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的秋天與夜

橙子醬

我轉來這座學校已經一年半了，和四周的同學聊得火熱，跟幾個別的班的同學混了個眼熟。除了我的同桌。

他很安靜，甚至木訥，學習也不錯，我聽別人說，好像在那個什么奧數大賽上得過金獎。“喂！葉之秋，看比賽去啊！今天可是兩個學校的隊長比賽呢！”

“不去。”他合上書，推推眼鏡。

“嘁，比賽不看，游戲不打，名字也娘里娘氣，你小子是不是男人啊？”

他絲亳不理會我，面無表情地轉身欲走。

“喂！葉之秋！等等我！別這么冷漠嘛，今天比賽肯定很精彩，而且，聽說小夜也會去！小夜哦，這機會很難得哦，不是兄弟我說你，你也該主動了，看在平時給我作業抄的份兒上，我就幫幫你，嗯？怎么樣？”

他點了點頭。

我抑制不住八卦的笑容，拉住他的手：“就知道！你為了小夜肯定會去的！走啦走啦，快開始了都！”

“喂，唐夜！”他突然說。

“嗯？”

“沒什么，把你抄完的數學卷子還給我！”

“你看你看！小夜坐那邊，趕緊去啊木頭！卷子什么的先放一邊啦！”

“可是……”

“安啦，快點去！趁她身邊還沒人！”

“快去啦！”

回憶戛然而止。后來我因為打架斗毆被學校勸退了，就再也沒見過他。唯獨有一次，他給我發信息：“你為什么打架？”

“他們說你娘，還笑你裝高冷，背地里就是個老師的跟班，我氣不過，就打了。”

他發來一串很長的省略號。“你太沖動了。”他說。

我停下抹紅花油的手，認認真真地打字：“我既然和你是兄弟，就不會讓你被別人背后捅刀子！”

這次他沒有立刻回我。

我知道，那個穿著校服，戴著黑框眼鏡的學霸葉之秋，其實沒那么木訥，給我講題，即使我逗他也從不生氣，永遠是可靠、溫柔的葉之秋。包括他喜歡的女孩，同樣優秀。

“謝謝。”他說。

“今年的秋天，來得好快。”

“是啊。”

恍惚間，街上已是火紅的楓葉了。

秋天與楓葉，冬天和初雪。已經這么久了嗎。

“喂！唐夜！”

“在！”我下意識地回頭。

看見他的嘴角，有一片秋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