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貿易港”視域下海南博彩旅游產業發展探究

裴廣一 黃光于

一、引言

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特區30周年大會上講：“經濟特區要勇于扛起歷史責任，適應國內外形勢新變化，按照國家發展新要求，順應人民新期待，發揚敢闖敢試、敢為人先、埋頭苦干的特區精神，始終站在改革開放最前沿。”①《習近平：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網，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8/0413/c1024-29925651.html，2018年4月13日。進入新時代，海南被賦予了改革開放新的重大責任和使命。2018年4月14日，《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簡稱《指導意見》）指出，在海南探索建設中國特色自由貿易港；并強調不能以轉口貿易和加工制造為重點，而以發展旅游業、現代服務業、高新技術產業為主導。②《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新華網，http://www.xinhuanet.com/2018-04/14/c_1122682589.htm，2018年4月14日。自由貿易港建設再次給海南帶來重大歷史機遇，海南必須解放思想，以更大的視野謀篇布局旅游業、現代服務業、高科技等產業發展，以國際標準提升產業質量，進而實現超常規、跨越式發展。

博彩旅游業作為現代服務業的重要供給，其在全世界發展趨勢不僅日益成為慈善事業、公益事業的龍頭行業；而且其發展對于酒店業、餐飲業、娛樂業、會展業、旅游休閑業等都具有強大的拉動效應。為此，《指導意見》也指出：在海南鼓勵發展賽馬運動等項目；探索發展競猜型體育彩票和大型國際賽事即開彩票。①《中共中央 國務院關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開放的指導意見》，新華網，http://www.xinhuanet.com/2018-04/14/c_1122682589.htm，2018年4月14日。這是黨中央順應時代發展潮流，遵循市場經濟發展規律做出的重大決策，也是應對境外博彩機構對我國經濟社會帶來巨大壓力的重要舉措。博彩旅游是博彩業與旅游業產業融合共有的特征，作為國際通行娛樂項目，能夠極大地提升旅游業發展質量；而隨著大數據、人臉識別等現代高新技術興起，也使得博彩旅游在完全可控的范圍內發展成為可能。

改革開放40年，中國對外開放水平不斷提升。在發展彩票、允許賽馬的基礎上，以更大的視野和魄力在最大特區海南探索適度開放博彩旅游業對展現更深層次的改革開放水平、提升海南現代服務業供給質量，加速推動自由貿易港建設以及應對境外和地下博彩給我國帶來的雙重壓力和金融風險都具有重要的歷史和現實意義。

二、中國在海南自由貿易港探索博彩旅游業縱深發展的戰略意義

（一）有助于展現更深層次的改革開放、推動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

旅游業作為現代服務業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具有開放性和綜合性的產業，能夠發揮強大的產業帶動能力和廣泛的聯動效應。②董鎖成、趙敏燕、郭鵬、石廣義、李宇、李澤紅、王雋妮、朱少卿：《“一帶一路”生態旅游帶發展模式與對策》，《中國科學院院刊》2016年第6期。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的重要目標之一就是通過政策紅利來推動旅游業、現代服務業轉型升級。然而，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以來，旅游業雖然取得較大發展，但相關實證研究發現，國際旅游島戰略實施并未顯著提升海南旅游客源市場國際化水平和海南開放環境。③鄧濤濤、鄒光勇、馬木蘭：《國際旅游島戰略提升了海南旅游業國際化水平嗎？——基于雙重差分方法的政策效果評估》，《經濟管理》2016年第7期。究其原因，海南旅游業、現代服務業尚未達到國際化標準，缺乏吸引境外游客的旅游項目。因此，下大氣力調優結構、促進服務業優化升級，形成以旅游業、現代服務業等產業為主導的現代化產業體系是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的重點。博彩旅游作為旅游業、現代服務業的重要組成部分，通過將博彩旅游打造成現代化、精品化的旅游項目，推動資源導向型向基于國際需求導向型轉變，有助于海南建設成為“一帶一路”沿線地區的世界級旅游城市。另外，從亞洲國家旅游發展經驗來看，海南優越的地理位置使其具備與鄰國開展博彩+旅游合作，共建環南海國際旅游合作圈的可能，進而推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開展區域合作，達成共贏的目標，而這也是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的重要目標之一。

