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養結合”視域下我國養老產業發展現狀調查研究①
—— 基于黑龍江省養老產業調查

齊齊哈爾大學 李元博 馬小華 高夢潔

1 “農養結合”的背景及分析

1.1 2017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快培育農業農村發展新動能的若干意見》

模式背景根據2017年《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深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加快培育農業農村發展新動能的若干意見》，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更是一以貫之地堅持把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重中之重。2018年的中央一號文件對五個“務必”進行了細化落實和周密部署，文件主旨與對于三農問題的態度是一脈相承、一以貫之的，也是對于十九大會議精神的具體指導。

1.2 中國老年人口與市場潛力簡析以及我國養老產業存在的問題

據國家統計局2018年數據顯示，截至2018年末，我國60歲及以上人口達2.49億，占全國總人口17.9%；65歲及以上人口1.50億，占10.8%。據聯合國預測，我國的老齡化率將不斷攀升，預計到 2050年65歲及以上人口達到頂峰4.2億，人口將加速老化，這意味著我國將進人深度老年化社會階段。

根據世界銀行統計數據顯示，我國的人口撫養比2012年之后停止長期回落的趨勢開始上升，2015年達到36.58%；特別是老年人口撫養比，從20世紀60年末期開始持續上升，并在近幾年上升速度加劇，2015年達到13.05%。目前中國65歲以上老年人口占總人口的近10%，人口總數超過1.3億，而老年人口增速也已遠遠超過總人口增長速度，2015年65歲以上老年人口同比增速為4.7%，而總人口增速僅為0.51%。根據世界銀行的預測，到2050年，中國老年人口將達到4.8億。我國已經進入老齡化社會的現實以及老齡人口在未來幾十年中不斷增長的趨勢共同助推銀發經濟加速發展，為老年人群提供滿足其需求的服務將是眼下及未來的投資熱點。

然而，我國養老服務設施面對巨大社會需求，發展仍然滯后，但潛力巨大。 據國家統計局發布最新數據，2017年全國各類養老服務機構和養老服務設施約15.5萬個，同比增長10.6%，其中：登記在冊的養老服務機構2.9萬個，社區養老機構和社區養老設施4.3萬個，社區互助型養老設施8.3萬個；各類養老床位合計744.8萬張，比上年增長2%。根據民政部2018年4季度機構數據顯示：老年人與殘疾人服務機構共29792個。截至2018年底，全國養老服務機構近3萬個。而截至2016年末的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我國各類養老機構共374萬家，養老床位689萬張。但是，相比“十三五”規劃每千人35～45張床位的目標仍有30%～50%的缺口，與發達國家每千人擁有50～70張養老床位的水平更是落后不少，且養老服務設施與機構多集中在發達城市，資源分配不均。

另外，養老市場的融資難問題已經成為社會資金進入養老領域的主要瓶頸。 目前，相對依靠單一的融資渠道，大部分資金來自銀行貸款。但由于養老社區具有建設及維護的投入資金較高、投資回收期長、運營過程中不可控因素較多等特點，對于部分養老項目，傳統的銀行難以介入或難以滿足開發企業對資金的需求，這就要求拓寬資金渠道，創新融資方式，吸引大型有實力的企業、保險公司、基金公司、民間資本等進入養老地產行業，采用BOT、PFI等模式吸引資金、 分解風險。

1.3 當前黑龍江地區農業的現狀

黑龍江省作為我國糧食主產區，在國家糧食生產板塊中舉足輕重，三農問題的核心是富農，但單一的商品糧生產不足以支撐經濟持續發展。而且面對一輪又一輪的深化改革，東北老工業基地這位共和國的長子卻遇到了發展不可持續、環境不可持續等諸多問題，而問題的核心就是，東北未能真正的發揮出所具備的獨特潛在優勢。綜上所述可以發現東北地區擁有巨大產能的第一產業在艱難維持，養老產業在全國范圍內都存在的兩長一高的嚴重問題，因此有必要進行跨行業整合融合發展。

