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玨
2014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中明確指出,“要緊緊圍繞全面提高城鎮化質量,加快轉變城鎮化發展方式,以人的城鎮化為核心,有序推進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①近年,城鎮化議題成為了各級政府部門和學術界共同關注的問題,其核心和根本在于農民的最終出路與角色轉型。
在相關的農民市民化研究中,雖然國外有著大量的研究資料,但由于歷史背景和具體實際情況不同,大多沒有可以直接借鑒的經驗。國內的學者在最近十年對農民市民化的論述頗多,涉及的面較廣,但是對特定的就地城鎮化過程中的農民市民化的有益經驗介紹鳳毛麟角,或是在理論闡述中一以概之,并不具體。
為突出重點,本文的研究對象是就地城鎮化的城郊農民。以大營街為例,自改革開放以來,其發展勢頭迅猛,截止到2015年年底,城鎮化率已達40%。許多農民的土地被征用以后,在身份和職業上轉變成了“市民”,經濟的發展創造了大量的財富,為農民市民化提供了較好的物質前提。但物質財富的增加并沒有自動帶來農民“角色”內涵的完整轉型,這無疑是一個值得反思的問題。本文僅僅是一個階段性的成果,其中許多探討仍然停留在理論層面,主要目的在于厘清農民市民化的內涵,并以此為基礎提出一些綱要性的建議。
大營街街道位于紅塔區西南部,東接高倉,西與洛河為界,南鄰研和,北與春和、玉帶兩街道連接。街道辦事處駐大營街社區,東距紅塔區政府駐地約4千米,北距云南省會昆明92千米。總面積133.53平方千米,其中山地占84.9%。2013年末,總人口48563人,有耕地1392 公頃。轄大營街、杯湖、趙桅、常里、師旗、甸苴、郭井、赤馬、龍潭、大密羅10個社區居民委員會,106個居民小組,55個自然村。②
20世紀80年代,依托紅塔集團,大營街著手興辦鄉鎮企業,主要是和卷煙產業鏈相關的企業,由此有了“云南第一村”的美譽。90年代中期,通過合理布局,大營街加強了城鎮基礎設施建設的力度,集工業、旅游、休閑、娛樂、商用于一體。通過便捷的交通網絡,將大營街與中心城區緊密相連,有力的推動著大營街城市化進程。2013年,大營街城鎮建設重點是努力推進生態宜居休閑城鎮建設,改善生態環境、人居環境,提升“云南第一村”品牌。至此,大營街抓住有利區位優勢,切實推進第三產業發展與城鎮建設融合。
大營街的城鎮化進程伴隨著改革開放以來的經濟迅速發展,一躍成為云南第一村。不難看出,它已經朝向一個以城市社區主,同時結合村鎮文化特征的新型農村社區。更確切地說,它已是一個“五臟俱全”的小型現代城市。
農民市民化推進城鎮化,這是國家城鎮化和現代化水平的重要路徑。從廣義的角度來看,大營街的農民市民化是在現代化建設過程中,借助于工業化和城市化的推動,使現有的傳統農民在身份、地位、社會權利以及生產生活方式等方面向城市市民的轉化,以實現城鄉一體化的目標。
大營街的城鎮化進程中,始終堅持以人為本,并通過經濟發展,產業升級等方式有序推進農業人口市民化。但農民市民化不僅是職業改變、身份轉變和地域轉移,更重要的是角色重塑。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到九十年代中期大營街依托紅塔集團開始興辦鄉鎮企業,廣大農民以興辦鄉鎮企業的形式參與到區域工業化過程中,分享其中的利潤。由此,農民市民化開始起步。依托鄉鎮企業,大營街的農業剩余勞動力得到轉移,農民的生活富裕起來,同時,農村的現代化建設的經濟基礎也日益牢固。當地的城鎮化水平和市民化程度已經有了明顯的提高。
當地農民的就業轉向是農民市民化的第一步。農民不再依附于土地,不再以農業生產為主,而是積極參與到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發展之中,就業的范圍擴大和選擇增加,或是在鄉鎮企業就職,或是從事服務業。目前,大營街的城鎮人口已經遠遠超過了農村人口。與此同時,經濟的持續增長,提高了當地人的生活水平,無論是生活水準還是生活質量都和城市相差無幾。
大營街城鎮化建設逐步走向以工業反向支撐農業。途徑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增加農村特別是城鎮的公共產品和公共設施的供給。二是社會保障以公共財政為主導。這一模式下的城鎮化建設出現了新的特點——第三產業服務新型城鎮。利用傳統優勢、地理優勢、產業優勢和資源優勢,圍繞溫泉休閑、飲食觀光、生態旅游進行包裝,積極開展各類有利于自身經濟建設的活動,增強經濟發展,加快文化建設。
在大營街城鎮化過程中,大營街農民的市民人格已經逐漸養成,他們追尋“就地城鎮化”的步伐,實現了自身的蛻變。從大營街規劃和發展中,我們看到,他們從松散的小農生活圈子內向外走出來,開始以自身的優勢資源為載體描繪城鎮的發展前景與自己的發展藍圖。我們可以看到,大營街的農民不僅僅是身份上轉化為了新一代市民,在福利保障、生產生活方式、都產生了積極認同感。
農民市民化,其最終目標應當是成為新的市民角色,其特點是根據農民的能動性和其對社會發展產生的作用,創造出的新的城鎮市民階層。文軍指出,“農民市民化不應當是發生在農民的經濟理性被忽視、農民的身份政治被遺忘和農民的日常生活結構被破壞的條件下的,它更應當是一種結構影響行動,而行動又反饋至結構的內外雙向作用的良性結果,它是以農民的‘角色轉型’為價值追求而產生的”。③
總的來說,大營街農民在需要外部制度、社會保障、政策支持的同時,更需要拓展自己的能動性、強化自身素質、激發作為新市民的自我意識。這個目標的實現,需要我們將農民與市民、城市與鄉村、人與城市融為一體,包容的互助式前行。
注釋:
①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國務院印發。
②玉溪市紅塔區大營街街道年鑒。
③文軍.農民市民化——從農民到市民的角色轉型[J].華東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4(3).
[1]鄭杭生.農民市民化:當代中國社會學的重要研究主題[J].甘肅社會科學,2005(4).
[2]吳業苗.居村農民市民化:何以可能?——基于城鄉一體化進路的理論與實證分析[J].社會科學,2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