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馬克思主義的文化自信

[內容提要] 當前，堅定文化自信成為中央高度關切、社會各界廣泛關心、理論界普遍關注的一個熱點話題。圍繞這個熱點話題，存在不少學術爭論，甚至形成針鋒相對的思想觀點。認清這些爭論的本質，需要我們跳出文化領域剖析文化自信的現實根源，把文化問題放到整個社會有機體之中辯證考察。只要尊重歷史、尊重實踐、尊重科學，那么就能夠清醒地認識到，在當代中國，我們首先需要的是堅定馬克思主義的文化自信，這是堅定文化自信的核心和靈魂。

[關鍵詞] 文化自信；馬克思主義；傳統文化；先進文化

[作者簡介] 郝清杰，哲學博士，中國高等教育學會副秘書長。

當前，堅定文化自信成為中央高度關切、社會各界廣泛關心、理論界普遍關注的一個熱點話題。圍繞這個熱點話題，學者們從不同立場出發各抒己見，學術爭鳴不絕于耳。這些思想爭鳴，在探討堅定文化自信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等方面，實質性的爭論并不太大。但是，對于我們需要什么樣的文化自信這個根本問題，理論界卻并沒有形成統一認識，學者們在思想認識上莫衷一是，理論觀點上大相徑庭，甚至是針鋒相對。立足近代以來中國的歷史實踐，遵循科學的研究方法，系統理解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文化自信的重要論述，我們就會對需要什么樣的文化自信這個重大問題有一個清醒而科學的認識。

一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圍繞文化自信產生的諸多爭論，一個根本的原因是爭論者常常局限于文化本身來談文化。我們應該把文化問題放到整個社會有機體之中辯證考察，跳出文化領域剖析文化問題產生的根源，這是理解我們需要什么樣文化自信的根本出路。

馬克思曾經這樣生動地描繪社會有機體的總體圖景：“人們在自己生活的社會生產中發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關系，即同他們的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展階段相適合的生產關系。這些生產關系的總和構成社會的經濟結構，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層建筑豎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會意識形式與之相適應的現實基礎。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不是人們的意識決定人們的存在，相反，是人們的社會存在決定人們的意識。”[1]2-3在這樣一個社會有機體中，文化作為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從社會整體之中孕育產生的，是社會發展的必然產物；同時，它與經濟、政治等領域既有區別，又有內在的聯系，在整個社會有機體中具有不可忽視的重要地位，發揮著不可替代的重大作用。由此可見，文化既不是脫離經濟建設的世外桃源，也不是逃離政治領域的天上人間，而是深深扎根于現實社會之中，緊緊圍繞著社會生活實踐而孕育、發生和發展變化的。正如毛澤東所言：“一定的文化（當作觀念形態的文化）是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的反映，又給予偉大影響和作用于一定社會的政治和經濟；而經濟是基礎，政治則是經濟的集中表現。這是我們對于文化和政治、經濟的關系及政治和經濟的關系的基本觀點。那末，一定形態的政治和經濟是首先決定那一定形態的文化的；然后，那一定形態的文化又才給予影響和作用于一定形態的政治和經濟。……我們討論中國文化問題，不能忘記這個基本觀點。”[2]663-664今天，我們考察21世紀的中國文化問題，仍然不能忘記這個基本觀點，把文化建設放到經濟社會發展的總體布局中來考察，圍繞著現實社會發展來把握文化自信的時代內涵。

依據這樣的基本觀點，解決圍繞文化自信而產生的諸多問題，我們應該堅持這樣的基本立場，即“全部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凡是把理論引向神秘主義的神秘東西，都能在人的實踐中以及對這個實踐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決”[3]。堅持這些基本觀點和這一基本立場，我們可以明確地認識到，文化自信的時代內涵不是在文化領域本身，而是在政治發展道路的選擇，在經濟建設的成就，在人民群眾對社會制度的態度。對于中國人民而言，這里的“實踐”是指近代以來中華民族爭取民族獨立和國家解放、開展社會主義革命建設和改革的偉大歷程。圍繞文化自信引發的這些爭論，通過回顧和總結這些偉大實踐可以得到科學的理解。換言之，在眾多的思想理論學說之中，哪種理論指導中國人民解決了近代以來面臨的重大時代課題，哪種學說指導中華民族走上了繁榮富強的發展道路，那么，這種理論學說就應該成為文化自信的主體，成為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的主干，成為中華傳統文化傳承創新的主線。

