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 璐,代 莉,田嘉申,張雅如,李雪蓮
(1.西安外國語大學 旅游學院/人文地理研究所, 陜西 西安 710128;2.西北政法大學 公安學院, 陜西 西安 710122)
21世紀以來,在文化研究“空間轉向”和情感化的影響下,地理學開始重視對情感性空間的探討并引發了地理學的“情感轉向”[1],人與地方的情感聯系受到關注[2-6]。相關研究中,學者們多關注“人—地”間正向的情感聯系,而較少涉獵負向情感的研究。但要充分理解人地關系, 必須將“人—地”情感進行全面分析。近年來,學界提出黑色旅游、恐懼景觀等概念,進行的“消極地方感”、災難景觀游客體驗等探討都是對“人—地”負向情感研究的體現。從“人—地”負向情感聯系研究游客體驗已成為情感地理學的獨特視角。
紀念性恐懼景觀地是指為紀念某些重大災難,經政府許可后開發建設,以展示災難及相關題材為主要內容,供公眾紀念和回憶的真實或象征性空間和地方。主要有兩種類型:原位區和新建區。原位區指災難實際發生地;新建區指在其他地方建立起來的紀念性建筑等。其相關研究主要是從負向角度來闡釋人與地方的情感聯結[7]。
紀念性恐懼景觀地的游客體驗研究在國外通常被列入黑色旅游的研究范疇[8]。研究主要集中在游客情感體驗、體驗本質及影響因素等方面。研究發現游客在這種特殊地理空間會產生情感反應,且是積極和消極方面情感的結合體[9-11]。在旅游體驗本質及影響因素方面,與目的地無關的游客更多的將參觀過程作為一種休閑活動,特殊的情感經歷很少[12]。游客獲得的體驗會受到個人情感、文化因素、個人及集體記憶等的影響[13]。
有關研究國內出現較晚,早期集中于對國外成果的引進,2008年汶川地震后相關文章增多,主要集中于實踐方面,涉及紀念性恐懼景觀地的規劃和建設、管理和解說、景觀建構和演變過程中的爭議和沖突、旅游和紀念活動、集體記憶與國家認同等方面[14-19]。
總體而言,從人地負向情感視角探討主觀體驗和人地互動關系的研究并不多見,尤其缺乏對其形成特征的深入分析。基于此,本文從實證研究入手,通過分析典型案例地游客體驗的負向的情感特征,利用情感地理學理論對其影響因素進行解析。
5·12汶川特大地震紀念館是四川省災后精神家園重建“一館三地”的龍頭項目,國家5A級景區——“北川羌城旅游區”的核心組成部分,位于北川羌族自治縣曲山鎮,由兩種類型的紀念性恐懼景觀:原位區——室外遺址(北川老縣城地震遺址區)和新建區——室內場館(5·12汶川特大地震紀念館區)組成。其中原位區是目前全世界唯一整體原址原貌保護規模最大、破壞類型最全面、次生災害最典型的地震災難遺址區;整個空間具有公眾祭奠、遺址保護、愛國教育及地震科普等眾多功能,承載游客情感體驗更加復雜的特殊的文化景觀和象征空間,是典型的紀念性恐懼景觀地。
1.2.1 調查問卷數據 2017年12月至2018年1月在案例地原位區與新建區分別發放100份問卷,包括游客內部人口特征和外部旅游行為特征兩方面,以及游客憑情感偏好畫出的情感認知地圖。回收問卷200份,剔除無效問卷22份,有效率為89%,達到研究需求,逐一錄入SPSS21.0并進行統計分析。
1.2.2 網絡文本數據 利用爬蟲工具抓取螞蜂窩上關于案例地原位區和新建區的網絡旅游點評283條作為實驗數據,時間范圍設定在2013年5月至2017年10月,刪除不符合研究的7條,得到276條有效樣本,作為游客情感體驗時間特征分析的實驗數據。
情感地理是用情感書寫并書寫情感的空間知識,從“社會—空間—時間”的層面來經驗地及理論地理解情感[20]。基于此,本文從社會性、空間性及時間性三個維度對游客情感體驗的特征進行分析。首先,由于游客的情感體驗會受到個體性別、文化、出游同伴及停留時間等各種社會因素的影響,從社會性角度出發,運用問卷調查與數理統計分析游客情感體驗在各社會性因素影響下呈現的特征;其次,基于游客在不同空間形成的情感體驗不同及游客情感空間具有不同分布特點,從空間性角度,運用認知地圖和問卷調查研究游客情感體驗在空間上具有的特征;最后,考慮到游客情感具有即刻性、暫時性和動態性等時間性特點,運用情感分析法,以年份為時間尺度探索游客情感體驗在時間上表現的變化特征。
