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溫柔

□徐哲

3月22日 晴

“快來瞧一瞧，看一看！”“3元錢，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出售零食、明信片，各類圖書！”……咦，這此起彼伏的，是在干嘛？別緊張，我們學部正在一樓小四合院里舉辦義賣活動呢！

瞧！每個班的“小攤”前，都擺滿了小物品，簡直琳瑯滿目呢：曹文軒等知名作家的圖書、蘇州觀光明信片、彩色多功能筆、愛心造型的小蛋糕、七個小矮人式樣的鑰匙扣……甚至，還有一雙臭臭的運動鞋，也不知它是怎么混進來的。

“親，過來我們這邊瞅瞅。你想買的任何物品，咱們都可以立馬給你奉上！”“哲哲，快過來這里！你最喜歡的唐詩宋詞，應有盡有呢！”“姐姐、姐姐，咱在校園里也不能只和書本打交道不是？看看我們為你精心準備的小黃人吧？”見我倆過來，那些個小小售貨員，越發賣力地招徠起來。“這本《魯迅全集》，原價38，跳樓價賣你，18，怎么樣？”還沒選擇停當，又一小人精沖過來，還拉我側過一邊。

“他們在看什么？”你指著左前方，雙眼晶晶亮。順著你的手指一看，哦，我們班攤位前人頭攢動，是那種要匯成好大一個圈的架勢。我立馬拉你擠過去。

“專業歌手賣唱，5元起價！”偌大的宣傳畫報，被高高掛起。畫報旁，小黑那張天真無邪的臉和宋大帥哥一臉嚴肅的表情，一起撞入我的眼簾。“又在嘩眾取寵，想賺取眼球了，這倆渾小子！”我笑著給你解釋，“平日，就沒個正經時。”

正打算拉你離開，沒想到居然真有個男生大氣地甩出10塊錢：“買兩首！”“一根藤上七個娃，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不管我的嘴巴張得有多大，他倆都立馬把拿手好戲之《葫蘆娃》篇，又格外夸張地爭搶著對準那唯一的話筒，給吼了出來。小黑還邊唱邊笑，并輔以間歇式地脖子扭扭、屁股扭扭。那陰陽怪氣的調，那詭異的笑，那做作的舞蹈……唉，丟人丟大發了。我又想拉你走。你卻腳底生根了似的。

一曲唱畢，“嗨”聲四起。許多零錢又紛紛遞了過去。收錢的小黑忙不過來，索性把一義賣品“帽子”反扣在地，任錢幣“吧嗒吧嗒”著往里，盡情“投籃”。小黑自己，則滿場子點頭哈腰、合掌致謝。

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氣氛越來越熱烈。宋大帥的跑調成名作《丑八怪》也已經開唱。看著，聽著，感受著……我心，漸漸起了一絲溫柔。

小黑突然蹦到了我倆跟前，“啪”地一聲，敬了個禮。剛想掏口袋，卻發現你摁住我的手，隨后把一張面額10元的紙幣，鄭重地放在了小黑的手心。想必，早在我前，你心湖里早已溫柔蕩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