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渝東南少數民族服飾刺繡圖案題材及內容

歐陽曉龍

（重慶工貿職業技術學院，重慶 408000）

1 引言

渝東南包括黔江區、彭水縣、酉陽縣、武隆縣、秀山縣和石柱縣，屬于烏江流域，是重慶唯一集中連片、也是全國為數不多的以土家族和苗族為主的少數民族聚居區。該區域民族民間刺繡作為獨特的文化藝術表現形式，具有一定地域特色與本土特征。隨著民族遷徙而帶來不同的傳統工藝，該區域民族刺繡等傳統手工藝文化得到相對獨立且具特色的發展，在傳統的裝飾圖案紋樣形式、精湛的工藝技術、文化精神內涵上有著較為鮮明獨特的地域性和民族性。

渝東南少數民族居住較多，民風民俗有一定差異，于是在創作主題上有著各式各樣的創作題材,大同小異，婦女們都是在勞作閑暇間邊交流邊刺繡，少數民族刺繡圖案包羅萬象，豐富多彩，圖案的取材除了族輩們留下來的紋樣外，就是大家日常生活常見的圖形，而這些圖形、紋樣均具有一種象征性或寓意性在里面，即使在平凡無聊的生活中，大家也希望未來的美好、家人的平安等一些對未知世界的祈求。于是，這些題材被創作出來就被賦予了深遠寓意，既是對一個家庭美滿的寓意，也是對未來祥瑞征兆的期盼，對整個民族而言也是如此。

2 植物、動物、人物、幾何紋飾

渝東南少數民族刺繡圖案的創作脫離不了他們所處環境及生存空間的信仰崇拜、風俗習慣、傳承圖案。通過以日常生活和大自然為觀察對象，創作出千千萬萬本民族最具特色的圖案，常見的是動物圖案（祥瑞神獸）、植物圖案、人物圖案、幾何紋樣等。植物圖案主要包括有：牡丹、菊、荷、石榴、葫蘆、梔子花、水仙花、向日葵、雞冠花、喇叭花等，還有人們耕作生產的農作物，包括油菜花、玉米、辣椒、茄子、竹筍等瓜果蔬菜。這些紋樣主要用于裝飾衣服的衣肩、衣袖、衣襟、衣間、褲腳、圍腰、圍裙、褲腿等部位。

植物圖案中的花卉紋樣在刺繡中使用十分廣泛，在服裝、生活、家具、建筑等的運用隨處可見。渝東南少數民族人們刺繡中的植物紋樣主要就地取材于自然界的花花草草、一樹一木。主要的植物紋樣有荷花、石榴、牡丹、桃花、梅花、竹子、蘭花草、水仙等，還有一些罕見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也就只有當地婦女認識。在刺繡中運用植物紋樣的作品不占少數,常繡以單獨圖案（圖1、圖2）如牡丹、荷花等，突出了簡繁、疏密自然的點綴。除了單獨裝飾以外，作為配飾紋樣在日常的刺繡中十分重要，不可或缺，往往與動物或人物圖案相結合使用，起到襯托主體作用，增添了刺繡圖案的生機活力，形成一幅完整豐滿的圖案。

圖1 花卉紋（筆者繪制）

圖2 花卉紋（筆者繪制）

在動物紋飾中主要有蝴蝶、鳥、龍、鳳、魚、山羊、牛、蝙蝠、五毒紋等不下40種，除此外還有龍虎麒麟祥瑞神獸的刺繡內容，而他們的刺繡范圍相對窄些，從古它們就被標榜為一種祥瑞征兆圖形，由此變得隆重且珍貴。人物刺繡圖案作為裝飾主要表現在人們日常生活中舉行的節日活動，人們載歌載舞歡快的場景，繡女巧婦為了歌頌對生活的喜慶熱愛，把慶祝節日跳舞的人們映入到頭腦中，以熟能生巧的雙手繡出人們歡快的氣氛。

