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群企業共享經濟與共創價值路徑研究

何中兵，譚力文，趙滿路，曲世友

(1.哈爾濱工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山東 威海 264209；

2.武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2；

3.哈爾濱工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1)

一、問題的提出

作為十九大制定的發展理念之一，共享經濟是實現新舊動能轉化、形成新業態、促進傳統產業創新升級的重要途徑。共享經濟能否可持續發展關鍵在于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的可持續能力。探求企業共享經濟可持續發展不能局限于平臺方的利潤獲取，還需依法依規保障供給方和需求方的合法權力，實現多贏局面[1]。企業共享經濟模式需要平臺支持，更需要開發共享的戰略理念與組織體系，才能持續創造共享價值，實現收益合理分配[2]。

依據企業共享經濟理論，通過數字平臺降低交易成本是推動共享經濟的主要誘因，協同消費是共享經濟的主要表現方式，多邊市場是實施共享經濟的體制基礎[3]。從選址動機、協同方式以及集群網絡治理的特點分析，集群企業戰略模式可以納入企業共享經濟模式范疇。理由如下：其一，降低交易成本是集群企業選址和共享產業聚合優勢的主要動因；其二，集群企業通過集群網絡進行的集群營銷、協同生產、協同創新等行為的動機和合作方式與協同消費具有相似的行為邏輯；其三，集群網絡也具有多邊市場機制，數字化平臺在集群時空范圍具有更為有效的治理機制。

實證研究文獻表明，企業共享經濟的環境誘因與共享途徑中均含有集群因素，如獲取便利和高質量的服務[4]、增加社會聯系[5]、共享技術進步[6]、尋求實現可持續發展[7]。實證文獻證實共享經濟具有創造性破壞的過程特征[8]，共享經濟影響耐用品的分配、拉低傳統產業的價格[9]，其定價方式對刺激需求和控制供給均具有一定影響[10]。研究未來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的可持續發展，既需要分析數字平臺企業的動態價值共創過程[11]，也需要研究網狀共享系統中的價值傳遞過程與治理機制[12]，還需要考察開放式創新生態和城市智慧化的影響[13]，因此在產業集群時空中研究共享經濟行為具有合理性和現實性。

集群企業及其利益相關者之間形成了共享產業聚合優勢、共同演進和共擔風險的利益共同體，利益相關者可以通過集群網絡中多邊或雙邊治理機制影響企業的戰略行為[14]。集群企業的戰略選擇也會影響產業結構及其演進趨勢。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戰略選擇不能僅僅停留簡單共享產業集群中的物品或資源。集群企業應該從促進鉆石體系良性運行、推動產業集群可持續發展的角度合理，選擇自身的角色作用和戰略路徑[15]。因此集群企業共享經濟誘因、共享經濟環境規制與共享戰略路徑選擇之間存在依存關系。

以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為研究對象，運用跨學科研究范式，通過理論的整合與深化，在企業共享經濟理論、組織理論和戰略管理理論中可以貢獻一些新概念和新命題。運用這些新成果可以更為有效地解釋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可持續發展路徑的影響因素。

二、集群企業共享經濟與共創價值概念界定

1.集群共享經濟誘因分析與界定

集群企業可以共享產業集群中專業的人才庫、行業的非貿易輸入、知識的溢出效應，共享基礎設施、剩余資源，共享學習曲線效應和由此帶來的不斷增長的回報。這些集群環境共享誘因除了與降低交易成本相關之外，還包含盤活存量資本、減少基礎設施投資和技術工人培訓費用、充分利用產業集聚帶來的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等戰略動機。

鑒于交易成本理論中沒有全面描述集群企業共享經濟動機的概念，可以構建“集群共享經濟”概念來描述集群企業共享經濟的環境誘因。“集群共享經濟”指集群企業實施共享經濟模式時的集群環境誘因，其中既包括降低交易成本的經濟誘因，也包該誘因以外的其他誘因，即可以利用產業聚合優勢，通過共享區域性經濟資源，降低交易成本、盤活存量資產、減少基礎性投入等途徑，提高持續創新和生產能力。