那么，這種理論學說是什么呢？這個重大的時代課題，需要近代中國以來170多年的歷史事實和當前生動的社會主義建設實踐來回答。

二

近代中國的歷史，可以說是一部被動挨打、上下求索、艱難前行的奮斗史。從1840年到1949年的110年，帝國主義列強先后對中國發動過大小數百次侵略戰爭，使我國淪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會。西方列強強迫中國簽訂了1100多個不平等條約，掠去戰爭賠款和其他款項達白銀1000億兩。在沒有獨立完整國家主權的舊中國，無數生靈慘遭涂炭，無數財富被大規模瘋狂掠奪，中華民族處于亡國滅種的危難之中。為反抗這種被動挨打的局面，拯救民族危亡的命運，封建統治階級內部既有學習西方改良主義、開展洋務運動的探索，也有仿效西方變法革新方案、推行“百日維新”的奮爭，當然也有仍堅守腐朽封建文化傳統、企圖恢復天朝盛世的妄想；農民階級發動過反抗封建統治的太平天國運動，掀起過抗擊西方列強侵略的義和團運動；民族資產階級發動過辛亥革命，試圖建立資產階級共和國；思想文化界也提出過實業救國、教育救國、科學救國等各種救國主張。但是，歷史證明，這些實踐探索和理論主張，都沒有真正改變中華民族被動挨打的局面。中華民族只有找到一種科學的思想學說，才能在其指導下探尋改變被動挨打局面的正確道路。

經歷了110年的探索與抗爭，在徹底改變了中華民族被動挨打局面的新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前的十余天，毛澤東發表了《唯心歷史觀的破產》。在這篇文章中，毛澤東回顧了近代以來中華民族力求改變被動挨打局面的歷程，特別指出1917年的俄國革命喚醒中國人民，學得了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中國誕生了共產黨，從此以后改變了歷史命運，明確了前進的方向。自從中國人民學會了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的新文化，意氣風發地取得了四次大的勝利，打敗了北洋軍閥，打敗了蔣介石對中國紅軍長征的攔阻，打敗了日本帝國主義，結束了一切帝國主義和國民黨等一切反動派的統治。所以說，“自從中國人學會了馬克思列寧主義以后，中國人在精神上就由被動轉入主動。從這時起，近代世界歷史上那種看不起中國人，看不起中國文化的時代應當完結了。偉大的勝利的中國人民解放戰爭和人民大革命，已經復興了并正在復興著偉大的中國人民的文化。這種中國人民的文化，就其精神方面來說，已經超過了整個資本主義的世界”[4]。這些精彩的語言、精辟的思想、豪壯的氣概，鮮明生動地表達了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對馬克思主義堅定而強烈的文化自信！

這種堅定而強烈的文化自信，不是學院式的孤芳自賞，而是近代中國110年充滿腥風血雨奮斗歷程的總結與反思：不論是歷史悠久的中華傳統文化，還是流派眾多的西方文化思潮，哪一個都沒有能夠真正解決中華民族向何處去的百年時代課題。只有馬克思主義，才給中國人民指明了正確的革命方向，指出了一條走向繁榮富強的復興之路。歷史是檢驗真理最好的試金石，是指導實踐最好的教科書。在今天談論文化自信，首先要從歷史中來尋求支撐，因為鮮活的歷史是增強文化自信最豐富的思想源泉。換言之，對近代以來中國人民奮斗歷程的尊重與敬仰，是文化自信最有力的歷史支撐。

三

歷史是不可以重新選擇的唯一，是不可以胡亂假設的事實。所以，近代百年的中國歷史證明了馬克思主義是指導中國革命的強大理論武器，這個歷史事實和這一基本觀點已經很少有人質疑、也很難質疑了。但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資本家中流傳著這樣的說法，共產黨軍事上可以得100分，政治上只能得80分，經濟上恐怕是零分。這種說法表明了人們對作為一種革命的武器——馬克思主義能否成功指導中國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取得經濟上的繁榮、政治上的穩定、社會上的和諧，存在著深深的懷疑。消除這種懷疑的一個關鍵，需要把握馬克思主義是批判精神與建設原則相統一的理論學說，既可以成功指導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也能夠成功指導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

