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湖南師范大學公共管理學院 李超民 谷方云
隨著網絡技術的蓬勃發展和廣泛應用,我國網民規模已達到7.72億,互聯網普及率為55.8%。[1]網絡空間已成為當前世界宗教傳播的主要物理場域。網絡宗教是網絡時代宗教發展的必然趨勢,其宗教教義教規的傳播格局和傳播生態發生了根本性變化,這使得我國宗教工作面臨全新挑戰。習近平同志在全國宗教工作會議指出:“宗教問題始終是我們黨治國理政必須處理好的重大問題,宗教工作在黨和國家工作全局中具有特殊重要性。”[2]科學把握網絡宗教的新特性與發展態勢、提升網絡宗教事務的治理水平對我們推動網絡宗教和諧發展,切實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與理論價值。
學者們從不同立場、角度和方法對宗教本質開展了深入研究。學者段德智從文化學視野定位宗教的內在意涵,認為宗教是一種“文化”或“文化形態”,具有特殊的文化屬性和文化功能;是囊括物質、制度以及精神等文化而組成的一種文化體系。[3]呂大吉教授提出“宗教四要素說”,認為宗教一般具有宗教觀念、宗教體驗、宗教行為與宗教體制等四個基本要素,據此認為宗教是“關于超人間、超自然力量的一種社會意識,以及因此而對之表示信仰和崇拜的行為,是綜合這種意識和行為并使之規范化、體制化的社會文化體系。”[4]馬克思主義宗教觀認為,宗教與政治、經濟、文化、民族等方面聯系緊密,并不孤立存在,有其特有的存在和發展規律。宗教具有一套以崇奉超自然、超人間力量或神靈為核心的信仰體系,具有一套特定的實踐活動,是一種文化現象。宗教是人間力量的超人間形式,其最直觀、最鮮明的特征就是其超驗性。
狹義的網絡通常是指互聯網,廣義的網絡包含了電信網絡、有線電視網絡、計算機網絡。網民通過互聯網制造和傳播宗教信息,其信息容量大、傳播效力更強、社會影響更大。學者王娜娜認為:“網絡宗教是現實宗教在網絡上的延伸和拓展,既包括網絡上宗教信息與傳播,也包括在線禱告、傳教、祭祀供養等一系列虛擬性的宗教性活動。”[5]還有學者認為,網絡宗教是某一種宗教信仰依托互聯網技術得以實現的新型宗教傳播方式和具體活動的綜合。筆者看來,網絡宗教是在網絡平臺開展的所有與宗教相關活動的總和,是一種綜合宗教意識和行為并使之規范化、體制化的網絡社會文化。網絡宗教本質上是宗教在現代社會技術更新中孕育并不斷演變的意識形態和歷史文化現象,并且有與技術相契合的特定的運行方式、管理過程與宗教行為。任何宗教教義都必定依賴一定的傳播場域和平臺。網絡具有技術工具屬性和意識形態屬性,宗教教義通過網絡傳播,實現了網絡技術與宗教活動互融共生。
宗教和網絡宗教的本質并無區別。雖然網絡技術影響了宗教傳播方式并將塑造具有新型特性的宗教意識形態,但宗教的核心功能和運行機制仍然存在。網絡宗教只是傳統宗教在網絡時代的技術演化與發展,僅僅是創新了傳統宗教的傳播路徑與方式。宗教儀式活動是一種符號溝通系統,網絡宗教是對現實宗教活動的仿真過程,對宗教符號進行重新編碼并實現網絡方式。相比較傳統宗教,網絡宗教是宗教和互聯網的“交融體”。伴隨著宗教教義、教規傳播方式與宗教組織結構的演變,信教群眾的宗教信仰習慣和行為也隨之變化。網絡宗教在形態和內容上均表現出與傳統宗教不同的新特性。概括來講,網絡宗教是以網絡宗教信息共享為基本方法,信教群眾不斷呈現圈層化參與特征的虛擬性宗教傳播活動。