依據共享集群經濟資源類別對企業持續競爭優勢可能產生的影響，可以將這些誘因分為三類。一類是共享經濟資源，如共享基礎設施、剩余物品、創意、技術等，這類誘因與直接減少創新和生產費用相關。第二類是共享公共服務，這類誘因與降低交易成本相關，其中包括降低搜索成本、聯系成本和簽約成本。第三類是共享市場機制，這類誘因源于同質性產業集聚和良好的市場競爭機制可以減少機會主義，增加共享經濟的選項，從而降低因共享而產生的路徑鎖定風險。

2.集群企業環境影響力分析與界定

集群企業的戰略行為產生于多邊市場和集群網絡環境之中，并規制于利益相關者主導的雙邊或多邊治理機制。現有分析規制集群企業共享經濟行為的環境特征，主要集中于互聯網空間中的多邊市場。事實上，線下產業集群的經濟和社會網絡結構特征，是規制影響集群企業共享戰略選擇的決定性的經濟和社會力量。

(1)集群競爭力。市場競爭是推動產業集群演進與發展的內在動力，也是優化集群企業共享經濟資源配置的體制基礎。主流共享經濟理論關注了共享經濟的動機、行為以及多邊交易現象，但是忽略了市場競爭因素，依照五力模型，可以構建“集群競爭力”概念來描述影響集群企業共享經濟盈利能力的市場影響力。“集群競爭力”是指產業集群中影響集群企業共享經濟行為經濟價值導向的產業競爭力，其中包括供應商的討價還價能力、顧客的討價還價能力、同行競爭力、潛在進入者競爭力以及替代品生產者競爭力。

“集群競爭力”塑造產業競爭態勢，影響集群企業可能的盈利空間的大小，是促使集群企業持續投資和創新的基本力量，也是推動產業集群創新和升級以及鉆石體系良性運行的體制基礎。因此“集群競爭力”可以視為影響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的重要集群環境因素，是影響共享經濟產業競爭態勢的決定力量，是選擇提高競爭優勢的有效戰略路徑的依據，也是促使集群企業持續投資和創新的動力。

(2)集群選擇力。主流共享經濟理論中較少關注影響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的利益相關者結構及其治理機制。然而在集群網絡中，存在于基本產業結構之外的更多的利益相關者，如政府機構及其管理者、行業協會等，具有更為廣泛的社會利益訴求。這些利益相關者在多邊治理機制下，可以對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的經濟績效以外的社會價值進行評價，依據不同層面的社會利益訴求對集群企業共享經濟的合法性進行判斷，利用動態的社會選擇機制影響集群企業的聲譽和地位，從而影響集群網絡中的價值鏈地位及其變遷趨勢。

利益相關者通過雙邊或多邊治理機制形成的社會影響力，決定了集群企業實施共享經濟模式所應該滿足的共享價值結構與治理機制，促使集群企業通過創造共享價值提高其合法性、聲譽和社會地位變遷能力。這種影響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可能創造的共享價值結構與治理機制的社會力量，可以稱之為“集群選擇力”。“集群選擇力”，是指集群企業利益相關者主導的影響共享價值結構與治理機制的社會影響力。

“集群選擇力”中界定的利益相關者包含政府管理機構、行業協會、消費者協會、公共媒體、工會等，這些利益相關者是社會群體利益的代表，在產業集群的多邊治理機制中具有影響集群企業共享價值結構、協調共享經濟資源配置、平衡共享經濟收益、謀求共享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社會功能。由于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有利于盤活產業集群中存量資產，提高協同創新和生產能力，催生新業態，促進產業和升級能力，因此促進集群共享經濟活動的社會價值必然是“集群選擇力”的價值導向。

