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互動狀態

陳子盼

(中國政法大學人文學院，北京 100088)

全面從嚴治黨對黨的建設提出要求，促進黨廉潔高效、不忘初心、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從而進一步鞏固黨對社會主義事業的正確領導。我國法治建設是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結合中國國情與法治土壤進行的系統性工程。沒有黨的正確領導，社會主義法治建設就會失去主心骨，不僅無法保障法治建設繼續前行，而且可能造成法治退步。可見，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基礎，重視黨的建設，便是重視社會主義法治建設。在中國法治建設歷史中，每一次法治進步無不是在黨的領導之下取得的。面對當前復雜的國內外環境，黨中央提出全面從嚴治黨的偉大戰略具有時代意義，對法治建設的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成為新時代中央領導集體的思想共識。例如，習近平的法治思想中，包含“關于從嚴治黨、依法反腐的核心觀點”[1]，警醒我國在法治建設時不要忽視黨的建設。堅持黨對法治建設的全面領導，需對黨的建設提出嚴格要求?！按蜩F必需自身硬”，如果黨無法保持先進，無法做到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所領導的法治建設便易出錯，從而影響中國法治建設之前景。全面從嚴治黨與全面依法治國是“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組成部分，是指導我國發展的“源泉”和“思想動力”[2]。黨不僅要管黨，從嚴治黨，而且要依法依規行使權力，在憲法法律的范圍內落實領導工作。以此觀之，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辯證統一，二者之互動對于黨建與法治建設至關重要。

一、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互動的必要性

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為人心所向、大勢所趨，在各自領域發揮積極作用，已無須多言。但就二者的互動而言，并沒有得到普遍認可。甚至存在對二者互動的誤解，認為二者的互動容易導致法治建設之政治傾向，不利于法治的獨立性、不利于實現法律正義。類似的問題體現出人們對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互動缺乏認知，也說明需加強二者的互動必要性的分析梳理。實際上，無論全面從嚴治黨還是法治建設，目標均在于為人民服務，這一基本宗旨要求黨在全面從嚴治黨與領導法治建設中，正確認識二者的互動關系。

(一)保持黨對法治建設的正確領導

黨的領導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最本質之特征，構成我國的最大國情，也是依法治國的關鍵所在。[3]黨對一切社會事業的領導，說明法治建設不能脫離黨的領導，黨的領導為法治建設的應有之義。在我國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歷史進程中，每一次法治進步，無不與黨的正確領導息息相關。從改革開放后的法制體系建設，到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從“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到“科學立法、嚴格執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從依法治國寫入憲法到現今的全面依法治國等等，每一次的法治建設轉折點，都離不開黨的領導。在中國的法治語境下，沒有可以直接照搬的法治模式，也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法治標準，必須尋找中國本土化、符合國情的法治道路。在這條待于探索的道路上披荊斬棘、克服各種法治疑難，都需要黨的正確領導。加強黨的正確領導，讓黨在法治建設中發揮模范帶頭作用，合理有序地推進法治建設，必須加強黨的建設。

全面從嚴治黨是加強黨建的突出體現，不同于一般的黨建，它是全面性、長期性、深入的黨建，從思想觀念、工作態度到生活作風、家風建設，從打老虎、拍蒼蠅到反腐倡廉、八項規定，從反對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到依法依規治黨等等。這些內容不僅關系到先進的、法治型的政黨建設，而且關系到法治的未來前景。建設法治型馬克思主義政黨，推進黨內治理法治化，是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要求，是體現和檢驗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的重要方面。[4]在此過程中，黨不僅加強抵抗誘惑與腐敗的能力，而且提升了黨員干部的法治思維與法治觀念。全面從嚴治黨讓黨保持先進性，有助于發揮黨對法治建設的領導作用。只有加強黨建，克服可能存在的錯誤思想、不良作風，才能保持黨始終站在法治建設的前沿，為法治建設保駕護航。

