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丹唱響“四色旅游”奏鳴曲

杜尚儒

志丹的旅游業可以概括為紅、黃、綠、古“四色旅游”，其中的“紅”最為突出，劉志丹、保安革命舊址、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舊址，都是志丹人引以為傲的紅色名片。但是，志丹境內獨特的黃土高原地貌、綠色生態旅游資源以及多處古跡遺存，同樣讓志丹縣發展全域旅游底氣十足。

到過志丹縣的人，都會有這樣的感受：志丹的旅游資源很豐富，是個有山有水有故事的好地方。

志丹人也為此感到驕傲，那種自豪感是與生俱來的，“我志丹，不一般。歷史久，民眾賢。山保安，米糧川。牛滿圈，羊兒歡。英雄地，出俊杰。劉志丹，打江山……”這首曾刊登在延安當地報紙上的《志丹文明三字歌》，不少志丹人耳熟能詳。

可是，過去志丹的旅游開發明顯滯后。據當地一位干部介紹，志丹還沒有一個4A級景區，志丹的旅游在延安市兩區十一縣中還排不到前面，更別提在全國的排名。

不過，志丹的經濟則是曾經位列西部百強縣、陜西十強縣，甚至一度接近全國百強縣。導致志丹旅游業發展滯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民間的一種說法似乎更有參考意義：“我們志丹過去把旅游業根本沒有當回事，窮的時候沒錢搞，有錢的時候沒有時間搞。那些年，挖一口井就可以坐到家里掙錢，誰還愿意去搞什么旅游。再說，搞旅游要花錢，見效還慢。”

志丹是個典型的資源型經濟強縣，經濟結構嚴重“偏科”。近年來，隨著國際原油市場的變化和國內產業結構調整，志丹開始重視旅游業，并將全面樹立全域旅游的發展理念、全力推動志丹旅游業高速發展，提到議事日程上來。

紅色旅游：源于“紅都”

志丹的旅游業可以概括為紅、黃、綠、古“四色旅游”，其中的“紅”最為突出。

志丹縣已掛牌的三個3A級景區中，兩個為紅色旅游景區。除了劉志丹烈士陵園，另一個就是合并起來的保安革命舊址與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舊址景區。

紅色旅游無疑是志丹最有分量的一張文化名片。志丹縣，原名保安縣，曾是聞名世界的“紅都”，1936年6月，為紀念在東征戰役中不幸犧牲的劉志丹將軍，中共中央將保安縣改為志丹縣。

劉志丹烈士陵園位于志丹縣城所在地保安鎮，坐北面南，陵園占地面約積22畝。陵園資料顯示，劉志丹為陜甘邊革命根據地主要奠基者。劉志丹原名劉景桂，字子丹（后改名志丹），出生在今志丹縣金鼎鄉蘆子溝村。1936年3月，劉志丹率紅二十八軍參加東征戰役，由羅峪口附近東渡黃河，挺進晉西北。4月14日，在攻打山西中陽縣三交鎮時犧牲，年僅33歲。同年4月24日，中共中央在瓦窯堡舉行追悼大會，沉痛哀悼劉志丹將軍。

據介紹，劉志丹將軍的遺體當時安葬在今子長縣瓦窯堡。1940年，黨中央指示西北局和陜甘寧邊區政府為劉志丹將軍修建烈士陵園，陵園由鐘敬之設計。烈士靈柩由子長縣移遷陵園時，沿途群眾紛紛路祭，邊區主席林伯渠親自執紼下葬。陵園工作人員介紹，1947年，劉志丹烈士陵園曾遭胡宗南部隊嚴重破壞。建國后，陵園得到重新修復。上世紀70年代，周恩來總理批示，民政部撥款對陵園進行了一次全面修葺。隨后國家又多次撥款維修。1986年，劉志丹烈士陵園被國務院列為首批全國重點烈士紀念建筑物保護單位。

資料還顯示，劉志丹烈士陵園是全國單個烈士陵園面積最大、黨政軍領導題詞最多的陵園。陵園內有座紀念亭，紀念亭中央的石碑上鐫刻著毛澤東的手跡：“我到陜北只和劉志丹同志見過一面，就知道他是一個很好的黨員。他的英勇犧牲，出于意外，但他的忠心耿耿為黨為國的精神，永遠留在黨與人民中間，不會磨滅的。”亭子四周有黨、政、軍領導人題詞碑50余通。毛澤東題詞：“群眾領袖，民族英雄。”周恩來題詞：“上下五千年，英雄萬萬千，人民的英雄，要數劉志丹。”朱德題詞：“紅軍模范。”等等。當時志丹縣政府的挽聯也刻在石碑上，內容為：建國西北，殉難晉西，報黨國，流盡最后一滴血；起義渭南，出陣河東，為抗戰，奠定模范根據地。