簡稱ANOVA,主要通過計算F的統計值而進行F檢驗,公式如下:
(1)
其中:SA為組間樣本離差平方和,表示的是各水平分組均值和樣本總體均值離差的平方和;SE表示的是組內離差平方和,為每個數據與其本水平分組平均值離差的平方和;k為水平分組值;n為水平組的樣本容量。
F統計值可以運用Spss21.0統計軟件自動計算得出,同時系統會自動給出與其對應的相伴概率值P。當顯著性概率值P<0.05時,表示控制變量不同水平下各總體均值存在顯著差異;反之,則認為沒有顯著差異。
在統計調查問卷的基礎上,主要運用 Spss21.0 軟件里的方差分析方法來探索游客情感體驗在多種社會性因素影響下呈現的差異特征。
提取情感大類的均值和情感小類的標準差兩個指標,有利于對游客情感體驗在時間上的整體傾向和波動程度進行分析。
情感體驗類型的情感均值公式如下:
(2)
其中:AvgEMt為年度Yeari的網絡旅游點評中情感類型t的情感分值, 即情感類型t的強度之和與其情感詞匯之和的商;n指年度Yeari中網絡旅游點評的條數。
情感標準差是指情感小類的情感均值在各年度標準差,能詳細地反映游客各類情感體驗在年度上的波動程度,公式如下:
(3)
其中,YearScoEMit為年度Yeari的網絡旅游點評中情感類型t的情感強度值;AvgEMt為年度Yeari中情感類型t的強度平均值。
從游客的內部個體差異和外部行為差異兩個層面展開分析[18],以案例地的游客情感體驗中積極情感3個分維度和消極情感3個分維度的均值作為變量,運用Spss21.0軟件里的方差分析,探究游客不同的社會性導致其情感體驗的結構性差異。其結果分別入表1、表2所示。

表1 游客內部個體差異在情感維度的方差分析Tab.1 The variance analysis of individual differences within the emotional dimension of tourists
注:F為組間均方與組內均方的比值;Sig.為在相應F值下的概率值,當該值≤0.05時,表明存在顯著性差別。

表2 游客外部行為差異在情感維度的方差分析Tab.2 The variance analysis of the external behavior of tourists in the emotional dimension
注:F為組間均方與組內均方的比值;Sig.為在相應F值下的概率值,當該值≤0.05時,表明存在顯著性差別。
3.1.1 游客內部個體差異的情感體驗特征 由表1可知,在歡愉感體驗特征方面,不同文化程度(Sig.=0.047<0.05)和不同客源地(Sig.=0.016<0.05)的游客之間差異性顯著。高中專及以下文化程度的游客更易體驗到歡愉的情感(均值為3.53以上),主要是一般文化程度的游客多將此次旅途當成一種普遍意義上的旅行,受教育水平較高的游客(均值為1.51及以下)更多將此行當成是緬懷、悼念死難者;在客源地方面,來自川內極重災區和川內較重災區的游客較之一般災區及省外游客的歡愉感體驗均值明顯較低(分別為3,4和4.52),原因是極重災區和較重災區的游客此行更易回憶起地震當時的慘痛景象而使心情沉重。
在使命感體驗特征方面,不同年齡(Sig.=0.024<0.05)和不同文化程度(Sig.=0.015<0.05)的游客顯著性差異。從均值看,中青年均值得分最高(3.21),其次是20歲以下的青少年(2.82),表明年輕人群心態積極,在旅途過程中更能感受到正面的情感;同時,文化程度在使命感維度的均值得分基本上呈現出受教育水平越高,其使命感維度均值得分更高(初中、高中、專科和本科以上的得分分別為1.62,1.91,2.43和2.63),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文化、教育能夠幫助人樹立積極的價值觀。
