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荷
2017年11月18日 晴
書中說:“氣質是一種優良的生命質地,是一塊智慧的美玉。它與豁達寬容結伴,同寧靜慈悲為伍,以成熟豐富為內涵?!睔赓|,無不是來自個人的修養以及文化氣質。
年少的夢中,也曾無數次閃爍過自己長大的模樣。到了中年,腦海里更是反復虛擬年老后的狀態??傊f來,我喜歡懷舊。喜歡懷舊的人,大概也難免喜歡觀瞻未來,讓自己有所認知,慌慌然地,在自己還未到年老之時,就開始匆匆假設一番。鬢角霜雪未染,內心已在拄杖行走了。
記得十幾歲時,遵從母親的指使,我去一位老人家里辦一件事,敲開門,老人的神態、氣質,一下子震憾了我,也吸引了我。那是一位怎樣的老人呢?只見她,一身湖藍色卡其布小領裝,齊耳的短發,略顯蓬松,且整齊地抿在耳后,頭頂綰了個黑色的發卡,膚色透出脂樣的白凈,尤其是那目光,如水一般平靜,從容而端莊,讓人體味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威儀。
打聽老人的履歷,只是聽說,許多年前,職業曾是子弟學校教師,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盡管身體多病,卻仍堅持60歲才退休,直至60歲退休,也沒有離開過工廠半步。還有更讓她離不開的,就是她那半屋子書,后來又聽說,她曾是某個大學里的教授。夢,由此開始,盡管那時候,我還是一個青春懵懂的女孩子。
我所羨慕的,是生命中的一種安祥。一直認為,如果一個女人,能懷著這樣一種安祥一直到老,即使歲月無情,在她心上劃過一些刻骨銘心的苦痛,產生過無數次的變故,也不輕易喜形于色,也不像常見的老婦,眼不觀井天,柴門之內怨天憂人。這樣的女人無論多么年輕,也不會幸福。
圣經《傳道書》中寫,“凡事都有定期,生有時,死有時”,就像那天的聚會,將聊天變成賞花,也是有時。如此推之論去,最佳的解釋,就是老也有時,萬物不能不老,人也如此。但有一種資本,卻永遠都不會老去,那就是修養,是氣質,對每個人來說,沒有“時”。
同樣,看佛經,也能放松自己的神經,讓陡峭的精神歸于坦途,讓心處于安然狀態。佛,就是讓你回到原點,找到本源。找到本源,就找到了安然,至性若淡,大愛無聲。
古人說,心慈而貌美,這句話,我從來都是信而不疑。人生有如詩詞,雖雅不韻,何以感人?欣賞一個人的氣質,就如同聽一曲好歌,讀一闋好詞,每一次的結尾,都不是老去,而是閑弄箏弦,淡看凡塵??v是生命逐漸黯淡,也能讓人覺得光彩照人。
陜西省彬縣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