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鑒定學在新時期高校書法教育中的實施與意義

高遠

1.書法鑒定學在目前高校書法教育中發展現狀

流傳于世的書法佳作，區別于一般性的物質文化遺存，具有較高的審美價值與深厚的文化底蘊，故而歷來為藏家訪求的寶玩與書家研習的典范。然而窺析歷史可見，自書法作品進入流通領域，作品真偽混雜現象出現。如何更好地收集、整理、保護、研究古今書法精品，鑒定工作尤為重要。

鑒定之學從字面分析主要包含兩方面：一是鑒，即辨別真偽，意為視鑒定家睿眼如鏡映射作品之真偽，盡顯其歷史真貌。二為定，即評定高下，意為以鑒定家之眼光洞見作品品質的優劣等次。要成為該領域的行家里手不僅要具備扎實的書法理論與實踐功底，深厚的文化藝術修養與豐富的歷史知識，還要對古今中外鑒定科學的最新技術、成果有所掌握。書法鑒定之學的責任重大與任務艱巨，昭示其實現專業化發展的趨勢。

書法學學科建設的理論研究自二十世紀末以來獲得極大發展[1]。立基于大文化背景下的書法學學科定位[2]，書法鑒定學的意義不斷彰顯。《書法學》內容涵蓋中國書法從史學、技法、鑒賞到美學、教育學及現代思辨的各個層面。周俊杰將“書法鑒定學”列于書法學研究范圍之應用理論下，指出書法鑒定的重要及學科化的內在潛力。又從書法藝術整體考察，以圓心、內圓、外圓、射線分類的系統化觀照，將“書法與碑帖考據、鑒定”置于“外圓”中，探討書法與其他學科的交融、對比。[3]

書法鑒定學在書法學科現實構建中地位如何？中國美術學院在老一輩藝術家、教育家的藝術精神和教育理念指導下，強調以學術基礎和文化修養作為書法實踐的根基。其書法學與教育專業中的國學基礎與理論核心課程中設有書法鑒賞學[4]。其他美院中，以湖北美術學院為例，“書法學”本科課程體系主要以培養專業理論與創作能力為中心，并未體現對藝術家綜合人文修養的拓展[5]。師范院校以北京師范大學為例，書法專業尚無書法鑒定學課程，且課程體系略顯保守，不能從根本上滿足新時代社會對書法專業人才知識結構專精化、廣博化形勢需要。然甚為可喜的是，在非藝術類院校尤其財經類院校中，依托學校財經學科優勢背景，正在改變只強調對書法學科基礎理論與實踐能力塑造的現狀，呈現出書法學科人才培養與社會需求相平衡的新趨勢。中央財經大學、山東財經大學、西安工業大學均在培養學生基礎文史功底與書法理論、技巧之外，注重對書法于當代作為藝術品的應用范圍與方法研討，設鑒定與投資專業方向[6]，以滿足當代藝術投資產業日益興盛的形勢需要，體現出學科構建順應社會文化發展的前瞻眼光[7]。

從各類院校爬梳可見，書法鑒定學在高校書法教育課程體系中的地位相對滯后。其在深化學生對書法文化的理解，提升對書法審美內涵的洞察與品鑒力，并有益于完善書法創作與理論分析能力等方面的重要之用，尚未得到書法教育實踐者的廣泛認同。下以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為例，分析其書法鑒定專業方向的教育創建與具體實施。

2.書法鑒定專業方向的教育創建與實施

書法學的學科內涵龐大，并在時代發展中不斷延伸、擴展。如何適度地因地制宜、特色發展成為書法學學科建設的需要[8]。作為其中重要一支，書法鑒定學專業的教育創建與發展也應適時考慮學校辦學特色、師資情況、基礎條件與社會需求。在此基礎上，形成書法鑒定學特色化人才培養與教育體系。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的書法鑒定方向與藝術品投資與藝術金融專業方向結合，正在逐漸走出一條特色化的教育培養之路。

