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為什么是“灰姑娘”？
——從詞源角度細話Cinderella

文/高桂珍

說到“灰姑娘”，我們想到的有很多，比如國外曾風靡一時的某樂隊，比如鄭鈞那首深情的吉他彈唱曲。當然，我們最耳熟能詳的，還是這個詞的最初來源——童話小說《灰姑娘》（Cinderella）。簡而言之，故事里，一位美麗善良又命運多舛的少女通過努力，克服重重阻礙，最終獲得王子的青睞，贏得自己的幸福。后來人們常用這個詞來比喻通過自己努力麻雀變鳳凰的女孩。

那么為什么Cinderella是“灰姑娘”呢？為什么是“灰”而不是別的什么詞來形容呢？要了解一個詞的本義，我們先來看其構詞。Cinderella這個詞可以分成兩部分——cinder和ella。

先看cinder。其英語釋義：n. a fragment of incombustible matter left after a wood or coal or charcoal fire.意思是煤或木頭燃燒后剩下的碎片狀物質。再來看其詞源解釋：cinder源于古英語sinder，“灰渣，礦渣”的意思；后受法語影響，字母s變為c（所以也有源于法語cindre的說法）。其派生詞也有數個進入英語詞匯，比如cinereous（灰燼的，灰色的）、cineration（灰化，焚化）。

由此看來，Cinderella譯為“灰姑娘”，這其中的“灰”，就“灰”得很有道理了。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灰姑娘、滿臉煤灰守在灶臺前的可憐模樣。

那么剩下的部分，“姑娘”和ella又有什么關系呢？

ella來源于古式英語，意為“小淘氣，美麗的女子”。法語和西班牙語中有一個與之很相似的詞——elle，意思是“她”，陰性人稱代詞。

這樣看來，Cinderella中的ella譯為“姑娘”也就很合適了。那么細究起來，ella到底是什么意思呢？ella本為拉丁詞源中陰性的指小詞，一般用來表示“小女孩”，強調其惹人憐愛之意。后來用于英語中，陰性詞性這一層功能淡化，就偏向于表示“小”這一層意思了。比如：umbrella（雨傘）——

〔〕〔〕umbr表“陰影”，加上ella表“小”，合起來就是“小陰影”，所以意為“雨傘”；還有一個詞比較少用——novella，意思是“小故事”。

受法語影響，ella有兩個變體——陰性變體elle和陽性變體el。所以，以elle和el為后綴的詞就也有“小”的意思。比如：organelle（細胞器官）分為organ和 elle，本義為“小的器官”； prunella（李子果脯）；parcel（小包裹）；quarrel（小爭吵）。

這樣一番追根溯源下來，Cinderella一詞可以理解為由cinder（灰燼）和ella（小女孩）組成，所以翻譯為“灰姑娘”確實到位，“意”上照顧了這個詞的本義，看著就惹人憐愛；“音”上聽起來也確實悅耳，比生硬的“辛德瑞拉”強了百倍，符合中國式審美。所以，“灰姑娘”還真是“灰”得有道理、“灰”得有水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