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刀里藏”

□李拓晗

7月10日 晴

微笑，是班主任盧老師最顯著的“標簽”。她的微笑與眾人不同，常常是笑里藏“刀”！

以前，我常常不寫作業，用“好處”想賄賂班干部，希望能網開一面。可偏偏走漏風聲，有人向她打了小報告，我預感暴風雨要來臨了。上課了，她一如既往面帶微笑，信步邁上講臺，看不出她一絲慍怒。我正襟危坐，眼睛不敢直視她，把頭埋得沉沉的，懷中的小鹿在拼命亂撞：怎么辦呀？該怎么辦呀？等會兒就是暴風驟雨，說不定還有皮肉之苦。我怎么辦呀？盧老師會當著眾同學的面把我罵得狗血淋頭，讓我顏面掃地吧？天靈靈，地靈靈！放過我吧！可盧老師還是按部就班地講解著書本內容，好像沒有處罰我的意思了。當我怯生生地抬頭瞄了老師一眼，老師拋給我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嚇得我恨不得削尖腦袋找個地洞鉆進去。整一節課，我都心不在焉。她時而沖我微笑，在我眼中，那簡直是魔鬼的微笑，笑中又有一把無情“刀”，撕割著我惴惴不安的心！我寧愿被她大罵一頓，也不愿忍受這笑里藏“刀”，痛不欲生的折磨。自此，我再也不敢有偷懶的念頭了。

盧老師笑里藏“刀”的斬除了我的惰性，還成為我行為的標桿。

去年，正值深冬，樹葉紛紛凋落，帶著冬日的蕭瑟，墜向大地。在離校的下午，望著這難得的“頹景”，一個惡作劇的念頭一閃而過，我隨手捧上一大堆黃落葉，堆放在陽臺邊，盯著行色匆匆的行人，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確定穩妥時，一個猛推撥，疊積落葉如燃料耗盡的火箭殘骸般擊中一位女同學的頭部。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龜縮到一個隱秘的角落，滋滋竊喜。當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不料盧老師已貯立不遠處，微笑地注視著我，也許目睹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也許她一切都明白了。老師那微笑中犀利的目光如“利刃”穿心般疼痛。我大氣不敢出，悻悻跑下樓，當著不知所措的女同學面我負荊請罪。那時，我的臉似紅彤彤的蘋果一樣，火辣辣的。我無地自容，竭力想用幾句蒼白的話語表達我真誠的歉意，可一字也沒從嘴里硬擠出來……自此，我再也不敢有惡作劇的念頭了。

盧老師微笑中隱藏著一個像鋒刀那樣犀利的眼光，是充滿對學生慈祥與嚴厲的眼神，讓我懸崖勒馬，讓我涅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