1.4 醫養結合下的老年產業存在的問題

2016年7月6日民政部公布《民政事業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提出了醫養結合的具體方式，但是這種模式僅是解決了老年人群的醫療問題，并沒有充實老年人的精神需求，有調查研究表明：目前每年至少有10萬55歲以上的老年人自殺死亡，占每年自殺人群的36%，其中95%的老年人患有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礙，老年人已成為中國自殺率最高人群。這種現象需要深入思考。

目前的老年人(60歲以上)經歷過國家最困難的時期，擁有自己的奮斗史，為國家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面對自己的衰老，不甘心自己成為別人的負擔。長達三十年的計劃生育政策，造成目前絕大多數421型家庭人口結構，年輕人養老負擔重，導致年輕人背景離鄉外出工作以求尋找高薪職業。

2 “農養結合”模式的簡述與主構

2.1 什么是“農養結合”

“農養結合”其概念指休閑農業與候鳥式養老相結合，讓老年人在生活休閑之時，實現自己的社會價值。其中，“農”是指休閑農業，具體是老年人在物聯網技術支持下利用農業景觀資源和農業生產條件，實現觀光、休閑、旅游的自由農業生產。“養”是指候鳥式養老，是一種特殊的養老生活方式，是老年人隨著季節變化，選擇不同的地方旅游養老。“農養結合”是指休閑農業與養老產業相結合，集農業、老年健康產業、現代互聯網技術(大數據)為一體，實現老年人對自己的社會價值的再次認定，并達到休閑療養的最終目的。其中，以老年健康產業為核心，休閑農業為支柱，醫療資源為依托，互聯網技術為輔助，實現“農養結合”這一新型商業模式。

該模式為非公益性質，以營利為目的，多元化盈利是其主要特征。老年產業并非該模式的核心盈利點，因為主要市場面向中產階級老年人群，因此收取的養老費用需要大幅度降低，農業(種植業、漁業、畜牧業、農產品深加工)、手工業(手工藝制品)為該模式提供支撐。

2.2 養老產業在該模式中的核心位置

目前中國養老產業發展水平低，發展模式單一，受利潤低這一頑疾的制約嚴重，因此，盡管市場巨大，但是發展極為緩慢。因此，養老產業必須走向融合、發展、轉型的道路，以求拓展發展空間。

現在國內公認超過60歲即為老年人口，在當前這一批老年人是以國家經濟建設時期的出生人口為主，經歷了國家從積貧積弱到繁榮昌盛的歷史時期，為國家經濟發展貢獻了一生的青春，他們的特點是：“高度的凝聚力、責任感、使命感”。因此，可以從這點出發，建設老年服務設施與老年生活主題格調。

在老年地產設計建造過程中，應注意突出時代特色(知青文化、軍旅文化、拓荒屯墾文化)的體現，讓老年人群產生歸屬感。

2.3 休閑農業在該模式中的支柱作用

2013年以來，東北地區的經濟低迷，受經濟影響，農業現代化建設趨緩，徘徊在低附加值農產加工品的位置上，面對國家新一輪的東北經濟振興計劃，如何長效的使東北地區具備真正的造血能力是一直以來國家探索的問題。當前，我國面臨著未富先老的養老困境，東北地區面臨的是第一產業低附加值的問題，這兩個嚴峻的問題并非絕對的矛盾。依托農養結合，可以有效解決老年產業低速發展與農業發展水平低的問題。

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在伊春調研時指出“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但是，如何轉化是一個嚴峻的課題。以伊春市為例，擁有良好的黑土資源，北藥產業、藍莓產業、食用菌產業、野豬產業、高寒優質稻產業，均發展多年，但是并沒有形成國際國內的大品牌，這里面存在的問題不僅是營銷戰略的問題，更是從深層次體現了伊春的產業結構融合度低、沒有長遠發展規劃的問題。針對如上問題，伊春市做了休閑農業的嘗試，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是擴展潛力偏弱，于是，需要引入融合發展理念，通過結合養老產業的發展愿景作出如下策劃。

(1)種植業：種植業以拓荒文化為背景，生產無公害綠色食品，在現代化農業的基礎上開展人工種植的體驗式生活，并對作物進行量化指標監測，確保食品健康無害。種植業主要包括北稻種植、牧草種植(紫花苜蓿景觀)、藍莓種植與采摘、高粱種植(高粱景觀)、北藥種植、興安杜鵑培育(杜鵑花海景觀)，以種植、觀賞、休閑三位一體發展立體種植業。