一是共享性。共享性是網絡宗教的突出特點。網絡自媒體改變了信息單向式傳播形態,構建了多向交互式傳播模式,使得宗教的網絡滲透力極大增強、覆蓋面日趨擴大。在具有“全球性”“全民性”“全時段”及“全媒體”的“四全”特性[6]的網絡公共領域,無論是主流宗教教派,還是線下長期被邊緣化的宗教團體,都得以突破地域、時間、空間的限制,使世界各地的教徒和信眾形成一個全新的網絡宗教文化認同體。在網絡中,存在著傳播者與受眾、個人與群體組織等多重疊加關系,通過開放的網絡,共享宗教信息、宗教資本與宗教文化等宗教資源。具體內容涉及宗教歷史文化和寺觀教堂介紹、經典宗教著作導讀、宗教時事資訊和信息通告、募捐、學術研討、宗教祈福等一切經驗、知識及信息。在具有強烈“草根性”大眾參與的網絡共享活動中,信眾既可以是宗教信息的消費者,也可以是宗教信息的生產者與傳播者。依據共享性分層法則,各級宗教工作部門網站、主要宗教組織、教職人員、宗教精英因自身占據或者供給更多的宗教信息資源,因而具有更多的網絡話語權與主導權。
二是圈層化。在開放、包容、互動的網絡環境中,不同宗教、不同信仰的教徒之間有更多的交流互動、資源共享與多元共生發展的機會。同時,龐大的網絡在一定程度上也加劇了宗教團體之間的競爭。各大宗教團體、許多小的宗教團體、地方宗教分支機構乃至信教網民都嘗試設立和運營屬于自己的宗教網站、微信公眾號及微博等新媒體平臺。網絡宗教是一種社會群體活動現象,個人宗教信仰只有在信教群體的活動中才能凸顯社會意義。網絡宗教信息的聚合離散傳播態勢與個體、群體社會行動之間存在強烈的關聯性。在同一宗教群體活動中,信眾由于出生背景、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職業、社會關系等客觀差異,表現出去中心化、自由平等化、個人主義傾向,進而逐步分化形成不同的網絡宗教圈層和基于不同興趣的宗教信息傳播閉環。宗教成員依據自身偏好和條件,對所屬群體有特殊的認同感和情感依附,無形中自行設置了話題參與范圍,建構了成員組織結構,呈現為關系緊密的“圈層化”特點。
三是虛擬性。據粗略統計,“2001年互聯網上涉及基督教和天主教的中文網站、網頁僅有7100多個,2009年8月,該數字達到466.7萬個左右。而到2015年1月,其數量已突破千萬,約為2740萬個。”[7]當前,網絡宗教傳播載體形式多樣,且發展迅速,主要包括宗教QQ群、宗教網站、宗教博客及微博、宗教論壇、宗教社區、宗教類網絡出版物、宗教類APP、微信等網絡即時通訊群組等。宗教組織、宗教教職人員、信教群眾等宗教活動主體大都以匿名身份傳播宗教信息,其開展的系列網絡宗教活動和傳播行為也是虛擬的。雖然網絡宗教具有虛擬性,但我們也需要正確理解和把握網絡宗教與現實世界的聯系。正如學者吳越提到,“宗教這一社會現象無法避免現實的滲透,它所映射的是一個‘非具身性的、去中心化的、碎片化的、多元化的、開放的’另一個現實世界。”[8]網絡宗教并不是虛假純主觀臆想的,它仍然反映的是現實生活中信教群眾的宗教活動。
以數字化為基礎的網絡傳播技術重構了宗教信徒的公共生活和時間空間。網絡宗教呈現出諸多新的發展態勢,同時也帶來了一系列不可避免的現實風險與治理危機,這需要政府相關部門及宗教管理部門高度重視。
其一,網絡場域宗教權威受到削弱,構建網絡宗教良性引導機制難。在物理空間,宗教組織或團體在信教群眾中具有極大的權威性。宗教組織或團體能有效把控宗教傳播媒介,收集、制造與傳播宗教信息,實行宗教話語敘事方式和結構,采用講經布道、禮拜、祈福等慣用方法向信教群眾灌輸宗教意識與各類宗教信息。學者錢婕認為:“宗教權威應建立在信仰基礎之上的,以宗教領域為閉合系統的,權威主體無需強制力即可達成意志服從關系的能力。”[9]就權威構建方法而言,梅羅維茨認為:“權威基于信息控制。”[10]而在網絡空間,網絡宗教因媒介傳播話語主體多元化,宗教信息傳播裂變化,顛覆了原本穩固的傳播結構和生態,改變了信教群眾的宗教體驗與自我認同。傳統的寺院、道觀等固定宗教場所影響力日趨下降,宗教權力受到削弱,線下不同宗教、不同教派之間的競爭序列被重構,因而加速了宗教權威的流變,威脅到宗教群體生活的穩定性,對于宗教信仰共同體的維持形成巨大挑戰。此外,網絡打破了教徒在現實社會中的角色定位,加速了傳統宗教權威的離散與瓦解,容易導致宗教在個體層面的復興,即宗教信仰私人化。我國“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宗教與主流意識形態基本上實現了協調共生。