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渤,邱 俊,齊 超, 任佳君,徐錫浩,陳珍珍,王珺楠*
(1.吉林大學第二醫院,吉林 長春130041;2.空軍航空大學 門診部)
冠心病是動脈粥樣硬化導致器官病變的最常見類型,也是嚴重危害人類健康的常見病。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是影響冠心病發作的重要因素,動脈粥樣硬化的程度越嚴重,病程越長則患有冠心病的可能性越大[1]。目前對于冠狀動脈疾病的診斷,冠脈造影是公認的確診手段。與冠脈造影相比,冠脈CT對于非鈣化斑塊及混合斑塊的判定有較高的準確性,但對鈣化斑塊的判定準確性不高[2]。由于目前對冠心病的診斷方法具有侵入性和昂貴的成本,非侵入性和成本較低的冠心病診斷方法正在被廣泛探索。在急性心肌梗死的早期診斷中,CK-MB被定義為金標準,但伴隨著對cTnT的研究,其逐漸取代CK-MB的診斷地位[3]。hs-cTnT與傳統cTnT檢測比較,急性心肌梗死檢出率提高20%[4]。但是對于冠心病早期的非侵入性診斷尚缺乏有效的臨床生化指標。檢測血清中促炎因子、抗炎因子可預測冠心病的發生、發展和轉歸,調整促炎、抗炎平衡有可能成為診斷冠心病的一個新策略[5]。
冠心病是一種以高度特異性炎性因子,細胞因子反應等為特征的慢性炎癥過程。炎癥反應被認為在動脈粥樣硬化(AS)發生發展過程中起到了關鍵作用,炎癥反應過程中具有標志性的炎癥因子已成為評價動脈粥樣硬化預后意義的主要指標之一,參與動脈粥樣硬化相關疾病的發病過程[6]。
MCP-1主要由單核細胞和巨噬細胞分泌。生理情況下,在機體中的含量較少。機體局部因受到較重的損害而出現炎癥反應時,單核細胞和巨噬細胞可分泌大量的MCP-1,吸引單核細胞浸潤到動脈壁內,是導致動脈硬化迅速進展的一種物質[7]。MCP-1促進慢性炎癥反應。研究表明[8]:在SA、UA、AMI中,MCP-1水平明顯高于正常組; UA組血清MCP-1水平明顯高于SA組,高0.77-2.20倍標準差;AMI組血清MCP-1水平明顯高于UA組,高0.31-0.65倍標準差。MCP-1水平與冠心病的嚴重程度相關。
血漿CRP是全身炎癥反應的敏感標志物,在人類由肝臟在IL-1、IL-6的刺激下產生[9]。CRP促進急性炎癥反應。具有促進吞噬和激活補體等作用。可以調節淋巴細胞或單核巨噬系統,促進巨噬細胞組織因子的生成[10]。CRP水平增高會增加冠狀動脈疾病的風險。有研究表明[11]:在冠心病傳統危險因素基礎上加入CRP水平檢測對冠心病的診斷有重要意義,早期識別CRP基礎水平升高的人群,并結合傳統危險因素評估后給予早期積極干預,對進一步降低冠心病發病率及死亡率具有重要價值。
FKN是動脈粥樣硬化的危險因素之一。FKN在動脈粥樣硬化斑塊破裂、心室重構和功能障礙方面起著重要作用。劉君等[12]的研究表明:AMI患者在術前、術后4小時及24小時FKN較非AMI患者血清FKN明顯升高,且術后24小時FKN表達已較術前及術后4小時血清FKN 表達有明顯下降,因此,FKN可用于急性心肌梗死的早期診斷。Kang Yao等[13]的研究表明:急性心肌梗死患者血清FKN水平明顯高于穩定性心絞痛患者的FKN水平,行PCI治療的患者血清FKN水平于24小時急劇下降并于48小時達到穩定性心絞痛患者FKN水平。而未行PCI治療的患者在6-24小時略降低,并維持1個月。
Hala El-Mesallamy等[14]的研究中表明:在ACS患者血漿中FKN、IL-18明顯高于健康者。在AMI和UA組之間,血漿FKN的水平沒有統計學上的差異。FKN和IL-18之間沒有直接關系,IL-18是IFN-γ的誘導因子,IFN-γ在血管內皮細胞中刺激FKN表達。 血漿FKN第三天與第一天水平相比在NSTEMI/UA中下降8%,在STEMI中下降11%,而IL-18水平基本不變。