1999年，劉志丹將軍夫人同桂榮在西安逝世后也安葬在了陵園內。據陵園的講解員介紹，劉志丹、同桂榮之墓，也是全國烈士陵園中惟一一處夫妻合葬墓。劉志丹烈士陵園整體建筑古樸典雅，肅穆莊嚴，為全國重點愛國主義教育基地之一。

保安革命舊址與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舊址同在志丹縣城內，相距不遠，規模都不大，但很有價值。

很多人都知道八十二年前震驚中外的“西安事變”是在中共中央和周恩來主導下和平解決的，并促成了第二次國共合作和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成，但很少有人知道，當時的中共中央所在地正是在今日的志丹縣。

講解員介紹說，紅軍長征到達陜北后，黨中央最初落腳在今子長縣瓦窯堡，因遭到國民黨地方部隊襲擾，黨中央和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于1936年7月3日遷至志丹縣。志丹因此成為繼江西瑞金之后中國第二個“赤色之都”。保安革命舊址，位于志丹縣城北炮樓山腳下。遺址保留和對外開放了毛澤東、周恩來等主要領導人的舊居和中央軍委會議室、中央政治局會議室、中國抗日紅軍大學舊址等。據當地人說，當時志丹縣城總共只有十數戶人家，今天看到的石窯洞原來都是農戶堆放雜物甚至養羊養牛的地方。

在保安革命舊址，黨中央召開了21次中央政治局（政治局擴大）會議，做出了包括和平解決“西安事變”等一系列關乎中國命運的重大決定。在這里，中共領導人接待了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的來訪，使《西行漫記》公之于世，打破了國民黨對紅軍的污蔑和新聞封鎖。講解員特別介紹，那張毛澤東頭戴紅星八角帽的照片就是埃德加·斯諾在保安革命舊址拍攝的，這張照片不僅是毛澤東在陜北時期最為滿意的一張，同時也是發行量最高的一張照片。

據了解，保安革命舊址歸文物部門管理。1966年1月，保安革命舊址即建起了紀念館。舊址現保存有舊址石窯洞和房子24孔（間），占地2362平方米。紀念館為國家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館藏等級文物24件。

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舊址位于志丹縣城南橋溝口。紅軍大學前身為1931年11月在江西瑞金創辦的中央軍事政治學校，1932年改稱中國工農紅軍學校。隨紅軍長征到瓦窯堡后改為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簡稱“紅大”。1936年7月，“紅大”隨同黨中央機關一起搬遷到志丹。

根據資料介紹，“紅大”第一任校長為林彪，毛澤東兼任政治委員，羅瑞卿任教育長，莫文驊任黨總書記。“紅大”當時分為三個科，其中一科共有學員40名，都是紅軍師團級以上干部。第二科駐在城南三里路的柳樹坪村，主要培訓營連級干部，以學習政治、軍事、文化為主。第三科先在順寧鎮宋莊寨子上辦學，后遷往甘肅環縣木缽寺，主要培訓班排干部和部分老戰士，以讀書識字、掃盲脫盲為主。

位于志丹城南橋溝紅石崖下的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舊址，就是當時“紅大”第一科的駐地。據介紹，這里原來是沒有人居住的天然洞穴和幾孔廢棄的窯洞，“紅大”一科的教室原本是一個羊圈，學員們自己動手先把羊糞清理完，又在石壁上鑿出了一大塊平面，再抹上石灰泥，刷上一層墨，成了一塊黑板。桌子和凳子都是用石頭砌成的。學員們還將天然洞穴改造成了宿舍、崗哨、辦公窯。當地群眾深受感動和鼓舞，送給“紅大”一面錦旗，上面寫道：“勞動者可以創造世界”。

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在他的《西行漫記》里這樣描述：“有什么樣的學校由于紙荒而不得不把敵人的宣傳單反過來當做筆記本使用？他們以石洞為教室，石頭磚塊為桌椅，石灰泥土糊的墻為黑板，校舍完全不怕敵機轟炸的‘高等學府，全世界也恐怕只有這么一家。”

1937年1月10日，抗日紅軍大學校部隨中央機關進駐延安。不久，“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改名為“中國人民抗日軍事政治大學”，簡稱“抗大”。后來，抗大總校又先后在山西、河北以及陜北綏德等地辦起了14所分校。抗戰勝利后，抗大總校一部分教員赴吉林籌建東北軍政大學。新中國建立后該校遷入北京，發展成為今天的國防大學。各分校則組建了華北、華東、西南等軍政大學。

