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實甫的《西廂記》是元代雜劇的巔峰之作,和《紅樓夢》一起被稱為中國古代文藝中的雙璧,它是一曲青年男女自由戀愛的頌歌。這個故事來自于唐代大詩人元稹的傳奇小說《鶯鶯傳》,后經金代董解元創作《西廂記諸宮調》,再到王實甫的創作。在這個過程中,三位作者對故事的處理顯示出不同的藝術品位,給后人相關的文學創作也帶來很多的啟示。經過對前人成果的了解和借鑒,筆者發現《西廂記》在思想藝術上的成就是非凡的,可以說是一座語言文學寶庫。因此,本文針對《西廂記》在藝術方面取得的成就做進一步的探索。
關鍵詞:《西廂記》 思想藝術 成就
一、《西廂記》的人物分析
文學藝術的靈魂是通過具有鮮明性格的人物特征表現出來的,每個人物所具有的豐富的內心世界和極具感染力的語言藝術,使得每一部文學作品都雕刻上具有時代意義的烙印。每一位作家也正是透過筆下所塑造的每一位豐滿的人物形象來表達作品思想的。
(一)崔鶯鶯的人物性格分析
元雜劇作者王實甫的《西廂記》就是通過崔鶯鶯和張生的愛情有力地喊出了“愿天下有情人都終成眷屬”的美好愿望。劇中最有爭議和討論的人物——崔鶯鶯,在作品中具有豐富的內心世界:掙扎糾結,為自己的理想愛情而痛苦爭取的同時,也在盡力維護封建制度的舊傳統。可以說,這個人物有血有肉,塑造得栩栩如生;既爽直又含蓄,既懂禮又多情,既孝順又剛直;而且具有反抗意識,靈活多變,在情勢變化時敢于并善于主動采取充分和必要的行動,追求愛情和維護幸福,打破情場中女方被動的格局,靠自己的德美智勇獲得最終的勝利。《西廂記》里的鶯鶯無疑是一個完美且真實感人的藝術形象。
(二)崔鶯鶯及紅娘的女性意識分析
雖然從小到大,鶯鶯是一個受封建禮教壓抑的閨閣小姐,但是從人性的角度看,鶯鶯沖破重重阻力和張生結合,其中對愛情的渴望和大膽的追求體現了人性的升華,尋求封建社會青年男女追求自身解放和人性的復蘇。黑暗的封建社會將崔鶯鶯緊緊地關押其中,封閉崔鶯鶯的美好人性,壓制她對美好人生的渴望和追求。當然,崔鶯鶯這種叛逆性格的形成還有另外一個催化劑,就是紅娘在其中的幫助。紅娘是崔家的奴婢,其主要職責就是服侍和管制著小姐鶯鶯。促使紅娘改變自己的態度、背叛自己的“職責”是源于一場兵變的災難。在王實甫的筆下她并非著力最多的人物,從故事情節發展的脈絡上看,她更多的是作為陪襯人物和中間人物形象出現在劇中。這是《西廂記》愛情主題決定了中間人物的形象塑造,必須處于邊緣和次要地位。然而有意思的是,紅娘的形象卻在該劇中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二、《西廂記》的喜劇思想分析
王國維在《宋元戲曲考》中說:“明以后,傳奇無非喜劇,而元則有悲劇在其中。”[1]其實,明以后的傳奇自不乏悲劇存在,而元雜劇中的喜劇,無論其數量還是質量都是值得重視的。關于元代喜劇解構的民族特色,人們認為是“悲喜交加,以悲襯喜”。秋文《喜劇本質與中國古典喜劇特點》指出:“悲喜劇相結合的原則在我國與生俱來。”周維培《<西廂記>喜劇特色淺探》在總結張生塑造經驗時指出:“幽默手法常在喜劇中用來塑造那些性格有一定缺陷,但又可氣可愛的正面形象。幽默,是在他們身上存在的引人發笑的特點和缺點的率真而風趣的表現。”[2]張生一介布衣,為什么會成功?筆者認為應該有以下幾點原因:一是從自身的硬件條件來說,張生應該相貌堂堂。二是孫飛虎幫了張生的忙,沒有他的兵圍普救寺,老夫人也不會開出誰能解圍就把鶯鶯嫁給誰的懸賞條件。三是張生自身的努力也很關鍵。他本是趕考遇見鶯鶯,驚為天人,立馬在考取功名與追求鶯鶯之間做出了選擇:暫舍功名而取鶯鶯也。他最大限度地貫徹落實了以人為本的理念,最終讓鶯鶯死心踏地非他不嫁,逼得老夫人改變態度,做出了有利于張生的讓步。像張生這樣處于社會底層的小人物,用他的單純、幼稚、憨樸對待上層統治階級的“大人物”,便能產生如此的喜劇效果。
三、結語
王實甫的雜劇《西廂記》具有比董解元的《西廂記諸宮調》更鮮明、更深刻的反封建主題。張生和鶯鶯的戀愛故事,已經不再停留在“才子佳人”上,也沒有把“夫貴妻榮”作為婚姻的理想,而是始終追求真摯的感情,愛情已被置于功名利祿之上。在中國文學史上第一次正面地歌唱了“愿天下有情人都終成眷屬”的美好愿望,表達了反對封建禮教、封建婚姻制度、封建等級制度的進步主張,鼓舞無數的青年男女為爭取愛情自由、婚姻自主而不屈斗爭。在王實甫之前,幾乎沒有人能如此明確地提出婚姻要以“有情”也即愛情為基礎,而不是以門閥、財產、權勢或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門當戶對、郎才女貌、知恩報德”一類的觀念為基礎。這是對千百年來根深蒂固的封建勢力的勇敢反叛,因此有著振聾發聵、驚世駭俗的巨大力量。
參考文獻:
[1]王國維.宋元戲曲考[M]上海:商務印書館,1915.
[2]《藝譚》編輯部[J].藝譚,1983(03).
(作者簡介:于嵐,男,大專,磐石市文化館館長,研究方向:群眾文化理論、戲曲藝術研究)(責任編輯 肖英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