IL-6是分子量19-28 KD的糖蛋白,通過活化后的T細胞與成纖維細胞綜合產生的一種淋巴因子,其主要組成為單核細胞或巨噬細胞、脂肪細胞、內皮細胞等多種類型的細胞,在冠狀動脈內出現斑塊的地方被大量的表達出來,并與板塊的不穩定性成正比[15]。IL-6診斷ACS的靈敏度為92.1%,特異度為95.3%;hs-CRP的靈敏度為70.8%,特異度為81.2%[16]。血清IL-6、hs-CRP水平、128-SCTA聯合檢測冠心病患者冠脈易損斑塊特異度(98.03%)、靈敏度 (90.63%)、準確度 (95.18%)[17]。
IL-8是一種典型的炎癥介質,同時也是中性粒細胞、嗜堿性粒細胞的趨化因子,誘導脫顆粒,釋放殺菌物質和炎性介質,增強炎癥反應。隨著冠心病病情的加重,血清IL-8水平隨之增加[18]。IL-8在血清中水平的升高有利于冠心病患者的早期診斷[19]。在急性冠脈綜合征患者中,IL-8可作為全因死亡的獨立預測因子[20]。
IL13位于IL4附近的染色體區域5p31.1,其長度為2,938 bp。IL-13在激活的人類T淋巴細胞中表達并且在炎癥和免疫反應中起著重要作用。IL-13在動脈粥樣硬化中起重要作用,并可能參與了CHD 的進展[21]。
IL-18是一種多項能的制炎細胞因子,其可誘導產生γ干擾素(IFN-γ),通過激活單核細胞、巨噬細胞、淋巴細胞而促發炎癥反應,在TH1型免疫應答中發揮重要作用[22]。研究表明[23]:根據冠狀動脈造影結果顯示的多種病變患者血漿IL-18水平高于單支及雙支病變;極重度病變患者的血漿IL-18水平高于輕度、中度及重度患者;AMI患者血漿IL-18水平高于UAP患者;UAP患者血漿IL-18水平高于SAP患者,而三組病人血漿IL-18水平均顯著高于健康人。IL-18水平升高可能與冠脈斑塊穩定性及冠脈病變嚴重程度密切相關,有可能作為冠心病患者發生急性心臟事件的預測指標。
Tajfard Mohammad[24]等的研究表明:血管阻塞陽性(至少一支血管阻塞達到50%)的患者與健康受試者相比,血清MCP-1和IL-6水平顯著升高。以血清MCP-1水平達到61.95 pg/ml 為臨界值,其預測冠狀動脈疾病患者的靈敏度為91%,特異性為91%。而血清IL-6水平>2.16 pg/ml的患者其預測2年病死率敏感度>94%,特異性為70%。兩者聯合預測冠心病的死亡率其靈敏度為94.7%,特異性為70.5%。Hem C.Jha[25]等的研究表明在男性冠心病患者中,IL-8,IL-13,hsCRP,與無癥狀冠心病患者相比顯著升高,女性患者hsCRP和IL-13水平與無癥狀冠心病患者相比顯著升高。循環標記物的水平與男性吸煙者密切相關,與男性酗酒者、女性吸煙者、女性酗酒者相關。
綜上所述: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性心臟病是一種多因素疾病,雖然冠心病的發病機制尚未完全闡明,但越來越多的證據提示冠心病的發生、發展和惡化同炎癥反應密切相關,眾多炎癥細胞和炎癥因子參與了冠心病的發展過程。MCP-1、CRP、FKN、IL-6、IL-8、IL-13、IL-18等炎性因子的水平的變化對冠心病的發生、發展及轉歸起著重要作用。許多學者在炎性因子誘導冠心病的發生、發展及轉歸,作為標記物診斷冠心病、判斷冠脈病變的嚴重程度、冠狀動脈斑塊的穩定性及預后等方面均進行了相關性研究,并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總而言之,進一步研究炎性因子的變化特點,對冠心病的診斷、對判斷疾病的嚴重程度及預后均具有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