2006年，中國人民抗日紅軍大學舊址成為國務院公布的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之一，屬保安革命舊址的一部分。該遺址也成為陜西省及全國公民素質文化教育與愛國主義教育的重要基地。

志丹縣的紅色旅游資源還有劉坪中央黨校舊址、麻地坪李鐵映出生地、金鼎鎮劉志丹故居和出生地，以及永寧鎮象咀村“列寧小學”舊址、“紅大”第二科、第三科駐地遺址等，尚未開發或對外開放，但部分景點已被列入志丹重點旅游項目，有關方面正在辦理前期手續。

黃土旅游：得天獨厚

“四色旅游”中的黃色，指志丹境內獨特的黃土高原地貌。志丹縣位于陜西省北部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區，洛河、周河、杏河三條河流在志丹境內形成了三條較大的川道，每一條川道的風景都讓人流連忘返，尤以洛河峽谷最為著名。洛河在當地又稱之為北洛河，以區別于發源于秦嶺山脈的另一條洛河，即南洛河。

志丹縣境內的洛河峽谷，長約百里。其中，永寧鎮川口村至旦八鎮界灣村一段的丹霞地貌，以險崖、奇石、幽谷、秀水而聞名。此段峽谷，地質景觀奇特壯美。遠望洛河似龍游深澗，風光漪麗，變化神奇；近觀群山如環繞左右，峰回路轉，千姿百態。筆者參觀的象咀村段，因地形酷似象的軀體而得名。該段正好在公路旁邊，停下車子，居高臨下，俯視河谷，只見北洛河在這里接連繞了兩個彎，形成陰陽迥然各異的奇特景觀。陽面開闊而陰面幽深，若行走在谷底，仰望四周，崖石筆立，步移景異，別有洞天。

同行的當地干部牛懷銀、柴志應介紹說，象咀村不光景色宜人，還有故事，有傳說。河對面半山腰有個很大的石窨子，也稱老崖窯，據說清同治年間，西捻軍遭到清軍剿殺，幸存的袁大魁部曾兩進保安，并在這一帶與清軍堅持斗爭一年多，最后在老崖窯全部遇難。牛懷銀指著另一處絕壁上的石窨子說，那里也曾住過人，是躲避戰亂和防土匪用的。仔細看，地形非常險要，只能通過上面的一條羊腸小道進入石窨子，而且中間有一段必須通過跳板才能通過。牛懷銀和柴志應還介紹說，前些時候熱播的電視劇《盤龍臥虎高山頂》《千里雷聲萬里閃》都曾在這里取景拍攝。洛河峽谷秀麗的風景和獨特的風土民情因此遠近聞名。據悉，志丹縣有關方面已有意將洛河峽谷打造成一處影視制作和藝術采風寫生基地，大力開發當地的旅游潛力。

據資料介紹，志丹縣的北洛河流域還是一個有光榮革命傳統的老區。1934年，赤安縣蘇維埃政府開辦的“列寧小學”，就在槐樹莊對面的老崖窯大窨子里。“列寧小學”的開辦，對于在志丹開展革命宣傳、壯大紅色勢力發揮了重要作用。

前面提到的象咀村曾是赤安縣政府舊址，1935年初，赤安縣政府負責人張策帶工作人員，就借住在象咀村的兩孔石窯洞里，主持附近村莊的土改。該村還是志丹縣最早的蘇維埃政府土地改革示范點，也是當時的永寧鄉政府所在地。蘇區第一次土地改革失敗后，時任陜甘邊區蘇維埃政府主席習仲勛同志曾到該村視察，在村莊河灘下的榆樹林邊，召開了赤安縣各區負責人、游擊隊員以及當地群眾約五六百人的土改大會。習仲勛在大會上介紹了陜甘邊革命根據地的發展形勢，講了攻打永寧山寨子、旦八寨子、金鼎寨子的策略和決心，還講了為窮苦百姓翻身解放的土改政策。這些流傳在當地民間的傳奇故事，已成為志丹縣黃土高原文化的組成部分。

綠色旅游：風光無限

綠色旅游，是指志丹縣的生態旅游資源。當地旅游部門重點推介了志丹縣另一個3A級景區九吾山。九吾山位于志丹縣城東南45公里，因其形似馬頭，民間俗稱馬頭山，又名云霧山、龍首山、藥王山。