認同感體驗在不同年齡(Sig.=0.004<0.05)、不同職業(Sig.=0.032<0.05)及不同文化程度(Sig.=0.046<0.05)的游客中差異性顯著。在年齡組, 40歲以下的中青年和青少年其認同感體驗均值較高(2.51~2.82),這與使命感體驗特征相同,表明越年輕其心態更積極和活力;在職業組,學生、企業管理者和職員及事業單位的游客的體驗均值得分基本相同且明顯高于個體商戶、自由職業者和離退休人員,這與該類人群平均年齡較年輕化且大多接受高等教育有關;文化程度組均值本科及碩士以上分別為2.71和2.92,遠高于高中和初中的1.62和1.31,說明學歷越高認同感體驗強度越強。
在恐懼感存在顯著性差異的是性別(Sig.=0.026<0.05)和客源地(Sig.=0.039<0.05)不同的游客。從體驗均值看,女性體驗到的恐懼感較男性要強,分別是3.097 2和2.146 3;四川省外游客體驗到的恐懼感均值最高,主要因為省外游客大多是第一次真實感受到汶川地震造成的傷害,而在川內,來自3種不同受災程度的游客其體驗均值相差不大,來自較重災區的游客其恐懼感體驗稍強,可能原因是四川省內游客對地震知識及其傷害了解更多,表明地域聯系對游客情感體驗有一定影響。
在排斥感上,性別及年齡具有顯著性差異。女性較男性游客更易排斥恐懼景觀地(其均值分別為3.62和2.68),這與女性更易體驗到恐懼感有關;年齡在41歲以上的游客較年齡小的游客感受到的排斥感更強烈;此外,年齡20歲以下的游客相對比年齡在21~40歲的游客其排斥感得分較低,表明中青年承受能力更強。
在悲痛感分維度上,性別、年齡、職業、文化程度和客源地每一個因素在此并未表現出明顯的差異性,這從側面反映出我國傳統文化中對弱者、死難者等的同情與尊重。
3.1.2 游客外部行為差異的情感體驗特征 由表2可知,游客的旅游次數在歡愉感(Sig.=0.027<0.05)、使命感(Sig.=0.032<0.05)和恐懼感(Sig.=0.048<0.05)的體驗維度上存在顯著性差異。就均值而言(圖1),在歡愉感和恐懼感維度上,旅游次數越多其歡愉感體驗程度性越大,恐懼感體驗程度越小,說明游客旅游次數越多恐懼心理會減弱,同時心情會更加放松進而歡愉感變強;而在使命感維度上,旅游次數1次的游客使命感體驗最強,然后隨著旅游次數的增加程度越來越弱,說明到一地旅游多次之后會讓游客失去新鮮感導致其旅行意義變弱。

圖1 不同旅游次數游客的歡愉感、使命感和恐懼感體驗均值Fig.1 The sense ofpleasure and mission experience of tourists with different times of travel
游客的停留時間在恐懼感(Sig.=0.006<0.05)和排斥感(Sig.=0.017<0.05)上差異顯著(表2)。停留時間在1~3h的游客體驗的恐懼感和排斥感都較高,但停留3h以上的游客排斥感較高而恐懼感相對較低,這緣于隨著游客在景區的停留時間增加導致其恐懼心理越來越強,相應地排斥心理隨之增長;此外,就單獨的恐懼感和排斥感來說,恐懼感隨著停留時間的增加而變強,但停留時間增加到一定程度后其恐懼心理就會逐漸減弱;而排斥感在停留時間3h以下的幾個時段均較高,但停留時間3h以上,排斥感較低,這是因為隨著停留時間的增加,游客的恐懼感逐漸變小且在心理上逐漸接受了這種景觀,導致排斥感降低。
就認同感和悲痛感維度來看,悲痛感在出游方式不同(Sig.=0.039<0.05)的游客之間存在顯著性差異(表2)。單獨旅游的游客相比團體出游和有家人、朋友陪伴的游客悲痛感體驗更強,原因是單獨游客在旅途中更易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而有家人朋友陪伴則會稍感安慰,且與他人交談能疏解壓抑使得悲痛感程度相對較低;認同感維度并未受旅游次數、停留時間及出游方式等影響而產生組別間的顯著性差異。