2.1 專業方向創建理念

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自建立以來就明確其有別于專業美術院校與師范院校的獨特優勢，確立以藝術學為基礎，依托財經大學的經管學科優勢，堅持藝術與財經、管理相結合的辦學理念，立足于社會需求和新形勢下特色專業發展的要求，努力探索“藝術+財經”的專業品牌和人才培養模式。

目前學院的美術學專業設有三個方向，分別為藝術品鑒定方向、藝術品投資方向和藝術金融方向。而“藝術品鑒定”方向的研究內容主要包括書畫、玉器、銅器、陶瓷、璽印篆刻、家具、雜項等，書法鑒定無疑是整個藝術品鑒定中的重要、核心部分。收藏古今書法作品一直是收藏家們的最愛。掌握書法鑒定方法才能判斷是否有價值及花費多少價值收藏投資，故而書法鑒定是書法作品真偽研究的基礎，是書法作品定價的依據，是藝術品投資與金融化發展的前提。因此，在整個專業發展中，書法鑒定專業方向也成為書法藝術品投資與金融專業方向的基石。

2.2 人才培養目標

2.2.1 打造集實踐與理論于一身的合格鑒定專業人才

現代漢語“鑒賞家”包含三個字：鑒（“鏡子”，或者能反映和辨別事物的東西）、賞（欣賞）和家（表示“人”的動詞后綴）。它表示是“鑒賞”一層的更深層含義：“辨別者”，在辨別的同時又包含著“賞”的過程[9]。理想的鑒賞家應在書法和繪畫上都受過深入訓練，從而在技法和理論兩個層次的認識上都接近有創作力的藝術家。只有通過實踐，我們才能理解筆墨技巧的全部意義，才會將同樣的線、形和基本圖樣，看作是一個活的成長著的生物體，才能夠“區分有獨創性藝術意向的作品和近似的摹本”“分辨劣等的原作和出色的騙術”[10]，形成敏銳、犀利的眼光與洞察力。相應地，書法家作品格調的高低為其能否不朽的關鍵。歷代書論對書法審美理想的探討亦長盛不衰。從張懷瓘“三品論”、李嗣真“逸品”、米芾“真趣”論、王世貞標舉“古雅”到傅山“四寧四毋”論，都在為藝術家創作中至高境界的營造構筑著精神大廈。故而，鑒定家的眼力與藝術家的品位其實有某種內在必然。鑒定家眼光高，自然惠及他作為藝術家身份的書法創作，因為經典書作那撼人心魄的魅力正是藝術家境界追求的體現。

而對藝術史家和鑒賞家而言，其活動在理想上最終互相聯系。一部分理想的藝術史家與鑒定家的研究角度相近，而一部分的研究基礎則需由鑒賞家提供已證可信的依據[11]。在古代，藝術鑒定家是一群既懂創作又有理論的全能人才，水平與地位自然高于只專其一的藝術家與理論家之上。基于此，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的書法鑒定專業方向的人才培養目標，認定真正鑒定人才必須是優秀藝術家與理論家，將藝術創作與理論實踐作為藝術鑒定的基石，重在全面合理，打造具有扎實功力的合格鑒定專業人才。

2.2.2 培養書法鑒定與藝術金融行業互通型人才

伴隨我國經濟與科技實力的發展，人民物質生活的改善，文化藝術不斷繁榮發展，也孕育與催發了文化藝術市場的繁榮。圍繞藝術品市場所進行的資金融通和信用活動，即“藝術金融化”現象[12]，不斷刺激著我們的理性與感性神經。然而，藝術市場繁榮背后的隱憂不斷顯見：一方面藝術與金融直面相對，藝術品交易如火如荼帶來藝術偽作、贗品滋生繁衍；一方面“師傅帶徒弟”的傳統鑒定人才培養模式明顯滯后，已無法滿足市場的旺盛需求與新時代下人才培養的理念。