(二)促進全面從嚴治黨的規范化

全面從嚴治黨符合人民期待，契合法治建設之所需，但也會面臨各種法治疑難，所以它并不是一帆風順、一蹴而就的。如果在全面從嚴治黨中所采方式方法不對路，不僅不會達到良好的治黨效果，而且容易導致社會的認同危機。對黨與國家而言，如何將全面從嚴治黨落到實處至關重要。全面從嚴治黨是個系統工程，需以強制力、規范化的方式推進，法治思維與方法必不可少、極重要。相對于文化、道德或其他的強制方式，法治更具客觀性、穩定性，給黨員行為與權力運作帶來更為確定、可預期的指引。在全面從嚴治黨中，運用法治思維、法治精神等，可有效提升管黨治黨的規范化。此外，運用法治建設所取得的成果，對黨員干部的行為施加黨紀國法之規范，以公平正義的法治精神落實管黨治黨方略，能有效提升人民對法治的認同。

全面從嚴治黨應是規范化的，而不是隨意選擇而來；理應是制度化的，而不是短期暫時性策略；應該是專業化的，而不是盲目籠統的。最為重要的一點，全面從嚴治黨理應是合法的，而非與法治思維、法治精神背道而馳。我國的法治建設雖有待完善，但現有法治成果應得到尊重，法治的權威性與實效需在全面從嚴治黨中得到體現。因而，加強法治對全面從嚴治黨的規范作用，符合全面從嚴治黨的目標，而且在實踐中已得到體現。“全面從嚴治黨思想的哲學底蘊主要體現在實事求是的唯物論底蘊、辯證統一的辯證法底蘊、實踐史觀的認識論底蘊和群眾史觀的歷史觀底蘊；堅持循序漸進、常態化和法治化的原則構成了全面從嚴治黨的基本原則”[5]。全面從嚴治黨本身與法治建設有機統一，在彼此的互動中獲得實效、相互促進。

(三)實現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

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國家的應有之義，也是黨的根本宗旨與法治建設的價值追求。如果偏離這一原則，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將失去意義。然而，確立一項原則容易，如何將這一原則切實有效地貫徹到實踐中，卻面臨各種困境。對黨而言，需克服各種誘惑，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為此目的必須全面從嚴治黨。對于法治建設而言，需克服傳統與西方的法制缺陷，建設符合國情的法治模式與文化，為此必須堅持黨的領導，堅持為人民的美好生活服務。堅持人民主體地位，一心一意為人民服務，給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確立了價值基石，二者都必須為了這一目標而努力。如果忽視這一宗旨，黨的先進性無法保障，將會帶來人民的信任危機，法治建設也將失去價值指引。無法體現民意、無法保護人民權益的法治將淪為“惡法”，難言實現“良法善治”。

為人民服務這一宗旨，構成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共同目標，指引著二者不斷前行。始終堅持人民主體地位，將二者緊密聯系在一起，避免產生沖突、有效化解張力?；谙嗤哪繕?，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具有互動必要，在相互制約與交流中實現這一宗旨，始終不偏離人民、不脫離社會主義。盡管具體的方式、方法上存在差異，具體任務并不完全等同，但二者均建立在同一價值立場上，從共同的價值立場出發可給二者的互動提供價值保障。如果全面從嚴治黨不關心法治建設，法治建設不涉及全面從嚴治黨，從而導致二者的沖突或張力，甚至導致價值上的混亂，偏離人民民主，難以為人民服務，將背離黨建與法治建設之初衷。切實維護為人民服務，體現人民利益之訴求，就需在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中始終保持二者的互動，實現互利共贏、促進人民利益。

二、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互動不足

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具有關聯，存在互動之必要性，但是在現實中，二者的互動尚未得到應有重視，二者的互動并不理想。尤其是黨建與法治建設遵循不同的思維邏輯，導致二者在各自領域獨立運作，沒有產生相互聯系、彼此互動的良好狀態。忽視馬克思主義的系統論與辯證法，秉持孤立、片面的立場，無法看到黨建與法治建設的內在關聯，從而加劇法治建設的單一化、知識的封閉化，缺乏提促二者有效互動的理論視野。如此，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互動面臨困境，倘若無法得到及時解決，無疑會加劇二者的隔離，必須予以關注。