3.集群價值共創路徑分析與界定

“集群共享經濟”誘因同時具有經濟和社會成分。集群企業共享經濟的環境規制力量中既有影響經濟價值導向的“集群競爭力”也有影響社會價值導向的“集群選擇力”。集群企業實現共享經濟的戰略路徑必然會超出協同消費理論中的較為簡單的行為模式。實現集群企業共享經濟可持續的戰略路徑必須滿足多元利益相關者的利益訴求。依據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的環境規制要求與可能的有效戰略選擇路徑，企業社會創業的戰略路徑可以借鑒到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的戰略路徑之中。

社會創業體現了經濟學和倫理學的統一[16]，在調和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之間的矛盾的作用日益突出[17]。企業常常依賴于多元利益相關者的資源，需要服社會福利邏輯、商務邏輯以及公共福利邏輯才能嵌入有利的環境機制[18]。波特2011[19]指出社會創業對于提高企業生產力與創新能力、提高經營行為的合法性具有重大意義。實施社會創業具有三條路徑：其一，將傳統經濟意義的產業與市場的識別與界定擴展到社會需求，其二，突破組織的邊界在價值鏈中界定企業的生產力，其三，致力于促進本土化產業集群的發展。

借鑒社會創業或創造共享價值理論，可以將影響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可持續發展能力的有效戰略路徑稱為“集群價值共創”。“集群價值共創”是指集群企業為集群網絡中利益相關者創造共享價值并促進集群共享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戰略導向。

參照關于集群企業戰略和組織的相關研究成果，可以從三個維度評價“集群價值共創”。一是可持續支持度，從企業關于環境保護、不可再生資源的利用、弱勢群體的關愛等社會責任進行評價；二是協同的主動性，即是否主動共享剩余物品、互惠技術、空閑生產力或技術員工，是否進行協同生產或創新；第三個維度是競爭積極性，即是否主動投資創新，是否選擇更高的質量標準，通過積極塑造競爭態勢促進產業集群的發展。

三、共享經濟與共創價值路徑分析與理論假設

1.單要素因果路徑分析與理論假設

(1)“集群共享經濟”促進“集群價值共創”

“集群共享經濟”有利于集群企業降低投資、共享外部性、實現組織邊界外的規模經濟和范圍經濟、提高區域性協同生產和創新能力、減少機會主義風險、提高網絡能力和全球價值鏈中治理或升級能力。“集群價值共創”可以提高集群企業共享經濟可持續發展能力。以集群企業管理者為調研對象，“集群共享經濟”與“集群價值共創”之間存在內在聯系。管理者認為集群企業選擇和實施共享經濟模式的誘因越大即“集群共享經濟”越突出，其致力于集群企業共享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理性程度越高即“集群價值共創”導向越顯著。因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設H1：“集群共享經濟”越顯著，“集群價值共創” 傾向越突出。

(2)“集群競爭力”抑制“集群價值共創”

集群企業管理者如果認為“集群競爭力”激烈，追求短期利潤和自主創新的行為的動機越強，其尋求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可持續發展的動力越弱，也就是“集群價值共創”越不突出。因此提出關于如下假設H2:“集群競爭力”越強，“集群價值共創”傾向越弱。

(3)“集群選擇力”促進“集群價值共創”

集群企業管理者認為“集群選擇力”強，意味著集群網絡中的利益相關者促進集群企業選擇共享經濟模式的影響力大。集群企業只有選擇“集群價值”共創的路徑，才能滿足多維利益相關者的需要，促進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的可持續發展。因此，提出如下假設H3:“集群選擇力”越強，“集群價值共創”導向越突出。

2.中介效應路徑分析與理論假設

(1)“集群競爭力”對“集群共享經濟”的中介效應

集群企業管理者認為“集群競爭力”越強，追求短期利潤和自主創新能力的動機越強，選擇共享經濟模式的動機越弱，同時其為利益相關者創造共享價值、謀求共享經濟可持續發展的理性程度越低。也就是說“集群競爭力”會削弱“集群共享經濟”和“集群價值共創”之間的聯系，因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設H4：“集群競爭力”中介于“集群共享經濟”和“集群共創價值”之間，削弱“集群共享經濟”的激勵作用。

