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價值的普遍性：文化哲學的思考

林春香

(中共東莞市委黨校，廣東東莞 523000)

文化哲學在我國是馬克思主義哲學下屬二級學科，其特點是從哲學的角度研究文化的本質、特征及其發展規律。“文化哲學作為哲學的重要規定在于，通過對蘊含在文化符號背后的理念的不斷反思和追問，揭示特定文化的可能性及其限度。”[1]2015年9月28日，習近平在美國紐約第七十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時發表題為《攜手構建合作共贏新伙伴，同心打造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講話中提出了“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的全人類共同價值。共同價值的提出對世界的發展、人類的進步具有極其深遠的意義。而作為中國提出的、面向世界的價值觀念，通過對其提出背景、現實影響、面臨困境等問題的分析和理解，可以看到其在推進現代化、促進全球化、保持文化整體性等方面所具有的“可能性及其限度”，從而揭示共同價值所具有的普遍性意義。

一、共同價值在推進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的探索與實踐

(一)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的文化阻力

現代化肇始于18世紀的西方社會，以工業文明為其先導，社會形態相應地也由傳統的農業社會轉向現代工業社會。中國自1840年鴉片戰爭之后，開始了現代化的探索。不同于英法美等國的“早發內生型現代化”，中國的現代化是受西方列強侵略后開始以西方資本主義為榜樣而進行的“后發外生型現代化”。從內因和外因兩個方面來看，中國現代化進程主要面臨著兩方面的文化阻力：

一是中國傳統農業社會的文化阻滯。中國傳統農業社會是以小農經濟為主體的、自給自足的、以家庭為本位的社會結構體系。這一結構體系以血緣關系為紐帶，并在傳統儒家文化的影響下，逐步形成了注重人情、注重倫理規范的文化特質。這一特質有其積極意義，然而在中國的現代化進程中，這一特質無疑成為一大文化阻滯，即“以人情對抗法治和契約”[2]。此外，加上小農經濟的自然性、經驗性特征，也使得中國傳統農業社會形成了“經驗性文化模式”，缺乏理性思考與創新活力，阻礙了中國現代化的進程。

二是西方資本主義單維現代化觀念的影響。近代以來西方的現代化運動所產生的單維的現代化觀念，即“現代化就是生產效率的提高、物質的豐裕”，導致了很多社會問題，如環境污染、資源危機、國際經濟秩序紊亂、世界安全危機、人的異化等[3]。作為一種“后發外生型現代化”，中國的現代化必然受到西方單維現代化觀念的影響。

(二)現代化進程中的中國實踐與共同價值

面對以上兩方面的文化阻力，中國的現代化乃至東西方社會的現代化該如何突破，中國為世界提供了一條有益的探索路徑。共同價值與現代化進程的中國實踐兩者是相輔相成的關系，即前者是后者的核心價值理念，后者的成功則是前者得以被世界認可的基礎。

共同價值雖然是面向世界的，但它的提出必須有實踐基礎。以共同價值為核心價值理念，中國在解決現代化進程中的兩大文化阻力上，采取了以下做法：

首先，通過“四個全面”的制度建設解決人情社會貪污腐敗、規則多元等種種弊病，為現代化發展打下公平、正義的制度基礎。現代化進程必須是理性的、自由自覺的，這與中國傳統農業社會注重人情、注重倫理規范的文化特質以及“經驗性文化模式”是相沖突的，因此中國必須實現“由自在自發的經驗式活動方式向自由自覺的理性化活動方式的文化轉型”[4]。“四個全面”的提出，為這一文化轉型帶來了契機。“四個全面”中的“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無一不涉及制度建設問題，通過自由自覺的理性化的制度建設，解決傳統農業社會遺留的貪污腐敗、規則多元、行政權力介入經濟活動太多等問題，從而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打下公平、正義的制度基礎，而“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可以看成是現代化發展的一個重要目標進程。