九吾山在永寧鎮境內，最高海拔1605米，屬子午嶺山系。其范圍東至當地的安條嶺，西至廟和梁，南至小河溝口，北至二郎山，總面積4951.5公頃，區域森林覆蓋率達97%，是陜北地區現存保護最為完好的成片天然次生林之一。景區內森林茂密，山高谷深，松柏疊翠，空氣清新，是陜北地區少見的“天然氧吧、生態樂園”。尤其是夏季，雨量充沛，濕潤涼爽，是休閑避暑、游覽觀光的好地方。2018年5月2日這一天上午，志丹縣城的氣溫接近25度。景區工作人員說，九吾山凌晨最低氣溫一度降到零度以下，到中午氣溫又升至20多度，晝夜溫差相當大。

同行的牛懷銀對這一帶很熟悉，他說山上的樹木以櫟樹（當地稱岡木）和側柏為主，櫟樹顏色深一些，側柏顏色淺一些，舉目四望，郁郁蔥蔥，但深淺分明。他指著遠處幾個樹木稀少的山卯卯說，那些山上原來都有樹，上世紀70年代延安市修建王瑤水庫時，在那里安置了一部分庫區移民，那些山頭被開成了耕地，修成了梯田。要不樹木還會更茂密。

牛懷銀介紹說，九吾山還是一處道教勝地。據舊志記載，九吾山自宋徽宗宣和二年（公元1120年）就開始有廟宇建造，到明末清初已成為陜北著名的宗教勝地。從明弘治本《延安府志》看，這里最早供奉的是宋末名將李顯忠（謚順惠王）。從出土的碑文看，至萬歷四十五年（公元1617年）這里已經有玄天上帝宮、龍首山廟、三元靈官黑虎殿等五座大殿。到明末清初時，九吾山的廟宇宮殿已達10余座，一度遠近聞名，香火旺盛。

值得一提的是，九吾山有一尊真身泥塑彩繪像。據說，這一奇跡是上世紀70年代被一位知青無意中發現的，2005年經當地政府部門尋查證實，隨后組織有關專家學者，通過現代技術鑒定論證，初步認定成像時代為明末清初，而且是目前已知全國惟一一件道教真身彩繪泥塑，有著重要的歷史、科學和藝術價值。后來，中央電視臺以《馬頭山泥塑之謎》為題，在《科技博覽》欄目中播出，引起宗教界和相關研究部門的廣泛關注。牛懷銀介紹說，該真身泥塑原在半山腰一個坐東朝西的石窨子里，九吾山森林公園建成后移至山頂新建廟宇。牛懷銀介紹說，這尊“全國罕見，陜西無雙”的坐化像是遭到意外損壞時才被發現的，現在看到的塑像是修復過的。但為了證實其真實性，修復時特意在塑像左胸處安裝了一小塊透明玻璃，供研究者或游人觀看。

據了解，九吾山也是大革命時期陜北紅色根據地之一，劉志丹將軍曾在這里設立兵工廠。1936年8月19日，中共中央主持在這里召開全國哥老會代表大會，制定了抗日救國十大規章，通過了《中華江湖抗日救國會簡章》，對民間組織參加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產生重大影響，為中國共產黨爭取廣大人民群眾與民間組織的支持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有資料記載，1939年，國民黨對陜甘寧邊區實行經濟封鎖，陜北哥老會龍頭大爺馬海旺（當地人）積極響應毛主席“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號召，在九吾山下開荒150多畝，產糧120多石，交愛國糧3萬多斤。馬海旺本人被評為邊區勞動模范，他曾掩護和照顧了很多受傷紅軍官兵，為陜北革命作出了突出貢獻。據說，他的墓就在九吾山下，已被縣政府命名為志丹縣青少年愛國教育基地。

2007年，九吾山森林公園建設工程開工建設，兩年后完工，投資5000萬元。目前，景區內水電路等基礎設施已配套到位，廟堂館所彩繪人文景觀初具規模。九吾山森林公園景區入口在永寧鎮政府所在地南兩公里處，甘志公路（延安市甘泉縣至志丹縣的三級油路）旁。從山底拾級而上，到達山頂的玄天上帝宮、惠王殿、圣公圣母殿、戲樓等景點，約需兩個多小時。置身九吾山景區，明顯感覺到這里的景觀和氣候與陜北大部分地方不同。因為剛過了“五一”小長假，景區內略顯清冷。工作人員介紹說，“五一”那幾天來九吾山游玩的人特別多，有志丹當地的，也有周邊市縣的，還有外省的游客。可以說山上山下，人滿為患，溝底下的道路兩旁停滿了車輛。有當地人介紹說，每年春節期間游人是最多的，農歷正月二十三，是九吾山一年一度的廟會時間，山上會唱大戲，一連好幾天，格外熱鬧。