(3)“集群競爭力”對“集群選擇力”的中介效應

集群企業管理者認為“集群競爭力”越強，追求短期利潤、強化自主投資而弱化集群意識的動機越強，因此會削弱“集群選擇力”產生的而影響，從而削弱集群企業創造共享價值的動機。因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設H5：“集群競爭力”中介于“集群選擇力”與“集群價值共創”之間，降低“集群選擇力”對“集群價值共創”的促進作用。

(4)“集群選擇力”對“集群共享經濟”的中介效應

集群企業管理者認定“集群選擇力”越強，對集群意識和集群治理增強“集群共享經濟”的信心越高。“集群選擇力”越強，集群企業管理者越能感受到集群企業為利益相關者創造必要共享價值的社會責任，即“集群價值共創”導向越突出。因此可以提出如下假設H6：“集群選擇力”中介于“集群共享經濟”和“集群價值共創”之間，增強“集群共享經濟”對“集群價值共創”的激勵作用。

3.理論模型

運用理論分析界定的四個新概念，依據集群企業共享經濟、環境規制和價值共創路徑之間的理論分析和路徑假設(單因素路徑假設H1-H3，中介效應假設H4-H6)，可以繪制如圖1所示的集群共享經濟到集群價值創造路徑示意圖。

圖1 集群共享經濟到集群價值共創路徑示意圖

三、實證檢驗

1.樣本與數據

筆者以威海市電子信息產業集群中管理者為研究對象，依照企業經營年限、資產總額、所有制形式、員工人數等變量分層選取了19家企業，向這些企業中的不同年齡、學歷和職務的高層、中層和基層管理者分別發放問卷400份，分批獲取有效問卷265份。運用AMOS軟件進行了數據處理和實證分析。

2.量表設計與CFA檢驗

(1)量表設計。關于“集群共享經濟”的量表，在Xiaobo Wu(2010)[7]的測評量表基礎，從共享資源、公共服務以及市場機制三個維度進行測評。依據“五力”模型中的五種競爭力量來測度“集群競爭力”。選取管理機構、公共媒體、消費者協會、競爭者、供應商、協同組織、投資者共7個代表性利益相關者，從集群企業管理者對于這些利益相關者影響力的評價測度“集群選擇力”。參照Heiko(2012)[20]、Javie(2014)[21]和Ilze Kileniece(2012)[22]的量表，從“可持續支持度”、“協同主動性”以及“競爭積極性”三個維度測度“集群價值共創”。

(2)潛變量CFA檢驗。在完成問卷的初步設計之后，筆者運用收集到的實證數據和AMOS軟件，對理論模型中四個定義進行了CFA檢驗。四個新概念的CFA模型均具有較好適配度指標，潛變量的測度維度吻合程度良好，可以用來測度圖1中的所有潛變量。

3.假設檢驗結果

運用AMOS軟件進行數據分析和路徑檢驗后，發現“集群選擇力”影響“集群價值共創”顯著性沒有通過檢驗(P=0.746),單路徑假設H1、H2和中介效應假設H4、H5均成立。依據圖1中所示潛變量結構，具有顯著聯系的潛變量結構可以繪制如圖2所示。

圖2 集群企業共享經濟與價值共創路徑示意圖

依據圖2，集群共享經濟影響集群價值共創的綜合路徑有三條。

第一條為直接路徑，其系數WEES→SED=0.289，說明“集群共享經濟”對“集群價值共創”具有直接促進作用。

第二條為間接路徑，其系數WEES→ICI→SED=0.291*(-.431)=-0.125，說明在“集群競爭力”的中介作用下，“集群共享經濟”抑制“集群價值共創”。

第三條路徑為間接路徑，“集群共享經濟”通過雙重中介作用影響“集群價值共創”，系數WEES→SSS→ICI→SED=0.570*(-0.365)*(-.431)=0.090。中介變量“集群選擇力”可以通過減弱另一中介變量“集群競爭力”，間接促進“集群價值共創”。

