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法院還是檢察院,糾正一起冤錯案件是不容易的。”3月10日上午,在十三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四川代表團全體會議上,全國人大代表、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曹建明又一次提到了檢察機關的“錯誤”。他坦言,案件糾錯需要勇氣,它不止是糾法院的錯,也包括檢察院的錯、公安局的錯,要敢于向社會公開承認犯了錯誤。
3月9日,曹建明作了最高人民檢察院工作報告。報告說,檢察機關對受理申訴或辦案中發現的“張氏叔侄強奸殺人案”“沈六斤故意殺人案”“盧榮新強奸殺人案”“李松故意殺人案”等18起重大冤錯案件,及時提出抗訴或再審檢察建議,法院均改判無罪;對于法院再審的案件,檢察機關也成立專案組,共同糾錯。
“這是要有一定勇氣的。”在曹建明看來,第一種糾錯,首先糾的是檢察機關的錯,“當時自己批捕、起訴錯了”;法院糾錯,則說明當年判錯了。
2015年全國兩會期間,曹建明在參加審議兩高報告時兩次談及“認錯”。在遼寧團參加審議時,他表示,冤錯案件不是在檢察機關發生,就是在檢察機關發展,前者是指自偵案件,后者是公安局辦的,但檢察院沒把好關。因此,政法機關要敢于擔當,敢于追責,從長遠上建立起糾正冤假錯案的機制,“一定不能為了自己的面子就不糾錯”。在談到檢察機關司法公開時,曹建明第二次“認錯”:“我可以坦誠地說,前兩年的司法公開上,我們的速度是最慢的,不如公安局,不如法院”。
之后,最高檢開始發力。2014年全國兩會前,最高檢微博、微信共有30萬粉絲,2015年全國兩會,這一數據猛漲到2200萬。“有人和我說,微博后面評論這么多,我們批捕了這個人,查了這個人,不被理解怎么辦。我說,不用擔心,相信我,哪怕就是對我們有批評,有負面的內容,不要怕,要讓更多人民群眾了解我們的工作。有不對的,我們核實、澄清嘛,你說2200萬的粉絲,后面有50條、20條是罵我們的,但是有2200萬人民群眾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怕什么呢?”曹建明說。
從2015年開始,兩高報告首次出現了二維碼,還附上了不少數據和案例。十二屆全國政協委員、天津財經大學法學院教授侯欣一認為,這拉近了兩高與人們的距離,也是兩高更好地適應人大、政協制度的探索。這些做法持續至今,屢被人們點贊。
如今,檢察機關越來越接地氣。全國人大代表、山東省臨沂市市長張術平評價說:“呼格吉勒圖等案件昭雪了,法律的正義彰顯了,這說明,我們有能力辦好這類案子,恰恰是一種自信。”全國人大代表易家祥覺得,今年的兩高報告多處有數字、有對比、有列舉事例,十分務實。
全國人大代表、四川省人民檢察院黨組書記、檢察長馮鍵說,這5年,檢察機關的法律監督屬性越來越凸顯。今年的最高檢工作報告提到,過去5年,檢察機關堅決懲治司法腐敗,注重在訴訟監督中發現執法不嚴、司法不公背后的職務犯罪,立案偵查以權謀私、貪贓枉法、失職瀆職的司法工作人員1156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