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潔[揚州大學文學院,江蘇 揚州 225000]
青年創作者在一個時期的文學創作中時常扮演著急先鋒和主力軍的角色。研究青年作家的創作可以明確其創作的優劣,觸摸文壇的脈絡,把握文學發展方向。本文的研究對象是江蘇省的青年作家,如何界定這個群體,是首要明確的問題。參照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規定和中國文學界的慣例,以“第八屆全國青年作家創作會議”的與會人員年齡為標準,本文將江蘇省青年作家定義為四十五周歲以下,屬江蘇籍或長期定居江蘇省以文學創作為業、從事寫作的群體。
全國范圍內針對中國北部青年作家群創作較為透徹,但針對江蘇省青年作家群體的研究比較缺乏,尤其在該群體創作出現“同質化”現象的研究方面暫為空白。縱使有學者指出其創作缺乏個人異質性,也僅停留于理論闡述。本文正是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結合江蘇省青年作家作品,對青年作家群體創作過程中出現的“同質化”現象進行具體深入的研究。
21 世紀以來,江蘇省青年作家群體的發展如日中天,作品也處于高產階段。以南京市、無錫市、蘇州市為首的經濟發達城市青年人才輩出,南京作家李鳳群曾獲金陵文學獎、第三屆紫金山文學獎,實屬青年群體中的佼佼者;蘇中地區以揚州市青年作家群為主體,其中周浩暉、朱洪志等人通過網絡文學發跡,在懸疑和玄幻小說領域獨有建樹;蘇北地區在青年創作領域絲毫也不落后,連云港作家徐則臣成績斐然。從代際結構上看,“70 后”青年作家中魯敏、周榮池、湯成難是領軍人物。“80 后”作家中高校輔導員刷刷、張嘉佳等作家也是不可小覷的新勢力,“90后”新一代青年作家盧思浩、錢墨痕及張秋寒也逐漸嶄露頭角。這些青年作家為文壇注入了青春的活力,他們的存在突破了傳統文壇的束縛,豐富了人物形象庫。例如徐則臣的“京漂”系列,選擇辦假證、賣盜版碟的不法分子作為主要表現對象,貼近現實生活,將現實主義表現得淋漓盡致。除此之外,張嘉佳的《從你的全世界路過》、盧思浩的《愿有人陪你去顛沛流離》開啟了“治愈系”青春文學的先河。“治愈系”在21 世紀,就是心靈雞湯般的存在,以其溫暖的文字帶給人們力量,從而成為廣受歡迎的文學形式。網絡文學的興盛讓青年作家獲得了一席之地,我吃西紅柿(朱洪志)作為江蘇省青年玄幻小說作家中的翹楚,被網友們譽為“網絡玄幻小說之王”。在創作中,他摒棄了以往晦澀艱深的語言,而采用了雅俗并存的語言形式,把強烈的畫面感呈現在讀者面前,使讀者具備強烈的代入感。在環境和景物的描寫上更加偏于精致,塑造典型環境,同時對人物形象尤其是人物的服飾和招式的刻畫也是栩栩如生,細膩生動,偶爾還會將方言運用到人物的對話描寫中去。
