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丹扶貧：小康路上不落下一個人

杜尚儒

“貧困村互助資金”是以政府財政資金為引導，以村民自愿按一定比例交納的互助金為依托，以無任何附加條件的社會捐贈資金為補充，在貧困村建立的民有、民用、民管、民享、周轉使用的生產發展資金。在志丹縣，互助資金在脫貧攻堅戰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同時，山地蘋果、黃芪種植等產業的形成，也讓眾多貧困人口踏上了致富之路。

產業扶貧是志丹縣打好脫貧攻堅戰的重要模式。近年來，志丹縣立足貧困村、貧困戶的資源稟賦和生產條件，緊盯“戶戶有增收產業、村村有集體經濟”的扶貧目標，圍繞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盤活農村資源，激發農業農村發展內生動力，采取“產業覆蓋、模式創新、機制帶動”的幫扶措施，鞏固產業基礎薄弱的貧困戶，對長線產業還沒有收益的貧困戶加緊配置短平快產業，對還沒有產業的14戶貧困戶加緊配置長短結合的產業，同時制定和完善產業扶貧獎補政策，調動貧困戶發展產業的積極性，在實現貧困戶產業全覆蓋的同時，確保戶戶產業有收益。

“小資金”發揮大作用

志丹縣永寧鎮任堯子村距離鎮政府所在地31公里。任清明是任堯子村村委會主任，但他還有一個更有“實權”的頭銜，那就是任堯子村互助資金協會會長。村里將近30萬元互助資金的發放，都要經過他的審核和簽字同意。

在村委會辦公室，任清明拿出一沓互助資金申請、審批表和借款者所在村組的聯保協議。這其中就有43歲的村民任士強的申請表和他與村互助資金協會簽訂的借款合同。借款合同顯示，任士強向任堯子村互助資金協會借款5000元。借款時間為2018年4月10日。借款期限為2018年4月10日至2019年4月10日。

任清明介紹說，今年開春，任士強要購買種子、地膜、肥料等，但手頭有些緊張，尚缺部分資金。于是，他向村互助資金協會寫了一份申請，并由任士兵、付世東兩位村民擔保，請村互助資金協會給予資金扶持。任清明說，借款時他們實行的是五戶聯保的方式，即每五戶自愿組合成一個中心組，該中心組有會員申請借款時，本組其他會員均為其簽字擔保。根據聯保協議，本中心組會員不能償還借款時，其他會員有責任替其償還。本中心組會員未能償還借款或逾期償還，其他會員不能獲得借款。其他會員要承擔聯保責任，直至每筆借款本息還清，方可解除擔保連帶責任。

據任清明介紹，要從互助資金協會借到款，先得成為村互助資金協會會員。加入村互助資金協會還有一個條件，就是須一次性繳納500元入會費。入會費成為一項固定資金，當有會員退會時，須退還給農戶。如果出現有會員未償還完借款，聯保小組的其他會員不能退繳納的入會費。因為聯保小組的成員大多是親戚鄰居，甚至是父子兄弟關系，堯子村互助資金的借貸從來沒有出現過逾期不還或延期償還的情況?！耙驗槟闳绻€不上，就會影響別人再借錢?！比吻迕髡f。

任堯子村互助資金協會成立于2011年，是志丹縣成立最早的一批互助資金協會之一。官方資料顯示，任堯子村互助資金的正確表述應該是“貧困村互助資金”，是指以政府財政資金為引導，以村民自愿按一定比例交納的互助金為依托，以無任何附加條件的社會捐贈資金為補充，在貧困村建立的民有、民用、民管、民享、周轉使用的生產發展資金。這一年，志丹縣有關部門通過財政向任堯子村互助資金協會注入資金28萬元。

任清明說，村民對互助資金的作用和意義也有一個認識和了解的過程。他記得成立互助資金協會的第一年，許多村民對互助資金的借貸不了解，也不放心，只有50多戶加入了互助資金協會。第二年，入會的農戶增加到80多戶。此后申請入會的農戶逐年增多，至第四年，入會農戶穩定在90戶。2017年，任堯子村新入會10戶，這10戶屬建檔立卡的貧困戶。互助資金協會對入會的貧困戶有特殊政策，即免交入會費，貸款免收利息。