與主流意識形態相適應,宗教文化體系中的“真、善、美”等積極因素不斷得以弘揚,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主導權得到鞏固和彰顯。但是,在交互性、便捷性、低門檻、低成本網絡傳播環境中,網絡宗教通過多元化敘事所建立的無中心、多向度、無等級的溝通交流機制,不斷搶占網絡世界的思想、文化、宣傳陣地。不能將管理現實宗教的原則方法簡單地照搬過來,而應當在遵循宗教管理基本方向的基礎上,采取符合網絡發展規律的原則方法,構建科學的引導機制,積極引導網絡宗教良性發展,這成為亟待解決的難題。
其二、網絡宗教傳播行為容易異化,政府網絡綜合治理難度大。“網絡宗教”宣告了“人人都是傳教士”時代的到來,并為非法的宗教活動,甚至邪教活動提供了一定的便利。網絡宗教信息傳播尚未構建良好的運行規制,可能誘發網絡意識形態安全問題,其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網絡宗教商業化行為有待規范。《宗教事務條例》規定:“在宗教活動場所內可以開展一些合法經營活動,用于宗教活動場所的自養,方便開展公益活動。”然而,在互聯網場域,網絡宗教線上經銷活動不規范、不合法等現象不斷出現。一些宗教組織違法違規設置“網絡功德箱”和發起宗教慈善活動,經營活動“被承包”,非法募捐活動“猖獗”。二是網絡宗教人員管理有待優化。網絡宗教管理過程中,網絡宗教行為主體責任不明確,不少教職人員從事的網絡宗教活動未履行嚴格的注冊、登記、備案等程序;宗教人員準入機制不健全,甚至還存在冒充宗教教職人員的現象。三是網絡宗教出版物的出版發行欠規范。少數宗教團體出版發行既無準印證又無版權頁的宗教刊物。四是網絡為封建迷信的肆意生長提供“溫床”。不法宗教分子依托網絡散播封建迷信思想、“異教徒論”、“圣戰思想”、甚至邪教教規教義。宗教在網絡敘事文本和傳播語境下,一些政府部門容易出現網絡宗教治理的“本領恐慌”。當前,政府網絡宗教治理仍然存在以下方面的“短板”:網絡綜合治理體系還不健全,政府部門、網絡企業、用戶尚未形成協同治理長效機制,網絡輿情監測預警和信息通報工作尚不規范,缺少網絡宗教行為引導與自律實時監管。政府治理“短板”與網絡宗教傳播行為異化的大量出現是網絡宗教治理亟待解決的突出矛盾。
其三,西方社會思潮借助網絡宗教進行滲透,對主流意識形態安全形成風險。現代信息傳播技術加速了全球化進程,西方社會思潮在全球場域進行滲透。目前,由宗教各級行政部門、五大宗教組織、合法登記的宗教團體、知名宗教界神職人員設立的宗教類門戶網站、移動應用軟件、自媒體平臺,運營基本規范有序。西方社會思潮通過此途徑難以進行網絡滲透。西方社會思潮傳播的主要渠道轉向國外非法宗教組織和國內民間信仰團體所設立的網站及自媒體平臺。披著宗教外衣的國外非法社會組織在宗教信仰自由的名號下,通過網絡平臺,試圖推行西方資本主義和新自由主義、歷史虛無主義、文明沖突論、原教旨主義、實用主義、“憲政民主”、“普世價值”等西方社會思潮。其中,話語滲透、組織滲透是其采用的慣常手段,他們通常將西方社會思潮話語隱蔽地滲透到網站、自媒體等平臺所發布的新聞資訊、網絡電影、網絡宗教出版物、經文、法事法會等信息內容板塊,甚至是網絡游戲等文創產業中。借宗教外殼傳播反動言論,非法進行意識形態的網絡滲透,在基層社會及輿論場上與國家政權爭奪民心,嚴重侵害了全國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
網絡空間不是“法外之地”。對網絡宗教傳播方式、過程及宗教性活動予以引導和規范,這是由新時代宗教管理的歷史任務與既存問題所決定的。習近平同志指出:“要高度重視互聯網宗教問題,在互聯網上大力宣傳黨的宗教理論和方針政策,傳播正面聲音。”當前,我國正處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決勝階段,網絡空間意識形態領域的斗爭依然復雜,我國宗教管理部門與意識形態工作部門應高度重視網絡宗教活動帶來的挑戰和影響,牢固樹立網絡宗教治理新思維,著力構建協同聯動治理機制,健全完善網絡宗教綜合治理體系,依法治理互聯網宗教事務,積極引導網絡宗教和諧發展。
