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符號學角度解析電影《霸王別姬》

【摘要】《霸王別姬》這部電影改編自李碧華的同名小說，影片圍繞兩位伶人之間的悲歡離合展開，描述了當時的政治文化以及人們的生存狀態、對人性的思考。本文從符號學的角度對這部電影進行了解析，主要剖析了《霸王別姬》的人物符號、臺詞符號以及色彩符號這三個方面，對這部電影進行不同層次的剖析。

【關鍵詞】符號學；電影；《霸王別姬》

【作者簡介】趙碩（1992.10- ），女，漢族，黑龍江肇東人，哈爾濱師范大學2016級碩士研究生，專業：英語語言文學，主要研究方向：語言學。

一、前言

1993年《霸王別姬》上映，打破了中國內地文藝片在美國的票房紀錄，并成為榮獲法國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獎的首部中國影片。《霸王別姬》演繹了一個延續半個世紀的故事。整部電影不僅充滿了歷史的濃重感，還有處處可見細膩的情誼，《霸王別姬》將小人物的悲歡離合與半個世紀的中國歷史交錯著呈現出來。陳凱歌導演說他要拍一個關于“迷戀與背叛”的故事，《霸王別姬》便是一個關于“真虞姬”和“假霸王”之間的故事，在當時歷史文化以及政治災難的迫害下人性的錯雜給影片帶來了更多的戲劇沖擊性，再加上張國榮先生對“程蝶衣”這個角色的近乎完美地演繹，可以說是電影史上一個不可復制的經典。《霸王別姬》是中國百年影史上的一座高峰，雅俗共賞的典范。從符號學的角度分析一個電影，可以將整個電影系統化，進而了解各個系統的聯系，剖析出電影的內涵。

二、《霸王別姬》的符號系統

克里斯蒂安·麥茨把語言符號學的知識引入運用到電影學當中，把電影看作一個“約定性的符號系統”，從而透過這個系統分析其內在規律，把電影看成一整個系統，而且使之細化，從不同方面、不同層次和維度來了解電影并分析電影所要傳達的精神內涵。下文主要從三個方面分析《霸王別姬》這部電影的符號元素：

1.人物符號。電影中的每一個人物不是簡單地存在，是作為一種符號存在的，是圖像符號的一部分，都是有其象征意義的。人物的不同的性格特征以及象征意義，使得影片的人物符號系統豐富立體，內涵隨之豐富。本文舉出影片主要人物為例：程蝶衣和段小樓他們作為電影的主角，構成了電影的主要故事線，但兩個角色所體現出來的性格特征是迥然不同的。首先說到的是影片主要人物程蝶衣，他自小被作妓女的母親賣到戲班學唱青衣，后與師兄段小樓因合演《霸王別姬》而成為名角。程蝶衣飾演虞姬時達到了“不瘋魔不成活”的忘我程度，沉浸在自己的“戲夢”之中。在文革時期，程蝶衣對畢生的藝術追求感到失落，在跟段小樓排戲時自刎于臺上。程蝶衣的“不瘋魔不成活”成為電影史上的經典，把人生當做戲，戲看做人生，將段小樓作為楚霸王，視楚霸王成為自己心靈依靠。而段小樓與程蝶衣一樣，亦是癡迷于京劇，但是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堅強，其實內心非常軟弱。嘴上說愛國不為日本人唱戲，但當自己被抓起來后，為了活下去，將妻子和師弟程蝶衣統統出賣、揭發。外表強悍而內心脆弱，真真正正的“假霸王”。

2.臺詞符號。作家的作品是美學的創造，而電影制作者的作品則首先是語言的創造，然后才是美學的創造。臺詞也是表現人物性格特征塑造人物的重要部分，是推動影片情節發展的重要工具。臺詞符號屬于聲音符號的一種，影片中人物情感的表達、故事情節的推進等都是靠臺詞來完成的。臺詞不僅是簡單句子羅列，而是意有所指的，也就是說臺詞背后所隱藏的含義是需要我們注意的，是能夠傳達出影片的內涵。在電影《霸王別姬》中有很多臺詞除了其字面表達的意思，還有更深層次的含義。小豆子熬過冰天雪地的幼年，成為了名揚京城的程蝶依，他美麗，他驕傲，他沉醉在師哥給他帶來的保護里。然而，“我本是男兒郎，又不是女嬌娥”，這句他常說錯的臺詞成了他終身無法彌補的悲痛。小樓遇見了他生活里的虞姬，他要和菊仙開端歸于他們的美好。而蝶衣望著他心里的霸王，頑固地說道“不可！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蝶衣為小樓畫眉時，他的心里眼里都是疼惜和傾慕，只需小樓愿意，他就是他的虞姬。這是誰給誰的許諾，誰又許了他一輩子。他僅僅是他戲里的虞姬，但他不是他生命里最重的那個人。

3.色彩符號。斯托拉羅曾經說過：“色彩是電影語言的一部分，我們使用色彩表達不同的情感和感受，就像運用光與影象征生與死的沖突一樣。”色彩是一部電影基調的奠定者，不同的色彩能襯托出不一樣的氛圍。《霸王別姬》中主體人物往往籠罩在強烈光照的暗部里，陳凱歌導演著力于營造這樣一種模糊朦朧的氣氛。影片第一次出現陽光的畫面，是一群學戲的小學徒們。陽光光束分布在畫面上，光線最強的位置卻并不在主要角色小豆子的身上，小豆子的畫面處于陰影之下，然而朦朧的色彩并不會影響人物的刻畫，而象征著小豆子內心世界的迷茫、對自己的未來沒有預期。陳凱歌的黑白鏡頭運用在色彩電影中也產生了特別的效果。黑白鏡頭往往在悲壯性、回憶性的情境表達有著有獨到的優勢。片名出現之前，陳凱歌導演安排了一個倒敘鏡頭，兩位主角出現在體育場中，色彩近乎黑白兩色。體育館內白色刺眼的燈光，此時直直地從兩人頭頂上刺下來，光束的形狀讓人感覺到孤獨和無助，人物主體只剩輪廓，并且有被拉長的影子，代表著心理的痛苦和扭曲。色彩作為電影語言的一部分，在確立導演風格，表現整部影片基調，渲染故事氣氛，體現人物內心情感激起觀眾情緒，都具有其他語言無可比擬的優勢。

三、結語

通過上述對《霸王別姬》這部電影符號系統的解析，我們從人物符號、臺詞符號以及色彩符號三個層面了解了陳凱歌導演的這部電影《霸王別姬》，這是一次燦爛的歌唱，看罷全劇，你會禁不住長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參考文獻：

[1]渠冉.可為與不可為：第一電影符號學理論辨析[D].山東大學，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