不可否認，批判性和革命精神是馬克思主義的一個基本理論維度。馬克思和恩格斯對資本主義社會進行的全方位、深層次批判，充分展示了馬克思主義強烈的批判精神和鮮明的革命主張。“辯證法，在其合理形態上，引起資產級及其空論主義的代言人的惱怒和恐怖，因為辯證法在對現存事物的肯定的理解中同時包含對現存事物的否定的理解，即對現存事物的必然滅亡的理解；辯證法對每一種既成的形式都是從不斷的運動中，因而也是從它的暫時性方面去理解；辯證法不崇拜任何東西，按其本質來說，它是批判的和革命的。”[1]94正是基于這種睿智而深刻的批判精神，馬克思主義創始人堅信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是同樣不可避免的，必須通過武裝革命的方式才能破壞一個舊世界，建設一個新世界。但是，我們也應該看到，馬克思和恩格斯的這種批判精神同時蘊含著豐富的建設性原則：一種是理論的建設，一種是對未來社會制度的建設性構想。一方面，運用矛盾分析和由抽象到具體的科學批判方法，馬克思從理論上把握了資本主義孕育、產生、發展、繁榮、危機和最終將走向滅亡的基本規律，在思維中建設性地再現了這一現實過程，在理論上科學構建了資本主義復雜的社會結構。另一方面，建設性原則還體現在對未來社會制度的構想之中。這種構想不是建立在所謂的理性或空想基礎上，而是建立在對資本主義社會內在矛盾和客觀規律深入把握的基礎上。這種建設性構想不是對未來社會的具體描述，而是對未來社會發展的根本方向、基本途徑、主要依靠力量、生產方式特征等的科學預測。所以，革命導師們一再強調他們的學說不是教條而是行動的指南。總之，在馬克思和恩格斯的思想視野中，沒有對資本主義社會發展規律的科學批判和全面把握，就不可能有對未來社會的正確構想和殷切期盼。由此可見，馬克思主義是批判精神與建設原則的辯證統一，既善于打碎一個舊世界，也善于建設一個新世界。

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60多年的發展歷程和改革開放近40年的偉大成就充分證明，中國共產黨軍事上可以得100分，政治上、經濟上同樣也能夠得高分！當然，我們說的高分，不是向西方國家要的，而是中國人民給的，是人民群眾對社會主義道路的信心，對中國共產黨執政的信心，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信心。指導我們獲得這些高分的科學思想武器，仍然是批判精神與建設原則辯證統一的馬克思主義！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即使在世界社會主義運動處于低潮的時刻，鄧小平仍然信心滿滿地宣布：“我堅信，世界上贊成馬克思主義的人會多起來的。因為馬克思主義是科學。”[5]這種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定自信，立足于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偉大事業的堅定信念，對改革開放取得偉大成就的堅定信心。這恰恰是我們今天理解和把握文化自信的一個重要根基。

四

回顧馬克思主義在中國傳播歷程，我們就會發現，人們對于馬克思主義的責難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在馬克思主義傳入中國之初，就有人提出質疑：馬克思主義是外來文化，怎么能夠指導中國革命呢？但是，從鴉片戰爭到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110年革命斗爭實踐表明，馬克思主義能夠指導中國革命走向勝利。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又有人提出質疑，馬克思主義是革命斗爭哲學，怎么能夠指導和平時期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呢？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60多年后的今天，面對社會主義建設取得的偉大成就，還有人提出質疑：中華文明綿延五千多年，根在傳統文化，實現偉大復興首要標志是以傳統文化為核心的中華文明的復興，而不應是馬克思主義的自信與堅守。那么，馬克思主義真的是外來文化嗎？