（二）有助于加速實現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目標

《海南國際旅游島建設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中指出，到2020年，海南第三產業增加值占地區生產總值比重要達到60%，第三產業從業人數比重達60%。當前，海南旅游業盡管得到迅速發展，但還存在旅游相關要素配置不完善，無法滿足游客多樣化的需求等不足。為滿足游客多樣化的旅游需求，旅游業不斷與其他產業融合、滲透形成形式豐富的旅游業形態，比如文化旅游、體育旅游、博彩旅游等等。當前，博彩旅游最為流行的發展模式是包含博彩、表演、休閑、娛樂等在內的綜合度假村模式，是不同產業相互交叉、相互滲透的結果，形成了資源配置完備、產業分工協作，能夠同時滿足游客多樣化需求的綜合性、開放性的旅游目的地。日本、韓國、新加坡等國家紛紛開放博彩旅游來吸引更多外國游客，將其作為培養新的經濟增長點的重要手段。博彩旅游的發展有助于海南成為世界級全域旅游目的地，促進資源從傳統服務業向現代服務業轉移，而其高附加值屬性將使海南成為投資者青睞的熱點區域，有助于海南實現超常規化發展，進而加速實現國際旅游島建設目標。

三、海南自由貿易港的政策資源稟賦和區位比較優勢

（一）海南享有相對寬松的政策環境優勢

探索博彩旅游的發展必須在一個比較開放、政策環境相對寬松的區域進行。海南省作為中國最大的經濟特區，不僅具備特區立法權，在對外經濟活動的各項政策中也具備較大靈活性和開放性。而隨著自由貿易港建設的提出，海南將擁有更大的改革自主權，政策優勢是其他地區無法比擬的。海南作為全國經濟體制改革“試驗田”，為其深化改革，大膽創新提供了必要的政策支持。隨著賽馬業在海南得以開放，人們對博彩業的認知與態度將產生巨大變化，加上國際旅游島建設以來，海南居民與境外游客交流日益廣泛，視野不斷開放，為其探索博彩旅游發展營造了良好的人文環境。結合海南建省辦特區以來各項傾斜政策以及自由貿易港優惠政策，海南為我國探索博彩旅游業發展提供了理想的試驗田。面對外部博彩環境的巨大壓力，海南作為改革開放的重要窗口，應該繼續發揚敢闖敢試的特區精神，體現“特區之特”推進改革開放事業。

（二）海南享有作為國內外重要國際旅游目的地優勢

自國際旅游島戰略啟動以來，海南逐漸形成包括濱海度假、文化旅游、生態旅游在內的多元化旅游項目，每年吸引大量國內外游客慕名而來，各項旅游經濟指標也得到較大的提升。旅游業的快速發展也極大地推動了海南各項基礎設施的建設，為游客前往海南提供了極大的便利。比如在交通方面：美蘭、鳳凰兩大國際機場和已投入使用的博鰲干線機場，海南東西南北重點港口建設，環島高鐵和“田”字型高速公路，共同構建起了海南立體的交通體系，進而將其打造成為輻射東南亞高效便捷的出海大通道。作為重要的國際旅游目的地，海南具備博彩旅游探索發展的良好基礎：其一，國際旅游島的品牌效益能夠為博彩旅游業提供穩定的客源保障；其二，現有資源可為博彩旅游所共享，從而實現資源配置的優化；其三，海南旅游業發展經驗為探索博彩旅游業發展提供了寶貴的無形資產。總而言之，海南擁有相對完善的基礎設施，自由貿易港建設將吸引世界各地的投資者和游客，生態環境方面也是香港、新加坡這些自由貿易港所無法比擬的，在此基礎上再開放博彩旅游等國際通行娛樂項目必將吸引世界各地游客慕名前來。

（三）海南具有獨特的區位優勢

從世界范圍內來看，除美國、澳大利亞、英國、日本等少部分國家在全國開放博彩旅游外，大多數國家都是有選擇的局部開放，以此來嚴格控制其發展規模，避免出現全國遍地開花、不能有效管控的局面。博彩旅游特有的冒險性和娛樂性使其在任何國家都承受著最為嚴格的監管。獨立的空間對于博彩旅游發展規模控制、客源渠道控制、規范管理等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特區30周年大會上講：“海南是我國最大的經濟特區，地理位置獨特，擁有全國最好的生態環境，同時又是相對獨立的地理單元，具有成為全國改革開放試驗田的獨特優勢。”①《習近平：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網，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8/0413/c1024-29925651.html，2018年4月13日。海南獨特的地理優勢，就是地理上能脫離大陸便于管理，即使發展不成功，也不會對整個大陸經濟造成影響。與此同時，海南處于連接東南亞的重要位置，在海南發展博彩業既能加以控制又能加強與東南亞國家的聯系。另外，“北部灣城市群”和“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也為澳門與海南合作提供契機，通過區域合作來發揮兩大發展規劃的聯動作用。結合“北部灣城市群”和“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創建新的區域整合與協調機制，推動制度創新、產業創新為海南與廣東、廣西共同開發全域旅游創造機會，以此來實現“瓊桂粵港澳經濟圈”的聯動多贏發展目標。