圖2 不同出游方式游客的悲痛感體驗均值Fig.2 The mean of grief experience for different travel companions
游客在不同空間中所形成的情感體驗不同,其情感的空間分布特點也有異。本文運用認知地圖和問卷調查等方法分析在原位區和新建區兩種空間類型中的情感體驗特征。
3.2.1 情感認知草圖的類型與要素分析 根據Appleyard對認知草圖3大類和10亞類的類型劃分,本文將草圖歸總整理,發現原位區游客的情感認知草圖呈現“序列型>節點型>區域型”依次減少的分布特征,分別占比46.4%,38.1%和15.5%;而新建區呈現出“序列型>區域型>節點型”的空間分布特征,分別占比47.4%,33.3%和19.2%。
借鑒凱文·林奇的城市意象理論,歸納總結出5類情感元素,同時統計每類情感元素出現的頻次和頻率、出現的總數量和平均數量,原位區和新建區的結果分別如表3、表4。

表3 原位區認知草圖的情感元素統計Tab.3 The emotional element statistics of cognitive sketch in beichuan old city
注:表中頻次表示某類情感元素在總樣本量中出現的次數,頻率=頻次/樣本總量*100%;總出現數量為單項情感要素出現次數的和,平均數量=總出現數量/總樣本量。

表4 新建區認知草圖的情感元素統計Tab.4 The Emotional element of cognitive sketch in beichuan earthquake memorialarea
注:表中頻次表示某類情感元素在在總樣本量中出現的次數,頻率=頻次/樣本總量*100%;總出現數量為單項情感要素出現次數的和,平均數量=總出現數量/總樣本量。
3.2.2 原位區游客情感體驗的空間特征
1)游客在原位區的情感體驗是消極情感類別大于積極情感類別,且在認知草圖類型上呈現出“序列型>節點型>區域型”的特征。
說明多數游客的情感體驗是沿著道路格局進行。主要原因是原位區是災難發生地,且震后真實完整的保存了地震遺跡,眾多殘景塑造了悲涼氛圍;在現實空間結構中,政府開辟的供游客參觀的游覽步道有利于引導游客按既定道路行進,因而導致序列型最多。游客對某些節點空間要素的情感體驗較為強烈導致了節點型的數量不少,而區域型的數量過少則表明游客對景區的整體空間格局缺乏了解,導致其情感體驗多為一些散狀、零星的部分。
2)原位區游客情感體驗的空間要素中表現出“標志物—節點—道路—邊界—區域”依次遞減的特征(表3)。
結合主要情感元素可知節點類要素數量最多,表明此區域是游客情感體驗的強勢區,且該類空間要素內容豐富,標志物更易引起注意,游客易于對其主動解讀,賦予情感并形成自身體驗;道路類主要與景區的空間格局和講解員的到位講解和各種感人事跡的講訴有關;邊界類要素則是因為停車和景區布置的原因,主要是景區大門和河流;區域類要素出現頻次及總數量都最少,應該是游客在每個區域的停留時間不長而對區域缺乏完整的了解。
3.2.3 新建區游客情感體驗的空間特征
1)游客在情感體驗中積極情感類別明顯大于消極情感類別。這是因為紀念館的陳展主題多為教育、學習等正面主題,展陳方式多是圖片與文字的結合,單調展示方式會削弱消極情感體驗。
2)認知草圖在類型上呈現出“序列型>區域型>節點型”的特征。一是由于整個紀念館區的主要景觀是主館內部的參陳,而主館內部的空間格局又是按照不同的主題布局,因此游客沿著游步道逐個主題的參觀就易形成序列型大于區域型再大于節點型的特征。
3)在情感空間元素方面,呈現出“標志物—區域—節點—道路—邊界”數量依次遞減特征。游客對標志物類情感空間元素的體驗程度最強,而對邊界型情感空間元素的體驗最弱。說明游客情感記憶的主要來源是那些識別性較強的視覺景觀——標志物。
本文選取2013—2017年5個年份,采用情感分析法面向網絡文本提取情感大類的均值和情感小類的標準差兩個指標,分析游客情感體驗在時間上的整體傾向和波動程度。
