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柏坡時期黨的歷史方位與西柏坡精神的實質與核心

[內容提要] 科學把握西柏坡精神的實質與核心，深化認識，獲得新知，要把黨中央進駐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的歷史方位作為參照坐標，以主體自身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當前在哪里等為切入點，結合考察西柏坡精神的思想源頭進行研究。西柏坡精神的實質，是謙虛謹慎、永葆本色、正視挑戰、面向未來的不懈進取奮斗精神。“不懈進取奮斗”，是西柏坡精神的核心。

[關鍵詞] 西柏坡時期；黨的歷史方位；西柏坡精神

[作者簡介] 薛建中，全國黨建研究會特邀研究員；田麗，法學博士，中共河北省委黨校黨建教研部講師。

西柏坡精神是黨中央駐西柏坡期間創造形成的一種革命精神，對執政黨建設具有重要指導意義。習近平總書記非常重視弘揚包括“兩個務必”在內的西柏坡精神，2013年7月，他在河北調研指導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講話中指出：“每次來西柏坡，我想得最多的是，毛澤東同志當年提出‘兩個務必’，主要基于哪些考慮？我們學的還有沒有不深、不透的？‘兩個務必’耳熟能詳，但在當前形勢下我們能不能深刻領會并使之更好指導黨的建設？如何結合新的形勢加以弘揚？我們堅持‘兩個務必’，重點應該抓什么？怎么抓？”[1]新形勢下要使西柏坡精神得到發揚光大，必須準確把握它的精神實質。但怎樣認識和把握西柏坡精神，許多學者都提出過自己的看法，因研究方法不同，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得到的認識并不相同。新形勢下研究西柏坡精神，要深化認識，獲得新知，首先要明確一個參照坐標。科學而可靠的參照坐標，就是黨中央進駐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的歷史方位。

黨的歷史方位是黨的十六大提出的科學概念。歷史方位，是指客觀事物在歷史發展中所處的位置。黨的歷史方位，是指黨對自身在時代和歷史發展中所處位置的科學認定。通俗地說，判斷黨的歷史方位，就是通過闡明主體自身是誰、從哪里來、到哪里去、當前在哪里、應該做什么等基本問題，對黨的社會角色、地位作用和政治職責進行準確定位，以此喚起自己的主體意識和責任意識，明確自己的政治擔當，立足當前，放眼長遠，堅定信念，走向未來。這里借用的“哪里”，是地理概念，但主要是政治、社會和歷史概念，更多是講黨產生、發展的時代條

件和社會環境。黨的歷史方位是在歷史發展中形成的，具有階段性和相對穩定性，又在不斷發展變化，每一時期都有不同于其他時期的歷史特點，必須在動態中認識和把握。黨中央進駐西柏坡，就是這樣一個特殊時期，正是黨在此期所處歷史方位的特殊性，賦予了這一時期提出的重大戰略思想特殊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下面對問題從六個方面進行分析。

一、 中國共產黨怎樣認定自己的性質

這個問題，把中國共產黨作為主體，就是要回答“我是誰”，它是把握黨的歷史方位需要闡明的第一個問題。其具體內容，就是要說明中國共產黨是一個什么樣的社會組織，準確說是什么性質的政黨。中國共產黨對自身性質的認定，影響到它從哪里來、如何來，也決定著它到哪里去、怎么去。不了解這一點，就不能理解中國共產黨為什么會創造形成西柏坡精神，也無法理解西柏坡精神的豐富內涵和時代意義。

中國共產黨從誕生到黨中央進駐西柏坡，28年來，對自身性質的認定始終沒有改變。中國共產黨建立后，1922年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宣言》首次簡要闡明黨的性質，明確宣布：“中國共產黨是中國無產階級政黨。”[2]1331939年，毛澤東在《〈共產黨人〉發刊詞》一文中，提出“建設一個全國范圍的、廣大群眾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完全鞏固的布爾什維克化的中國共產黨”[3]602，并把這一建黨任務稱為一件“偉大的工程”。毛澤東提出的這件“偉大的工程”，“全國范圍、廣大群眾性”對黨提出了量的要求，“思想上政治上組織上完全鞏固”對黨提出了質的要求，這里表面看沒有提到“無產階級政黨”或“工人階級先鋒隊”，但

