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船精神”的深刻內涵和時代價值

* 本文系2014年國家哲學社會科學重大課題“新形勢下黨的作風建設創新研究”（項目批準號：14ZD012）階段性成果。

[內容提要] 習近平總書記特別重視革命精神，多次對黨領導下各階段的革命精神進行了系統概括。2005年概括的“紅船精神”內涵深厚，其中首創精神、奮斗精神、奉獻精神三個層次，既是中華民族精神在新的歷史背景下的弘揚和升華，又昭示著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是中國革命精神之源。之后的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延安精神、雷鋒精神、焦裕祿精神、改革開放精神等，正是“紅船精神”的不斷豐富和發展。弘揚“紅船精神”，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新征程中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關鍵詞] 紅船精神；民族精神；革命精神；初心

[作者簡介] 丁曉強，法學博士，華東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趙靜，同濟大學馬克思主義理論博士后流動站在站博士后。

2017年10月31日，黨的十九大閉幕剛一周， 習近平總書記就帶領新一屆中央政治局常委到上海瞻仰黨的一大會址，到浙江嘉興南湖瞻仰紅船。2005年，時任中共浙江省委書記的習近平對“紅船精神”進行了概括，內涵深厚。“紅船精神”集中體現了中國共產黨的建黨精神，是中國革命精神之源，昭示著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習近平總書記說：“唯有不忘初心，方可告慰歷史、告慰先輩，方可贏得民心、贏得時代，方可善作善成、一往無前。”[1]

一、 中國革命精神之源

毛澤東說過：“中國產生了共產黨，這是開天辟地的大事變”[2]，“自從有了中國共產黨，中國革命的面目就煥然一新了”[2]1357。1945年4月21日，毛澤東在黨的七大預備會上回顧了黨的一大，引用了《莊子·人間世》的一句話：“其作始也簡，其將畢也必鉅。”其意是說事情開頭總是簡單和容易的，但到了后來，就會越來越復雜和困難。接著，毛澤東回顧了中國共產黨走過的24年歷程，滿懷豪情地說：“我們黨嘗盡了艱難困苦，轟轟烈烈，英勇奮斗。從古以來，中國沒有一個集團，像共產黨一樣，不惜犧牲一切，犧牲多少人，干這樣的大事。”[3]2921945年6月17日，毛澤東在中國革命死難烈士追悼大會上發表演說，再一次引用了這句話，并作解釋說：“‘作始’就是開頭的時候，‘簡’就

是很少，是簡略的，‘將畢’就是快結束的時候，‘巨’就是巨大、偉大。這可以用來說明是有生命力的東西，有生命力的國家，有生命力的人民群眾，有生命力的政黨。”[3]435

2005年，習近平在擔任中共浙江省委書記時，在《光明日報》發表了《弘揚“紅船精神” 走在時代前列》的文章，對紅船精神進行了概括。他指出：“開天辟地、敢為人先的首創精神，堅定理想、百折不撓的奮斗精神，立黨為公、忠誠為民的奉獻精神，是中國革命精神之源，也是‘紅船精神’的深刻內涵。”他明確指出：“‘紅船精神’同井岡山精神、長征精神、延安精神、西柏坡精神等一道，伴隨中國革命的光輝歷程，共同構成我們黨在前進道路上戰勝各種困難和風險、不斷奪取新勝利的強大精神力量和寶貴精神財富。”[4]

2017年10月31日， 習近平和新一屆中央常委到上海和浙江嘉興南湖瞻仰黨的一大會址，他動情地說，毛澤東同志稱這里是中國共產黨的“產房”，這個比喻很形象，我看這里也是我們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家園。他指出，上海黨的一大會址、嘉興南湖紅船是我們黨夢想起航的地方。我們黨從這里誕生，從這里出征，從這里走向全國執政。這里是我們黨的根脈。他也引用了“其作始也簡，其將畢也必巨”的典故，指出：96年來，我們黨團結帶領人民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這值得我們驕傲和自豪。同時，事業發展永無止境，共產黨人的初心永遠不能改變。只有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永遠奮斗，才能讓中國共產黨永遠年輕。只要全黨全國各族人民團結一心、苦干實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巨輪就一定能夠乘風破浪、勝利駛向光輝的彼岸。

習近平多次說過，必須知道自己是誰，是從哪里來的，要到哪里去。他在紀念建黨95周年會上的講話中說：“一切向前走，都不能忘記走過的路；走得再遠、走到再光輝的未來，也不能忘記走過的過去，不能忘記為什么出發。”[5]紅船精神作為建黨精神和革命精神之源，蘊含著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深厚底蘊，規定著革命傳統的基本特征，指明了革命精神的發展要求。