但是,在承認青年創作群體收獲了輝煌成績的同時,我們更要看到他們身上存在的不足,筆者認為青年創作最大的困境就是無法突破創作“同質化”的問題。“70 后”作家東君有一個說法:“生活的平庸和思想的慵懶正在慢慢銷蝕我們的創造力,對抗‘同質化’趨勢的個人才能也在我們這一代人中日漸稀缺。”無論是作家創作過程中的自我重復還是各個作家之間作品的相似抑或是雷同,都是當代青年作家難以創作出精品的最重要原因。由“同質化”衍生出的“語言碎片化”問題,同樣也是亟待解決的。所謂“語言碎片化”即以語篇的完整感消失為表征,取而代之的是零散碎片式的語言拼接和整合。張秋寒在《寂寞女子都是舊相識》中很多地方都存在此類現象,例如“寂靜的空氣,如空氣般寂靜的呼吸。當想念來襲,就是這樣小心翼翼”,我們都能夠讀懂張秋寒想要傳達的意境和感情,無非是用寂靜的空氣襯托強烈的思念,但是他將看似有聯系的空氣和呼吸強行拼接在一起,缺乏邏輯銜接,全無篇章的完整性了。再如張佳瑋在《再見帕里斯》中寫道:“他感到了一種淺淺的干渴。咽喉宛如最后一棵樹被伐去的土地一般,在風里發出輕輕的沙聲。”人的生理欲望與伐去樹木的土地之間的對等,是在日常語言邏輯里甚少對接使用的本喻體,讀者無法在碎片式的語言拼接中想象出干渴的狀態。
這種“同質化”,既體現在作家個體創作的自我重復上,也體現在作家群體對某些社會熱點或文學類型的相互仿襲之中。“同質化”無論是在對文壇中新一代青年創作的影響上,還是在對讀者閱讀作品時的理解和感受上,都有不容忽視的負面作用。其主要表現為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題材資源的匱乏和雷同。這主要表現為作家自我創作題材的重復。青年作家大多生活安逸,缺乏生活體驗,基本依靠自我想象,在創作中難免會出現機械重復或套用模式的現象。周浩暉在懸疑創作領域中獨有建樹,選擇面向社會、體現社會價值的題材。但他的小說依照“設疑—探案—解題”的警察探案結構,以一個中心案件貫串其余案件,為揭示多年的秘密做鋪墊。《死亡通知單》中“Eumenides”為復仇十八年前的秘密,枉顧法律,自我制裁以伸張正義。而《邪惡催眠師》也以復仇一起失敗的心穴治療案件為主軸,催眠師非法利用催眠術與羅飛交鋒。除了陷入結構的重復圈外,作案手法也缺乏創新。兩本書的兇手在作案前都會以通知單或者發帖的形式事先通知警察,并且通過網絡作案的頻率較高,都是利用網絡漏洞的高手。“羅飛知道這種咖啡館都會提供免費的無線寬帶服務,看來嫌犯正是利用這樣的公共網絡發布了那篇帖子”。催眠師利用漏洞,通過隱藏ip 地址的方式掩飾了自己的真實地址,蹭網發帖。而《死亡通知單》中曾日華通過網絡追擊兇手時也發現他用同樣的手段作案。
此類現象在“70 后”青年作家身上也較為突出。“70 后”作家被稱為沒有故事和歷史的一代,他們是站在傳統與現代、鄉村與城市、過去與未來中間的一代人。“70 后”青年作家中、長篇小說的創作受自身創作能力的局限,長篇小說的構架能力不足,缺乏成熟的長篇小說文體意識。因此,長篇也只是拉長的中篇,甚至是直接將之前創作的中短篇小說的題材原封不動地再次創作。以徐則臣的“京漂”系列小說最為典型,故事以描寫中關村、海淀區的生活為軸心,人物多是辦假證的小人物。由于生活背景和人物職業固定,造成場景和經歷也有著千絲萬縷的相似,在細節方面難以挖掘出新的點,因此《啊,北京》《天上人間》《暗地》《偽證制造者》《跑步穿過中關村》等作品中同樣都寫到了人物辦假證、貼廣告、躲避警察、交貨被捕、吃水煮魚和麻辣燙等場景,無法給讀者耳目一新的閱讀感受。“花街”系列小說如《失聲》《人間煙火》《夜歌》《憶秦娥》等主要寫河邊的故鄉,情節的展現多靠成長題材,在作品中無一例外地會有題材上的自我重復。這些小說都以一個名為木魚的兒童或少年視角來敘述花街上的故事,情節雖有差別,但人物不外乎花街的妓女、靠船的嫖客、第三者等,多少都會涉及不倫之戀。《午夜之門》更是囊括了畸形愛戀的各種類型。
