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泉森
重慶文理學院體育學院, 重慶 402160
電視紀錄片,區別于文字,是以鏡頭來記錄文化的一種形式。紀錄片可以使文化內容影音并茂地展現在觀眾面前,在當前科學技術高速發展時期里,電視紀錄片是存留文化形式的最好方式,特別是像武術這種以身體活動為主要方式的文化內容,通過紀錄片形式能更好把其進行保存與傳播。《遠方的家》節目分為多個系列,其系列內容一般是按照我國區域及地理位置進行劃分。分為“北緯30°中國行”“百山百川行”“江河萬里行”等欄目。通關對于其節目內容進行系統梳理發現在節目中分為三個不同專輯紹了三個省份、兩個民族、三個少數民族拳種,分別是:“北緯30°·中國行”專輯中第119集的四川省達州市宣漢縣的土家余門拳、“長城內外”專輯中第153集中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古丈縣的苗族武術八合拳、“百山百川行”專輯中第56集中貴州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劍河縣的苗族五河武術。
作為一檔介紹中國地理人文風貌的節目,在 《遠方的家》中進行了少數民族武術介紹,深究其背景,少數民族武術與地域文化有著密切聯系。文化基因,決定了武術內容的特色所在[1],不同的地域文化基因與少數民族武術相融合,造就了少數民族武術的特色文化內容。北緯30°,是創造了無數文明,更是許多神秘現象發生的重要區域,中國眾多少數民族,特別是西南少數民族許多都聚居于中國的北緯30°帶之上。土家族是聚居于西南地區一個典型的少數民族,人數眾多,文化內容豐富。在四川的宣漢縣內土家族文化底蘊極為深厚,境內有諸多土家文化重要遺跡,所以在該節目中對于土家族武術進行了一個專題介紹,這樣可以通過武術形勢來映襯當地濃郁的土家族文化內容。長城,是中國文化的一個重要象征,作為軍事防御工具的長城,承載了中華民族眾多的歷史文脈,同時圍繞著長城為中心的歷史遺跡,衍生出了眾多文化內容,“長城內外”節目就是以中國境內的長城遺跡為線索進行相關文化探索。位于湖南省鳳凰縣境內的南方長城,也叫做苗疆邊墻,是明代統治者為了便于進行統治修建的隔離性軍事工具。在百年之中,苗疆的長城對于苗族文化產生了極為重要影響,邊墻的修建更加催化了苗族人民對于統治者的反抗,在反對統治者的戰爭中淬煉出了苗族武術的文化內容。所以南方長城跟苗族武術文化的形成有著重要聯系。[2]在“長城內外”節目中把八合拳安排之中,很好地讓苗族武術與明長城產生了文化聯系,也是通過實戰技擊性極強的苗族武術把湘西明長城的歷史進行了映襯。中國地域幅員遼闊,在各地方山川湖海的自然地理條下,造就了斑斕多彩的文化內容,“百山百川行”節目就是以名山大川為路線進行地方人文地理的探尋。貴州是我國境內山地特征十分明顯的省份之一,也是苗族重要的少數民族聚居區。苗族具有典型山地文化特征的少數民族,其地理環境對于民族文化產生了極大的影響。貴州黔東南,是我國苗族文化的核心區,群山峻嶺與清水江流域造就了貴州黔東南苗族豐富多彩的民族文化,而五河武術則是苗族文化之中的一朵奇葩。五河拳起源、技擊特點及其文化特征都與當地劍河縣的文化相適應,特別是清水江流域對于苗家文化起到了重要孕育作用,苗族武術與苗族先民在清水江流域通商有著重要聯系,所以在“百山百川行”專輯選取了五河拳作為清水江畔苗家人的一個重點進行介紹。
少數民族武術是伴隨著民族的歷史演進發展而來的,通過對三段介紹少數民族武術的節目發現,《遠方的家》在進行少數民族武術內容展示前,都通過主持人或者解說或者是武術習練者把該武術拳種的發源歷史進行了詳細介紹。如拍攝土家余門拳時,在解說介紹時,鏡頭專門對于該拳種的歷史發展的傳承圖譜給予了特寫,讓觀眾更加清晰地了解其歷史源流。在拍攝八合拳時,專門對于八合拳名稱是由“內四和外四合所組成”等進行了介紹。在五河拳攝錄過程中,解說詳細的介紹了五河拳的發展過程與源流時間節點等重要信息,基于對所拍攝拳種歷史源流及其名稱的介紹,《遠方的家》節目很好的把少數民族武術的歷史文化內容進行了展示。
《遠方的家》劇組對于少數民族武術拍攝時,都非常注重套路的演練。在每一段介紹少數民族武術的時候,都會在鏡頭前對于該拳種的套路演練進行攝錄,把少數民族武術套路演練內容展現給了觀眾。套路是武術體系的核心組成部分,是記憶武術招式的重要形式,也是武術概念的一個典型性特征,少數民族武術是中華武術大系之中的一個分支,雖然本身具有了民族文化特征,但是從體系來看來看還是繼承了我國整體性傳統武術的大部分內容,所以在少數民族武術之中,套路也是十分重要的。《遠方的家》節目中,通過對套路的播放,可以讓觀眾清晰地認識到少數民族武術的具體活動方式。
功法是武術的核心,是武術進行攻防技擊活動的基礎。[3]以格斗搏殺為主要功能的少數民族武術更是對于功法的練習有著較高的要求。所以在《遠方的家》節目中,專門對于少數民族武術功法進行了解讀。在介紹四川宣漢土家余門拳時,對于丁耀庭的功法練習器具及其活動方式進行了很好的記錄,特別是對土家余門拳獨特的練功器具—龍莊,給予了大量的特寫,使觀眾通過電視可以清楚的了解到少數民族武術的功法內容,從而映襯出少數民族武術的重實戰技擊的特點,