習近平同志在全國網絡安全和信息化工作會議上強調指出:“提高網絡綜合治理能力,形成黨委領導、政府管理、企業履責、社會監督(社會組織、第三部門)、網民自律等多主體參與,經濟、法律、技術等多種手段相結合的綜合治網格局。”[11]習總書記提出的網絡綜合治理的重要思維與理念,是新時代做好網絡宗教工作的強大思想武器與基本理論指導。傳統的宗教管理方式已不能完全適應“網絡宗教”快速發展與變化的社會現實,構建網絡宗教綜合治理契合網絡信息時代信息互通、資源共享、社會合作的新特性。要改變單干、封閉的思維和行為方式,確立協作、互通理念,增強網絡宗教治理的整體性與協同性,提升網絡綜合治理資源的利用率與治理能力。首先,要堅持黨對網絡宗教工作的領導,樹立網絡宗教綜合治理的出發點和落腳點是服務人民,服務信教群眾的理念。其次,要厘清網絡宗教治理主體的權責邊界。網絡宗教治理主體包括政府、網絡企業、宗教團體、宗教場所、教職人員、信教群眾等。對政府部門而言,要實現從“管理者”到“管理者+服務者”角色轉化;對非政府部門而言,治理就是積極主動參與的過程。特別要注意的是,宗教言論傳播自由的認定與監管應作為核心議題予以高度重視。在此過程中,治理主體之間要資源共享、信息互通、互信互助、協同配合,提高宗教治理資源的綜合利用效率,切實維護信教群眾的合法權益。
多元主體協同聯動治理是網絡宗教管理的內在邏輯要求。十九大報告指出:“要善于運用互聯網技術和信息化手段開展工作。”因此,要構建網絡宗教協同聯動治理機制,提升網絡宗教治理水平,牢牢掌握宗教工作主動權,進而營造清朗的網絡傳教與信教空間。在組織體制與權利結構上,構建扁平化、彈性化的網絡組織(網絡宗教管理部門、NGO、網絡企業組織及信教群眾),實現權利對等、制度化、常規化的多元治理結構。現代化、制度化、法定化的交流溝通渠道與合作平臺是構建網絡宗教協同聯動治理機制的關鍵環節。“要積極構建部門聯動機制,由統戰部、民族宗教部門、國保、安全部門聯合組成宗教突發事件處置小組,部門之間信息共享,快速反饋,聯合行動。”[12]在網絡宗教管理決策機制上,構建以宗教管理部門為核心的權責分配機制,突破單一政府主體時序性、階段性決策方式而實現并行式網絡決策流程,從而為應對網絡宗教傳播異化與網絡宗教突發性群體事件提供保障。“為提高網絡思想政治教育與網絡宗教治理的實效性,政府部門可以根據網絡宗教輿情相互作用各個階段的特點,細化政府相關管理部門的責任,建立健全宗教管理機制,做到權責明確,責任到人。”[13]
加強宗教理論的創新是提升網絡宗教權威性的根本途徑。2016年,全國宗教會議指出:“支持各宗教在保持基本信仰、核心教義、禮儀制度的同時,深入挖掘教義教規中有利于社會和諧、時代進步、健康文明的內容,對教規教義作出符合當代中國發展進步要求、符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闡釋。”十九大報告也明確指出:“要全面貫徹黨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針,堅持我國宗教的中國化方向,積極引導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相適應。”[14]網絡宗教應始終堅持宗教理論創新,凸顯宗教理論的人民性特質,萃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精髓,保存并發揚各自宗教文化,使網絡宗教理論更符合當代中國發展進步要求、符合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引導網絡宗教與社會主義社會發展相適應。同時,要構建全國統一性的、具有權威性的網絡宗教及宗教經典解讀體系。如中央統戰部、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國家宗教事務局聯同網絡管理部門,統籌建立符合法律標準、民族平等、宗教信仰自由的網絡宗教解讀與反饋體系。此外,劃清國家法律承認的合法宗教與非法宗教組織、其他民間團體、邪教以及迷信和偽科學等不同概念的邏輯界限,提升網絡宗教組織與宗教理論的權威性。