根據規定，互助資金的借款周期為一年，利息四厘。借款所產生的利息，可由協會自行支配，比如用來支付管理人員工資、差旅費、購買必要的辦公用品，等等。協會每年借貸出的款項與收回的款項由縣上有關部門專人做賬，每個季度要在信用聯社對賬一次。

最新數據顯示，2018年，任堯子村互助資金協會向54戶農戶發放了貸款，每一戶貸款金額都是5000元。其中包括一戶建檔立卡貧困戶，戶主為姬存軍。任清明介紹說，縣上財政注入的28萬元加上每戶交納的500元入會費（以90戶計），任堯子村互助資金協會現有資金32.5萬元。目前已發放貸款27萬元，尚余5.5萬元。

志丹縣委政策研究室提供的資料顯示，截至2018年3月底，志丹縣109個村互助資金財政資金達2483萬元（2011年成立協會9個，注入資金221萬元。2012年成立協會4個，注入資金92萬元。2017年成立協會48個，注入財政資金960萬元。2018年成立協會48個，注入財政資金1210萬元），達到全縣行政村扶貧互助資金協會的全覆蓋。其中56個貧困村中的14個貧困村扶貧互助資金財政資金達30萬元，有入會會員2231戶，其中貧困戶160戶，占入會農戶的7.1%，累計發放互助資金1653.25萬元。

互助資金的扶貧作用與扶貧效果是顯而易見的，用任清明的話說，這些錢“可頂用了”。村上的農戶，尤其是貧困戶，遇到困難首先想到的是互助資金這個“群眾身邊的銀行”。據悉，志丹縣在可用財力非常緊張的情況下，2018年一次性為全縣各村增加注入扶貧互助資金1080萬元，實現村村成立互助資金協會，扶貧互助資金總量達到2593.6萬元。

志丹縣通過幾年來的探索實踐，初步形成縣財政注入資本金為主，群眾基準股和社會及幫扶部門捐贈為輔的發展模式，最大發揮互助資金作用，并且按照國務院扶貧辦和財政部出臺的《貧困村互助資金試點指南（試行）》和中國銀監會《農村資金互助社管理暫行規定》，不斷探索財政配股到戶到人的可行性。據推算，如果全縣3.7萬戶農民全部入股，則農民股金可達2000萬元以上，加上財政配股，全縣互助資金總額可達5000萬元以上，真正惠及全縣包括貧困戶在內的所有農戶。

筆者在志丹縣調研發現，互助資金在全縣扶貧工作方面所發揮的作用是非常明顯的。

首先是群眾認識水平普遍提高。通過廣泛宣傳和幾年來的實踐運用，志丹縣廣大群眾對扶貧互助資金已經家喻戶曉、婦孺皆知。由于群眾認知度的逐步提升，扶貧互助資金使用率逐步提高，村級扶貧互助資金協會逐步走向規范化、制度化發展路子。各鎮辦、便民服務中心分別落實一名分管領導，一至兩名專干加強對此項工作的指導協調，縣扶貧局落實專人統籌協調此項工作。

其次是產業發展資金問題得到有效解決。多數銀行從鄉鎮撤回縣城，遠離農村市場，并不直接對分散的貧困農戶提供信貸服務，由此導致貧困農戶難以獲得貸款，即便獲得貸款機會，不僅利息高，還需要用等額財產抵押或公職人員擔保，這無形中增加了貧困農戶獲取貸款的難度和交易成本，進一步加劇了貸款難和貸款成本高。相反，互助資金不需要正規金融機構所需的繁瑣手續，只需自由組成5至7人的互助聯保小組進行信用擔保，就可以貸到款，有效緩解了貧困戶資金短缺問題。