人是武術活動不可缺少的載體,武術作為一種非物質文化,其生成與發展離不開人的社會活動。在鏡頭之中出現的少數民族武術內容,更需要把人物進行重點突出。在拍攝土家余門拳時,對于傳承人丁耀庭進行了極好的刻畫,在突出人物身體所承載的武術技術層面的同時,又把人物致力于發展土家族文化的真情實感進行了很好的表現。《遠方的家》系列節目的主體風格中,十分重視發掘風光、人文及故事中的情感價值與傳播[4],所以在拍攝少數民族武術時,突出了人物的情感內容,會使得整個影片更加豐富,使民族武術在鏡頭前有了一種特殊的表現形式。
《遠方的家》是一檔以介紹中國地理人文為主要內容的紀錄片,所以每到一處拍攝都對當地文化內容進行深度展示。少數民族武術是以民族地區濃郁的民族文化為土壤而生成發展的,所以 《遠方的家》節目在少數民族武術片段播放前或者播放期間對于本地區的地域文化進行了詳盡的敘述,使觀眾在欣賞武術展演的同時,更對于少數民族武術所在的區域文化進行了視覺認知。
少數民族武術是各民族先民出于自衛防身、軍事戰爭等目的衍生出來的拳種體系,所以少數民族武術的精髓就在于每招每勢都有著極強的實戰內容與攻防技擊特性。在拍攝八合拳時、土家余門、五河拳時,主持人都親身配合拳師對于招式攻防價值功能的拆解,通過鏡頭清晰地把拳種實戰的一面進行展示,可以使觀眾很直觀地看到并了解少數民族武術的技擊格斗價值。
兵器是武術的重要組成部分,是武術身體活動的器具延伸。少數民族武術與其他傳統武術形式一樣,除了拳術套路、攻防技擊、功法之外,還有著大量的兵器內容。兵器是一種有形的物質,以影像方式更能增強人們對于兵器的了解與認知,《遠方的家》節目就很好的把所拍攝少數民族武術中的兵器進行記錄,在拍攝土家余門拳中,把其門派的各類特色兵器展示了在觀眾面前。在五河拳的攝錄過程中,詳細的對于“大鏈枷”“虎叉”進行了介紹,并對其打馬腿、克制長刀的作用進行了實戰性對練展示,使電視觀眾能很好地把少數民族武術兵器的使用方法進行深入認知。
我國是一個多民族國家,每一個民族都有其自己獨特的文化體系內容。《遠方的家》是央視的一個品牌節目,在我國電視觀眾、旅游及文化好者中有著極高的影響力。少數民族武術能多次出現在該節目中,而且每一次都有著較長的出境時間,這足以說明了少數民族武術在民族文化、地方性文化的重要性與代表性。少數民族武術多次出現在《遠方的家》節目中,對于其少數民族武術在本民族文化與所在地區的區域文化地位有著重要的提升,同時也客觀確立了少數民族武術在我國整體性武術文化中的地位。同時,少數民族武術出現在央視媒體節目中,也會引起當地各級部門對于該武術拳種及其傳承人的重視程度,從而為保護該拳種提供重要的幫助。
電視媒介是傳播文化最為有效的途徑,特別是對于具有身體活動性的文化事物來說,通過鏡頭的方式在可視媒體里進行傳播是其最為有效的途徑。因為少數民族武術的特殊性,通常其文化形式都是在一定的范圍內進行傳播。通過在《遠方的家》這種收視率較高的節目中出現,很好地對外界傳播了少數民族武術的文化內容。而且《遠方的家》是中央國際頻道的主打節目,具有了國際傳播及其影響效應,所以該節目很好地促進了少數民族武術文化的廣泛傳播。除了促進傳播之外,也能對于這些武術項目的傳承起到重要推動作用,特別是當前非物質文化遺產教育傳承興起的時期里[5],央視節目的播出可以擴大少數民族武術的傳承范圍與路徑。
通過上位對于《遠方的家》之中少數民族武術內容進行分析發現,在其播放的關于介紹少數民族武術的節目中對于這些民族武術的歷史文化源流、武術的套路演練及其技擊特點都進行了詳細介紹,特別是對于招式的拆解給予了重點拍攝。在節目中,通過鏡頭很好的解析了少數民族武術技術特點,并對于相關傳承人物進行了很好的刻畫,使以往較為神秘、不被公眾所知曉的少數民族武術得到了很好的解析,這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人們對于少數民族武術的了解與認知。
電視節目中文化事物的呈現,主要是以介紹的方式為主。同樣,在《遠方的家》節目中對于少數民族武術也是主要以內容介紹的拍攝方式進行。但是該節目在電視媒體的播出,卻為少數民族武術的深入研究提供了很好的素材。少數民族武術因為傳播及傳承范圍較小,所以許多民族的拳種內容不被人所知。少數民族武術出現在具有較高收視率的《遠方的家》電視節目中,這為許多武術研究者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可以根據電視上的內容前往拍攝地進行深入的少數民族武術文化研究。同時在電視節目拍攝過程中,也是對于少數民族武術內容直觀的剖析,可以為研究少數民族武術提供重要的影像化素材。
《遠方的家》通過鏡頭剖析了少數民族的武術文化,傳播了少數民族武術文化。同時少數民族武術出現在《遠方的家》其節目之中,也是該節目文化特色的重要突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