如果了解列寧領導建立的布爾什維克與孟什維克在性質上的根本區別，就會明白提出“布爾什維克化”，即是在強調按照工人階級先鋒隊性質要求建設黨。

1945年中國共產黨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修訂通過的《中國共產黨黨章》，對黨的性質的表述更加系統、全面、準確，指出：“中國共產黨，是中國工人階級的先進的有組織的部隊，是它的階級組織的最高形式。中國共產黨代表中國民族與中國人民的利益。它在現階段為實現中國的新民主主義制度而奮斗，它的最終目的，是在中國實現共產主義制度。”[4]]43劉少奇在大會上代表中央所作關于修改黨章的報告，專門就這一性質規定進行了說明，他在引用上述性質規定后說：“我們黨的這種性質是不是還有疑問呢？我以為沒有疑問了。”隨即強調指出：“我們黨從它產生時起，就有明確的階級自覺，就以無產階級的立場去領導中國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就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與中國工人運動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就具有無產階級政黨的各種優良作風，因而使中國革命的面貌為之一新。……這就是說，我們黨從來就是而現在尤其是一個無產階級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完全新式的政黨。”[5]323

中國共產黨自身的性質認定，看似和西柏坡精神沒有多少直接關系，實際上恰恰是以它為思想源泉，孕育產生出了西柏坡精神。因為它是工人階級先鋒隊，才強調“決不當李自成”；因為它使命光榮，理想遠大，才要求全黨牢記“兩個務必”。中國共產黨如果對自身沒有工人階級先鋒隊的性質認定，就不會有也不需要有西柏坡精神這樣高度的政治自覺。

二、 中國共產黨從哪里來

1921年中國共產黨誕生時的中國，是一個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這時的中國社會，對內沒有民主，對外沒有民族獨立，中國人民頭上壓著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三座大山，中華民族處于危亡關頭，面臨著亡國滅種的危險，中國共產黨是肩負著“消除內亂，打倒軍閥，建設國內和平；推翻國際帝國主義的壓迫，達到中華民族完全獨立；統一中國本部（東三省在內）為真正民主共和國”[2]133的歷史使命誕生的。從建黨到黨中央進駐西柏坡并在這里召開七屆二中全會，中國共產黨已經走過了28年曲折發展道路，即將取得全國革命勝利，也經歷過許多困難、挫折和失敗；有許多成功經驗值得總結，也有不少深刻教訓需要記取。特別是在黨的歷史上，有過幾次吃了虧的大的驕傲，教訓極為深刻。這幾次大的驕傲和因此吃虧，就是毛澤東1944年4月12日在作《學習與時局》報告時指出的，第一次是在1927年上半年，犯了陳獨秀路線的錯誤，使這次革命歸于失敗；第二次是在1930年，犯了李立三路線的錯誤，也使革命力量遭到一些損失；第三次是在1931年，犯了更嚴重的路線錯誤，使辛苦地聚集起來的革命力量損失了百分之九十左右；第四次是在1938年，犯了和陳獨秀路線有某些相似的錯誤，使得受這些同志的錯誤思想影響最大的那些地方的革命工作，遭到了很大的損失。因此，毛澤東強調“全黨同志對于這幾次驕傲，幾次錯誤，都要引為鑒戒。”[6]948

中國共產黨是一個善于創造經驗、總結經驗、運用經驗的馬克思主義政黨，善于總結經驗是認識和把握規律的前提和基礎，是黨發揚成績、糾正錯誤、提高自己的有效方法，也是黨的優良傳統。中共中央領導機關和高級干部在1941年到1944年間，曾對黨的歷史特別是1931年初到1934年底這個時期的歷史進行討論，在此基礎上形成了六屆七中全會審議通過的《關于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這是黨對自身發展歷史經驗第一次進行系統總結，毛澤東所作《學習與時局》的報告，就是針對這個討論所作的演講。前車之鑒，后事之師，歷史經驗證明，成功來之不易，勝利來之不易，面向未來，特別是面對即將在全國執政這個共產黨成立以來最大的勝利，怎樣避免重犯一勝利就驕傲、一驕傲就吃大虧的錯誤，是黨中央進駐西柏坡時期必然要關注思考的重大課題。

