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
摘要:女性藝術家和所有的藝術家一樣生活于當代社會、經濟與政治環境中,也生活于民族、文化、歷史情境中,只是她們的自我的成長變異所含次第、比例與進程往往更自覺、更典型。傳統文脈中相對封閉的自洽生成造就了獨特的中國式的觀察與表現程式在當代藝術中悄然流逝,女性藝術家的當代化與之不同,生活中交流所產生的誘惑與機遇在藝術思維中潛移默化,呈現為生活客體存在與女藝術家、讀者的內在精神的契合更是藝術的終極存在狀態,在構成女藝術家的生存氣場的諸多畫面因素中,色彩的潛意識選擇透露了這一系列信息,通過女性藝術而對當代性、性別及色彩做出的研究與闡釋,對于女藝術家的生存環境的認知與改良具有實際性意義。
關鍵詞:女性;當代;藝術;色彩
中圖分類號:J01? ? ?文獻標志碼:A? ? ?文章編號:1674-9324(2019)50-0096-02
一、女性藝術現狀
女性藝術關注生活的當下,女權藝術關注生活的未來,在藝術表現上各自有側重的語言取舍。女權主義更傾向于社會母題的語言層面,而女性藝術側重于視覺美感層面,于是在藝術評論領域,犀利的社會革命式的女權主義藝術就與溫和家庭式的女性藝術分屬不同范疇。女權主義藝術家不同于女性主義藝術家,這在我們常人看來近乎文字游戲的認真,卻實實在在折射出當代藝術批評認知中兩者概念的形同水火。于是有了崔岫聞、李虹的女性主義藝術家群體,也有了張強先生參加1998年女性主義展所引起的爭議。當代藝術創作與批評領域,女性藝術是無論如何都要關注的重要群體。性別和種族,在當今社會轉型造成的空白語境中很容易引起人群的共鳴,因此也常常成為“當代藝術家”祭起的法寶。當代藝術與女性藝術的重合體現在視點、色彩、情景中,從某種意義上說,藝術當代化進程是與女性藝術解放同步的。
二、當代藝術所指
“當代藝術”不僅僅是時間上所指的“今天”的藝術存在,它既是時代的產物,在內涵上也是指具有現當代精神和具備現當代語言以及現當代寬容度的藝術。能夠表現當代各種現實,并且直接呈現對社會各層面各角度的多元思考,而在藝術交流中普遍用“當代藝術”的提法,正是因為“現代藝術”這一名詞很容易與已有過的“現代派藝術”產生混淆,同時,“當代藝術”所體現的不僅有“現代性”,還有藝術家基于今日社會生活極端個人乃至微觀感受的“當代性”。藝術家置身的是今天的文化環境,面對的是今天的現實,似乎其作品就必然反映出今天的時代特征,然而積極主動介入和割舍不去是截然不同的。這是劃分當地與古典的主體因素之一。主動而實錄性的藝術呈現是當代藝術的特點,也是其價值所在。在這其中,女性藝術的發展與當代藝術總是糾纏在一起。
三、女性藝術重要性
在林林總總的藝術活動中,“女性”這個主題像一件演出服,可以套在形形色色的身體上——血腥、堅強、激越、吶喊代替了慈善、溫柔、平和與抒情。在宗教與哲學的退縮中,藝術被強行賦予殘忍的美,女性主義藝術首當其沖。藝術需要百花齊放,而在此地此境她們是戰士、是哲人,新生的未必就是永恒的,獨特的也未必是必然。我們可以不去指責男人的沉淪,也無須為女子的出頭喝彩;不必質問哲學的失語,也不能無恥地為藝術的所謂主流進程興奮。藝術雖屬小技,然近乎大道,禪理一著文字便入窠臼,藝術也是這樣,更何況有所強調。“只有當讀者真正在自己的感受中顯示他的個性與興趣,共鳴才可以避免把別人的興趣當作自己的興趣”。[1]女性藝術家天生的直覺使之完全從自我出發而與當代脈搏暗合。女性主義藝術家的作品當然也是如此。