第二,文章風格總體趨向于憂郁式的悲傷情調,這種徘徊在邊緣化的憂傷帶有強烈的風格化傾向。“為賦新詞強說愁”,是青少年成長過程中用來表達自己情感慣用的模式,仿佛不憂傷就無法傳達自己強烈的訴求。他們往往用深刻而又靈動的文字,將感傷的情調滲透每一個主題。因此,憂傷的風格從大部分作品的書名開始就可以一窺。在作品中不是瘋狂想念就是生離死別,一定要用最極端的形容表達愛恨情仇,無疑是缺乏經歷的表現。
盧思浩是青春感傷文學的新秀,主要創作心靈雞湯式的青春文學。《離開前請叫醒我》單從名字就透露出生離之時揪心的疼痛與感傷。他在文中寫道:“冬天最難的就是停止想念”“你翻山越嶺披荊斬棘,鉚勁把自己變好;你小心翼翼,做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你一路飛奔默默關心,藏起自己。你想優秀到可以堂堂正正站在喜歡的人面前,說句‘我喜歡你’。到頭來你戰勝了自己,千言萬語卻化成一句‘你好’”“好像從沒有認真告別過,卻又好像一直都在告別。我們總是毫無緣由地相信友情這東西可以打敗時間,最后卻又被時間打敗”……他用這些文藝青年的語調描繪了朋友、戀人之間的離別,簡單直白的詞句傳達了濃濃的憂傷情調,卻比不得快意恩仇的描寫來得更吸引人。
張嘉佳寫離別一定要用“遺物”這樣慘痛的字眼來描寫,卻不如輕描淡寫來得深入人心。他在《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中寫道:
我們在年少時并不知道,有些樂章,一旦開始,唱得就是曲終人散。
這世界是你的遺囑,而我是你唯一的遺物。
這一票作家用不痛不癢的詞匯與語句堆砌在一起,為了營造傷感的氛圍卻沖淡了故事的情節,使整部作品看似充斥哲理性但并沒有實質性的內容,給讀者一種空洞的審美感受。
除了無病呻吟的愛情感慨以外,憂郁式的感傷情調還來源于對成長的焦慮。張佳瑋的《朝絲暮雪》里的張無忌,即便權傾天下,也無從排遣內心的孤獨與憂傷,孤寂的長安城鋪就了敘事的場景,“多年以來,我常會夢見長安城。夢中的長安城是浩大的城市。然而空無一人”“在我的夢境里,長安就是如此一座空空蕩蕩等待的城市”;而在這座浮華的長安城里,“太多太多的人就是在胡姬的曼歌與七弦琴聲中消磨于金樽對月之中,在漫長的等待與輾轉之間在此逐漸蒼老”;等待成長的孤獨感產生了焦慮,“長大從來都是一件殘酷和丟人的事,那么突兀和傷人”。這是“80 后”創作群體的集體孤獨感。
21 世紀以來,網絡文學的興盛促進了文壇發展的壯大,玄幻、言情、修真、懸疑等類型化的小說進入大眾的視野。新生的網絡文學因其自由自在的特性、娛樂性、互動性等特色被稱為“大眾文化”“草根文化”,文學也不再被單一地定性為“精英文化”,也將新興的網絡文學編入范疇。但是網絡文學存在的創作缺陷——過度的“受眾意識”——也導致了在消費文化語境下,在商業化文學市場的驅使下,網絡文學不可避免地出現雷同現象。雖然作家應該為寫作而寫作,但是網絡作家在進行創作時,總是隱藏著隱性的讀者的,作品創作的目的大多為娛樂大眾。加之網絡作家創作依托網絡平臺的支持,例如起點中文網、晉江等小說網站實行vip 閱讀收費制度,網絡文學的商業化進程呈現出勢不可擋的前進態勢。網絡作家為了盈利,迎合受眾審美和取向,引起讀者的閱讀快感,滿足讀者內心的欲望需求,喪失了主體性,大規模模仿和趨同。過度的受眾意識導致了網絡文學創作手法的“同質化”,無論是在創作模式上還是創作手法的選取上,網絡作家們都不約而同地朝同一個方向發展,缺乏個人性和異質性。