三、 中國共產黨要到哪里去

明確中國共產黨要到哪里去，須了解中國共產黨的初心是什么。中國共產黨初心的表達，除上述提到的中國共產黨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制定的最低綱領，還有最高綱領。中國共產黨“的目的是要組織無產階級，用階級斗爭的手段，建立勞農專政的政治，鏟除私有財產制度，漸次達到一個共產主義的社會”[2]133。從最高綱領可以看出，中國共產黨到哪里去，有近期目標，也有遠期目標。近期目標是“組織無產階級，用階級斗爭的手段，建立勞農專政的政治”；遠期目標是“鏟除私有財產制度，漸次達到一個共產主義的社會”。黨中央駐西柏坡時期，經過28年的艱苦奮斗，黨的最高綱領中的近期目標已經勝利在望，即將實現，而遠期目標的實現，則是一個相當長的歷史過程，需要長期奮斗才能完成。正因如此，毛澤東在七屆二中全會上的報告中清醒指出：“我們很快就要在全國勝利了。這個勝利將沖破帝國主義的東方戰線，具有偉大的國際意義。奪取這個勝利，已經是不要很久的時間和不要花費很大的氣力了；鞏固這個勝利，則是需要很久的時間和要花費很大的氣力的事情”；“奪取全國革命勝利，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如果這一步也值得驕傲，那是比較渺小的，更值得驕傲的還在后頭”；“中國的革命是偉大的，但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長，工作更偉大，更艱苦。這一點現在就必須向黨內講明白”[7]1438。革命勝利以后最高理想遠期目標實現的長期性、艱巨性、復雜性，要求全黨從歷史轉折關頭起就必須做好充分思想準備，不能貪圖享樂，腐化墮落，也不能不思進取，停止不前；要善于破壞一個舊世界，更要善于建設一個新世界。正因如此，毛澤東把即將開始的新征程稱為“進京趕考”，強調共產黨一定要考個好成績。

四、 中國共產黨當時在哪里

中國共產黨當時在哪里，是它從哪里來、到哪里去兩個問題的時空交匯點，是西柏坡精神產生的現實條件和直接原因。黨中央駐西柏坡時期，三大戰役的發動和全面勝利，標志著全國勝利即將來臨，中國共產黨將由一個長期被壓迫、被圍剿的黨變成全國范圍的執政黨；標志著黨的工作重心將由農村包圍城市轉入城市領導農村；標志著黨的創業之難即將成為過去，而鞏固和開創新事業的考驗即將成為現實；標志著中國一個舊時代的結束和新時代的開始。這就是中國共產黨當時所處的“具體位置”。這樣的歷史條件，就將勝利之后如何戰勝新考驗的挑戰尖銳而現實地提上了黨的議事日程，而黨中央在西柏坡時期的一切活動，就是為加速實現這樣的歷史性轉變和戰勝轉變之后所面臨的各種新考驗作政治、經濟、軍事和思想理論準備。之前于1945年，毛澤東和黃炎培在延安空洞中，有過一次關于如何跳出“其興也浡”“其亡也忽”歷史周期率的對話；黨中央離開西柏坡時，毛澤東和周恩來有過一次關于“進京趕考”、爭取考個好成績、決不當李自成的對話；由此上溯到一千多年以前，貞觀初年李世民和房玄齡、魏征還有一次“草創與守成孰難”的對話，三次對話雖然產生的具體背景不同，討論的卻是同樣性質的問題。黨中央駐西柏坡時期的中國共產黨，它在“哪里”問題的特殊性，就是即將實現“其興也浡”，之后如何避免“其亡也忽”；就是已經走完了“進京趕考”的大部分路程，之后如何進入并利用好“考場”，考出優異成績；就是“草創之難”即將過去，之后如何應對“守成之難”，做到善始善終。這就是黨中央駐西柏坡時期中國共產黨歷史方位最為鮮明的特點和最大的特殊性。

