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實小聽差
1990年2月,秦玉瓶出生在山東臨沂蒙陰縣常路鎮西北樓村,弟弟秦承洲小她1歲。在姐弟倆還很小的時候,善良的父親被騙去巨額財產,經營的煤場和汽配廠相繼倒閉,生活質量急速下滑。有父母和弟弟相伴,秦玉瓶覺得家里雖不富裕,但也過得幸福美滿。
從小,秦承洲就認為照顧姐姐是做弟弟的本分,放學時遇到下雨天,小小男子漢會脫下外套,蓋在姐姐頭上,自己則頂著書包一路跑回家。
日子在秦玉瓶“欺負”弟弟的歲月中悄悄流逝,當年的小姐弟漸漸長大。秦玉瓶規劃著美好的未來:父母一天天老去,姐弟倆一定要創造好的生活條件,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然而,殘酷的現實瞬間擊碎了秦玉瓶的夢想。2010年農歷正月,爸爸因車禍去世,家里的頂梁柱垮了……
親情不可重來
父親離去,讓娘仨陷入無盡的痛苦中。2010年2月的一天,秦承洲說:“媽媽,別太傷心,我們要好好生活,才對得起死去的爸爸。姐姐繼續念書,家中有我呢。”原來,秦承洲已經偷偷聯系好了青島的工廠,準備外出打工。秦玉瓶感到很欣慰,那個成天在網吧混日子的小青年,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秦玉瓶是個愛美的姑娘,大專學的是形象設計與整體造型。2013年,她畢業后在上海一家形象設計藝術學校工作,擔任高級彩妝講師。同年,弟弟也結婚了。2014年9月,弟弟的大女兒出生。全家人的生活漸漸走上正軌。
辭職照顧植物人弟弟
弟弟結婚后在老家做貨車司機。2016年6月13日晚上,秦玉瓶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告訴她弟弟出了車禍,正在醫院搶救。秦玉瓶立刻向公司請了兩個月事假,趕回老家的醫院全身心照顧弟弟。秦承洲被確診為腦出血,合并腦水腫,頭部十幾處粉碎性骨折。經過緊急搶救,秦承洲脫離了生命危險。通過治療,秦承洲的手腳不僅能動了,還會自己翻身,身體各項指標良好,轉出了重癥監護室。然而,突然有一天,秦承洲高燒不退,伴隨癲癇,再次被轉到重癥監護室。這次高燒,讓秦承洲幾乎成為植物人。
兩個月過去了,上海的同事打電話問秦玉瓶何時返回工作崗位。秦玉瓶仔細考慮了家庭現狀后告訴同事,她準備辭職。同事極力勸阻:“玉瓶,你要考慮清楚,還記得當初你是如何打拼才站上講臺的嗎?如今1個月收入一兩萬元,你就這么放棄了嗎?”
同事的話句句戳心,秦玉瓶又何嘗不明白。弟弟出車禍,她已經花光了這些年積攢的25萬元,還欠債30萬元,家里的確需要有人努力賺錢。可現在,她哪能一走了之呢?就算請到有責任心的護工,也沒法代替親情啊。醫生說過,親人的召喚是喚醒弟弟的最優方案。
想到這里,秦玉瓶一咬牙,托同事替她辦理了辭職手續。在她看來,事業、金錢,都是身外之物,失去了還有機會找回來,而弟弟只有一個。簡單的想法支撐著倔強的姑娘。在秦玉瓶的精心護理下,弟弟能通過眼神與人交流了。
姐姐是弟弟的另一個“媽”
秦承洲的身體一天天好轉,可以出院了。弟弟要繼續吃藥,全家也要生活,大侄女要上幼兒園,家中只有出賬沒有進賬,秦玉瓶盤算著,自己要找個離家較近的工作,補貼家用。
2017年初夏的一天,秦玉瓶看見村口有家磚廠在招搬磚工,當即前去應聘。瘦小的身子站在一排粗壯的工人中間,讓人看了心疼。為了不拖工友后腿,秦玉瓶拼盡全力工作,一天下來,手臂和雙腿酸痛難忍。第二天,秦玉瓶就站不起來了,痛得在床上翻滾。媽媽心疼地落淚:“這是男人的活,你干不下來,別去了。”倔強的秦玉瓶翻身起床,忍住疼痛,一步步挪出家門。
就這樣,秦玉瓶一邊照顧弟弟,一邊搬磚掙錢。半年后的一天,秦玉瓶聽親戚說可以從網上籌錢給弟弟治病,網絡募捐讓秦玉瓶意外走紅,嬌俏的面孔與磚廠背景形成強烈反差。人們紛紛為這位90后姐姐點贊;愛心企業和個人為這個寒苦的家庭送去溫暖;北京有醫院向秦承洲伸出援助之手……2017年12月中旬,秦玉瓶同媽媽一起,帶著弟弟到北京治療。2018年1月2日,秦承洲再次接受開顱手術。秦玉瓶暫停了在磚廠的工作,一心照顧手術后的弟弟。
當被問及對未來有何打算時,這名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孩幾度哽咽。為了弟弟,秦玉瓶沒有想過自己的未來,唯愿弟弟能康復。 (摘自《戀愛婚姻家庭》2018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