(一)法治在黨建中的作用有待發揮

黨領導社會主義法治建設，建立符合國情的法治體系，需要黨通過不同方式切實維護法治建設的成果，提升法治建設對社會發展的作用。在全面從嚴治黨中發揮法治的規范作用，無疑是法治建設的應有之義。通過法治建設提供的思維、制度與強制，給全面從嚴治黨提供規范化與專業化的程序保障，有助于實現全面從嚴治黨之目的。現實中法治在全面從嚴治黨中的實效有待提升，法治給全面從嚴治黨提供的積極推動力有待加強。一方面，黨建的主要方式來自黨的規章制度等，主要從黨組織內部加以規范。在此過程中，法治與黨內規范的聯系并不緊密，有時甚至忽視法治的外在約束。另一方面，全面從嚴治黨所涉及的強制方式，例如紀律檢查、留置等涉及約束人身自由的措施，缺乏應有的法治程序規范。因而，全面從嚴治黨的法治化還有一定的提升空間，法治的作用有待彰顯。

法治相對于其他社會規范，有助于化解社會糾紛、實現公平正義，更有利于規范權力、保護權利，避免人治帶來的社會危害。這些優勢表明法治在全面從嚴治黨中有助于實現黨建目標，法治在其中應當有所作為。例如，加強法治思維的規范作用，對于全面從嚴治黨而言至關重要。有學者指出，“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必須把法治思維融入從嚴治黨的全過程，實現法治思維與從嚴治黨的緊密結合。”[6]現實中包括法治思維在內的法治成果對黨建的作用不足，不僅來自黨建本身，而且與法治對黨建問題的重視不足有很大關系。尤其是法學中存在一些陳舊觀點，認為法治應與政治完全分離，全面從嚴治黨是黨建問題，與法治建設無關。類似看法存在于法治理論中，使得黨建無法借助法治之力量，二者的有效互動難以有效建立。

(二)黨建對法治的意義有待挖掘

前文已述及，法治建設是在黨的領導下進行，法治建設的成就離不開黨的領導。黨建成果與實效，與法治建設存在利害關系。如果不加強黨建，黨受到各種誘惑、面臨各種挑戰，可能陷于腐敗與奢靡之中，違背憲法法律之宗旨，將會損害法治權威與公信力。只要黨員干部自覺接受黨章黨規的要求，遵從憲法法律規范，才能為法治建設提供示范，讓法治獲得擁護。但是，現實中的法治建設大多集中于法律層面，沒有認真分析黨建在法治建設中的作用。法治建設與黨建本可相互促進，但因法治與黨建互動關系沒有厘定，反而使其進展緩慢。全面從嚴治黨在本質上有助于法治建設，體現二者互動之必要。由于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黨建對法治建設的意義有待挖掘，導致黨建與法治建設的關系趨向分離，對此不得不加以重視。

現實中法治建設對黨建的意義缺乏充分的認知，導致黨建無法推動法治建設。一方面，一味對西方的法治思想崇尚往往忽視黨的領導才是法治建設之國情，在理論與實踐中充斥著西方法學話語，對黨的建設并未給予足夠重視。另一方面，改革開放之后黨的建設與法治建設之分離趨勢已經形成，尤其是法治建設較為注重部門法發展，對教義學意義上的法治情有獨鐘，對黨建與法治建設的關系缺乏足夠清晰的認識。黨建對法治建設的意義到底包括哪些方面，以及如何促進法治建設，對這些問題因缺乏共識，難以真實有效地體現在黨建與法治實踐之中。全面從嚴治黨表明黨對自身的嚴格要求，有助于防止或減少黨員干部的違法犯罪。此外，全面從嚴治黨的根本意義在于有利于黨保持初心，促進黨對法治建設的正確領導。

(三)二者的互動理論相對缺乏

盡管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在各自領域中已有相對完善的理論，可為具體實踐提供理論指導。但是二者的互動理論相對缺乏，導致二者的互動缺乏理論支撐。研究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互動，對于促進二者的互動無疑是重要的。在實踐中建立相應理論，并在實踐中進行檢視，這項工作尚未得到足夠重視。二者互動的理論與實踐存在空白，同時也說明了二者互動并未上升到理論自覺。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互動在理論上的匱乏，突顯出其受到學理關注之不足，沒有足夠理性且具體的智識分析，便難以獲得相對理性的互動理論。一言以蔽之，全面從嚴治黨具有中國特色，在黨的領導下進行的法治建設應符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二者的互動需要相應的理論作為基礎，才能促進二者的良性互動。

