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活息息相關的正念

文、圖｜辛琛臣

01 正念吃葡萄干的練習

正念從東方開始成為西方主流

走進臨港大道的書院人家度假村，小橋流水潺潺。青石板路上，學員們三三兩兩地走著，訓練著自己在課程上所學到的。屋后有樹，樹上有風，果子在這里無聲地歌唱，眼前的一切都是活潑潑的，感官由此刻開始蘇醒。原來世界這樣美，只是過去我們不曉得。

仿古建筑里，一場由加州健康研究院舉辦的“智慧之心”正念師資訓練營正在這里落地開花。這是一場跨越千年的對話，這種古老的智慧由東方傳到西方，如今又由西方重回東方。提到正念，不由得就要談到它的創始人喬·卡巴金教授，他是美國麻省大學榮譽退休醫學教授，麻省大學醫學院醫學、保健和社會正念中心的創立執行主任，麻省大學醫學院減壓門診的創立主任。20世紀六七十年代他在麻省理工學院從事分子生物研究期間，正值越戰。卡巴金是在這個大時代的動蕩里，重新反思人生意義的一份子，他成為了反越戰運動人士，并在因緣際會下認識了禪宗傳教士和其他佛教老師，并和他們一起研究冥想。“正念”（Mindfulness）這個詞起源于印度佛教巴利語里的“Sati”，意思是關注。卡巴金弱化了正念中的佛教意義，將其重新定義為：“不帶批判的對當下的覺察。”隨后在馬薩諸塞大學醫學院創建了醫學正念中心，展開為期8周的計劃，治療慢性疼痛、癌癥、癱瘓病人以及受工業傷害的傷者，并稱其為正念減壓法。 而今天在公開場合推行正念的公司，都是達沃斯、麥肯錫、高盛、臉書等主流公 司。正念是一套心智鍛煉系統

加州健康研究院正念學院聯合創始人陳德中老師介紹了正念在生活各個層面上的作用，包括情緒管理、健康管理及工作管理等。在情緒管理層面，他介紹道：“正念是一套心智鍛煉的系統，它來自于東方古老的智慧，現在我們將這套古老的智慧應用于現代人整個生活的層面。首先，它可以增加我們的情商，也就是情緒管理的能力。當我們的情緒管理變好之后，也可以增進我們的人際關系，讓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更融洽。如果我們可以訓練自己活在當下，與他人的連接就會更好。”

在工作管理層面，正念可廣泛用于企業界，他說：“正念可以幫助我們提升專注力，讓我們的工作效率更高。”陳老師負責一些硅谷大型企業的企業培訓，他發現在會議之前做正念的訓練是非常有效的方法，因為它可以幫助人從腦袋的眾多思想中解放，從而讓與會者更能融入會議的氣氛中。

在健康管理層面，他說：“很多失眠的人，或者是有抑郁、焦慮、恐慌有關癥狀的人，通過這種訓練他的心可以安頓下來，對他的情緒、人際關系、工作效率都會有幫助。在社區、醫院等場合，如果把正念傳播出去，將會有很大的幫助。”

話語間，陳老師傳達的是由正念技術產生的一種定力。當充分地活在當下，這種定力可以讓你照顧、安頓好自己的身心，之后就可以惠及到周圍的人。“自利利人，自安安人”，這些古老的思想將不再是書本里的知識，而是真正可以幫助人們生活過得更好的無價之寶。

正念課程被廣泛應用于醫療行業

說到“智慧之星”課程的設計，加州健康研究院正念學院院長童慧琦老師最有發言權。她和她的團隊從很多年以前就開始進行各種西方的正念訓練，包括正念減壓、正念認知療法等等。從2011年進入國內以來，童老師發現中國人群和西方人群有些不一樣，在中國他們以傳統八段錦為主要正念運動，更貼近國人的身心需求及生活體驗。

采訪中，童老師簡單介紹了課程中“身體掃描”這項技術的訓練方法。隨著童老師舒緩的聲音，筆者開始用注意力觀察身體不同部位的感受。從腳開始，先感受一下現在腳上的感覺，長時間坐著有些酸麻，但不要去排斥這種感覺，只是去感受著，接著逐漸向上掃描，感受不同的身體部位，有的是緊繃的，有的是放松的，對不同的感覺都保持開放和接納，以此來培養對身體感覺的敏感度。

來自復旦大學附屬華山醫院老年科的主治醫師顧潔醫生對正念在醫療領域的應用頗有心得，她介紹道：“正念在身體健康、心理疾病、情緒治療上都有很多應用，包括失眠治療、疼痛管理、正念分娩、癌癥患者康復等。現在有些醫院也在開展醫務人員的正念訓練，希望通過醫務人員的訓練，可以將這種美好的、智慧的品質散發出去給我們的患者，因為他們是最最苦難的人。患者接受了那么多的苦難，都希望醫生能對他們更加慈悲，能夠更讓他們感受到溫暖，所以我們在做這方面的工 作。”

童老師引用了卡巴金教授的一句話：“醫院是苦難的大磁石。”醫護人員本身所面臨的壓力是非常大的。顧醫生介紹到，在有些社區，醫生每天要看100個以上的患者，甚至有時候一上午就要看接近100個門診，這樣對他們來說就是一種非常重復的勞動，毫無樂趣可言，這個時候能不能保持正念就是關鍵了。首先，醫生要保持自己的正念不被卷入患者的情緒中，同時還要對他們的狀況有同情心，也要有處理的智慧。顧醫生分享了自己的一個患者的案例，當時病人已經到了癌癥晚期，本身自己生活已經非常困難，但在顧醫生介紹了正念的方法后，病人情緒變得穩定，也更能接受自己的病痛，甚至最后發展出一種智慧，決定回家，這樣不但能照顧自己還能照顧周圍的人。雖然患有重病，但這位堅強的病人最終在一年后才離開人世，中間的過程也很安詳，這讓顧醫生非常感 動。

正念將成為一種新的生活方式

正念就如同一朵次第綻放的花朵，花蕊是定力，花香是慈悲和智慧，在使用中，所有各種與生俱來的能力會漸次發展。來自新加坡光明山普覺禪寺弘法部的指導法師仁虛法師說道：“慈悲心的發展其實就是心量的發展。”

所謂“慈”的訓練，就是隨喜。首先能隨喜自己親近的人，自己的親戚，然后逐漸能隨喜自己不太熟的人，最后擴展到自己討厭的人，為他們的快樂而快樂。這其中需要一點時間，每個人的程度不同，但這都沒有關系，關鍵是自己的心量能逐漸打開。所謂“悲”的訓練，就是體會其他人的痛苦，身體的痛苦，生病的痛苦，失業的痛苦，失戀的痛苦，失去親人的痛苦，這種種痛苦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經歷過，生而為人，我們因這種種相似的痛苦而緊緊相連。

仁虛法師談到，未來正念將成為一種新的生活方式。正如簡單的吃葡萄干的訓練一樣，正念教授的是當下的味道，是生命的味道，是愛與喜悅的味道，是慈悲與智慧的味道。

02 “智慧之心”核心師資力量合照

03 卡巴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