在以金融、管理見長的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開設鑒定與投資專業，即充分考慮辦學特色與學科師資優勢，適應藝術品鑒定與藝術品投資、金融化緊密發展，規范藝術品市場的形勢需要，及時回應社會需求，旨在培養具備一定審美文化素養，既懂藝術品鑒定又懂藝術品投資，具有鑒定與投資、藝術與金融結合的具有較強操作能力的復合型人才，使其步入社會后能應對鑒定行業或藝術品投資領域的相關工作。在師資配比上，一部分教師專于藝術鑒定，一部分專于藝術品投資領域研究與實踐，還有一類則為純粹金融管理方向教師的合理融合，逐步實現藝術與金融有機結合的特色學科體系。

2.3 課程設置與教學方式

2.3.1 建立書法理論與實踐之上的書法鑒定學課程體系

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不斷完善人才培養機制，提升人才培養品質，打造集實踐與理論于一身，有志于書法鑒定事業發展做出畢生貢獻的行業人才。基于此目標，基礎性的書法理論與實踐課程在低年級開設，而書法鑒定專業的主干課程在高年級開設，以形成系統全面、扎實穩固的鑒定專業功底。目前相關的課程體系為：書法理論類基礎課程目前開設的有文字學（字形）、中國書法史、中國通史、文化述要、藝術概論等，未來還可開設如金石學、文獻學、碑帖源流、書法美學、書法批評、中國文學史、印學史、歷代書論、歷代印論等課程。書法與篆刻實踐類基礎課程中，目前主要開設有篆書臨摹與創作、隸書臨摹與創作、楷書臨摹與創作、行書臨摹與創作、草書臨摹與創作、篆刻臨摹與創作、作品研創等課程。書法鑒定方向主干課程主要有中國書畫家編年通鑒、中國書畫鑒定學、中國書畫斷代與辨偽解析、書畫著錄與收藏文獻資料、書畫裝裱、璽印篆刻辨析與價值判斷、碑帖鑒定、考古學基礎、古籍版本知識、藝術品鑒賞與投資，未來還可進一步完善如版本目錄學、書法介質學、書畫作偽與鑒定新技術研究等細化課程。目前，書法理論類與書法實踐類基礎課程均由美術系從事書法專業的教師授課，而書法鑒定方向部分課程兼有外聘專家授課，如碑帖鑒定、書畫裝裱等。這種以本系教師為主，外聘專家為輔的師資建構，一方面保障了本系教師基礎性教學的深度、廣度，為書法鑒定專業的發展提供雄厚的知識保障，又充分利用外聘專家在文博會館專業機構與行業協會中多年積攢的鑒定經驗與資源儲備優勢。另一方面，專職與外聘的融合能防止過分單調統一的教學模式，促成教學相長，百花齊放的效果。

以上課程的教學特點和考核方式也各自不同：書法類理論課程，兼有專題與通論兩種，一些課程開出與之相關的參考書目代替統一教材。如書法史課程，以南京藝術學院教材編寫組編著的《中國書法史》為教材，并結合江蘇教育出版社的《中國書法史》系列叢書。書法實踐類課程，以臨摹為主，讓學生對各書體的演變、形成與自身書寫規律、代表流派及書家風格形成切身感受。同時，作品研創課又適時引導學生將臨摹中的問題、需求在創作中轉換、運用。學生可與老師就臨摹、創作中的具體問題進行深入研討，最終以提交個人創作作為成績考核方式。書法鑒定方向主干課程，如中國書畫鑒定學課程，意在對中國書畫的分期斷代、辨偽知識有系統化的認識，掌握鑒定書畫的基本方法和途徑。該課程講授一般在具有良好的圖像投影設備的多媒體教室進行。在對書法鑒定的“本體”“輔助”依據及作偽手段講授時加大案例實證的比率，在具有標本的藝術品投資鑒定實驗室進行，深化學生對理論的認識與經驗的積累。中國書畫斷代與辨偽一課與中國書畫鑒定學課程不同，后者重在鑒定學的方法論掌握，前者則落實在具體案例的分析，挖掘各時期經典代表作品的時代與個性特征，并結合各時期材料、作偽手段、印鑒、著錄等，掌握各時期書畫斷代與辨偽的基本方法。為此，在古代、近現代與當代的書畫斷代與辨偽內容的理論講授外，還加入大量實踐學時比例，加強學生對辨偽鑒定能力的實際運用能力。中國書畫鑒定學與中國書畫斷代與辨偽課程均為閉卷考察：前者主要考察書法史、美術史及鑒定學基礎性知識，并有對印章文字的釋讀；后者則涉及書畫家及作品的理解、鑒定學基礎常識的把握，并更加注重考查學生實際解讀和賞評作品的鑒定基本功。