從馬克思主義創始人的國籍角度而言，馬克思主義無疑是一種外來文化。因為是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創立了馬克思主義，這是眾所周知的歷史常識。但是，常識并不一定就是科學真理。在一些人的眼中，馬克思主義是一個與文學、史學、哲學等一樣的學科。但是，馬克思主義更是一門科學，是被國際共產主義運動證明了的科學，是近代以來兩百多年人類社會發展歷史證明了的科學，是指導中國走向獨立富強的科學。科學是分學科的，但科學所揭示的真理卻是不同學科都要公認的，是可以貫徹到各個學科之中的，也是可以貫徹到經濟社會各個領域的。猶如數學公理，雖然是數學學科的知識，但卻又是物理學、化學、天文學、生物學，甚至文史哲學、政經法等所有學科都要遵循的真理。再詳細言之，物理學中的牛頓力學是英國人牛頓歸納出來的。但是，我們能夠說，在中國的大地上物體運動的內在規律不是牛頓定律嗎？我們必須承認，牛頓力學雖然是由英國人提出來的，但對于其他國家而言，它同樣是應該遵循的物理學規律。正是在這個意義上，科學家是有祖國的，但科學是無國界的。不同國家的科學家共同探討自然界發展規律，共同探討人類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成為人類共同的文化成果和精神財富。從思想內容上來講，哪里有什么內外之分呢？！

在社會科學領域，同樣有不同學科，這些學科揭示了社會各領域的基本規律，成為一門科學。同樣，這些社會科學是由不同國家的思想家共同構建起來的，但是它們同樣是無國界的。不同國家的政治學，雖然具有不同的民族特色，但是又有一些相通的研究方法和原則，在很多思想觀點上有相通相融的內容，所以，各國學者可以相互交流借鑒，共同推進政治學研究。同樣，作為無產階級革命運動的科學——馬克思主義也能夠成為人類共同的精神財富，成為指導人類社會發展的思想指南。馬克思和恩格斯是有祖國的，但他們創立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學說卻是無國界的，是所有國家無產階級革命斗爭應該遵循的理論武器。正是在這個意義上列寧曾經指出：辯證法是“革命的代數學”。[6]社會主義建設的實踐也表明，馬克思主義同樣可以成為“發展的代數學”。所以，馬克思主義作為一門科學，同樣揭示了中國無產階級革命運動的基本規律，同樣能夠貫徹滲透到中國哲學社會科學的各個學科之中，貫徹滲透到經濟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各個方面，指導和推進社會實踐不斷豐富和發展。

由此可見，馬克思主義從其科學性（思想內容）上講，并不是外來的文化，而是與中國近代以來的社會發展有著內在的契合基礎，是中國無產階級及其政黨團結和領導全國各族人民開展革命斗爭的理論武器，是新民主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革命的內在需求，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的強大理論武器。承認了這個結論，那么，也就解決了馬克思主義不是外來文化這個似是而非的問題，堅守馬克思主義的文化自信也就有了堅實的理論基礎。

五

在新的發展階段，面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面臨的新形勢新挑戰，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說到底是要堅定文化自信。文化自信是更基本、更深沉、更持久的力量。”[7]“堅定文化自信，是事關國運興衰、事關文化安全、事關民族精神獨立性的大問題。”[8]這里的文化自信，當然包括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自信，對革命文化的自信，對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自信，但核心是對馬克思主義的自信。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這是我們做好一切工作的看家本領，也是領導干部必須普遍掌握的工作制勝的看家本領。”[9]這說明，把掌握馬克思主義作為指導解決當代中國面臨的重大問題與挑戰的看家本領，集中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人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定自信。可以說，對馬克思主義的堅定信心，成為當代中國堅守文化自信的核心和靈魂。

實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創新，應該把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精神貫徹其中。中華傳統文化博大精深，但它本質上是產生于幾千年農業文明的傳統文化，有不少明顯的糟粕和愚昧，存在著自身無法克服的歷史局限性。我們不能指望一種產生于農業文明的文化傳統，能夠完全適應和指導處于工業化階段社會的建設發展。習近平總書記指出：“傳統文化在其形成和發展過程中，不可避免會受到當時人們的認識水平、時代條件、社會制度的局限性的制約和影響，因而也不可避免會存在陳舊過時或已成為糟粕性的東西。這就要求人們在學習、研究、應用傳統文化時堅持古為今用、推陳出新，結合新的實踐和時代要求進行正確取舍，而不能一股腦兒都拿到今天來照套照用。要堅持古為今用、以古鑒今，堅持有鑒別的對待、有揚棄的繼承，而不能搞厚古薄今、以古非今，努力實現傳統文化的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使之與現實文化相融相通，共同服務以文化人的時代任務。”[10]因此，從中華傳統文化中鑒別篩選出優秀文化成果，既需要科學理論的指導，更需要社會實踐的檢驗。這種科學的理論指導，就是馬克思主義，這種真實的社會實踐就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實踐。堅持馬克思主義指導，就是要掌握馬克思主義看家本領，以科學的精神、實踐的觀點、人民的立場來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創新。