第三是產業大戶具有示范意義。村級互助資金解決了部分農戶有種養項目沒有啟動資金的難題，催生了一大批農業產業發展大戶。如永寧鎮任堯子村村民杜方成在村級互助資金先后借款10000元發展養豬業和蘋果產業，截至目前（2018年5月）已養豬50余頭，產豬仔12頭，僅豬仔一項年增收6000余元。吳堡楊圪嶗村村民袁生剛在村級互助資金借款5000元用于發展自家20畝果園，2017年增收6000余元。永寧定邊渠杜芳琴2011年建果園6畝，在互助資金協會貸款5000元用于果樹施肥、套袋等，2017年果園初掛果，收入5700元。

第四是村班子凝聚力明顯增強。村級互助資金能夠有效幫助部分群眾解決生產生活中的實際困難，群眾更加信任和依賴組織，增強了村“兩委”班子在群眾中的公信力和凝聚力，對村“兩委”推動日常工作產生了積極影響。

第五是誠實守信民風日益濃厚。貧困村互助資金項目的實施，創新了財政扶貧資金對貧困農戶的幫扶機制，培育了農戶的信用意識，增進了貧困戶與普通農戶的個人感情，激發了貧困戶自我發展的內生動力。

不過，筆者在調研中也發現了互助資金目前存在的一些問題。任清明深有體會地說，以前是群眾不了解，不敢貸?，F在是都想貸，但資金有限，不夠貸。以任堯子村為例，現有的財政資金注入已經滿足不了農戶發展的需求。任清明已不止一次向上級有關領導和調研者表示，希望能夠再增加些資金投入。28萬元，每年早早就貸完了，有些人想貸還貸不到。如果再能追加10萬元，他就可以給一戶最多放款到10000元，而不像現在撒胡椒面一樣，每戶只能貸5000元。

任清明還向筆者反映了一個問題。2011年任堯子村互助資金協會成立時，全村只有151戶，520口人?，F在村子合并以后，全村人口增至312戶，1068人。但是，互助資金總額并沒有增加。為此，村上甚至不準備接納新的農戶入會。任清明的解釋是，沒有那么多錢，再說把錢放給新入會的農戶，原來入會的人會有意見。盡管陪同調研的當地干部指出，互助資金協會應當面向所有農戶，但實際上，這個村今年再沒有吸納新的農戶加入互助資金協會。

脫貧致富靠產業

義正鎮稠樹梁村位于志丹縣西部，與甘肅省華池縣交界。該村278戶，1043口人，7個村民小組。其中有兩戶建檔立卡貧困戶，戶主分別為思成川和劉永強。據該村黨支部書記李世東介紹，這兩戶貧困戶將在今年實現脫貧。而且，全村有望實現整體脫貧。

稠樹梁村靠什么實現脫貧致富呢？義正鎮副鎮長胡明回答：靠產業。

稠樹梁村共有耕地6010畝，流轉土地5200余畝，流轉的土地主要用于發展規模種植業。其中，700畝流轉給村上的種植大戶，種植當地稱為“大甜心”的櫻桃，另有300畝櫻桃和400畝苦蕎由村集體經營，其余耕地全部與陜果集團合作，發展優質山地蘋果。具體做法是，農戶將土地以不同方式流轉給專業農業公司陜果集團，由農業公司代管經營，農戶獲得相應的收益，還可以選擇在農業公司務工掙工資，或將獲益部分入股農業公司，分享更多紅利。

當地農民介紹，現在建一畝果園需要投資6000到7000元，還需要專業知識，對很多農民來說根本投資不起。將土地流轉給陜果集團代管，前五年免收土地流轉費，但是在二十年的有效期內，每畝地每年有150元保底收入。對貧困戶思成川來說，他家流轉給果業公司40畝地，其中有7.5畝以入股形式投資。在果園正式掛果前，他一年即有6000余元收入。果樹見效后，他可分得25%的利潤，預計收入會更可觀。根據有關規定，貧困戶可享受免費建設人均一畝果園。另一戶貧困戶劉永強流轉了13畝地，其中4畝地以入股形式投資。據了解，稠樹梁村將30畝村集體用地也以入股形式流轉給果業公司，屆時每年25%的收益歸村上。

