護遺址原本的歷史風貌，盡可能的不破環原有的結構構件，視損壞情況再添配及加固。其形式、材料、顏色需與建筑整體的風貌相協調。但要去除外墻上植物及青苔霉，清除墻面上的其他異物和風化脫落層，外墻上的線纜入地，并對外墻進行以表面污損為目標的清洗。同時對不同時朗以不同規格尺寸修補的外墻磚進行修補、更換。修繕后將還原歷史建筑原有的風貌（圖1）。

圖1 金陵機器制造局木器廠大樓修復效果圖

整個金陵機械制造是中國最早的近代工業建筑為數不多的重要實例，其形制、空間布局和原城市文脈的關系、營建過程等等，都具有不可替代的意義，是研究近代工業建筑極其難得的素材。尤其在整個廠區內，這些清代工業建筑與建于民國、直至20世紀80年代不同時期的廠房建筑共存，一脈相承，脈絡清晰，相互映襯，展示出中國工業建筑的發展軌跡，從而使整個廠區成為中國近、現代工業建筑的“陳列館”。可見這一工業遺址不僅僅是研究工業建筑，對研究當時中國的建筑工藝與技術都有著非同尋常的價值。

金陵制造局木器廠大樓作為工業廠房建筑，內部空間高大寬敞。其結構經130年使用仍然保留尚好。建筑具有再利用的價值，在利用中可實現更好的保護。如今，該大樓屬于1865創業園區的一部分，供南京晨光集團辦公、展覽使用，實現了保護與再利用的統一。

2 揚州工業遺產的保護與再利用

2.1 揚州工業遺產概況

揚州位于江蘇中部，長江下游，靠近出海口,歷來就是經濟發達地區。近代以來經濟也是異常活躍，工業廠房興建較多，也留下了較多的工業遺存。隨著時光的流逝，很多工業建筑也已不再使用。近年來，揚州圍繞著古運河旅游、文化等項目開發較多，于是工業遺產的再利用也很自然的與古運河兩岸的開發利用緊緊的聯系在了一起。

2.2 保護范例——揚州官邸（原麥粉廠）

原麥粉廠在2001年經維修已成為揚州工業博物館。廠房外有一架德國西門子的電動機。 因此改造設計保留其揚州工業博物館性質不做改變，展館結合舊展館分為室內展館和室外展館。展館功能進行動靜分區，博物館一、二、三層為展覽與商業咖啡，游客服務；四、五層則為辦公區。一層通過大直跑樓梯連接二層三層展區。展館大體上是通過隔墻展品分割，節約了一定空間，又有效的將展覽流線進行串聯。室內外展館相連，室外設樓梯通往二樓。一、二樓的小賣部零售及咖啡館，為博物館增添了商業氣息，同時也方便了游客。辦公區單獨的樓梯及電梯，做到了不同人流的分流。

圖2 揚州官邸修復效果圖

建筑結構保存舊有的建筑結構，保持其框架結構，避免拆除或添加。在舊建筑中殘存的構件能修補的都加以修補再回去。結構加固盡可能控制在內部。剖面設計講究看與被看，通過通高空間觀展，人在參觀游覽同時，也可以看到樓下觀展的人，增加人與人之間交流與互動。增加直跑樓梯與旋轉樓梯，豎向空間形式也更加豐富有趣，設計更加充滿空間感。

保留麥粉廠舊工業廠房建筑，保持其原有風貌特色，從而區別其他歷史街區，人們從中可感受到民國時期揚州的歷史文化，具有現實博物館的作用。更新建筑設計策略強調傳統尺度與小體量建筑關系把握，注重立面形式的多樣化與時間的層次原則，整體外部空間風格及氛圍完整保存，同周邊新建筑進行襯托，使人們在游覽歷史街區的整體環境中感受到歷史和文化的沉淀（圖2）。

3 南京揚州工業遺產保護異同

江蘇的很多工業遺產已經被修繕一新并且重新使用起來。南京與揚州因為歷史與經濟的原因，工業依存較多，對工業遺產的保護也較為重視，很多工業遺產得以再利用。而在具體的再利用方法上，南京和揚州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采用了不同的保護與再利用的方案。

南京在工業遺產的使用上，更多的是將工業遺產原貌修復，如金陵機械制造局木器廠大樓修繕再利用的方案，對原工藝、原建筑構件盡可能的進行了復原，在后期使用中也傾向于封閉使用模式，木器廠大樓復原后用于晨光集團辦公使用。而揚州因為工業遺存位于古運河商業區，具有良好的景觀與商業氛圍，因此，工業遺存得以與周圍的商業設施互動，其本身也構成商業區的一部分，與周邊商業形成靈活業態，同時完善了整個商業區的功能。南京和揚州在修復工業遺產的過程中都盡量修復原貌，同時將它們再利用起來，在取得經濟效益的同時，也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益。

4 結語

與發達國家相比，我國在工業遺產的保護與再利用方面存在一定的差距，首先在對工業遺產保護利用意識的形成上落后于發達國家晚，當然這也和中國所處不同的發展階段有關。近年來中國雖然也開始注意保護相關的工業建筑遺存，但在保護力度與保護方法上仍然存在著不小的差距[4]。工業遺產在城市發展的歷史上有著重要的歷史地位，江蘇的工業遺產見證了我國近代工業遺產發展的一個重要的歷史階段，如今已經得到了很好的保護與再利用。江蘇的工業遺產也經歷了百年的風雨，見證了中國近現代工業發展的歷史，將它們重新利用起來可以賦予工業遺產新的建筑生命[5]。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通過比較南京與揚州這兩個具有代表再利用工業遺產的做法，可以探索出合適的保護工業遺產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