2.3.2 形成鑒定與金融學科交叉的課程體系特色

本專業學生主要學習藝術品鑒定、金融與投資等方面的基本理論知識，使學生初步具有藝術品鑒定、投資領域實際工作的基本能力。從書法鑒定方向來看，本科生經過四年學習與鍛煉，最終應具有的基本知識和能力包括：初步具有鑒定古今書法藝術品的基本能力、掌握投資學科的基本理論、基本知識、熟悉國家有關藝術品投資的方針、政策和法規、具有一定的審美素養和書法創作能力、了解書法市場規律、發展動態等。基于培養書法鑒定與藝術金融行業互通型人才目標，主要課程體系由藝術理論基礎課程、書法類理論與實踐課程、書法鑒定類課程、金融與藝術投資類課程四部分組成。這里較上述羅列的書法類理論、實踐課程與書法鑒定類課程外，在輔助藝術理論基礎上，增添金融與藝術投資類課程。其中，藝術理論基礎課程有中國通史、文化述要、藝術概論；金融與藝術投資類課程主要有金融學、投資學概論、拍賣法、保險學、藝術經濟學、書畫藝術品投資導論、書畫藝術品市場價值判斷與分析、藝術品拍賣、山東現當代書畫市場分析、藝術品全產業鏈等。

此課程體系兼顧各專業方向的協同發展，既有本體內涵的深化，重視藝術理論、書法理論與實踐能力對書法鑒定學的內在意義，注重對書法鑒定學科理論與實踐能力的塑造，又將專業發展納入社會實際需求中，對書法藝術品投資與金融產業化發展中的規律、方法、動態與問題以深入、系統化把握。當今，書法鑒定與書法投資產業密不可分。伴隨書法產業化壯大，書法鑒定的需求日益提升，意義日漸深遠，書法鑒定行業的社會價值正因經濟效益的激發而日益為世人矚目。

3.書法鑒定專業方向發展的意義與啟示

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敏銳把握新時期下書法鑒定學自身專業化發展與服務社會的形勢所需，為書法鑒定學在高校書法教育中的發展，及未來書法學學科發展起到積極的引領示范作用。其具體意義有二：

3.1 書法鑒定學順應新時代專業化發展需要

書畫作偽古已有之。時至今日，伴隨書法產業繁榮，因市場規范不足而使得作偽造假之風橫行，而相關的書法鑒定專業人才卻極度匱乏。具體矛盾表現為：

3.1.1 傳統鑒定學的危機與外來學科的沖擊

傳統書畫鑒定方法為“望氣”或一般性的經驗式筆墨分析。而筆墨風格的對比相對抽象，感覺的不確定因素將是筆墨風格鑒定法的最大困擾。現當代鑒定大家已對傳統鑒定方法加以改進。如啟功提出文史文獻實證法[13]。同時，外來學科的引入漸成趨勢，如穆棣的內外證據法借助實證醫學[14]，傅申提出應借鑒刑事鑒識學和醫學臨床診斷運用科學檢驗的嘗試，其中如何從現場取證，對證據本身的檢驗，對證據適用范圍的限定，犯罪現場的重構等[15]，都給書法鑒定以重要啟示。