四、建設“自由貿易港”視域下海南探索博彩旅游業發展的路徑選擇

（一）加強政府制度創新和供給能力，為海南博彩旅游健康發展提供制度保障

博彩旅游發達國家的發展經驗表明，只要確立博彩旅游業在經營模式、產品開發、消費以及收入分配和使用等環節的法律法規保證，博彩旅游是可以健康、有序、可控發展的。比如在澳大利亞，由于受到包括雇員關系、職業健康安全、個人隱私等各項立法的管理，其博彩場所基本沒有滋生腐敗和犯罪活動。①王薛紅：《博彩業發展與中國政府政策選擇》，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08年。長久以來，我國都實施“禁賭”政策，涉及博彩法律法規主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303條、《治安管理處罰法》第七十條、2009年頒布的《彩票管理條例》等。然而，現有法律沒有對各種博彩活動及是否違法等問題做出明確界定，尤其是境外博彩、網絡博彩等新型博彩領域。相關法律的缺失正是導致我國地下博彩、境外博彩泛濫的關鍵因素。因此，海南博彩旅游業開放的前提條件便是建立健全的法律法規，也是其可持續健康發展的根本保障。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海南全島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要以制度創新為核心，賦予更大改革自主權。”②《習近平：在慶祝海南建省辦經濟特區3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人民網，http://politics.people.com.cn/n1/2018/0413/c1024-29925651.html，2018年4月13日。自海南建省辦特區以來，利用特區立法權制定多項特區法規，為海南經濟社會發展提供保障的同時也為國家立法提供寶貴經驗。博彩旅游業的開放與健康發展需要制度保障，站在建設自由貿易港的新起點，海南應該繼續行使特區立法權，大膽創新為海南博彩旅游業開放提供法律支持，同時也為我國完善博彩法律提供寶貴的經驗。海南自由貿易港實施的負面清單制度也為海南開放博彩旅游提供了制度支撐。世界上博彩旅游發達國家，尤其是新加坡、韓國、日本這些開放博彩旅游的亞洲國家發展經驗為我國海南博彩旅游制度設計提供重要參考。海南可借鑒國外博彩立法經驗，在實踐中大膽創新，構建適合海南博彩旅游發展的制度體系，并為形成中國特色的博彩法提供參考。

（二）以彩票、賽馬業發展為先導，強力助推海南博彩旅游的縱深發展

即使在制定出完善的博彩法律法規的基礎上，博彩旅游業的發展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從世界范圍來看，政府對博彩業政策選擇是有偏好的，多數國家和地區對博彩采取部分開放的態度，并基本按彩票——賽馬——賭場的順序開放。③張湛斌：《博彩行為從非合作博弈到合作博弈的政府選擇偏好》，《經濟管理》2002年第16期。目前，我國彩票業發展已趨近成熟，福利彩票、體育彩票在拉動經濟增長的同時也為我國公益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海南自由貿易港獲得的賽馬運動政策支持，為我國進一步探索賽馬業發展提供了前提條件。對于賽馬業而言，博彩是連接賽馬運動和觀眾的紐帶，也是賽馬能夠激發人們興趣的關鍵。在香港，賽馬業在其長期發展的過程中逐漸成為香港的文化象征，帶來經濟收益、為公益事業做出貢獻的同時也滿足了人們奮斗精神的文化心理需求。借鑒香港賽馬業發展經驗，將賽馬業與文化產業、公益事業融合發展能夠改變人們傳統意識形態對賽馬業造成的偏見，提升賽馬業合法性，是海南賽馬業發展的重要途徑。海南賽馬業具體發展可分為兩步走：第一步，我國賽馬業尚處起步階段，可先將賽馬業納入現有彩票體系，將其作為新型體育彩票進行發行，進而保證其在完善的彩票運行框架下有序發展；第二步，待賽馬業發展日趨成熟，各項配套產業都發展完備后可由政府批準成立類似于香港馬會的賽馬業獨立管理機構，不斷豐富賽馬業發展形式。通過推動彩票業、賽馬業的發展，將極大改變人們對博彩的認知，也將為縱深發展博彩旅游提供寶貴的經驗。

