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乾海
應某雜志社編輯之約,這天,我在電腦上正趕寫一篇有關老年人如何養老問題的文章。忽然間不知咋的,鍵盤不聽使喚,鼠標也發揮不了功能,原來是WORD文檔感染了病毒,不能用了。面對文檔中毒,我無可奈何,只好求助于外孫。外孫一番搗鼓,電腦很快恢復常態,文檔也“活躍”起來。完事后,外孫高傲地對我說:“老先生,有事多請教呵呵。”
沒過幾天,又遇到新的難題。我炒股用的國泰君安富易集中交易版,舊版不能使用,需要下載新的升級版軟件進行安裝,才能買賣股票,可是我無能為力,再次向外孫電話請教。在他的遙控指教下,我順利地下載了軟件并安裝使用起來。通過這兩次事件,我不得不服氣,感覺自己雖然也與時俱進,但還是趕不上時代的潮流,合不來時尚的節拍,比不過晚輩的步伐。
現在年輕人對新事物的學習和吸收能力,比我們這些前輩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他們的敏銳讓我們吃驚。這不僅僅是年齡的差距,年輕人能夠面對一日千里的知識更新、技術進步處變不驚,能夠面對生活的挑戰,勇敢地承受。年輕人通過網絡或其他手段,會比長輩更早、更多地獲得信息。當他們對事物的感知與長輩所授知識發生沖突時,就會大膽地對長輩進行評價和批評。現在,年輕人在網絡技術、信息獲取能力等方面都已超過父母。孩子開始在信息技術、文化消費和娛樂方式等知識方面影響父母,反哺長輩,這已是個不爭的事實。
美國社會學家瑪格麗特·米德曾將人類社會劃分為前喻文化(指晚輩主要向長輩學習)、并喻文化(指晚輩或長輩的學習都發生在同輩人之間)和后喻文化(指長輩向晚輩學習)三個時代。他指出:“如果說過去若干長者,憑著在特定文化系統中日積月累的經驗,比青年人知道得多些,那今天不再如此。”在新時代面前,年長者的有些經驗不可避免地喪失了傳喻價值。人類將熟知的世界拋在身后,開始生活在陌生的新時代中。這一情形和當年開拓新大陸的移民們的經歷頗為相似。面對數字技術、時尚休閑、流行文化、新鮮資訊,長輩們懂得的確實沒晚輩們多。過去,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而現在,很多方面都反過來了,我們應該多拜小輩為師。如果年長者不想落伍于這個時代,就只能努力向年輕人學習,因為今天正是他們代表著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