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黨中央駐西柏坡時期特殊的社會存在，要求中國共產黨必須思考如下與它前途命運緊密相關的一系列重大問題：多少年一直在走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道路的中國共產黨人，在取得全國政權后，能不能發展經濟，管理好大中城市？面對即將在全國執政、發展經濟、管理城市的嶄新任務，共產黨人會有哪些不適應，怎樣解決這種不適應？以農民為主體組成的人民軍隊和干部隊伍，在進城以后，能不能和怎樣才能經受住大城市燈紅酒綠生活的誘惑和考驗，保證在“糖衣炮彈”的進攻面前不打敗仗？因為勝利，黨內的驕傲情緒，以功臣自居的情緒，停頓起來不求進步的情緒，貪圖享樂不愿再過艱苦生活的情緒，會不會蔓延滋長并因此淡忘黨的遠大理想和最終奮斗目標，怎樣杜絕防范？同樣因為勝利，人民感謝我們，資產階級也會出來捧場，共產黨人會不會忘乎所以，怎樣保持頭腦清醒？如此等等，這些都需要未雨綢繆，超前研判，有效應對，著力解決。俗話說創業難，守業更難，知難不難。正是基于對黨這種特殊社會存在的慎重思考，黨中央、毛澤東適時提出了“兩個務必”，提到了“進京趕考”，決心要“學會我們原來不懂的東西”，強調要善于破壞一個舊世界，更要善于建設一個新世界，由此孕育產生出承前啟后、繼往開來、不愧歷史、光照未來的西柏坡精神。

五、 西柏坡精神源自何處

恩格斯曾經說過：“我們只能在我們時代的條件下進行認識，而且這些條件達到什么程度，我們才能認識到什么程度。”[8]337338理論的行程總是同實踐的行程相一致，西柏坡精神作為共產黨人認識活動的思想結晶，不會憑空產生，和一切事物一樣，也有自己的思想源頭和認識發展過程。西柏坡精神產生的直接思想源頭，是涉及問題與西柏坡精神關聯度很高的兩個歷史事件。

一是延安整風運動的開展和郭沫若《甲申三百年祭》一文的發表。1942年2月開始至1945年春季，中國共產黨在延安開展整風運動，以整頓黨內的不良風氣，糾正黨內的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提高全黨的馬列主義水平。皖南事變后，郭沫若寫了《甲申三百年祭》，以豐富的史料揭露了明末尖銳的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對李自成起義失敗的教訓進行了深刻剖析。此文于1944年3月在《新華日報》全文連載。此時正值抗日戰爭勝利的前夕，歷史轉折的重要關頭，毛澤東自然洞悉它的重大政治意義，立即批示在《解放日報》全文轉載，并加發了《編者按語》，同時把它作為整風文件，印發全黨學習。1944年11月21日，毛澤東在給郭沫若的復信中說：“你的《甲申三百年祭》，我們把它當作整風文件看待，小勝即驕傲，大勝更驕傲，一次又一次吃虧。如何避免此種毛病，實在值得注意。……此次抗日戰爭，國際條件是很好的，國內靠我們努力。我雖然兢兢業業，生怕出岔子，但說不定岔子從什么地方跑出來；你看到了什么錯誤，希望隨時示知。你的史論、史劇有大益于人民，只嫌其少，不嫌其多，精神決不會白費的，希望繼續努力。”[9]241這段話充分說明了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領導中國革命時的那種心境：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嘔心瀝血，力戒失誤。從這種意義上講，“兩個務必”和“進京趕考”的提出，就體現了毛澤東、黨中央對中國歷史上一些農民戰爭尤其是李自成起義失敗教訓的深刻總結和高度警惕，與黨中央離開西柏坡時毛澤東和周恩來關于“進京趕考”的談話遙相呼應，一脈相承。

二是1945年毛澤東與黃炎培在延安窯洞關于歷史周期率問題的談話。1945年7月，黃炎培等6位國民參政員應邀訪問延安，黃炎培一次在和毛澤東談話時說：“我生六十多年，耳聞的不說，所親眼看到的，真所謂‘其興也浡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團體，一地方，乃至一國，不少不少單位都沒能跳出這周期率的支配力。”[10]148他希望中國共產黨能找到一條道路，擺脫周期率的支配力。毛澤東當時的回答是：“我們已經找到新路，我們能跳出這周期率。這條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讓人民來監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來負責，才不會人亡政息。”[10]148毛澤東作這樣的回答，并非突發奇想，看一看他發表于1940年的兩篇演講《新民主主義論》和《新民主主義的憲政》，就知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當然，就像找到了船不等于到了對岸一樣，找到了民主這條新路，并不意味著已經跳出了歷史周期率。能否跳出去，要看能不能對跳出周期率時刻保持高度警惕性，還要看這條路具體怎么走。這就是黨中央在西柏坡時高度關注的問題。從這種意義上講，包括“兩個務必”在內的西柏坡精神，和延安窯洞那次著名談話同樣有著一脈相承的思想淵源關系。聯系毛澤東離開西柏坡不久于1949年6月30日發表的《論人民民主專政》一文，這種淵源關系看得更為清楚。