其次，通過“五大發展理念”的倡導和實踐解決中國傳統農業社會“經驗性文化模式”創新不足以及受西方資本主義單維現代化觀念影響的弊端，為現代化發展注入活力。隨著對西方單維現代化觀念的批判與反思，西方世界逐漸形成了一種新的現代化觀念——“一種以人的自由和全面發展為核心的，包括政治、經濟、文化在內的社會全面進步的現代化觀念。這是一種與單維的現代化相對立的總體現代化觀念”[5]。中國的現代化在這種總體現代化觀念的啟發下，也開始了自己的探索與實踐，具體表現為“五大發展理念”的提出：創新發展是現代化發展的核心和動力源泉，協調發展可以解決現代化進程中的發展不平衡問題，綠色發展則可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開放發展在維持國際經濟秩序、世界安全穩定上具有重要意義，共享發展則為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提供了制度和物質保障。“五大發展理念”為中國現代化進程注入了強大的活力。

在以上關于現代化進程的中國實踐的論述中，涉及共同價值中的“公平”“正義”“發展”“自由”等核心價值。而中國自身現代化階段性的成功實踐證明，踐行共同價值是解決現代化進程中各種弊病的有效辦法。在某種意義上說，共同價值的提出是中國向世界做出的一個偉大貢獻，但正像習近平所說的“我們不‘輸入’外國模式，也不‘輸出’中國模式，不會要求別國‘復制’中國的做法。”[6]中國現代化未來的發展，將會進一步證明共同價值所具有的普遍性意義。

(三)共同價值與總體現代化觀念

作為一種“后發外生型現代化”，中國以及東方其他一些國家如何進行文化發展和文化選擇，馬克思對此有比較深入的研究。馬克思對比了印度和俄國在面對西歐資本主義的傳入所選擇的兩種不同形式以及產生的不同效果之后，得出東方社會應該“以無產階級革命的方式解決資本主義的發展問題，以社會主義的方式來實現自身的現代化”。在這里，馬克思把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既看作兩種社會形態，也看作是兩種不同的現代化[7]。那么作為中國提出的面向世界的共同價值，它雖有作為東方社會代表的中國階段性的成功實踐作基礎，但它又如何作用于西方資本主義現代化的發展，以及如何為中國以及其他東方社會現代化的繼續前進找到動力，在這里可以從共同價值與總體現代化觀念之間的關系中找到解決辦法——共同價值是總體現代化觀念的集中體現。這一關系可以從世界各國現代化要繼續往前發展應該注意的問題中反映出來。

一是要注重發展的可持續性。發展是世界各國人民共同的需求，但這種發展必須是可持續的，必須是創新的、協調的、綠色的、開放的、共享的。其中綠色發展尤其值得重視，它是可持續發展的物質基礎，以此可以解決單維現代化觀念所產生的“因環境污染、生態失衡而導致的自然的異化及能源、資源危機問題”[8]。

二是要注重秩序的規范和穩定。現代化的發展需要國內國際社會有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而公平需要以正義為基礎。倡導公平正義的價值理念有利于維持秩序的規范和穩定，以此解決單維現代化觀念所產生的“資源的無政府競爭、國際經濟秩序紊亂和世界安全危機”[9]。

三是要以人的自由和全面發展為核心要務。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是東西方社會共同的價值追求，也是共同價值與總體現代化觀念的核心，以此可以解決單維現代化觀念所產生的“人的異化、生活意義的喪失、個性的堙沒等人的生存危機”[10]。

從人的自由全面發展作為共同價值和總體現代化觀念的核心來看，馬克思提出的共產主義的理想目標是可信的、是超前的、是偉大的。這也正是共同價值在推進現代化進程上的“可能性及其限度”。