幾何紋飾主要表現形式多為方形紋、回紋、十字形、之字形、螺形等抽象紋樣，它是人類最早使用的傳統圖案紋樣之一，也是各少數民族婦女裝飾服裝時使用搭配得最多的圖案紋樣之一。他們借簡單抽象的紋樣暗示為某一物象，并被賦予本民族語言。主要幾何圖案包括有：蝴蝶紋、菱形紋、旋渦紋、水漩紋、山川紋、十字紋、萬字紋、云紋、雷紋等裝飾紋飾，他們都分別以符號的方式傳達著文字信息。通過考察該區域少數民族刺繡，如苗家刺繡的巧婦繡女們很少做底稿，事先也不用描圖畫線稿，全憑自己天生的悟性、嫻熟的技藝及非凡的記憶力，數著底布上的經緯線挑繡。她們憑借個人多年的刺繡經驗，加之在傳統的基礎上和豐富的想象力，進行布局創造，將一個個單獨的圖案井然有序或散點分布在繡布上巧妙靈活的組合，形成一幅幅生動豐滿的工藝繡品，高超的技藝與豐富的創造力相互結合，達到了完美和諧的境地，美觀、精美、艷麗、大方。

3 綜合類

綜合類的圖案至少是由二到三個以上組合在一起，這些圖案的組合基本是由寓意吉祥的圖案搭配，如“龍鳳呈祥”刺繡圖案中龍和鳳是中華民族肇始的化身，在傳統民俗中，龍代表男性，鳳代表女性。在民間將它運用在男女結婚的喜慶當中，代表男女之間甜蜜的愛情，夫妻和諧相處的關系。

這些刺繡圖案常以敘事性、寓意性等呈現。通過刺繡圖案巧妙地運用人物、動物、植物、神獸、花鳥、幾何紋飾等組成多種多樣的元素，以敘事的神話歷史傳說和寓意吉祥的圖案為題材元素，結合色彩、造型、構圖等為基礎材料，通過借喻、比擬、雙關、象征、夸張、變形等裝飾手法，創造出圖形與寓意完美結合的獨特的藝術形式，具有強烈的本土氣息，反映了各個少數民族刺繡的獨特性和審美性。

4 象征吉祥圖案的內容

圖案或紋飾作為一種裝飾，而在渝東南少數民族刺繡創作內容中，大部分描述的圖案紋樣都具有典型性、寓意性，它能使人聯想到神話傳說、民俗歷史、古老文化等，寄托了人們對理想的追求，具有濃厚的民族韻味與色彩，甚至寄托了創作主體們的更多的是祈福，寓意吉祥，向往幸福美好生活的愿景。

從古至今，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一直流傳著豐富多樣的吉祥圖案，正所謂是“圖必有意，意必吉祥”，人們常常把自己對生活的美好向往都會寄托在某些物件或一些儀式上，尤其是古老神秘的少數民族文化就包含有很多的吉祥寓意。渝東南少數民族包括苗族、土家族、侗族、布依族等刺繡圖案，往往反映的是一種喜慶吉祥、年年益壽、五谷豐登的物象，與本氏族的圖騰崇拜息息相連在一起。首先，寓意性圖案，例如：喜鵲報喜、龍鳳呈祥、雙龍戲珠、蝴蝶雙飛、鴛鴦戲水，福壽安樂、鯉魚跳龍門等多種多樣的題材；其次，就是古老少數民族言傳下來的幾何圖樣，與民族古老的祖先崇拜和圖騰崇拜及氏族信仰相統一；最后，取材于大自然的山川、河流、云霞、日月、花鳥、人物、建筑物、傳說故事等等。通過對這些圖案的描繪，進行對生活中周圍事物的美化，由此反映出該地區少數民族人民對生活和世界充滿熱愛和美好的向往，表達他們內心的思想感情[1]。

該區域少數民族刺繡紋樣千變萬化，形式豐富多彩。刺繡圖案蘊含的豐富多彩的吉祥寓意，這些吉祥寓意是人民情感的一種含蓄文雅的描繪，并且飽含著少數民族人民對生活的熱愛和憧憬，表達美好的祝福。反映出該地區少數民族人對于生活的熱愛，對祖先與神靈的崇拜，對自然的敬畏，對歷史的追尋，對美好生活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