做好新形勢下網絡宗教工作,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應將依法治理網絡宗教事務納入法治國家建設總體范疇。一是進一步完善網絡宗教相關的立法。要大力激活《治安管理處罰法》《互聯網新聞信息服務管理規定》《非經營性互聯網信息服務備案管理辦法》及《網絡出版服務管理規定》等法律法規資源,進一步完善網絡宗教信息服務、安全保護、社會治理等方面的法律法規,實現網絡宗教事務治理有法可依。二要嚴格把控宗教的網絡信息和服務的準入門檻以及應當履行的法律程序,把設立宗教網站、開通新媒體平臺等行為納入前置審批、備案管理,嚴格其法律性質認定。三要限定網絡宗教信息服務主體及其權限。鑒于網絡環境行為主體、行為地、結果發生地、管轄地之間存在的分離狀況,因此需要制定對網絡信息本身進行管理的法律規范,明確分級屬地管理權限,完善網站、域名、IP地址實名登記管理,有效避免互聯網宗教事務的管理“真空”、權限交叉等問題。互聯網信息服務主體應限定為有資質的組織或個人,例如依法登記、批準或認定備案的宗教團體、宗教院校、宗教活動場所、宗教教職人員。法律條文應具備“假定條件、行為指示、法律后果”之邏輯結構,規范信息發布、運營的管理主體權限,構建起“政府管行業、管運營商,網站及自媒體平臺管用戶”為特色的有效監管機制,形成明確的指向性。四是規范法治程序和實施過程,做到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在網絡域名注冊、互聯網IP地址備案管理基礎上,探索網絡宗教管理客體的“屬地化”源頭治理模式,落實主體責任,做到“誰發布信息誰負責”。
積極推進宗教工作信息化建設,建立健全覆蓋全國的宗教系統信息化體系是積極適應宗教網絡化傳播趨勢的必然選擇,也是網絡時代背景下維護國家主流意識形態安全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一是優化宗教信息化工作頂層設計。宗教工作信息化建設應服從國家信息化建設整體部署,國家與地方各行政單位部門要堅持共商共建共享原則,充分整合資源,進一步加強信息化運用的“軟硬件”建設。二是繼續完善宗教信息化應用,為宗教領域安全治理提供強有力的技術性約束。例如建立健全涉及宗教團體、宗教活動場所和宗教教職人員的基礎數據管理信息系統、電子地理信息系統、門戶網站、智慧化平臺等。同時,開通宗教工作微信公眾號、官方微博等新媒體應用平臺。通過在門戶網站、新媒體平臺加強宗教政策法規宣傳、宗教工作信息公開與互動,進一步提升宗教工作透明度,暢通信息溝通渠道。同時,要構建全流程、一體化在線服務平臺,將網絡宗教信息化工作納入國家智慧政務系統整體框架內。三是加強宗教信息化工作“線上”與“線下”的有機融合,進一步提高相互間的匹配度和執行的效度。四是加強網絡安全工作,建立和完善涉宗教因素網絡輿情的綜合匯總、分析研判、風險評估和預警治理體系。要明確網絡信息化工作目標、組織機構及其工作職責,對信息系統、門戶網站、內網辦公自動化等平臺的安全運行責任、信息采集發布流程作出明確規定。可見,宗教工作信息化應用平臺是規制網絡宗教現象、維護網絡意識形態安全、踐行網絡群眾路線、做好新時代網絡統戰工作的得力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