習近平總書記對革命精神高度重視，并先后對延安精神（2009年11月）、蘇區精神（2011年11月）、沂蒙精神（2013年11月）、焦裕祿精神（2014年3月）、遵義會議精神（2015年6月）、抗戰精神（2015年9月）、井岡山精神（2016年2月）、長征精神（2016年10月）等作了概括。例如他說過：

——要結合新的時代條件，堅持堅定執著追理想、實事求是闖新路、艱苦奮斗攻難關、依靠群眾求勝利，讓井岡山精神放射出新的時代光芒。

——遵義會議在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相結合、堅持走獨立自主道路、堅定正確的政治路線和政策策略、建設堅強成熟的中央領導集體等方面，留下了寶貴經驗和重要啟示。

——偉大的長征精神，就是把全國人民和中華民族的根本利益看得高于一切，堅定革命的理想和信念，堅信正義事業必然勝利的精神；就是為了救國救民，不怕任何艱難險阻，不惜付出一切犧牲的精神；就是堅持獨立自主、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的精神；就是顧全大局、嚴守紀律、緊密團結的精神；就是緊緊依靠人民群眾，同人民群眾生死相依、患難與共、艱苦奮斗的精神。

——弘揚延安精神：要把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放在第一位，牢記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宗旨，堅持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始終牢記“兩個務必”，保持延安時期那么一種忘我精神、那么一股昂揚斗志、那么一種科學精神，為建設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不懈奮斗。

——要大力弘揚沂蒙精神：革命勝利來之不易，主要是黨和人民水乳交融，黨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為人民謀解放，人民跟黨走，無私奉獻，可歌可泣啊！

——要特別學習弘揚焦裕祿“心中裝著全體人民、唯獨沒有他自己”的公仆情懷，凡事探求就里、“吃別人嚼過的饃沒味道”的求實作風，“敢教日月換新天”“革命者要在困難面前逞英雄”的奮斗精神，艱苦樸素、廉潔奉公、“任何時候都不搞特殊化”的道德情操。

他還說過，雷鋒、郭明義、羅陽身上所具有的信念的能量、大愛的胸懷、忘我的精神、進取的銳氣，正是我們民族精神的最好寫照，他們都是我們“民族的脊梁”，等等。這一系精神，都是紅船精神的展開，是彰顯馬克思主義政黨性質、反映民族精神、體現時代要求、凝聚各方力量的偉大的中國精神。

二、 開天辟地、敢為人先的首創精神

把首創精神放在首位，強調了共產黨人的志向和責任擔當，揭示了共產黨人最初的初心與使命。

“開天辟地”源于中國古代的神話傳說，千百年來中華先民口耳相傳，耳熟能詳。此外還有“夸父逐日”“后羿射日”“大禹治水”等神話傳說，都體現著中華民族參天地贊化育、自強不息、勇于開創未來的偉大精神。

中華民族具有五千年的歷史。中國與古巴比倫、古埃及、古印度一起，并稱為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但是，除了中華文明以外，其余三個文明卻因為歷史的中斷而未能延續至今。唯有中華文明生生不息，在歷史的滄桑變化中，展現出強大的生命力。中華民族是一個具有深厚的使命和擔當精神的民族。以天下為己任，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中華民族君子人格的基本追求。《易傳》中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被認為是中華文化的基本精神。有“士不可以不弘毅”“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天下開太平”等名句，體現著強烈的歷史使命感。商湯時期的《盤銘》上就刻著“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的字句，《詩經·大雅·文王》又有“周雖舊邦，其命維新”。《禮記·大學》引用《盤銘》的這一銘文，闡發“舊邦新命”的哲學意蘊，闡發要循著大道之行、生生不息之理。無疑，正是一代又一代志士仁人，在中華民族發展的歷史長河中，特別是在民族危亡之際，勇于擔當和開創，使中華文明不斷地薪火相傳，走向輝煌。

近代以來，中華民族遇到了幾千年未有之大變局。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挾制度優勢直接用堅船利炮打開了中國的國門，使中國逐漸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面臨著民族存亡的深重危機。一代代志士仁人進行了不懈的努力、斗爭和犧牲，經歷了農民運動、洋務運動、戊戌變法和辛亥革命，都失敗了。但是，他們擔當著國家富強、民族振興的使命，不斷學習探索、愈挫愈奮的精神，鼓舞激勵著后繼者繼續不懈地奮斗。