3.1.2 書法鑒定從業者缺乏足夠嚴謹的科研精神

以《自敘帖》鑒定一案為例，一些資深的鑒定家，竟根據幾十年前的目驗所得印象或根據印刷品來推斷《自敘帖》乃一摹本。“有時某些爭議導源于鑒定家們在不同的鑒定心理影響下，采用的方法互異，對所取證據的適用度的掌握不同，推理過程的寬嚴不一”。[16]可見，書法鑒定從業者，即便鑒定家，均應首先視書法鑒定為一項十分嚴肅的科學研究，才有可能獲得鑒定工作的不斷突破。

3.1.3 新作偽與新檢驗技術有待系統研究

現代書法作偽方法日漸增多，除利用高科技，如高倍的實物投影儀，精焦距的幻燈機將原作投放在壁面上，而后請人描繪作偽，更多是請一些已故名家子女代筆或一些私承弟子作偽。這些人一般比較熟悉被仿對象的書體特征、書法風貌、筆法特點。字畫商出一定的價格，請作偽者仿寫，而后加蓋留存下來的印章。無印章者，一般將高清晰出版物或原作上的印章制成鋅版，或用電腦制作，經處理后鈐蓋[17]。與作偽水平的提高相應，利用高科技進行書法鑒定的觀念深入人心。如“用筆的壓力，行筆習慣的側重方向，字的行距，畫的構圖以及印章的校對等等，如果通過電腦來比較，自比肉眼和人腦要準確得多”[18]。傅申強調用科學手段再次檢驗先前經驗與常識中已成的某些看法的重要性。伴隨博物館館藏的公開化及數字化計劃，以及數字相機及計算機的普及，借助光學高科技檢測儀或用高倍放大的顯微攝影的幫助，一個嶄新的書法鑒定時代已經到來。

目前，書法鑒定行業的思維方法需完善、從業心態需改進、技術設備需研究，時代發展迫切要求書法鑒定學從原地走出，不斷朝專業化研究的方向發展。

3.2 促進書法學科人才培養與社會服務的良性互動

近十余年，高等院校的書法學科得到空前發展，大規模增設專業的同時也帶來嚴峻的就業壓力，并已為書法學發展亟待解決的問題之一[19]。自2010年以來，書法學人才培養理念改變傳統僅強調對書法學科基本素養的塑造，體現出強烈的服務社會意識。書法鑒定學步入書法學科體系，正適應當代書畫投資日益興盛的大環境需要。山東財經大學書法鑒定專業方向一貫重視書本知識向社會應用的轉換，專業能力向職業能力的轉化。除課堂鑒定實物舉證外，書法鑒定的課外教學實踐比重可觀。學生不僅在大三期間隨鑒定方向專業老師前往北京、上海、南京、蘇州等博物館、美術館對古今書法真跡進行調研，或去山東、河南、陜西等地考察古代書法石刻遺跡，每年暑假舉行主題性調研，如關于山東省內主要博物館所藏南北朝石刻的調研、以濟南、青州兩地書畫交易市場為中心對黃賓虹書法風格及鑒藏情況的調研。高年級學生還被派往教學實踐基地，包括省市博物館、美術館、書法研究所、文物店、畫廊、拍賣行、銀行進行長期針對書法藏品、展品、拍品的管理及與鑒定相關的基礎性工作。通過實踐，學生的鑒賞眼力、審美水平與知識經驗不斷豐富提高，極大地促進了鑒定理論知識向實際應用能力的轉化，為未來實際工作打下良好基礎。

從該專業近三年畢業生就業率來看，2015年達68.29%、2016年達92.11%、2017年達81.58%，平均率達80.66%。畢業生遍布省內大小博物館、藝術品拍賣行、藝術品交易公司、文化傳媒公司及文化管理部門，成為社會文化市場中實際的參與主體。某些畢業生甚至直接在國家高層次博物館、美術館、文物部門等文化研究機構工作。