二、共同價值在促進文化全球化中的貢獻與阻力

(一)全球化進程中的文化訴求與文化沖突

現代化同時伴隨并促進了全球化進程。目前理論界對全球化所達成的共識主要是經濟的全球化，并普遍認為以資本、技術、市場為主體的經濟全球化已經成為事實。那么，在經濟全球化的影響和帶動下，各國的文化必然也會受到影響和沖擊，新的文化訴求便應運而生。

一是以我為主、兼收并蓄的文化發展訴求。即傳承和發揚本土文化以及吸收和融合外來文化，以我為主、兼收并蓄。在這一發展過程中，文化發展的主體不斷地進行自我認識、自我重構、自我定位，以期在經濟的全球化進程中保持自身的競爭性和獨立性。

二是自主理性的文化選擇訴求。文化選擇涉及本土文化與外來文化如何取舍的問題，在全球化進程中，各國都希望在文化的選擇上是自主理性的。

全球化帶來了新的文化訴求，同時也帶來了新的文化沖突。這種文化沖突主要反映在同質化和異質化的矛盾上，即西方發達國家借全球化之機，力圖把自己的文化模式和價值觀念普遍化，而第三世界各民族文化在發達國家強勢文化的壓力下，紛紛強調本民族文化的個性[11]。

在文化發展訴求上，發展中國家在西方文化霸權主義的侵蝕下，面臨著巨大的文化危機，如本土文化的消解、外來文化的強制植入等。伴隨這些文化危機而來的是政治的不穩定、經濟的附庸性以及人的異化。鑒于此，一些國家采取了極端的文化保守主義的做法，這在另一方面又影響著自身文化的發展。

在文化選擇訴求上，受西方文化的強勢沖擊，發展中國家在文化選擇上常常是被動的、盲目的。以中國和印度為例，中國在五四運動后出現的“打倒孔家店”以及改革開放后形成的“外國的月亮比中國圓”等不良思想；印度在英國殖民主義的影響下所產生的資本主義奢靡之風，這些文化選擇均顯示出其被動性和盲目性的特點。

(二)文化全球化與共同價值

在滿足文化訴求以及處理文化沖突時，文化霸權主義與文化保守主義常常受到批判，人們更傾向于文化普遍主義或文化多元主義。文化普遍主義與文化多元主義最大的共同之處在于，都承認文化同時具有一體性和多樣性的特點，只是在文化發展目標上各有側重：文化普遍主義更側重于建立一種在各民族共同需求基礎上的統一的世界文化，而文化多元主義則更希望能夠保持各民族文化的獨特性。這兩種不同的發展目標共同融合進了文化全球化的內涵以及共同價值的核心理念之中。

文化全球化的內涵可以用“和而不同”來概括，而“和而不同”正是共同價值的一個核心理念。“和而不同”是中華民族自古以來所倡導的一種重要的價值理念。在先秦時代，“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它是指一種有差別的、多樣性的統一，因而有別于“同”。從哲學意義上講，“和而不同”，就是追求內在的和諧統一，而不是表象上的相同和一致。共同價值所強調的“共同”，必須是這種“有差別的、多樣性的統一”，必須是這種“內在的和諧統一”。以“和而不同”為核心理念的“共同價值”，對于促進以“和而不同”為目標、以滿足文化訴求和解決文化沖突為任務的文化全球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首先，從縱向來看，它可以滿足全球化進程中各民族的文化訴求。以我為主、兼收并蓄的文化發展以及自主理性的文化選擇，歸根結底是文化自覺和文化自信的問題。共同價值“和而不同”的理念所傳遞出來的文化多樣性的信息，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增加各民族的文化自信并進一步激發文化自覺。文化多樣性，意味著各種文化都有其存在的必要性，意味著文化沒有高低之分，意味著不能用經濟的發展水平衡量一個國家文化的發展程度。基于這樣的認識，各民族尤其是發展中國家在處理本土文化的揚棄、外來文化的吸收融合問題上，應該有更為堅定的文化自信，并將這種文化自信進一步轉化為高度的文化自覺，從而在全球化進程中作出自主理性的文化選擇。