志丹縣扶貧局和果業局提供的資料表明，志丹縣按照蘋果主導產業的發展思路，對有土地、有勞力的貧困戶，按照人均發展2畝或戶均發展5畝蘋果這一目標，今年共新建蘋果園248畝、特色種植93.5畝，畜禽補欄292頭（只、羽）。目前全縣共有1055戶建檔立卡戶發展產業，產業覆蓋率達到82%（除五保戶，產業覆蓋率達到98.3%）。與去年比：發展蘋果產業增加40戶，增長5.6%，達到756戶5398.81畝（其中單獨發展蘋果產業522戶，蘋果+其它種養殖業234戶）；發展特色養殖增加13戶，增長4.4%，達到306戶2340頭（只、箱）；發展特色種植增加65戶，增長112%，達到123戶683.5畝；新型經營主體帶動440戶；加入互助資金組織147戶。

志丹縣將種植山地蘋果列為農村扶貧脫貧的主導產業，計劃在2018年實現種植面積達到30萬畝。筆者在志丹縣義正鎮、旦八鎮的調研中了解到，一批成規模、規范化的山地蘋果種植基地已經建成，有的村鎮已初見成效。

志丹縣獨特的黃土高原丘陵溝壑地貌，不僅適合種植優質山地蘋果，還非常適合種植黃芪。志丹縣綠葆農業科技有限公司負責人張江向筆者介紹說，志丹縣屬溫帶大陸性季風氣候區，四季變化明顯，適合黃芪種植。他們曾邀請中國農業大學農業與生物技術學院專職教授對志丹縣土壤情況進行了全面檢測，經過30厘米、60厘米、90厘米三個土層化驗，志丹縣土壤屬富硒土，非常適合優良黃芪品種的種植。而黃芪為我國名貴中藥材，也是我國傳統的出口藥材，在國際市場上享有很高的聲譽。張江說，他和同伴們正是發現黃芪種植已成為部分地區發展農村經濟、增加農民收入的重要途徑這一信息，于2015年9月成立了志丹縣綠葆農業科技有限公司，按照“公司+合作社+基地+農戶”的經營模式，與超過240戶農戶簽訂了合作協議，其中貧困戶159戶，實現了土地資源變資產、資金變股金、農民變股東的大變革。

張江詳細介紹了公司與農戶的幾種合作模式。一種是農戶入股式，即“公司+農戶”。公司提供優良種子和生產技術、資金、種前整地等，農戶提供自有土地和有償勞動力。采挖費用共同分擔，黃芪采挖后由公司按市場價或保底價統一收購，扣除成本后，農戶與公司五五分成。期間，每年黃芪所產籽歸農戶所有，公司以保底價收購。按這種模式，農戶在資金方面幾乎為零投入。一般估算，每畝黃芪產量為500到700公斤。按照2016年市場價每公斤22元估算，畝產值為11000元至15400元，扣除每畝900元采挖費，農戶按五五分成，每畝地可分紅5500元至7700元。

除此之外，志丹縣綠葆農業科技有限公司還推出了村集體入股式（公司+村集體合作種植），建檔立卡貧困戶入股式，貧困戶小額信貸入股式，訂單種植入股式和勞務帶動模式等五種不同的合作種植方案。張江介紹說，其中，以“公司+貧困戶”合作種植為特點的建檔立卡貧困戶入股式，對農戶幫扶力度最大，同樣的合作條件，公司與農戶按二八比例分成，即公司占二成，貧困戶占八成。采挖前每年所產籽種歸貧困戶所有，公司保底收購。目前已幫扶159戶，種植黃芪1409畝。

勞務帶動模式在當地也初見成效。據介紹，志丹縣綠葆農業科技有限公司引導成立了5家黃芪產業合作社，組織專業勞務隊對所種植黃芪進行除草、施肥、病蟲害防治等田間管護。勞務隊50名隊員全部為合作社中的貧困戶。管護期，每名勞務隊員每天能掙到120元勞務費。僅此一項，可為每名貧困戶帶來直接經濟收益2400元（按二十天計）。

