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鄧苗苗
最近,學術界有點不太平。
先是哈佛醫學院和布萊根婦女醫院因前教授皮耶羅·安佛薩的論文“包含了經篡改或偽造的數據”,聯合建議從醫學期刊上撤回他的31篇論文,在醫學界引起軒然大波。實際上,早在2014年哈佛大學醫學院就啟動了調查,證實了安佛薩篡改數據,并在2015年關閉了他的實驗室,一個已具規模的學科領域和產業幾乎被抽掉了根基。
同樣的,在中國,清華大學和南京大學也先后被曝出在職教授、畢業博士研究生涉嫌學術不端,進行了撤稿的操作,大批論文被“404”。而南京大學的涉事教授梁瑩在接受采訪時卻說:“你這樣查,很多教授、博導都有問題。”
梁瑩說的不假,而且造假之風也不僅在學術界盛行,政績造假就是負面影響頗大的一種。政績造假由來已久,甚至可以說,從古時政績被納入官員考核、成為升遷的重要依據開始,就不曾斷過,屢禁不止。實事做起來有一定困難,動動腦筋改改數據就能瞞天過海,“順利完成”任務,再貪心一點,還可以做得漂亮一些,上面的嘉獎說不定就隨之而來了。
現代社會政績造假早已不那么簡單了,也十分容易暴露,可還是有不少人會想法設法在這上面動手腳,一來也許真的是任務艱巨,完成有一定難度,二來則是漂亮數據帶來的好處足以讓很多人鋌而走險。
現在,脫貧攻堅已經進入了緊要關頭,仍有數千萬貧困人口亟待脫貧,但仍有數量不少的造假行為,仍存在“數字脫貧”“紙上脫貧”的現象。
湖北省武穴市水產局漁政船檢港監管理局船檢股副股長、駐石佛寺鎮孫福二村第一書記劉素兵為使貧困戶孫某某達到脫貧條件,在孫某某沒有養雞養豬的情況下,虛報孫某某當年養雞養豬收入8018元,致使不符合脫貧條件的孫某某成為脫貧戶。
重慶市委第七巡視組在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縣新田鎮河門村走訪時發現,有關村民李德龍的情況存在造假。種有1畝辣椒被寫成5畝,年收入3000元被寫成15000元,“成功脫貧”。彭水另一個村的貧困戶高元合,2017年規劃養殖12頭豬,實際連豬圈都沒有;羅貴林規劃養殖10頭豬、6頭牛,實際只養了3頭豬、1頭牛……
“以數據換政績”由來已久,也不僅存在于中國,但這不是放任其蔓延的理由。《齊威王烹阿大夫》里,阿大夫政績造假,將荒蕪田地報為富庶豐產、窮苦百姓報為安居樂業,齊威王查出真相后,“烹阿大夫及左右嘗譽者”,將阿大夫和替他說好話的左右近臣都烹煮了,齊國上下官員都受到震動,再也不敢造假。當然,如今不能采取這么極端的做法,但也不能止于不痛不癢的批評整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