4.結語

書法鑒定學自古意義重大，任務艱巨。相較于理論研究，書法鑒定學在目前書法學科建設中的地位相對滯后。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在藝術品投資產業日益興盛形勢下，確立以藝術學為基礎，依托財經大學的經管學科優勢，堅持藝術與財經、管理相結合的辦學理念，形成美術學專業下的藝術品鑒定、藝術品投資、藝術金融三方向。而書法鑒定作為藝術品鑒定專業方向的主干，是書法作為藝術品進行投資與金融化的重要基礎與必要前提。該專業方向致力于打造集實踐與理論于一身的合格鑒定專業人才，同時為滿足藝術品市場興盛與適應藝術金融化的出現，亦重在培養于書法鑒定與藝術金融行業互通型人才。在此專業創建理念與人才培養目標指導下，建立以書法理論與書法實踐為基礎的書法鑒定學課程體系，發揮學院派與領域內專家的專業功底與資源優勢，設置各具特色的教學與考核方式，尤其在書法鑒定方向主干課程中增強實證比率。在注重對書法鑒定學科理論與實踐能力塑造同時，形成書法藝術品全產業化鏈條的融合，形成鑒定與金融學科交叉的課程體系特色。

山東財經大學藝術學院從辦學理念、培養目標、教學方式等方面的大膽探索，為新時期書法鑒定學在高校書法教育中的發展起到積極的引領示范作用。其對書法鑒定學的專業化發展具有前瞻性，且業已形成的人才實踐模式必然成為書法學學科發展的有益探索。

注釋：

[1]“‘書法學’暨書法發展戰略研討會”已舉辦三屆，陳振濂、周俊杰、林京海、姜壽田、胡傳海等做相關研究，書法學科建設與完善的觀念不斷得以深化。

[2]姜壽田肯定《書法學》一書把書法“投放到大文化的背景下”，不再只當成“小技”的“準藝術”，而兼及書法背后的審美、歷史、文化、觀念的多維度把握。詳見中國教育學會書法教育專業委員會編：《書法學概論》，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300頁。

[3]周俊杰：《書法學芻議》《書法學二議》，詳見中國教育學會書法教育專業委員會編：《書法學概論》，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282、289頁。

[4]沈浩，戴家妙：《中國美院書法本科教學的經驗與思考》，《中國書法》，2013年，第6期，第119頁。

[5]徐峰：《當代高校書法教育創建及發展微探——以湖北美術學院書法專業為例》，《中國書法》，2016年，第10期，第167頁。

[6]《中央財經大學文化與傳媒學院書法學專業簡介》，《中國書法》，2016年，第2期，第89頁。

[7]虞曉勇：《2011年書法學年度報告》，《文藝爭鳴》，2011年，第5期，第33頁。

[8]有關書法學科建設的特色發展，詳見孟寶躍：《關于書法學科建設的思考》，《淮北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5年，第2期，第109頁。

[9]傅申，王妙蓮：《鑒賞探討》，自薛永年《名家鑒畫探要》，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4年，第335頁。

[10]同上。

[11]傅申，王妙蓮：《鑒賞探討》，自薛永年《名家鑒畫探要》，北京：中國青年出版社，2014年，第337頁。

[12]史躍峰：《當金融遇上藝術》，北京：中國書店，2017年，第11頁。

[13]林如：《啟功書畫鑒定方法的特點》，《杭州日報》，2016年4月28日，第B07版。

[14]穆棣：《書法鑒定的實證分析法》，《中國書法·書學》，2017年，第9期，第30頁。

[15]白謙慎：《承前啟后之作——評傅申著<書法鑒定：兼懷素自敘帖臨床診斷>》，《中國書畫》，2014年，第11期，第120頁。

[16]同上。

[17]左國華：《淺談現代書法鑒定》，《美術報》，2007年4月21日，第30版。

[18]啟功：《書畫鑒定三議》，自啟功《啟功叢稿·題跋卷》，北京：中華書局，1999年，第94頁。

[19]虞曉勇：《2011年書法學年度報告》，《文藝爭鳴》，2011年，第5期，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