將“集群共享經濟”影響“集群價值共創”的三條路徑系數以及“集群共享經濟”和“集群價值共創”的一階因子系數匯入表2中。

參照圖2和表1。“集群共享經濟”顯著影響“集群價值共創”的路徑系數為W=0.806，說明“集群共享經濟”對“集群價值共創”的影響程度較大，其中共享資源滿意度的促進作用最大，其次是市場機制滿意度，最后是公共服務滿意度。“集群共享經濟”對協同主動性影響較大，其次是競爭積極性，再次是可持續支持度。

“集群共享經濟”中，共享資源滿意度對協同主動性促進作用較大，其次是競爭積極性，再次是可持續支持度。公共服務滿意度對協同主動性影響較大，其次是競爭積極性，再次是可持續支持度。市場機制滿意度對協同主動性影響較大，其次是競爭積極性，再次是可持續支持度。

四、研究發現和政策啟示

1.結論與創新

通過理論與實證檢驗，論文得出如下結論并在相關理論領域實現了創新。

(1)“集群共享經濟”概念的測度結構CFA檢驗通過，表明產業集群中存在更豐富的共享經濟誘因。“集群共享經濟”的測評方法可以用來系統地評價集群企業選擇共享經濟模式的動機。這一概念及其測評方法豐富了主流共享經濟理論中的共享動機理論。

(2)“集群競爭力”和“集群選擇力”的測度結構CFA檢驗通過，表明在影響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所能創造的共享價值的環境因素中，除了傳統的經濟力量，還有影響經濟結構與演進機制的社會力量。兩個概念可以更為全面地評估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的區域環境特征，從而提供了關于集群共享環境分析的新的理論工具。

(3)“集群價值共創”測度結構的CFA檢驗通過，而且“集群共享經濟”在“經濟競爭力”和“集群選擇力”作用下與之具有直接或間接的內在聯系，表明“集群價值共創”是實現集群企業共享經濟可持續發展的有效戰略路徑。“集群價值共創”為集群企業謀求可持續發展能力指明了方向，豐富了企業共享經濟理論中的關于可持續戰略的范疇。

(4)結構方程模型中實證檢驗結果表明，“集群共享經濟”在“集群競爭力”和“集群選擇力”的影響下可以促進“集群價值共創”，這是存在于共享環境與共創價值行為之間的集群企業共享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基本邏輯框架。“社會選擇力”不直接影響，而是通過影響“集群競爭力”間接促進“集群價值共創”，表明市場機制是促進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模式可持續發展的根本動力。這些命題豐富了共享經濟理論中的多邊市場理論。

2.政策啟示

論文成果對于政府管理部門和集群企業管理都具有重要的政策啟示。

(1)政府管理部門在制定促進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時，不能只通過減低稅收、提高大數據和數字平臺服務水準、降低交易成本的方式促進共享經濟的發展，還要考慮到擴大集群共享經濟資源的類別，提高公共服務水準，并通過競爭機制提高共享經濟資源的配置和價值轉化效率。這樣更有利于集群范圍內共享經濟的可持續性。政府的首要管理職能仍然是維系或調節市場競爭。

(2)集群企業管理者選擇和實施共享經濟模式應系統考慮產業集群環境中的多種共享經濟資源，綜合選擇多種共享形式，權衡共享經濟環境中的經濟和社會力量，選擇為利益相關者創造共享價值的有效戰略路徑，實現共享經濟模式的可持續發展。共享產業聚合優勢是實現共享經濟的有利條件。創造共享價值是實現共享經濟模式可持續發展的根本路徑。市場競爭和社會選擇是檢驗共享經濟模式可持續性的試金石。

表1 集群企業共享經濟與集群價值共創路徑系數

(3)產業集群是現代經濟的主要存在形式，共享經濟是實現新舊動能轉化的內源經濟動力。論文結論與實現的創新對于如何盤活產業集群范圍的存量資本、提高協同創新和生產水平、催生新的業態、加深互聯網技術與其他產業之間的融合具有一定的解釋力。論文的研究成果對于如何通過促進集群企業共享經濟，推動供給側改革效果，促進兩化融合，提高產業集群創新與升級能力具有一定的實踐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