（三）確立娛樂休閑的產業定位，創新海南博彩旅游發展模式

在博彩業與旅游業融合發展的過程中，博彩與旅游、演出、會展等產業聯系日益緊密，產業間不斷交叉、不斷滲透，逐漸形成了以娛樂休閑為核心的、具有功能互補的網狀產業價值鏈。博彩旅游業作為傳統博彩業轉型升級形式，其核心區別就在于博彩旅游是以娛樂休閑為產業定位的。在成熟的博彩旅游網狀價值鏈中，博彩僅僅是其中的一個環節。據資料顯示，2013年，到訪拉斯維加斯的游客中專門來此賭博的只有15%，其中41%是為了休閑度假。盡管其中有71%的游客都會參與博彩，但每天花費的時間僅為2.9小時，大量時間都用在其他活動。④羅浩、黃思齊、黃富文：《論澳門的旅游業轉型:以博彩旅游帶動文化旅游》，《經濟管理》2015年第6期。博彩旅游的網狀價值鏈為海南博彩旅游發展路徑提供了重要思路：

首先，我國政府應明確博彩旅游的產業定位——休閑服務業。在明確產業定位的基礎上，一方面要大膽沖破原有的產業邊界，通過產業間經濟活動的功能互補和延伸來促進其價值鏈的整合。比如，蒙特卡洛除提供博彩服務外，也開發出游艇、表演等多元化娛樂體驗。另一方面也可徹底解散原有的產業價值鏈使其處于混沌狀態，從中摘錄出原有產業價值鏈中的核心增值環節組成新的產業價值鏈，構筑全新的融合型產業。①李美云：《論旅游景點業和動漫產業融合與互動發展》，《旅游學刊》2008年第1期。

其次，可通過吸收相關產業的積極因素，運用現代科技促進博彩旅游技術集成與創新。突出博彩旅游產品的趣味化和現代化，推動其向真正的娛樂休閑活動轉變。通過將博彩游戲滲透到其他產業，或者將其他產業元素糅合到博彩產品中，從而激發出全新的產品和服務模式。比如，在我國傳統文化中就存在一些文化含量較高的博彩項目，將文化元素糅合到博彩產品中，從而為人們提供具有知識性、藝術性和趣味性的博彩服務。②王鵬：《澳門博彩業與文化創意產業的融合互動研究》，《旅游學刊》2010年第6期。

最后，改變人們抱有贏錢目的而去參與博彩活動的投機心理，讓社會公眾逐步將博彩旅游視為休閑娛樂活動。為此，博彩旅游產品及其衍生品在營銷和推廣的過程中，追求經濟效益的同時也要考慮社會整體效益，在吸引更多游客的同時更要引導、幫助游客塑造健康的博彩旅游消費觀念。具體有：一是營銷必須規范化，無論是營銷渠道、營銷內容、推廣方式都必須規范，從而獲得更多人的認可；二是對所有博彩旅游項目和服務都必須進行客觀宣傳，向公眾介紹各類博彩旅游產品的原理及輸贏概率，讓人們對相應的博彩風險有提前預期；三是避免對贏錢的游客進行大肆宣傳，避免給人以“賭博可以暴富”的誤導。

（四）加強博彩旅游與科技的融合，推動海南博彩旅游業高級化發展

現代科技推動著博彩旅游產業線性價值鏈的整合以及關鍵環節的發展，對博彩旅游產業的發展將產生深刻的影響。現代科技主要從三個方面對博彩旅游產業發揮作用：一是通過技術集成來提升博彩旅游產品研發與制作的水平，促進博彩旅游產品向現代化、趣味化轉型。二是現代網絡信息技術為博彩旅游產品營銷與推廣創造了廣闊的平臺，利用這些平臺不僅能幫助消費者客觀認識各類博彩旅游產品，也為政府與博彩企業引導消費者行為提供了多種渠道。三是大數據等高新技術為博彩旅游產業的全方位監管，提供了必要的技術支持。大數據技術為基礎形成的強大數據處理能力對博彩旅游監管所需的海量數據能夠及時進行分析、預測和儲存，通過構建統一操作平臺實現各類信息智能化、集成化、開放化和網絡化應用，進而形成多主體共享、全方位立體化的管控模式；而人臉識別技術可以在博彩旅游場所發揮重要的作用，比如及時識別出有“問題博彩”行為的賭客，及時識別被拉入黑名單的賭客等等。總而言之，現代科技的運用不僅能推動博彩旅游產品的創新，也能促進管理和制度創新，進而全方位提升博彩旅游產業發展水平。目前，海南已經將高新技術產業提升到與旅游業、現代服務業同等重要的戰略地位，正致力于大數據、云計算、物聯網、人工智能、人臉識別等現代高新技術的研發，試圖打造全新的智慧城市。海南高新技術產業的發展能夠為海南博彩旅游業與現代科技融合提供有利的條件和豐富的資源。反過來，博彩旅游作為自由貿易港的標志性產業，博彩旅游業的高級化發展也能夠向外界展示海南自由貿易港智慧化、科技化發展水平。