九吾山門票實行淡季與旺季浮動價格，具體為淡季（11月1日至次年4月底）50元/人，旺季（5月1日至10月底）75元/人。志丹縣居民憑身份證，每人每次20元。同時，根據相關管理規定，門票價格對殘疾人、老年人、學生、軍人等特殊群體有減免優惠。

筆者了解到，已經正式掛牌和對外開放的九吾山森林公園，行政上歸林業局管轄，旅游業務上歸旅游局。景區內有部分道觀遺址和新建的廟堂館所，目前，并無宗教人士在此常住。平時有九吾山景區管理處工作人員值班管護。景區附近的商業服務幾近空白，只在頂峰處見到有附近的松樹坪村民在景區內開小賣部，兼做保潔與管理。顯然，景區的專業工作人員明顯不足，服務配套設施有待提升和健全。

值得一提的是，近年來志丹縣因地制宜，在全縣范圍推廣種植優質山地蘋果，有可能催生以采摘等農事體驗和觀光為主要內容的鄉村旅游熱的興起。據介紹，2018年志丹縣優質山地蘋果種植面積將達到30萬畝，約占總耕地面積三分之一。這一新興的支柱產業在部分地區已初見成效，可以預計，建立在蘋果產業基礎上的農家樂、生態觀光旅游將成為時尚，并對志丹旅游業有新的貢獻。

古跡旅游：引人入勝

所謂“古”，是指志丹境內聞名的古跡遺存。

據資料介紹，志丹縣廟岔村東南盤龍寺遺址內的盤龍寺石塔，為當地有名的古塔，屬陜西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據考，此塔建于明成化十一年（1475年）。塔身為六棱形，全部采用花崗巖分層制作，除塔座外，共七層，通高5.73米。塔座為浮雕仰覆蓮瓣形束腰須彌座。七層塔體每層下部均用兩層浮雕式仰蓮瓣作裝飾，每層六角形的塔檐檐角各浮雕怪獸獸頭。第二層塔體六個面分別刻有牡丹、佛龕、佛像。三、四、五層六個面各有一佛龕，內刻坐佛一尊。六、七兩層的六個面，相間隔一個面刻一佛龕，內刻一坐佛，其他三個面為素平面。塔剎由四層寶珠形和一個四棱錐體剎尖組成，第三層寶珠上刻有三層浮雕仰蓮瓣裝飾。

志丹境內的龍泉寺（遺址）、城臺石窟的旅游開發，也納入了全縣項目建設的盤子，目前處于項目前期手續辦理階段。另據了解，被稱作“古代高速公路”的秦直道從志丹經過。有資料表明，志丹境內有長達105公里秦直道遺跡。文物部門最新測量結果是，志丹境內秦直道遺跡長度為79公里。

當地干部向筆者特別推薦了被他們稱之為“小華山”的永寧山，說這是志丹縣正在全力開發和打造的一張“古色”名片。

永寧山，位于永寧鎮洛河東側，崾子川口對岸，距縣城28公里，又名大石樓臺山。該山屬子午嶺一脈，海拔1312米，呈東西走向，長2.2公里，寬1.5公里，山體為紅砂石質。山梁延伸至洛河邊時突起一山嘴，洛河環繞東、西、南三面。山嘴臨川口一側，巍然獨立，異常險峻。據《保安縣志》載，宋代以前，因其山勢酷似樓，上鑿有臺，故而得名“石樓臺”。永寧山頂，原為古寨。由于其地理位置險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北宋時，永寧山已成為控制洛河古道的軍事要塞。后因在歷次戰亂中，永寧山安然無虞，從未失守過，當地人便稱此山為永寧山，取“永遠安寧”之意。

據傳，歷史上永寧山大規模的開鑿始于宋朝。當地民眾懸崖上掛繩索、鏨洞窯，開巖為宇，插棧為路，防匪患于未然。至明成化年間，延綏巡撫余子俊號令邊民，廣筑巖窯寨堡，保安境內出現800余處防范古寨，甚為壯觀，永寧山更是以險固著稱。后經歷代開鑿續建，直至清末，終形成現在的規模。