由此可以看出，上述兩個歷史事件討論和關注的問題，和西柏坡精神關注的問題性質相同，只是到這一時期，問題變得更加現實，更為突出。因此就兩者關系而言，前者是源，后者是流，前者是對后者的啟蒙和預示，后者是前者在西柏坡時期的自然發展和邏輯結果。

六、 西柏坡精神的實質與核心

基于以上分析，我們把西柏坡精神概括為三句話，就是謙虛謹慎、不驕不躁、慎終追遠的主動“趕考”精神，艱苦奮斗、拒貪防變、固本守正的永葆本色精神，增強本領、提高能力、順時隨變的不斷學習精神。這些思想觀點，分布在此期黨中央的重大戰略部署和重要會議精神中，體現在黨的主要領導人毛澤東的重要講話、談話和文章中。這三個方面的要求，是西柏坡精神的基本內容，相互間也是一個有機的統一整體。如“進京趕考”，其中就包括共產黨人能否永葆自身先進性和純潔性，能不能為人民群眾執好政、掌好權、創造美好生活的“考試”內容，而要在各方面都考出好成績，也離不開艱苦奮斗、永葆本色的政治自覺，離不開通過努力學習提高各方面的本領；永葆本色，目的是為了考個好成績，而且只有永葆本色、不斷學習才能考出好成績；而不斷學習，則不僅是考出好成績的必要條件，也是黨永葆先進性、純潔性的必然要求。人們耳熟能詳的“兩個務必”，是西柏坡精神的重要內容，但不是全部內容；“進京趕考”是西柏坡精神重要特征，但西柏坡精神亦非“進京趕考”四個字就能全部概括。把“兩個務必”“進京趕考”融入以上三方面要求并將這些要求作為有機整體來理解，才能科學把握西柏坡精神的實質與核心。

在此基礎上，我們認為西柏坡精神的實質，就是謙虛謹慎、永葆本色、正視挑戰、面向未來的不懈進取奮斗精神。它的核心，是“不懈進取奮斗”。其他要素，都是為這個核心服務，圍繞它而展開。其中，永葆本色是根本，也是黨生命所系，力量所在，只有永葆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黨才能跳出“其興也浡”“其亡也忽”的歷史周期率，始終成為革命、建設、改革各項事業和為實現最高理想遠大目標而奮斗的領導者、開創者；謙虛謹慎是保證，只有牢記“兩個務必”，謙虛謹慎，不驕不躁，慎微慎初，才能少犯錯誤，不走彎路，推動黨領導和開創的各項事業健康發展；正視挑戰是前提，面對事業發展帶來的本領恐慌，只有主動學習、努力學習、持續學習，不斷提高自身各方面能力，才能在新形勢、新任務、新課題、新考驗面前攻堅克難，勝任愉快；面向未來是歸宿，共產黨人是理想主義者，也是現實主義者，始終堅持在做好當前工作同時，不忘為實現遠大理想而奮斗，就如毛澤東在七屆二中全會上的講話所說，奪取全國革命勝利，這只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長，工作更偉大，更艱苦，西柏坡精神常提常新的理論和實踐意義，就是它始終在激勵全黨為實現黨肩負的歷史使命而奮斗。西柏坡精神，可以看作是中國共產黨的執政初心。

從1948年5月黨中央進駐西柏坡到現在，整整70年過去，中國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但在黨帶領全國人民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而奮斗的歷史進程中，面對長期執政、改革開放、市場經濟、外部環境四大考驗和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脫離群眾、消極腐敗四種危險，西柏坡精神不但沒有過時，而且更有現實意義。只要全黨始終堅持并大力弘揚西柏坡精神，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就一定能夠交出經得起歷史檢驗又讓人民群眾滿意的合格答卷。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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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肖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