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通渭小曲戲是廣泛流行在隴中地區的一種曲牌體民間戲曲,是隋唐燕樂新聲散佚于當地民間遺響的一部分,興盛于清代,繁榮于當代。它的存世對于研究隋唐燕樂、南北俗曲和明清時調均有重要的參考價值,是研究古代戲曲文化的一塊活化石。在長期的流傳過程中,由于“運用鄉語”而“音隨地改”,逐漸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地域風格,這是通渭縣最具代表性的地域標志性文化之一。
關鍵詞:通渭小曲 地方劇 戲曲 文化
一、通渭小曲戲的形成
任何一個地方劇種的形成都有一個吸收和創新的完整過程。通渭小曲源于陜西眉戶曲子。在歷史上,關隴文化盛極一時,綿延千年,陜甘共屬一省,關隴互通。通渭馬營鎮作為絲綢之路上的重要驛站,往來客商絡繹不絕,他們通過演唱自己的地方戲曲遙寄鄉情。清代前期,建于馬營的山陜會館一度成為眉戶曲子傳入通渭的集散地,一些戲曲愛好者在無意中學習了這些曲子以后,逐漸自覺地將這種學習的沖動轉化為自覺行為,或者向東來西往的陜西客商學習,或者進入陜西直接拜師學藝,掌握的唱腔曲調和器樂曲牌日漸增多。
通渭本地藝人在演唱眉戶曲子的同時,不斷吸收通渭本地的民間小調,充實和擴展小曲的曲牌曲調,使感情的表達趨于多樣化。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由于一些受過專業教育的音樂工作者的介入,曲牌曲調的整理日漸規范化。在傳承傳統曲牌曲調的同時,一些新的曲調陸續出現,形成通渭小曲的豐富性和多樣性,出現了曲、百、科(介)相間的文學形式,形成生、旦、凈、丑等各種行當。各種角色都可以演唱,更符合戲劇藝術的要求,逐漸形成通渭小曲戲自己的特色。
二、演唱形式
通渭小曲戲演唱取用通渭方言,唱詞淺顯易懂,故事情節完整,鄉土氣息濃厚,有廣泛的群眾基礎,其演唱形式可分為兩種:一種是清曲清唱,自唱自奏,自娛自樂;一種是戲曲表演,依劇本分行當角色,化妝表演,說事唱情,曲調有喜、怒、哀、樂、憂、思之分,角色有生、丑、凈、旦之分。
三、格式與結構
因小曲屬聯套體,根據劇目、唱腔內容變化所需,將若干首曲調依照一定的規律聯套在一起,組成一出完整的唱腔。同時一個曲調與另一個曲調之間要銜接得融洽、自然、順暢。不管任何小戲,以越調為開頭,下接背宮或其他調,以越調作為結束調,并有開腔“先緩后緊”,曲調“先低后高”之規律。
通渭小曲戲的唱詞結構格律十分獨特,屬長短句組成的雜言體結構。詞與曲的結合格式嚴謹、結構完整。每一首唱腔曲牌的句數都形成了一定的格式。有十言、九言、七言、五言、四言。在同一首曲牌內由四句、三句、兩句和九言、五言等混合字句組成。唱詞由七言(或七言以上)四句組成的唱腔曲牌有琵琶調、蓮花調、大哭調等。由七言(或七言以上)二句組成的唱腔曲牌有崗調、西京、緊訴、凄涼調、東調等。總之,各種結構形式的唱詞入曲,依曲填詞。通渭小曲戲的“曲”是以地方方言形成其旋律,在演唱或配曲時一定要堅持字正腔圓,以詞入曲,這樣會達到唱腔易于上口、流暢自如的最佳效果。
四、創作主體
通渭小曲的創作主體有二:文人和民間藝人。文人創作的小曲特點是抒性靈、逞才情、講規范,“工者以供鑒賞,拙者亦以資捧腹也”,文人進入小曲的創作,提升了小曲的審美層次,表述著文人自覺擔當社會責任的家國情懷。同時,戲曲藝術是從民間各種技藝形態發展而來的,不可避免地烙上通俗的印記,滑稽、奇巧、鄙俗等特征十分明顯。在通渭小曲傳承發展的過程中,民間曲藝藝人表現出極大的文化自覺性,逐漸取代了古典戲曲文人的創作而成為創作的主體,使得小曲創作更加民間化。近年來,通渭小曲戲藝人創作了許多歌頌國家政策、謳歌時代變化、反映通渭風土人情、挖掘通渭耕讀文化傳統的小曲戲,在通渭大地上廣泛傳唱。其著力點源于生活,根在大眾,“其詞直質,雖婦孺亦能解;其音慷慨,血氣為之動蕩。”這些特征影響著小曲走向更加宏大的場面,卻和民間民俗緊密結合起來,真實深刻地反映著民間生產生活的全貌,承載著歷史不朽的記憶,為研究歷史的變遷、文化的傳遞和民俗的嬗變留下歷史的印記。
五、教化作用
源于民間的小曲,其滑稽、奇巧、鄙俗特征與禮樂傳統所要求的審美趣味發生沖突。一方面,小曲在民間的流傳需要保持民間的野性和原生態;另一方面,由于道統的約束,戲曲創作必須自覺地遵循禮樂傳統,表達對忠孝節義情理等關系的社會共識,對維護和穩定社會秩序發揮作用。在這兩種張力的作用下,小曲一方面保持著自身的特點前行,一方面自覺承載著教化的功能發展。這些戲曲或以倫理道德為準繩,或以忠臣節義為依托,反映出民間樸素的家國情懷。
通渭小曲經過無數小曲藝人的創作與傳承,特別是近年來,隨著國家對傳統文化的重視與保護,通渭小曲戲已被國務院列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名錄,成為通渭縣非遺工作的主要枝干。隨著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深入開展,通渭小曲戲將會充滿生機,蓬勃發展。
(作者簡介:張童霞,女,大專,甘肅省定西市通渭縣文化館,館員,研究方向:群眾文化)(責任編輯 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