永寧山古寨分上中下三層，大小崖窯共計41個，可容千人駐守，是集瞭望、飲食、住宅、入廁、圈舍等于一體的寨堡。山寨有吊橋可與山外往來，每層自成一體，又有石階相互串聯，看似各自獨立，實則層層相連，井然有序而相互呼應。上層是雄踞突兀的山頂，用于軍事瞭望，現有殘存的瞭望臺遺跡一處。中層隨山體微向下傾，十分陡峻，是山寨的主體，為守衛者主要的生活起居處。下層通洛河，有一直井可達洛河底部，供山寨汲飲。

史載，清同治年間發生戰亂，永寧山上避難者達百余戶，“依恃天險，久攻不克”。民國年間，保安境內匪患更為嚴重，當時的保安縣政府一度移駐此寨。時任縣長賀耀斌嘆其艱險，于民國十六年（1927年）在寨子西側摩崖題刻“洛上奇峰”幾個大字。

永寧山還是一個重要的紅色旅游景點。據介紹，永寧山也曾是保安縣立高等小學所在地。1919年，劉志丹曾在此讀書，并結識了一同在永寧山讀書的曹力如、王子宜等。1928年，劉志丹、曹力如、王子宜在永寧山建立了陜甘第一個黨支部——永寧山黨支部。劉志丹任支部書記，曹力如任組織委員，王子宜任宣傳委員。此后，永寧山作為重要的依托，為劉志丹等人開創陜甘紅軍和陜甘邊區革命根據地打下了基礎。陜甘邊區時，紅軍的被服廠就設在永寧山寨。

1935年9月9日，紅二十五軍北上到達永寧山時，習仲勛、劉景范受劉志丹派遣，來到永寧山迎接二十五軍。在中央紅軍到達陜北之前，陜北的紅二十六、二十七軍與紅二十五軍實現了率先會師。解放后，永寧山上的寨子曾經作為政府的糧倉，繼續發揮作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永寧山寨失去了原有的防范功能和實用價值，基本成為一座空寨。據悉，志丹縣的文物部門與旅游部門按照開發紅色旅游總體規劃，正在恢復、保護、開發永寧山，目前已完成了原有建筑遺址清理、崖窯修復、危巖體加固等工程，景區配套等基礎設施正在完善。永寧山有望成為志丹的又一旅游亮點。

足球旅游：異軍突起

近年來，足球成了志丹縣的另一張文化名片，這是志丹人也沒有想到的。

很多人應該還記得四年前的那條新聞。2014年3月29日，在德國沃爾夫斯堡，一支來自陜西省志丹縣的少年足球隊，受到了習近平主席和夫人彭麗媛的接見。習近平夫婦和小球員們親切合影。習近平對孩子們說，“我希望你們通過這次培訓活動，在中國青少年足球方面發揮帶動作用。我也希望有更多的青少年投身足球事業，為足球事業發展作出貢獻。”14歲的小球員金巧巧問習近平：“您最看好哪個球隊啊？”習近平笑著說：“我看好你們，看好你們這一代！我希望將來你們能夠成為出色的足球運動員，最好能在你們中間出現球星。這是我的愿望，我寄希望于你們！”

于是，一夜之間，志丹和志丹足球名揚天下。志丹縣少年足球隊領隊丁常保回憶說，那是沃爾夫斯堡中德少年足球訓練營開營儀式暨友誼賽上的一幕。他帶領的17名小球員，年齡在11歲至15歲之間。他們此行作為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介紹的公益項目“彩虹橋工程”的一部分，小隊員們接受了德甲球隊沃爾夫斯堡隊教練的指導，還進行了為期一周的培訓。據丁常保介紹，早在赴德前，就聽說了在德國可能會有領導人過來看望，但不能確定是哪位領導人。后來，他看到習近平主席訪歐的電視新聞，就猜到了可能是習主席要接見他們，但他還是沒敢公開說，而且要求隊員們保密。直到接見的前一天，得到確切消息后，他和他的隊員們都興奮得睡不著覺。

那么，這個項目為什么會選擇了名不見經傳的志丹縣少年足球隊呢？丁常保認為，國家外事活動自然有一定的選擇依據，但很重要的一點是，志丹縣的校園足球活動走在了全國的前面。據悉，志丹全縣在校學生約1.8萬人，踢球的學生達到5000名，這一比例遠高于全國普及率。而且從2008年開始，志丹率先組織起一年一度的全縣小學生足球聯賽。2010年起，志丹有了中學生聯賽。2012年6月，志丹的足球普及進了幼兒園。他們在幼兒園開展足球操和足球游戲，以培養幼兒對足球的興趣。“我們會設一個球門，幼兒踢進去獎勵一塊糖。”志丹縣足協的一位負責人說。而這一切的背后，是一個讓志丹人為之驕傲的勵志故事。