其次，從橫向來看，它可以解決全球化進程中的文化沖突。以“和而不同”為核心理念的共同價值，可以同時滿足文化普遍主義和文化多元主義這兩種應對模式的需求，并在更高層次上對文化的同質化和異質化進行整合，因為共同價值所強調的“共同”，必須是“有差別的、多樣性的統一”，必須是“內在的和諧統一”。共同價值的這種整合作用凝聚著中華民族幾千年來的古老智慧，這也進一步說明，在某種意義上，共同價值的提出是中國向世界做出的一個偉大貢獻。

(三)共同價值與普世價值

雖然共同價值在促進文化全球化上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但在西方文化霸權主義的影響下，共同價值要能真正發揮作用，重點需要解決兩個問題。

一是用理論和實踐證明共同價值相對于普世價值更加科學更加合理，因為普世價值就是西方文化霸權主義所倡導的核心價值。如魯品越、王永章認為普世價值推行的經濟全球化是“國際壟斷資本霸權、普世價值話語霸權、強國軍事霸權”三位一體的舊經濟全球化，而共同價值推進的經濟全球化是“人類命運共同體、人類共同價值、各國合作共贏”三位一體的新的經濟全球化[12]。從這一對比可以看到，共同價值是開放的、合作的、共贏的，共同價值不僅有利于文化的全球化，也有利于經濟的全球化。

二是要構建共同價值的國際話語體系，掌握國際話語權。普世價值有各種弊病，在學理上也站不住腳，但在國際話語權上卻占統治地位。共同價值作為一種新的更加科學更加合理的價值觀念，要發揮其在全球化中的作用，必須要構建起一套完整的國際話語體系，這樣才能與普世價值相抗衡，掌握國際話語權。共同價值國際話語體系的構建首先要強調“共同”，可從共同效用、共同認同、共同表達三個層面著手[13]。其次要突出“傳統”。中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文明沒有中斷的國家，這使得中華民族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積淀下了豐富絢麗的傳統文化。中國傳統文化在國際上的認可度非常高，這也為共同價值國際話語體系的構建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三、共同價值在保持文化整體性上的作用與文化創新

(一)文化發展過程中的文化隔絕

文化的發展因為時間上和空間上的阻礙以及因為各文化領域的不同等，造成了文化發展的不平衡以及彼此之間的文化隔絕。這種文化隔絕限制了文化的發展，并可能帶來嚴重的后果。

首先是時空上的文化隔絕。中西方文化的發展都存在時空上的文化隔絕問題。鴉片戰爭之后的中國文化發展歷史就是一部對中國古代傳統文化否定之否定的文化批判史。西方在時間上的文化隔絕問題更為嚴重，“西方具有強烈的現在意識，現在是直通永恒的唯一途徑，于是一切向前，進步、發展成為人們的基本信念。由西方締造的現代社會是一個沒有歷史的、專注‘現在’的一個時代”[14]。而東方文明與西方文明、大陸文明與海洋文明之間的文化沖突正是空間上文化隔絕的后果。

其次是各文化領域之間的文化隔絕。文化的發展從最初的渾然一體逐漸演化分化為不同的領域和部門，如宗教、道德、藝術、科學、經濟、政治、社會等。而現代化的推進又進一步強化了這種分化。文化領域的分化有其積極意義，但也產生了一系列后果，如“不同文化門類所形成的理解視界乃至世界觀產生了差異性”，“這種差異性導致了相對視界的隔絕化”，“伴隨著相對視界的隔絕, 文化各門類產生了一種絕對化傾向”“從而導致文化生態的失衡, 這往往造成一種文化危機”[15]。

時空上和各文化各領域之間的文化隔絕，使得文化的發展斷層化、碎片化，也使得人類對世界的認識更加以自我為中心，更加片面。而由文化隔絕所造成的文化沖突、文化危機必將給文化的發展以及給整個人類帶來災難。