目前志丹全縣種植黃芪面積已達上萬畝，僅2016年就出土黃芪500畝，產值700余萬元。如杏河鎮狼岔咀、侯市村、牛溝村，順寧鎮任坪村膠泥莊，吳堡鎮楊圪嶗村等，都有上百畝的黃芪合作種植地。張江說，種植黃芪，與其他產業相比，投資成本較低，田間管理簡單，勞動強度不大，較少受病蟲害影響，只需要按照要求做好除草、整地以及對鼢鼠的防治，即可旱澇保收。因此，很受普通農戶尤其是貧困戶歡迎。

張江是土生土長的志丹人，他說他的夢想就是把志丹打造成優質黃芪種植示范基地，把公司建設成為陜北地區種植面積最大，影響力最強的中藥材種植收購和加工出口的創匯型企業。當然，更重要的是讓志丹的父老鄉親也通過種植黃芪實現脫貧致富的夢想。

最新資料顯示，志丹縣采取“產業覆蓋、模式創新、機制帶動”的幫扶措施，產業扶貧工作取得了新突破。吸納資金入股181戶（其中入股陜果集團161戶，綠葆農業科技公司18戶，志丹縣絨山羊繁育公司2戶），入股資金228萬元；土地和勞動力入股81戶（其中入股陜果集團39戶，延安惠農合生有限公司4戶，志丹縣黃土地農民專業合作社46戶）；資源入股20戶（志丹縣甜緣中蜂養殖專業合作社）、訂單農業258戶（其中綠葆農業科技公司199戶，陜西鵬翔糜子黃酒有限公司等三企業59戶）。全縣56個貧困村全部建成集體經濟，共建果園851畝、特色種植361畝、養殖中蜂100箱、出租房屋21間，擁有合作社146個、互助資金組織56個，投放互助資金1120萬元，會費繳納89.85萬元，資金積累達到2209.85萬元。

2017年動態調整后，志丹縣共有建檔立卡戶1291戶3233人（五保戶261戶），其中建檔立卡貧困戶289戶848人。全縣109個行政村中有56個貧困村，2016年退出貧困村15個，2017年退出貧困村20個，2018年計劃退出21個。

扶貧更扶志

55歲的賈丕富是旦八鎮墩灣村村委會副主任。他告訴筆者，過去除了開會，村民平時很少到村委會辦公的院子里來?，F在不同了，村民到村委會來的次數明顯增多了，遇到事也愿意和干部拉話。

這都是因為村委會辦公的院子里開了一間愛心超市。

走進愛心超市，筆者注意到，貨架上碼放整齊的有臉盆、毛巾、線手套、洗衣粉、洗衣液、牙刷、牙膏等日用品，還有掛面、方便面、飲料、食用油、鹽、大米、面粉等糧油副食品，甚至還有修剪果樹用的剪刀、鋸子等工具。據了解，墩灣村的愛心超市是2017年7月按照縣脫貧攻堅領導小組辦公室的有關文件辦起來的，性質是由民政部門牽頭組織領導，社會力量共同參與，村（居）委會具體實施的社會救助平臺。

志丹縣扶貧局的干部介紹說，愛心超市本來是對轄區內困難群眾實行定期或不定期免費發放基本生活必需品的一種救助手段，但過去的發放方式，在具體執行中時常會出現重復發放、浪費以及發非所用等現象，同時也容易產生依賴、懶惰等思想。為了更公平、更有針對性，同時也更有效地發放救助物資，志丹縣從去年開始試點和推行通過愛心超市發放這些物資，取得了很好的激勵效應和扶貧效果。