故事還得從2002年韓日世界杯說起。2002年，中國國家男子足球隊首次進入世界杯決賽圈，但輸得很慘，一球未進，一分未得，三場小組賽，連失9球。球迷丁常保氣憤不過，和他的兩個伙伴李建勇、姚功輝一合計，成立了志丹縣歷史上第一個“足球俱樂部”。在他們設計的俱樂部隊徽上，有劉志丹將軍的頭像和“2003-100-FC”的字樣。丁常保解釋說，他們的想法就是要在將軍的故里也搞個足球隊，立志用一百年，搞出個中國的皇馬。

當時，24歲的丁常保是縣科技局干部，李建勇是他的同事，姚功輝是縣農業局干部。這三個沒有任何專業背景的志丹人，開始從娃娃抓起，經過十幾年的不懈努力，硬是讓足球在志丹生根開花。他們成立了志丹縣足球協會，推動了足球在中小學甚至幼兒園的普及。2009年11月，志丹縣被納入“中國青少年校園足球發展計劃”。2010年，志丹縣被中國足協授予“全國青少年校園足球試點縣”的稱號。據悉，這是全國第一個獲此稱號的縣。而他們所帶領的球隊，從最初以1∶8慘敗于兄弟市縣同年齡段球隊，到2011年代表延安奪得陜西省男子組第三、女子組第四的成績，再到2016年獲得陜西省青少年校園足球聯賽初中男子組與初中女子組兩個第一名。

調研時，丁常保告訴筆者，他的球隊前不久又奪得陜西青少年暨小學生足球聯賽總決賽甲組、乙組兩個冠軍。他們培養的小球員宗苗苗進入中國女足U15集訓名單，男球員馮浩博被西安交大錄取，還有數名球員被中超俱樂部梯隊相中。在丁常保看來，足球真真切切地改變了許多孩子的命運，而重要的是，足球明顯提高了學生的身體素質，改善了學生的精神面貌。有些性格內向、不喜歡與同學和老師交流的學生，喜歡上足球以后變得活潑開朗了。

丁常保說，在德國的那場友誼賽，雖然以0比2輸了，但德國教練認為，志丹的小球員整體基礎比德國沃爾夫斯堡U12隊還要好。“中方”的隊長在主隊里也能打上主力，還有四五位球員，好好訓練以后應該能成為職業球員。這給了丁常保很大的鼓勵和自信。丁常保現在是志丹縣足球協會主席，也是志丹縣校園足球活動領導小組負責人。領導小組為教育局下設機構，辦公室設在足球協會。足球協會一套人馬兩塊牌子。縣足協的10余名教練均為兼職人員，這些人中有公務員、采油工人、獸醫、無業人員等。丁常保的“公職”已調至縣人大常委會，主管科教文衛，也算“對口”。

用一百年時間打造一支中國的皇馬，這個目標也許有些久遠。丁常保眼下的小目標是，在志丹建設一個綜合性的校園足球基地，平時訓練能用，一些比賽也能踢。“多踢比賽，水平才能提高，志丹的知名度也自然就高了。”丁常保說。利好消息是，志丹縣已將建設校園足球基地納入了旅游發展規劃。志丹縣旅游局2017年工作總結中提到的招商引資成效，就包括志丹縣足球特色小鎮項目的成功簽約。在志丹縣旅游局2018年工作要點中也強調，志丹縣要“打造全域旅游特色品牌”，“加大（旅游）與農業、林業、水利、文化、體育、工業的深度融合，積極構建景區、城鎮、鄉村三位一體的全域旅游新格局”。

丁常保證實說，足球特色小鎮項目已經啟動，規劃中的足球特色小鎮包括至少20塊高質量的足球訓練場，可以承辦足球夏令營和有關校園足球賽事。據丁常保介紹，志丹縣目前還沒有一塊正規的足球場。到德國訓練的那支少年足球隊，之前主要在志丹各學校的人工草皮上訓練，這樣的場地也只有5塊。而在2007年之前，孩子們只能在泥土地操場上訓練。丁常保還透露，在德國見到習近平主席后，小球員金巧巧突然冒出個問題：“能不能幫我們建一個正式的球場？”丁常保說，沒有人安排她這么問，這孩子太緊張了，但說的卻是實話。