（五）加強博彩旅游企業規范經營，建立完善的“問題博彩人員”救治體系

從亞洲范圍來看，博彩旅游企業呈現出從私有企業向公眾產業的轉變的趨勢，我國可嘗試選擇經營狀況良好且在國內有著良好聲譽的國有控股上市公司與澳門博彩公司共同開發，擺脫博彩行業私利化的形象，改變社會大眾的認知。同時，博彩旅游企業需加強自身的印象管理。③印象管理指的是展示預期的形象以試圖影響特定受眾對組織的感知，參見 Graffin S. D., Carpenter M. A., Boivie S. What’s all that (strategic)noise? Anticipatory impression management in CEO succession[J], 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 2011, 32(7):748-770.可采取如下方式：通過網絡或展覽會等形式客觀地向社會大眾展示各類博彩旅游產品；重視博彩旅游企業領導者自身公眾形象的維護；通過企業員工向外界傳遞組織和管理的相關信息；經常參加公益多動；重視環保。

另外，博彩旅游企業對“問題博彩人員”的救治工作應高度重視，博彩旅游發達國家對問題博彩都基于責任博彩策略積極進行防治；“責任博彩”既是指導思想，也是制度措施的集合，即在責任博彩思想的導引下，建立制度和采取措施降低博彩負面影響。①陳洪平：《直面問題博彩:中國責任博彩法律制度的構建》，《武漢體育學院學報》2015年第3期。具體措施如下：設立問題博彩救治中心，對有需要的游客進行科學的治療；設立問題博彩救治專項基金，可每年從博彩收入中抽取一部分來補充該基金；建立博彩游客排除制度，要求博彩經營者對國內游客在博彩活動消費金額上每年設置上限，如規定每年每人博彩娛樂消費不得超過人民幣5000元，對于超過消費限額的游客禁止其進入博彩場，將其拉入黑名單。

五、結語

海南作為我國改革開放重要窗口，成為我國首個自由貿易港建設區域，彰顯出我國擴大對外開放的決心。博彩旅游作為開放性的產業，對于相關產業拉動，滿足人們娛樂需求、發展公益事業具有一定的意義。目前，中國香港、新加坡、鹿特丹、迪拜都不同程度地開放博彩業，博彩已經成為自由貿易港的象征與標志。與這四大自由貿易港相比，海南還擁有與夏威夷相媲美的生態環境優勢。博彩旅游作為博彩業和旅游業融合的結果，在海南適度開放具有天然優勢，也是對標中國香港、新加坡、夏威夷自由貿易港優勢產業的重要體現。

中國政策供給、產業供給改革空間潛力還很大，關鍵是實事求是、革新理念、解放思想。海南特區作為我國深化改革開放的實驗區，承擔著勇當改革開放排頭兵的重要使命，應以更大的決心、勇氣和毅力，敢為人先，努力開創改革開放的新局面。隨著我國對外開放不斷擴大和中國出境游客的持續增長，越來越多的中國人走出國門，親身經歷過博彩旅游體驗；人們對博彩旅游的思想認識也由“談虎色變”、新鮮好奇，到健康參與其中、理性正確對待的轉變；海南即將開放的賽馬業，必將極大改變人們對博彩的認知。

伴隨人工智能、大數據與人臉識別等現代高新技術的出現，將徹底革新顛覆傳統博彩業監管和經營模式，使得在完全可控的條件下推動博彩旅游業發展成為可能。在博彩發達的國家，博彩業不斷與旅游業融合發展并逐漸形成了成熟的價值鏈結構，這為中國探索博彩旅游業發展的路徑提供了參考。因此，海南全島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要以制度創新為核心，充分利用中央賦予的更大改革自主權，大膽試、大膽闖、自主改，打破舊思想觀念，在全國首個自由貿易港逐步嘗試、探索實踐適度放開博彩旅游業發展，在改革開放方面邁出更大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