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審視司法改革

文/宋北平

司法改革的選題到今天確實應該重新審視一下。

我們國家從清末以來的法律改革一直到現在，包括其中的司法改革，是非功過大概是五五開。盡管在不同的歷史階段，有時是四六，有時是三七，但是總體來說，大概就是五五的水平。具體而言，就是司法改革所產生的社會價值，與它所摧毀的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價值差不多。

為什么出現五五分？因為我們從一開始就西方化，西方的一整套法律制度移植到中國來是橘生淮北，我們很少有人去分析研究，為什么一個很好的制度，在西方國家非常合適，到了我們這里卻大打折扣，有時還會有負面的作用。我們看，美國的法律充分保護個人權利，但同時把自私發展到了極點，這成了美國的特質，特朗普把它推向了世界，效果就是今天國際秩序的混亂。再比如法律是解決所有問題的利器，這在西方國家很受推崇，但是到了中國，是不是確實這么好呢。比如開門、登記、立案，這應該是把所有問題都推到法院來的表現，登記、立案就是真的那么美妙，法官應該深有感觸。我們從清末到現在司法改革的清單，你會發現很多改革本來就是司法應有的意義，轉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北京政法職業學院法律語言應用研究所所長、中國行為法學會法律語言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宋北平

司法改革何去何從。“去”應該是去西方化，但是這不是說不吸收人家好的東西，不等于有益的東西一塊拋棄，只是去掉這個“化”，我覺得西方化太重了。以應該從中華民族的傳統法律擇其精華，可能很多人對此不屑一顧，那么我坦誠地說，我們可能對古代、民國的法律知之甚少，你所知道的與實際的距離相差十萬八千里。比如我們和西方學的訴辯交易，我們幾千年早就搞訴辯交易了，裁判文書早就講究溫度了。

再比如今天要重視司法案例在裁判中的作用，但它是怎樣的表現形式，它對法律有什么功效，搞清楚了嗎？中國傳統的法律案例是50字左右，少的是30字，全文引用也就50字。西方國家講法律應該是一視同仁，這個沒錯，不分你的身份和地位。但是舉個例子，比如通奸、強奸，傳統司法在親屬之間的處罰要比常人重得多，中華法系獨樹一幟，我們要擇善而用。我想到習近平總書記對傳統法律的理解比我們很多專業人士理解的還要深刻得多。

講到司法改革實際的操作，我認為有個很具體的事情，人工智能裁判法律問題。幾年以前我就做過這個研究，如果有一套人工智能，也就是機器人，不管誰在用，不管你是法官還是老百姓，這套系統是公開的，案件信息輸入之后，就會出來一個裁判。什么是公平，不用談了，機器人在那里。這個我們是完全可以做得到的。推動司法改革，要把公共利益和司法規律作為根本出發點，而不是固守個人利益，這樣司法改革的難度就會減輕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