19世紀末20世紀初，又一批年輕人懷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歷史使命，登上了歷史的舞臺。青年毛澤東以“學不成名誓不還”的決心，走出韶山。他給自己起名“子任”，寓意“以天下為己任”。他在一師讀書時和朋友們約定不談金錢、不談男女之事、不談家庭瑣事，“只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事。[6]他明確提出，天下者，我們的天下；國家者，我們的國家；我們不說誰說？我們不干誰干！由此征求同志，與蔡和森等一起組織新民學會，為救亡圖存、改造中國與世界，孜孜不倦地學習，探索真理，投入社會變革的實踐中。

陳獨秀創辦《新青年》，舉起了新文化運動的旗幟，要用新文化新思想去改造舊中國。李大釗提出了“為世界進文明，為人類造幸福，以青春之我，創建青春之家庭，青春之國家，青春之民族，青春之人類，青春之地球，青春之宇宙，資以樂其無涯之生”[7]的抱負。人們在艱苦的摸索比較的苦悶中，十月革命的炮響，使李大釗等看到了新世紀的曙光。李大釗最早接受馬克思主義，成為中國馬克思主義的先驅。及后，又有李達、李漢俊、陳獨秀、陳望道、楊匏安等接受并在報刊上宣傳馬克思主義，陳望道還翻譯了《共產黨宣言》第一個全譯本。他們不顧洪水猛獸的咒罵，沖破了各種思潮的攻擊，五四運動后，馬克思主義逐漸成為新文化運動的主流。

馬克思主義就是一面旗幟，聚集起了一批中國早期的馬克思主義者。其中有新文化運動的精神領袖和老同盟會會員，如陳獨秀、李大釗、董必武、林伯渠、邵力子；有一批新的知識分子，如李達、李漢俊、陳望道；還有一批青年學生，如毛澤東、俞秀松、惲代英、鄧中夏、陳潭秋、鄧恩銘、周恩來、蔡和森等。他們把救亡圖存、民族振興和批判舊世界、創造新世界的偉大使命集于一身，在黑暗中追尋光明、在困厄中探求希望，以大無畏的氣概否定舊制度，以沖決羅網的精神抨擊舊思想和各種錯誤思潮，甚至以嚴于解剖的態度勇于否定昨日之我，由此找到了馬克思主義的真理、獲取了中國革命的“火種”，并在嚴酷的社會環境中開展革命運動，“明目張膽”[8]地建立起中國共產黨。

初心與使命，就是古人所言的立志。人有志氣，如樹之有根，水之有源，生生不息。王陽明說：“志不立，天下無可成之事” “志不立，如無舵之舟，無銜之馬，漂蕩奔逸，終亦何所底乎？”[9]青年馬克思在思考自己職業時，他的崇高志向就是“為人類福利而勞動”，并認為只有為人類幸福而工作、而獻身，“才能使自己也達到完美”。[10]堅守著初心與使命，經過艱苦探索，共產黨人最終創立了為了實現人類解放的馬克思主義科學理論。

中國共產黨人立大志、做大事，堅守著振興中華和創造新世界的初心與使命，體現了開天辟地、敢為人先的首創精神。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立志，強調擔當。他說：“立志是一切開始的前提，青年要立志做大事，不要立志做大官。”[11]他提出了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宏偉目標，作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走進新時代的重大判斷，我們要有“逢山開路、遇河架橋”的擔當精神，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新的偉大勝利而努力奮斗。

三、 堅定理想、百折不撓的奮斗精神

奮斗精神是首創精神的實現路徑，體現了共產黨人的自信和毅力，是共產黨人初心和使命的進一步展開。

有志則有學。孔子說：“吾十有五而志于學。”王陽明說：“已立志為君子，自當從事于學，凡學之不勤，必其志之尚未篤也。”[9]所謂學，是一個探索真理的過程，也是一個獲得人生智慧的過程。青年毛澤東曾經說過：“十年未得真理，即十年無志。終生未得，即終生無志。”[12]

開天辟地的使命擔當，是大志，是理想確立的前提；沒有志向的人、沒有使命擔當，是不會產生理想的。而通過對真理的探索，直至建立信仰，這是志向的認知基礎；只有志向而沒有科學認知的信仰，仍然難以形成理想，或者只是空想。所以說，志向是表明我想干什么，理想是表明我確切地知道我應該怎么干。共產黨人的理想，就是在對人類發展歷史規律的艱苦的探索基礎之上、在對真理認知基礎之上形成的。堅定理想，就是指在堅定馬克思主義信仰基礎上，堅定實現共產主義的遠大理想。習近平同志在2005年撰文指出：“中國共產黨是以馬克思主義理論武裝起來的先進政黨。中國共產黨的誕生，使中國革命從此有了堅定的理想信念和強大的精神支柱。”

