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職業教育質量定義及標準的思考

張健

伴隨著時代的發展與需要，職業教育質量這個概念再度被人們提起。本文旨在就質量研究最基礎的問題，即質量定義、評價標準問題談點淺見。

什么是職業教育質量？如何界定職業教育質量？我認同這樣一個定義：教育質量是指教育水平的高低和效果優劣程度。但“高低”和“優劣”究竟應該以什么標準去衡定？是分數還是教育評估等級？是內部測評還是第三方評價？是學生口碑還是教師自我感覺？是企業滿意度還是社會美譽度？在這些多維度的判定方式中，我傾向于以學生的口碑和企業的滿意度作為衡量職業教育質量的優先標準。前者衡量的是教學質量，后者衡量的是育人質量，二者又是統一的。

學生的口碑為何重要？第一，從教育的功能看，教育具有培養人才、科學研究、服務社會、文化傳承等主要功能，而人才培養是其首要功能，它是指向學生的。第二，從教育的理念看，我們一貫強調“以生為本”，這絕非偶然，而是有其內在緣由和必然邏輯的。第三，從教育對象看，學生是接受職業教育的對象，他們對質量的好壞感受最深，對效果的優劣心知肚明，也最有資格對教育質量進行評說。所以我始終堅信：映射教育質量的一面鏡子、一桿秤在學生心里。一個被領導喜歡的教師不一定是好教師，而一個受學生普遍歡迎的教師一定是不差的教師。學生的口碑和受歡迎程度，才是教學質量評價最重要的邏輯維度和標準尺度，是對教育質量好壞的根本性詮釋。

滿意是指意愿得到滿足或符合心愿。企業滿意度是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又一重要標準。我們知道，商業服務的質量影響顧客滿意程度，企業產品的質量影響用戶滿意程度。職業教育是服務于企業和經濟社會發展的教育，是為企業提高生產力、“造就勞動者”的教育。企業對教育產品——技術技能人才滿意程度，就應當成為質量評價的根本性標準。宏觀層面，國家也一直把“辦好人民滿意教育，增加其獲得感”作為教育的質量訴求。落實到職業教育，這種滿意最主要的就是指企業滿意。因為企業是用人單位，是畢業人才的驗收單位，對學校培養的人才能力如何、適用與否最明根底、最知實情。他們對人才質量的評說反饋也是最落地、最客觀的。

所以，關于職業教育的質量，我的觀點就是，努力達到“讓人滿意的程度”。

人既是教育的對象，也是教育的目的。教育是指向人、同時也是為了人的活動。質量的定義和標準也一定要落腳在有利于成全人、發展人，有利于形成對教育的正確的價值導向的邏輯基點上。如果只唯分、只唯上、只唯名、只唯等級，就是一種背離人、漠視人的質量觀，是被外在的“物”的、“工具”的東西所綁架支配的扭曲的質量觀。堅持“以人為本”的質量觀和質量標準是我們的“初心”，我們不能單純用“去人本化”的“分數”去評價學生，用“評估等級”這樣“一刀切”的大目標去“通吃一切”。人在學習過程中的滿意度、獲得感、幸福度、快樂性如果被剝奪、漠視，教育質量在“人”與“物”、與“工具”的博弈中就會完全處于下風。

提升職業教育的辦學質量邏輯維度的提法很多，用“亂花漸欲迷人眼”形容絕非夸張。比如辦學整合度、服務貢獻度、專業對接度、課程創新度、文化融入度等，但所有這些都是手段層面的，只有“滿意度”是目標層面的。它是終極的辦學取向、價值皈依，其他的“度”都是歸屬于、服務于滿意度實現的保障舉措、落實手段。

基于此，我愿意把教育質量的定義描述成：質量就是讓人滿意的程度。

（責編 王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