志丹旅游：路還很長

志丹縣旅游局局長張小偉接受采訪時表示，志丹的旅游資源也不僅僅是紅、黃、綠、古“四色”，比如足球特色小鎮項目就是一種全新的業態。志丹縣為適應新形勢下旅游業發展態勢，培育旅游新業態，今年將編制完成《志丹縣全域旅游發展規劃》《志丹縣旅游業“十三五”發展規劃》。同時，正在積極構建“一城（縣城）、三川（洛河川、周河川、杏河川）、五山（九吾山、永寧山、金鼎山、三臺山、太白山）”的全域旅游發展格局，精心打造推廣兩條經典旅游線路，即以九吾山為核心景區的志丹生態休閑一日游線路和延安—志丹—南梁—富縣環線紅色旅游線路，并且探索推行紅色旅游研學基地建設。據悉，志丹至甘肅南梁（華池縣）紅色旅游專線全長93.3公里，其中志丹境內76.1公里，該路按二級公路標準進行改造，預計今年內將如期建成通車。建成后將成為連接甘肅南梁的重要樞紐，陜甘兩省紅色旅游的必經之路。

目前，九吾山景區省級森林公園的創建工作正在有序進行，劉志丹烈士陵園、保安革命舊址（抗日紅軍大學舊址）景區3A級景區掛牌工作已完成，洛河峽谷地質公園申報工作已進入評審階段。志丹縣下一步還將繼續加大項目建設力度，完善旅游公共服務設施建設，加大旅游與農業、林業、水利、文化、體育、工業的深度融合，探索發展類似于洛河峽谷觀光游、白沙川農業游、石油工業游、森林養生休閑旅游和探險游等新品牌。志丹縣還將依托生態環境優勢，建設體驗農家風俗文化的民俗農莊，開發油糕、油饃饃、志丹糜子黃酒、土制糖酒、黃米饃饃等特色地方風味，發展陜北原生態土窯洞住宿體驗。圍繞以蘋果基地為主的特色農業，建設親子類農事體驗園，發展觀光采摘、農耕體驗、農家養殖、家庭定制拍攝等旅游服務新產品，也將是打造全域旅游特色品牌的重要內容。

志丹縣在旅游的宣傳推介方面，提出將進一步加大招商引資力度，遵循“走出去，引進來”的招商引資戰略，爭取與大型知名旅游集團合作，為宣傳營銷、項目策劃、項目落地實施提供有力資金保障。一方面依靠國家對部分重點建設項目在規劃、資金上的扶持，另一方面當地政府采取多方融資，借力開發的辦法，鼓勵和吸引社會各界將資金投向旅游業。同時，積極擴寬宣傳渠道，加強與知名媒體合作，宣傳志丹縣旅游。根據志丹縣旅游局2018年的工作部署，擬在飛機場、動車站、高速公路、火車站設立大型立柱廣告，擬在延安至西安動車上播放志丹旅游宣傳片，還積極承辦區域性、全國性的節會、演出和賽事，組織開展旅游體驗、新興媒體宣傳等旅游推介活動。同時繼續做好涉旅行業日常指導及從業人員培訓。一方面提升單位自身隊伍的建設，另一方面提升涉旅行業的服務水平。重點抓好旅游講解員、景區規劃、市場營銷和文化旅游新業態等緊缺人才培養工作。

資料顯示，2017年，志丹全縣累計接待游客58萬人次，實現旅游綜合收入2.62億元，同比增長率為19.30%。在志丹縣旅游局的年度總結報告中，也指出了志丹縣旅游業存在的諸多問題與不足，如：旅游資源的發掘、利用存在極大的不平衡性。景區景點單一，不具規模，未成環線。游樂項目匱乏，承載力不強。鄉村旅游開發滯后，拳頭產品缺失。知名度不高，吸引力不足。旅游專業人才、旅游產業經營管理人才缺失，嚴重阻礙了旅游產業的發展等等。據悉，志丹縣有一定規模的賓館飯店共17家，總床位數約2000張。其中，三星級酒店僅兩家。因此，志丹縣的旅游接待能力還須較大提升。

據張小偉介紹，按照計劃，志丹縣旅游局今年還有一項重要工作，就是配合上級部門，完成體制改革。據了解，志丹縣旅游局為縣文化局下屬的二級局，陜西省有的市縣（如同屬延安市的黃龍縣）已將旅游局升級為一級局，機構名稱也改為旅游發展委員會，簡稱旅發委。張小偉說，根據省上有關文件精神，為增強旅游機構職能，推動縣域旅游事業的發展，旅游體制改革將勢在必行。旅游局很有可能會與文化局合并，成為一級局，但目前，正式文件還未下達。張小偉表示，志丹縣委縣政府對旅游業很重視，她對志丹旅游業發展的美好前景充滿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