理論與實踐相互聯系，提出具有科學性、經得住實踐檢驗的互動理論，為二者的互動提供指導。無論在黨建理論中，還是在法治建設理論中，對二者的互動關系均沒有給予足夠重視，從而導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形成相對穩定且具有共識性的互動理論。不得不說這是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之關系分析研究的一項缺陷。這一缺陷的存在無助于化解黨建與法治建設的張力，也無法為二者的互動實踐提供科學指引。正如有的學者所言，“全面從嚴治黨具有重要的法治意義，它不僅是依憲執政的客觀要求、引領法治建設的現實需要，也是實現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重要途徑、制度反腐的必然選擇和探索中國道路的有力保障?！盵7]面對新時代，需要深化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辯證統一研究，呼吁相應的互動理論與實踐路徑。

三、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互動的路徑

理解中國的法治建設，必須回歸具體法治語境，講好中國的法治故事，回應本土的法治需求。法治建設從來都不是無根之木、無水之源，法治建設具有自身發展的邏輯與規律。在我國，法治建設是在黨領導下的法治模式，對于后法治國家而言更為可行?！罢h主導下的法治模式本質上由法治的政治性所決定，它要求后發法治國家在法治秩序建構中存在權威作為動力機制和保障裝置”[8]。從基本國情出發，在漫長的歷史階段和法制實踐中，可發現黨是法制或法治建設的動力來源，是人民民主與人本價值通過黨的主張上升為國家意志的基本方式。為實現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之互動，需結合具體的實踐情境進行選擇。

(一)以法治思維推進反腐倡廉

樹立法治思維是全面從嚴治黨的理性選擇，處理好“黨的領導與法治、依法治國與依規治黨、黨的主張與國家意志、權力行使與憲法法律規范、領導干部選拔任用與合法性的關系，是黨治國理政涉及法治層面的幾個重要關系，正確處理好這些關系必須樹立法治思維。”[9]腐敗是一個嚴重影響國家健康有序發展的病癥，唯有對癥下藥、從根本上根治腐敗才能塑造公正廉潔的黨政形象、維護法治政府權威。黨在國家法治建設中的核心地位，表明黨必須采取合理有效方式推進反腐倡廉、維護統治地位，建設社會主義法治文化。反腐倡廉的有效推進依賴于法治規范，全面從嚴治黨為反腐倡廉提供了主心骨與根本保障。在黨的內部開展反腐倡廉，將有違黨的初心、危害法治與人民利益的觀念清除出去，避免法治權威受到侵犯、避免人民利益受到損害，黨以高度的責任感與自信心，堅決打贏反腐倡廉攻堅戰，進一步表明黨的法治思維。法治建設是法治國家、法治政府與法治社會的一體化建設，關系黨自身建設與黨領導下的法治建設。以法治思維推進反腐倡廉，是全面從嚴治黨的方式。

一旦黨政機關及其工作人員陷入腐敗，違背法治要求、突破法治底線，不僅損害黨的權威形象，而且減損法治建設之實效，讓人民群眾對法治失去信心。相反，以法治思維推進反腐倡廉、全面從嚴治黨，體現出黨對推進法治建設的決心，是促進法治公信力與權威的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舉措。全面從嚴治黨是法治思維與方式的運用，凸顯法治具有的權威性，增強治黨的制度化與法治化。克服黨員干部的腐敗作風，防止貪污受賄的違法犯罪，必須加強治黨的制度化與規范化，“治黨制度化的關鍵就是要充分發揮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的作用，把黨的重要理念和思想轉化為黨內法規以及相關的法律規范”[10]。倘若在全面從嚴治黨中忽視法治，或者違背法治，易引發公眾對法治的懷疑，從而影響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公眾形象。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互動，必須以法治方式促進全面從嚴治黨，顯示法治優勢，也是法治建設的應有之義。