蕭魯的一聲槍響,給中國的當代藝術劃開一道分水嶺。“后89藝術”的開啟,女性藝術家無疑是旗手。時代的確需要戰士的犧牲——李心沫等人奮斗至今日;然而也不能缺失主體人群的弘毅,于是有了任重而道遠的女性藝術家色彩繽紛的藝術活動。當抗日救亡如火如荼時,蕭紅推出的自傳體長篇小說《呼蘭河傳》不是故意逆潮流而行,也不是預見到將來的文學趨勢,只是她忠實于自己心靈的流露。“人們把畫出受人贊賞的畫的人稱為真正的畫家,然而,真正的畫家卻不追求自己的畫受人贊賞,而是追求自娛”。[2]女子本是天使或者淪落為母親,藝術本質乃是美或者被解讀為詩,而我們卻實在更不要為她們扮演了男人的角色而贊嘆,也不要為藝術承擔哲學、政治功能而沾沾自喜,這實際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無奈之舉。曠野中,沒有道路,人是自由的。
四、女性藝術色彩
形象、色彩、空間是藝術家可以隨心所欲運用的手段。身著大紅禮服的瑪蒂娜·阿布拉莫維奇在其2012年的行為藝術《對視》中與前男友不期而遇的流淚,對于藝術行為本身或許已經失敗了,對于女人來說卻回歸到本源。爆發滿場的掌聲告訴我們,這是有史以來最成功的行為藝術,也是大眾對女性發自內心的尊重。色彩無疑構成這一事件不可或缺的因素。女性在男權世界里時常被稱為女色,也從反面證明了色彩的重要性。幾億年來生命進化的選擇讓雌性比起雄性來更柔弱、更非主動化,因此具有誘惑性與陰虛性,這是藝術與生命的共同選擇,當代就是時間選擇的結果。
我們的女性藝術家袒露所有女子特質,如:少女的情懷、母親的慈祥、白骨精的干練,乃至脂粉氣甚至情色,都不失真誠與坦蕩,這既是身份使然也是理想追求,更接地氣,讓人親近。她們的描繪令我們感受到了溫暖,她們言情載道,了緣揚善。色彩是最主要的媒介。
女性的色彩往往以暖色調并以和諧舒緩的旋律組織起來。筆觸的輕松不經意與色彩的選擇性恰到好處地體現出她們的性情與追求。陳淑華、閻萍、陳子君等不同年齡段的藝術家都有類似的表現手法。
“《詩》出于民之情性,情性豈能無哉”?[3]很多朋友會格外喜歡女性藝術中的色彩。在造型與構圖、肌理、色調、符號等語言中,色彩本身更具性別特征,而不需要強調色彩與整個畫面語素的相互生發。女藝術家的色彩以柔和靚麗的純色為主,歡快的成分較多,大部分女性天性中簡單樂觀的本色,母親所具有的溫和與寬容等,在色彩上的體現,更具有廣泛的當代性特征,而能夠獲得當代人的認可,這其實是一種共鳴——性格上的、境遇、見識等方面。馬蒂斯說“藝術是一把安樂椅”——藝術給人帶來的舒適是其他物質產品不能代替的。當代人在繁忙工作之余,向往輕松生活狀態,女藝術家色彩靚麗的畫,在視覺上讓人產生這種共鳴與愜意。其價值不僅是她們個人的,也是這個時代的。
五、結語
“歐陽修提出的很重要的審美主張,就是‘寓意于物。這一理論命題將古代哲學中的心—物關系推展到了審美活動領域,對于審美活動中的主客體關系,審美主體的心理認知特性做了深入探討。對宋元以后的士大夫對自然審美和藝術創作、藝術鑒賞產生了深遠而持久的影響”。[4]從這個意義上說,女畫家們也是這一時代精神在當下的留影。她們來自天國,降臨凡塵,親近世人,卻用藝術構架起天堂與世間的橋梁。或許只有在藝術創作欣賞中暫時遺忘女性的身份,我們才能真正歸元,而今天的視覺藝術世界,從作品創作到藝術欣賞到藝術評論,都為她們拉開一道帷幕,盡情在自己的空間起舞。
參考文獻:
[1]簡平.王朝聞集(第13卷)[M].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304.
[2]高建平.畫境探幽[M].天地圖書有限公司,1995:33.
[3]歐研修.《居士外集》《詩解》第五首,文淵閣四庫全書電子版卷十.
[4]范希春.理性之維——宋代中期儒家文藝美學思想研究[M].北京:中央民族大學出版社,2006: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