百折不撓，就是在實現理想的過程中，面對困難和挫折，不屈不撓、艱苦奮斗的實踐狀態。如果說，敢為人先的開拓創新，是百折不撓的前提和先導；那么，百折不撓就是敢為人先的必然發展。因循守舊自然是貪圖安逸的選擇，經不起挫折就不能取得開拓創新的成果，也就不能得始終。習近平同志認為，黨的“一大”會議在白色恐怖中召開，黨在長期艱苦卓絕的奮斗中，歷經曲折而不畏艱險，屢受考驗而不變初衷，靠的就是堅定的理想信念和百折不撓的革命精神。

堅定理想、百折不撓，構成了共產黨人知行合一的崇高的道德境界追求和實踐要求。知行關系是中國傳統哲學的基本命題，到王陽明的“知行合一”論形成了完整的哲學體系。古人所謂“知”指道德觀念、思想意念和事物之理，“行”指道德踐履和實際行動。毛澤東的《實踐論》在理論與實踐的關系上，對知行關系作了唯物主義認識論的論述。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談過“知行合一”。例如，2014年5月4日，他在考察北京大學時勉勵大學生：“道不可坐論，德不能空談。于實處用力，從知行合一上下功夫，核心價值觀才能內化為人們的精神追求，外化為人們的自覺行動。”[13]習近平的“知行合一”強調了認知與行動的統一。在這里，理想信念是知，百折不撓是行。堅定的理想信念，必須在百折不撓的實踐中體現。

黨的一大13位代表的人生軌跡詮釋著在大浪淘沙中真正的共產黨人精神。毛澤東、董必武、何叔衡、陳潭秋、李達、李漢俊、王盡美、鄧恩銘堅定理想信念，為中國人民的革命事業作出了巨大的貢獻，其中一些同志獻出了自己的生命。當然也有脫離了隊伍的彷徨者，甚至還有走向反面的背叛者，如陳公博、周佛海和張國燾。將近一個世紀以前，當一群平均年齡28歲的年輕人在石庫門和紅船上描繪理想和奮斗目標的時候，也為中國共產黨奠定了初心和使命。在艱苦的征程中，確實有人不能堅持，有人走向反面，但是，更有成千成萬的共產黨人前仆后繼、浴血奮斗，使中國革命、建設和改革走向輝煌的勝利。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講過陳望道潛心翻譯《共產黨宣言》，竟蘸著墨汁當成紅糖吃掉而不覺，甚至感覺墨比糖還甜的故事，由此指出“真理的味道是甜的”。2016年10月，習近平在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大會上說：“長征勝利啟示我們：心中有信仰，腳下有力量；沒有牢不可破的理想信念，沒有崇高理想信念的有力支撐，要取得長征勝利是不可想象的。”[14]革命理想高于天，理想信念是共產黨人的精神之“鈣”。

在新時代，依然要堅定理想、百折不撓。中國共產黨到今天，已經有8900多萬黨員，是世界第一大黨，大黨就要有大的樣子、大的氣魄。革命理想高于天。中國共產黨人既要有實現共產主義的遠大理想，又要有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信念。要堅持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武裝頭腦，在真懂真信的基礎上，牢固樹立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要在進行具有許多新的歷史特點的偉大斗爭中，保持政治定力、道德定力、戰略定力、前進定力。要艱苦奮斗、腳步不歇，前行不止，以永不懈怠的精神狀態和一往無前的奮斗姿態，向著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目標奮勇前進。幸福都是奮斗出來的。

四、 立黨為公、忠誠為民的奉獻精神

奉獻精神是首創精神和奮斗精神的價值旨歸，體現了共產黨人的宗旨和道德追求，是共產黨人初心和使命的全部立足點。

立黨為公，就是指中國共產黨性質決定了作為工人階級的政黨，黨除了工人階級的利益和最廣大人民的利益，沒有自己的特殊利益。忠誠為民，就是指中國共產黨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從開天辟地、堅定理想到立黨為公，在認知層面表明了要干什么、如何干到為什么干；從敢為人先、百折不撓到忠誠為民，在實踐層面表明了成就偉業的勇氣、毅力和力量的源泉。立黨為公、忠誠為民，是黨的性質和宗旨的體現，也是共產黨人的初心和必須堅守的價值旨歸，是在革命、建設和改革中永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的力量之源。