第一,由過度的“受眾意識”衍生的“模式化”僵局。網絡文學的商業化導向讓網絡作家們趨之若鶩,無論是在題材、寫法和主題模式上都存在著爭相模仿成功之作的現象。在一部具有新意的作品出世之后,網絡作家們紛紛效仿,跟風之作濫觴,無論是作品名稱還是大體結構都是同一個模式,給讀者帶來嚴重的審美疲勞。除此之外,青年網絡作家在追隨成功之作的過程中,放棄了探索多元化的創作風格,過早地定性自己的行文方式,導致無法突破模式的束縛,陷入機械的自我重復之中。例如,重生文標題模板化,均為《重生之xxx》,故事模式一致,廢柴主角受欺—重生—走上人生巔峰。以江蘇省南通市網絡作家張年平(筆名:更俗)的《重生之官路商途》和《重生之鋼鐵大亨》為例。兩部小說不僅名稱相似,更甚者,在故事結構上也嚴格遵從著遇禍重生、自我實現的模式。官路商途的男主張恪因車禍重生到20 世紀90 年代父親出事、自己發燒時的場景、重新度過自己的人生,不僅寫了官商之戰的成功還描寫重生之后的風流韻事。而鋼鐵大亨的男主海文是個沒權沒勢的平民子弟,重生為富家子弟沈淮,從此走上人生巔峰,過著風流放縱的人生。再如揚州市青年網絡作家,“網文之王”我吃西紅柿,一提起他,大家就不約而同地會想到玄幻小說,想到《星辰變》。這就給他下了個定義:玄幻小說家。無論是《星辰變》還是《寸芒》抑或是《盤龍》,盡管表面上看故事取材不同,《星辰變》和《寸芒》是修真小說,《盤龍》是西方奇幻小說,但是在情節發展上都要依借流星淚、丹藥或者戒指這樣的中間物才能使主角強大起來,從本質上講沒有跳脫出固定的思維模式。
第二,浮于感官的影像化呈現和碎片化拼接。影像化指借由唯美化的表達來營造類似電影情節再現的畫面感,通常還出現前后并無明顯戲劇張力的情節轉換中,用以過渡的表意空間。
由于生活經歷和年紀尚輕,缺乏厚實的人生感悟和積淀,導致網絡青年作家們為了迎合喜歡文藝小清新的讀者口味,力求用手法和腫脹的語言掩蓋疏于思考的事實,營造出支離破碎的情節和浮光掠影的場景,以文辭的不通順來作為文筆脫俗的標志。帶有后現代主義特色的張佳瑋,也不免有這種傾向。他在《加州女郎》中這樣寫道:
天空的景象。白云流動。明亮的色彩。白云以下,是沿街排列甚為整齊的綠樹。樹陰整整齊齊地映在地面。陽光從樹影的間隙漏下絲絲的光照。《加州女郎》帶有滑稽意味的口琴聲漸次弱了下來。退居為游走在幕間的樂曲。場景始終明亮。街對面的藍色電話亭里,一個女孩子在對著電話訴說。街的斜對面,一家唱片店,落地玻璃長窗。老板正在埋頭做拼圖。近處,戴著鴨舌帽的我坐在樹陰下的自行車座位上,側頭凝望街對面的學校。
一開頭就用了三個短句,上下之間毫無場景語言的銜接,三個意象之間看似并沒有聯系,細細品讀卻又有千絲萬縷的關聯,張佳瑋用頻繁的鏡頭語言使原本完整的敘述支離破碎。這種接近于電影分鏡頭的腳本全憑借讀者對畫面的想象再造來完成,中間必要的,起到說明和過渡、鋪墊作用的場景被濃縮甚至一帶而過。詩意的、心靈化的敘述是一片空白,作者用力追求碎片化場景的拼接與結合,沒有語句的過渡,人物的心理世界也被淹沒在了電影鏡頭般的動作化處理之中。
這似乎是青年作家的通病,張嘉佳在《云邊有個小賣部》中寫道:
樹影之間,閃爍一塊鏡面。這邊人聲鼎沸,那邊幽靜安然。每棵樹每縷風,抱著淺白色的月光,漫山遍野唱著小夜曲。山腰圍出巨大的翡翠,水面明亮,一片一片,細細鋪成紡錘體,像一只月光的沙漏。那墨墨的藍,深夜也能看出山峰的影子,仿佛凝固了一年又一年。
按照正常的思維邏輯,目光聚焦在樹影時就要對其展開深入的描述,我們會寫樹影斑駁的場面,風吹動樹影的婆娑聲等。但是張嘉佳在這里卻采用了電影中切換鏡頭的手法,以此來烘托出當時靜謐安詳的氛圍。言語間缺乏過渡,描寫思維跳躍,對讀者的想象力有比較高的要求。
此外,在江蘇省青年作家群體當中,還存在文學審美性缺失的趨同傾向。我吃西紅柿的《星辰變》在語言的描寫上出現了修辭手法的缺失現象。例如在第四集第七章《歸途》中:在星云中央,則是一團火焰,淡青色的火焰。直白通俗的語言,沒有描寫性和修飾性,行文風格平淡如水。此類現象在韓思思的言情作品中也有所體現,在對男女主角的表情、外貌的描寫上缺乏形象的表達,難以引起讀者的想象和代入感。青年作家們在語言的雕琢上還有待改進。
江蘇省青年作家創作正面臨著“同質化”的拘束,如何突破“同質化”的創作困境,是當代青年作家亟待解決的重要問題。要使這個問題得以解決,需要經歷漫長的轉型期,青年作家們未來可期,但同時也會面臨巨大的挑戰。尤其是“80 后”的青年作家們,生活在多元化的社會里,應當形成一個自覺的主體的理性力量。他們應當舍棄格式化、碎片化和影像化的描摹,深入挖掘自我的力量,建構起宏大的創作格局,傳遞正能量,承擔起當代文壇的歷史責任。
筆者針對江蘇省青年作家群體在創作過程中出現的“同質化”問題提出以下幾點建議:
第一,貼近生活現實,挖掘人性的共同點。隨著社會的發展、生活物質水平的提高,人民群眾對于精神生活的水平要求也同步提高了。千篇一律的“快餐文化”已經滿足不了高標準的精神需求,大眾更加喜歡貼近社會生活、揭示現實問題的作品。例如周梅森的《人民的名義》等描寫現實主義的作品,反映人共通性的題材和背景才能吸引讀者。
第二,探索適合自己的情感風格。青年作家寫作時,尤其是在描寫日常生活時,常常會執著于某種趣味之中,不和社會總體相連。他們為了便于表現自己的個人性,寫創傷,寫疾病,寫孤獨,以為這即為最大的現實,以至于無節制地把主體的情緒投射進去。許多青年作家年紀輕輕,卻都在模仿老一輩作家作品中的情愫,為寫憂愁而憂愁,實際本身是沒有這種體驗的。青年作家一定不能跟風隨大流,也不能一味模仿前輩,一定要結合自我經歷進行創作,投入真實的情感,才能引起讀者的共鳴。
第三,青年網絡作家切忌利益為上,勇于創新才能另辟蹊徑。許多青年網絡創作者喜歡跟風模仿成功之作,實際上是對自我的否定。在網絡文學商業化的背景下,網絡創作不再是青年創作者們自由自在、將自己想象中的世界訴諸文字的搖籃,消費文化的語境下,能吸引讀者才是他們所追求的。而在創作大同的網絡環境下,能夠創新故事模式、塑造不一樣的結局又能夠滿足讀者的審美需求才是最關鍵的。
第四,作協和政府可以寫作發力,無論是從專業創作角度還是政策上都給予青年作家們一定的支持和約束。作協可以通過開辦寫作指導班的形式,由老一輩的作家們指導,以樹立起青年創作者們錘煉文辭的目的。同時政府應當樹立起文化產權保護意識,嚴格規范產權保護制度,針對雷同、抄襲等現象予以嚴厲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