堅守和弘揚革命文化，應該貫徹馬克思主義批判精神與建設原則相統一的基本原則。革命文化彰顯了中國共產黨人對理想信念的無比忠誠，凝聚了中國人民深沉的愛國情懷。毛澤東曾指出：“革命文化，對于人民大眾，是革命的有力武器。革命文化，在革命前，是革命的思想準備；在革命中，是革命總戰線中的一條必要和重要的戰線。”[2]708那么，對于革命后的新中國而言，革命文化仍然具有重大的時代價值。弘揚革命文化，能夠堅定我們的共產主義信念，增強愛國主義熱情。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革命文化依舊是激勵中國人民矢志不渝、開拓進取的強大精神支柱，也是我們堅定文化自信的一個重要的精神資源。相反，否定革命文化傳統，割斷歷史，必然會使人民思想混亂，最終喪失前進的動力。因此，我們需要深入挖掘與弘揚革命文化的意義和價值。革命文化與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從時間上分屬不同的歷史階段，但它們在精神實質上是統一的，都是馬克思主義指導中國人民打碎一個舊世界、建設一個新中國偉大實踐在思想文化上的概括，都是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偉大奮斗在理論上的結晶。

發展和繁榮社會主義先進文化，應該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當前，由于經濟體制、社會結構、利益格局的大調整大變革，我國思想文化特別是意識形態領域呈現出多元、多樣、多變的復雜局面。如何在風云激蕩的思想文化大潮中，保持清醒頭腦，在多元的社會思潮中堅守正確的政治立場，在多樣的價值觀念中堅定科學的理想信念，在多變的思想格局中堅持正確的發展方向，都需要有一個主心骨和一項看家本領。實踐表明，馬克思主義就是這個主心骨和看家本領。具體而言，只有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我們才能夠有效應對西方強勢文化的沖擊和挑戰，因為馬克思主義就是在批判西方資本主義文化中產生發展起來的；才能夠實現對我國傳統文化的傳承與創新，因為馬克思主義揭示了人類社會特別是思想文化發展的未來趨勢；才能夠在各種社會思潮和世俗文化的疊加傳播中保持社會主義的本色，因為馬克思主義代表了人民群眾的長遠利益和根本意愿。

“世界上只有兩種強大的力量，即刀槍和思想；從長遠看，刀槍總是被思想戰勝的。”[11]拿破侖的這句話，生動表明了思想強大而深遠的力量。實踐表明，馬克思主義就是這樣一種思想，具有比刀槍還要強大的力量，是共產黨人獨有的看家本領。掌握了這一看家本領，就能夠科學解答我們面臨的重大時代課題，得到人民群眾的認同、支持和信仰，取得在哲學社會科學領域的話語權，占據思想文化的主導權，實現意識形態的領導權，進而彰顯馬克思主義的科學精神和強大威力。在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征程上，只要能夠尊重這樣的歷史，尊重這些事實，尊重科學真理，那么，我們就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在當代中國，首先需要堅定馬克思主義的文化自信，這是堅定文化自信的核心和靈魂。

參考文獻

[1]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 毛澤東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135-136.

[4] 毛澤東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516.

[5] 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82.

[6] 列寧專題文集（論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32.

[7] 習近平.在哲學社會科學工作座談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6-05-19（2）.

[8] 習近平.在中國文聯十大、中國作協九大開幕式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6-12-01（2）.

[9] 習近平.在中央黨校建校80周年慶祝大會暨2013年春季學期開學典禮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3-03-03（2）.

[10] 習近平.在紀念孔子誕辰2565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暨國際儒學聯合會第五屆會員大會開幕會上的講話[N].人民日報，2014-09-25（2）.

[11] 喬治·勒費弗爾.拿破侖時代（下卷） [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174.

（編輯：蔡萬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