立黨為公、執政為民是中國共產黨人的價值旨歸和力量源泉，中國共產黨人從歷史唯物主義關于人民群眾創造歷史的根本觀點出發，形成了一切為了人民、一切依靠人民的基本思想。毛澤東說過，一個政治集團也好，一個人也好，在為什么人的問題上有三種選擇：第一種是個人和小團體的利益，第二種是人民的敵對分子的利益，第三種是最廣大人民的利益。我們是以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最廣大群眾的目前利益和利益的統一為出發點的。毛澤東在《為人民服務》中談到，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為人民利益而死重于泰山。他還講述了《愚公移山》的故事，只要依靠人民，就一定能夠推翻“三座大山”。正如習近平同志所說：“依水行舟，忠誠為民，成為貫穿中國革命和建設全過程的一條紅線，也是‘紅船精神’的本質所在。”[4]

立黨為公、執政為民，實質在于如何把握小我與大我、私與公的利益關系。中國傳統文化倡導“大道之行，天下為公”，要求君子通過道德的修養“止于至善”。王陽明的知行合一，關鍵是要有“致良知”的“工夫”，在“立志”“勤學”之后，還要能“改過”“責善”。“改過”“責善”，也就是要有個體的和群體的修養。中國共產黨人特別注重進行批評和自我批評，把勇于自我革命作為自己的基本品質。特別是在執政條件下，黨的領導干部能否成為人民的公仆，這是執政黨建設的關鍵問題。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先進性建設的命題中又重提純潔性建設，強烈地體現了對黨的領導干部公仆情懷的關注。習近平總書記向黨的領導干部提出了嚴于修身、嚴于用權、嚴于律己，做事要實、創業要實、做人要實的要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性教育是共產黨人修身養性的必修課，也是共產黨人的‘心學’。”[15]

習近平總書記反復強調和多次概括的“焦裕祿精神”，堪稱“立黨為公、執政為民的奉獻精神”的典范。1966年2月7日，《人民日報》刊登了《縣委書記的榜樣——焦裕祿》的長篇通訊，給當時正在上初一的習近平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1990年，已經是福州市委書記的習近平，在夜讀紀念焦裕祿的文章時，填寫《念奴嬌·追思焦裕祿》，感慨萬千。2009年以來，習近平三次考察蘭考，并對焦裕祿“心中裝著全體人民、唯獨沒有他自己”等精神內容進行了深入概括。2015年1月，習近平與中央黨校縣委書記研修班學員座談時，更是明確提出要做焦裕祿式的縣委書記，做到心中有黨、心中有民、心中有責、心中有戒。2017年5月3日，習近平到中國政法大學考察時再次指出：“焦裕祿精神跨越時空，永遠不會過時，我們要結合時代特點不斷發揚光大。”[11]

在新時代，依然要立黨為公、忠誠為民。面對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要求，全黨要牢記宗旨、不忘初心，永遠把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奮斗目標，堅持以人民為中心，讓人民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更加充實、更有保障、更可持續。在新時代要堅持從嚴治黨，解決黨內存在的思想不純、組織不純、作風不純的問題，堅持反腐敗斗爭，奪取反腐敗斗爭勝利的決心堅如磐石。

在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而努力奮斗的新征程中，我們要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引領下，賡續“紅船精神”的血脈基因，把黨建設成為始終走在時代前列、人民衷心擁護、勇于自我革命、經得起各種風浪考驗、朝氣蓬勃的馬克思主義執政黨，譜寫歷史的新輝煌。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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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毛澤東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514.

[3] 毛澤東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4] 習近平.弘揚“紅船精神” 走在時代前列[N].光明日報，20050621（3）.

[5] 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607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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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王陽明.教條示龍場諸生[C]//王陽明全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974.

[10]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0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7.

[11] 習近平考察中國政法大學：青年要立志做大事[EB/OL].（20170503）[20180204].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7/0503/c1024292522332.html.

[12] 毛澤東早期文稿[M].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95：8686.

[13] 習近平.青年要自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與祖國和人民同行努力創造精彩人生[N].人民日報，20140505（1）.

[14] 習近平.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大會在京隆重舉行[N].人民日報，20161022（1）.

[15] 習近平.堅持黨校姓黨根本工作原則，切實做好新形勢下黨校工作[N].人民日報，20151213（1）.

（編輯：林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