(二)文化整體性與共同價值

全球化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文化隔絕，但因其背后的權力問題，全球化并不能真正解決文化隔絕所帶來的文化沖突和文化危機。因此在文化隔絕問題上，還應該從文化自身去尋找解決的辦法，即用文化整體性的視角去看待和處理文化隔絕問題。

文化整體性是文化哲學研究的一個重要問題，它要求人們用一種整體性的意識去關注文化的發展。共同價值從本質上來說，正是為符合文化整體性這一文化發展要求而提出的，關注文化的整體性發展可以說是共同價值的最大特點。共同價值作為總體現代化觀念的集中體現，它以人的自由和全面發展為核心要務，以踐行“五大發展理念”為實踐基礎，這是一種關注整體性發展的價值理念。而在文化全球化問題上，以“和而不同”為核心理念，強調“有差別的、多樣性的統一”以及“內在的和諧統一”的共同價值，更體現出其關注整體性發展的特點。以上共同價值在現代化和文化全球化上的作用既涉及時空上的文化整體性問題(如文化傳承、文化同質化)也涉及各文化領域之間的文化整體性問題(如經濟、政治、文化等的協調發展)，保持文化的整體性發展將是共同價值的又一個核心要務。

從文化來源來看，共同價值的文化整體性特點主要來自中國思想文化中的整體性立場，即“和而不同”“天人合一”“道法自然”“佛我合一”等傳統文化思想，這些思想是共同價值可以走向世界并服務世界的重要條件。

(三)共同價值與文化創新

作為中國提出的、以文化整體性發展為又一核心要務的共同價值，因其整體性立場，可以為世界文化的發展帶來一系列的重大創新。

首先，提出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概念，為世界的發展提供了新的理念。十八大報告強調“人類只有一個地球，各國共處一個世界”，“要倡導人類命運共同體意識”。2013年3月，習近平在俄羅斯莫斯科國際關系學院的演講中深刻地指出：“這個世界，各國相互聯系、相互依存的程度空前加深，人類生活在同一個地球村里，生活在歷史和現實交匯的同一個時空里，越來越成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命運共同體。”[16]共同價值正是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而提出來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現實性使得共同價值具有極強的科學性和合理性，這是“立足于抽象個人，并被說成是神秘的‘天賦價值’而強加于一切社會和國家”[17]的“普世價值”所不可比擬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提出，為世界的發展提供了新的理念。

其次，提出了“中國方案”，為全球治理提供了新的文明類型。“中國方案”除“人類命運共同體”外，還有“新型大國關系”和“一帶一路”倡議等。這些方案無不是基于整體性發展的思路而提出的。2018年12月10日在紀念《世界人權宣言》發表70周年座談會上，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習近平發來賀信，強調秉持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的人類共同價值，維護人的尊嚴和權利，推動形成更加公正、合理、包容的全球人權治理，共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開創世界美好未來。可見，作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重要內容的全球人權治理，其“中國方案”的最大特點就是以共同價值為基礎和前提，這一“中國方案”正是基于整體性的發展思路而提出的。新型大國關系是以相互尊重、合作共贏的合作伙伴關系為核心特征的大國關系，是崛起國和既成大國之間處理沖突和矛盾的一種新方式。“一帶一路”則旨在借用古代絲綢之路的歷史符號，高舉和平發展的旗幟，積極發展與沿線國家的經濟合作伙伴關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命運共同體和責任共同體。這些“中國方案”凝聚著中國智慧，在未來的發展中必將開啟新的文明類型。

第三，提出了“五大發展理念”，為各文化領域的整體性發展提供了新視角。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發展理念”雖然主要從經濟角度出發，但在促進文化各領域的整體性發展上仍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以科學技術與人文領域的融合為例，“科技+文化”的創新，物質與精神的協調，科技文化與人文文化的綠色可持續等，這些理念的踐行，將為科技與人文的整體性發展提供新的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