墩灣村愛心超市的管理員是46歲的村民王興兵。王興兵詳細介紹了愛心超市的管理辦法與運行情況，他說，店里所有的物資都標上了分值，每個人可以根據自己的積分換取自己需用的物資。比如，一件大衣可以用70積分兌換，一袋大米須用60積分兌換，一袋面粉對應的分值為50分，一桶食用油40分，一床被子40分，一把果樹剪刀30分，鋸子20分，愈合劑10分，臉盆10分，牙刷5分，毛巾5分，牙膏5分，手套5分，洗衣粉5分，等等。同時，結合旦八鎮實際情況，制定了一套愛心超市的積分管理辦法。比如，被評為“好媳婦”、“好公婆”、“好家庭”、“好妯娌”、“好鄰居”、“十星級文明戶”等稱號的記10分，子女受到就讀學校表彰的記10分。遵守村規民約，紅白喜事不大操大辦，按規定報備一次記10分。鼓勵村民學習科學文化知識，掌握現代農業生產技能，每參加一次技能培訓記5分，掌握一門現代農業技術記5分，按相關部門技術要點和時限要求完成階段性工作記10分。實現年度脫貧的記30分，積極參加村上的公益活動，熱心助人，尊老愛幼，鄰里團結，勇于制止不文明行為或違法犯罪行為等，都會得到3分到10分不等的積分。

買東西不用花錢，用積分就能換取，但是和過去生產隊掙工分又不一樣。當地干部介紹說，愛心超市是個新生事物，剛辦起來時，村民還不太習慣，甚至半信半疑?，F在，村民已經完全接受愛心超市了。一個明顯的變化是，村里的公益活動有人愿意做了，好人好事多了，到愛心超市領取東西是一件光榮的事情，不再被人看做是照顧和幫扶的對象。這是愛心超市與以前單向發放救助物資最大的區別。

筆者了解到，愛心超市最初只面向轄區內建檔立卡的貧困戶，但很快就擴展到所有常住村民，使“愛心扶貧，用行濟困”的理念惠及每一位村民，讓“積分改變習慣，勤勞改變生活”成為每一位村民的自覺行動。往大的說，就是積極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往小的說，就是遵守社會公德，積極參與美麗鄉村建設。

旦八鎮副鎮長張文忠說，讓救助對象有尊嚴地獲得自己需要的物品，愛心超市真正做到了既扶貧，更扶志，讓干群關系也更加密切融洽了。墩灣村離鎮政府駐地約22公里，距離志丹縣城約33公里。全村284戶，1215人，14個村民小組，居住偏遠而且分散，村民去一趟縣城不容易。村干部和村上的熱心人自覺承擔起了幫群眾采購進貨的義務，只要去縣城，他們會順便采購些村民用得上的東西，放到愛心超市平價賣出。當然，愛心超市的物資，主要還是民政部門的救助物資，也包括社會捐贈部分。

民政部門提倡捐贈單位和個人通過愛心超市完成捐贈，而不直接面對捐贈對象。愛心超市接收物資堅持自愿捐贈，無償接受的原則。接收物資以米、面、油、衣、被等基本生活必需品為主（應符合國家相關部門的有關規定），不得接收質量不合格產品和過期食品。

旦八鎮愛心超市建設由鎮便民服務工作領導小組主抓，一名副鎮長任組長，墩灣村村委會主任為領導小組成員之一。愛心超市的管理員由村兩委推舉專人擔任。

筆者還考察了保安街道辦事處張溝門村的愛心超市。張溝門村距縣城6公里，轄13個村民小組，334戶，1247人。現有精準扶貧建檔立卡戶18戶46人（建檔立卡貧困戶6戶17人，脫貧戶12戶29人）。由于鄰近縣城，張溝門村愛心超市物資的種類和數量要更豐富一些。

張溝門村結合實際，制定了相應的評分辦法，具體由評議委員會負責評分。評議委員會由第一書記（駐村工作隊長）、駐村工作隊員、村黨支部書記、村委會主任等熟悉村情、民情的人員組成，以戶為單位評定積分。并且規定，張溝門村愛心超市現階段主要服務對象為建檔立卡戶、低保對象及熱心參與村集體活動、義務勞動的普通群眾，村干部及常年在外農戶不參與愛心超市的積分活動。

目前，志丹縣全縣已建成70個愛心超市。以愛心超市為抓手的精神扶貧，正在顯現其傳播道德能量，激發貧困群眾內生動力的積極作用，也在為志丹縣如期整體脫貧奠定堅實的基礎，確保小康路上不落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