首先采用爬蟲工具“八爪魚采集器”抓取螞蜂窩上有關案例地的有效點評276條,對其按時間特征整理,采用分詞軟件對每年度的文本進行分詞得到各年度的詞匯個數。然后選用中文情感詞匯本體庫并結合游客情感體驗量表,將詞匯進行情感詞匹配與標注。整理出每年各類情感的詞匯頻數,利用情感詞典計算得出各年度每類情感的強度之和(表5)。

表5 網絡文本樣本各年度情感詞匯及其強度表Tab.5 The annual emotional vocabulary and its intensity list of network text samples
資料來源:螞蜂窩數據整理。
3.3.1 游客情感體驗的整體傾向 情感均值能去除網絡旅游點評條數的影響,較準確地反映網絡旅游點評整體情感在各個年度中的傾向,利用公式2計算得出各年度積極情感和消極情感的均值,然后根據游客情感均值的變化情況繪制情感體驗變化折線圖(圖3),得出游客情感體驗在時間上的整體特征:
整體上前期消極情感體驗均值高于積極情感均值,后期則正好相反,表明游客的總體感受正由消極情感體驗占主導轉變為積極情感占主導;游客的消極情感體驗均值先快速下降而后略有上升,說明游客在案例地的消極情感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弱;游客的積極情感均值呈現出先下降后上升而后再下降的特征,說明游客在案例地的積極情感在時間上具有不穩定性。

圖3 2013—2017年各年度的網絡文本情感體驗均值Fig.3 The mean of emotional experience of online texts of each year from 2013 to 2017
3.3.2 游客情感體驗的波動程度 依據各年度點評條數,再結合各情感小類的詞匯及其強度,利用公式3計算得出各年度各情感小類的標準差,據此分析情感體驗在時間上的波動特征:在所有情感小類中,恐懼感和悲痛感的標準差較為明顯(分別為3.23和2.21),歡愉感和排斥感的標準差相對較小(分別為0.33和0.47),說明恐懼感和悲痛感在不同年度的波動程度較大,歡愉感和排斥感在不同年度的波動程度較小。
通過對 5·12 汶川特大地震紀念館的游客情感體驗從社會性、空間性及時間性3個層面的特征進行分析,研究表明:
1)在社會性特征方面,游客內部個體差異中女性游客較男性更容易產生排斥感和恐懼感;中青年群體游客較年長者或小孩更易體驗到使命感和認同感,相應地該類群體的排斥感體驗最低;公務員、企事業單位人員和文化程度較高的游客其使命感和認同感體驗上都強于其他群體;川內游客與川外游客相比,其恐懼感和歡愉感體驗強度都較弱。游客外部行為差異中游覽次數多的游客更易獲得歡愉感體驗,同時恐懼感體驗也會相應下降;停留時間較短或時間特別長的游客都更易產生排斥和恐懼的體驗;選擇跟家人、朋友共同出行的游客其悲痛感體驗程度相對較低。
2)在空間性特征上:原位區和新建區游客的情感體驗都表現出積極情感類別和消極情感類別共存的狀態。在原位區,游客情感體驗是消極情感類別強于積極情感類別,其情感認知草圖在類別上呈現出“序列型>節點型>區域型”的特征,在情感空間元素中表現為“標志物—節點—道路—邊界—區域”依次遞減的特征;在新建區,游客積極情感類別強于消極情感類別,其情感認知草圖在類別上表現為“序列型>區域型>節點型”和繪制區域呈局部性的特點,情感空間元素表現為“標志物—區域—節點—道路—邊界”數量依次遞減和由主館內部展廳向四周快速衰減的空間結構模式。
3)在時間性特征上,整體上消極情感的強度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變弱,積極情感的強度隨時間變動具有不穩定性;在游客情感體驗的波動程度中,恐懼感和悲痛感在不同年份的波動較為明顯,歡愉感和排斥感的波動程度很小;游客情感體驗隨時間的波動與相應旅游點評數量分布存在較大差異,也即網絡旅游點評的數量與游客的實際情感體驗并不直接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