(二)保持黨對法治建設的先進領導

我國的法治建設之根本動力與保障在于黨的領導，黨的領導方式與決策之科學性直接關系到法治建設的走向。為保障法治建設的持續性與科學性，一方面要遵從黨的領導，在黨的領導下進行法治建設的具體制度；另一方面要保持黨自身的先進性，保證黨對自身的高要求、嚴標準，保持黨的先進性。改革開放以來，正是黨不斷加強自身建設，深化黨的制度建設與加強黨性教育，才促使國家的各項事業在科學、正確的道路上前行。在法治建設這一重要國家戰略的推進過程中，需要更加注重黨的先進領導，為法治建設的不斷發展進步保駕護航?！叭嬉婪ㄖ螄欠ㄖ伪Ｕ?，全面從嚴治黨、全面深化改革，都必須在法治的框架內進行。”[11]黨重視自身建設，關注自身的治理能力，在全面從嚴治黨的要求下，實踐中的法治建設才能不走彎路、少犯錯誤，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黨對法治建設的領導應當是正確的，選擇的法治道路應符合中國國情。黨員干部帶頭守法用法，善于將黨的宗旨與人民意志納入憲法法律，在法治建設中維護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黨的領導需保持人民民主與社會主義的基本原則，堅守馬克思主義的法學觀，面向新時代進行改革完善，從而使得黨對法治建設的領導是科學的、正確的、先進的。從這個意義上說，全面從嚴治黨符合人民的根本利益，也符合黨對法治建設的基本要求。在加強全面從嚴治黨的同時，落實全面依法治國的偉大戰略，實現黨對法治建設的先進領導。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需保持聯系，不能將二者放置在完全不同的場域中進行孤立看待，而應在二者之間建立良性互動。唯有如此，全面從嚴治黨才能為法治建設提供先進領導，避免法治建設誤入歧途。

(三)通過民意架構黨的監督與法治建設

法治建設具有核心內涵與廣泛外延，并非一朝一夕所能建成，亦非依靠單一的主體便可實現，無疑需要全體人民參與其中，在黨的領導才能完成。黨的宗旨與人民利益相統一，黨內監督與黨內民主建設，是通過黨建、暢通民意監督渠道，將人民的利益需求通過黨的意志反映出來，成為深化法治改革、契合民情民意，促進法治建設的正確選擇。全面從嚴治黨涉及黨內監督，也涉及人民監督。黨內監督是黨組織自我凈化、批評與自我批評的體現，有助于實現黨自身建設的主動性與靈活性。黨內民主是黨發揮組織協調作用，暢通黨內價值觀與民意有效互動的方式，通過黨的民主建設促進黨的主張與政策符合社會現實與民意要求。此外，黨內監督與黨外監督，都離不開人民的有效參與，都需要體現民意之所向。唯有如此，才能獲得人民擁護，使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反映民心?！叭鎻膰乐吸h對于新形勢下黨的建設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其長度表現為黨的建設新常態，其力度集中在作風建設和反腐敗斗爭，其尺度歸結到黨的紀律和規矩，其廣度覆蓋了黨的建設各個方面，其深度體現在思想建黨和制度治黨緊密結合，其效度落腳到取信于民、贏得民心”[12]。

全面從嚴治黨與黨領導下的法治建設可有效避免專斷，體現黨對人民利益的認真負責，將黨的價值觀與民情民意有機統籌，促進法治建設在符合民意的基礎上不斷推進。在此過程中，黨內監督構成全面從嚴治黨的關鍵，要求黨養成自我管理與監督的自覺性，提升黨的領導能力與領導效果，以人民群眾看得見的方式推進自我建設，增強人民有效監督的積極性，讓黨領導下的法治建設獲得社會認同。如此，黨在相對穩定的環境中獲得民意支持，使黨領導的社會主義法治事業更為順暢。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均以人民利益為根本，在相互區別中展現相互聯系與互動。因而，站在人民的立場上，開展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隨時糾正黨員干部的腐敗作風，使得黨始終站在民意一邊。在此過程中，黨領導下的法治建設不僅有助于全面從嚴治黨，而且要求法治建設與全面從嚴治黨一樣，必須保持人民主體地位、維護人民之利益，不得有絲毫動搖。

結 語

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相輔相成，共同服務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發展。盡管二者并不完全等同，但忽視二者的互動關系，并不符合科學理性之精神。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不僅在理論上具有互動的必要性，而且在實踐中存在互動的可能性。在黨的領導下，深化黨對法治建設的正確領導，必然要求黨要管黨、依法依規治黨，始終站在黨和人民的立場。在此過程中，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保持互動，實現黨的建設與法治建設相互促進。然而，現實中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的互動并不理想，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不僅來自黨建與法治建設的話語不同，而且在于整體上學術界對二者互動關系的缺乏足夠重視，尚未形成具有理論高度的互動共識與實踐氛圍。究其根本，全面從嚴治黨與法治建設應保持辯證統一，在未來的法治建設中，這一關系將表現得更加明顯，并發揮至關重要之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