(2)養殖狩獵業：養殖業以鄂倫春族民族文化為背景，建設野豬、狍子等養殖馴化的野生動物放養基地，引入物聯網系統，全環節的監控野豬生長過程，為銷售安全放心的野味提供了保障。建設野生動物狩獵場，完善安全保衛體系，實現狩獵場內專人陪護、無死角監視。

(3)漁業：漁業以伊春地區原住民赫哲族民族文化為背景，展現當年赫哲族的先人漁獲場景。

通過如上的規劃，作為支撐的休閑農業集聚了種植、休閑、觀賞、文化、漁獵的特點，最大化地利用當下資源，使得利用價值最大化、開發利用率最大化。

2.4 醫療資源在該模式中的依托作用

例如在伊春市，擁有僅一所三甲醫院，選址務必考慮醫療區位條件，結合老年高發病(腦溢血、心臟病)發病病理，應在4～6分鐘內得到搶救。因此在醫養結合的基礎上，必須要有自建的醫療服務基礎設施，方能確保將危險最小化。

在該模式中，針對老年人身體健康情況應區別收費，主體服務對象是自理級、介助級老人。面對介護級老人，服務工作以臨終關懷為核心，開展各種服務。

醫療服務的基礎建設包括專科化專業化醫療團隊、基本診所、依托云數據的醫療指導、名醫互聯在線合作、智能人體監控設備等。

2.5 旅游產業在該模式中的支持意義

黑龍江省旅游資源的開發潛力非常巨大，但是受限于旅游資源過于分散，景區的盈利能力十分不理想，因此，可以依托該模式，將旅游資源掛靠在該項目之下。為充分的充實老年人的生活，可以通過定期的組織長途旅游活動以豐富生活、增添樂趣。這部分費用，包含在入住費用中，按入住天數的分配觀光次數，在豐富老年人的生活的同時，為景區創造收入。

2.6 “農養結合”的盈利模式簡述

主體盈利及費用：在該模式中，盈利的主體是養老業，以分級(按身體狀況分級)定價確定收費框架，在框架內按服務內容確定具體收費數額；其支柱是休閑農業帶來的收益，農產品(初級產品、深加工產品、廢料加工品)的銷售收入。主要開銷：(從大至小排列)房屋設施建造費用的收回與維護、技術設施(云服務平臺、相關軟件、監視設施等)費用回收與維護、勞務費(生產費用、管理費用)、貸款費用、活動費用(其他旅游景區的服務費用)、交通運輸費用等。

輔助項目盈利：在東北寒冷的冬季，顯然不適合作為心腦血管疾病高發期的老年人群的養老宜居地，為避免房產資源的閑置，依托優良的區位優勢，開發冰雪旅游項目。

3 有關農養結合入住方的繳款投資

3.1 股權投資養老

3.1.1 股權投資養老的四大保障

(1)有國家的政策支持保障。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養老服務業的若干意見》明確指出：“創業機制，激發社會活力，充分發揮社會力量的主體作用”。(2)以《公司法》《證券法》，對股東財產所有權、知情權、參與權、收益權等提供法律保障。(3)有可靠的體制、機制保障。(4)剩余積蓄作為資金來源保障。

3.1.2 股權養老的四大好處

(1)雙重身份雙收益。凡養老股權的持有者，具有股東和養老人員的雙重身份。股東依照公司章程，享有股東的一切權利，作為養老人員，享受養老人員的所有服務待遇。在自己為股東的公司養老，能看得見，摸得著自己的股權，有較強的安全感、主人感、享受感，也有利于增強養老機構的融合力和凝聚力。

(2)直接享受政策優惠。通過評估預測，多項政府支出補貼優惠，與其他行業相比，經營成本會降低58%左右，節約成本可直接惠及養老人員。

(3)收益平穩持久。養老服務業系朝陽產業，市場需求量大，而且10～20年內，中國老齡化趨勢愈發嚴峻，故股權式養老可謂零風險投資，收益平穩持久。

(4)生前身后能兼顧。生前股權收益可養老，身后股權收益可繼承。

3.2 儲備金會員養老

儲備金會員養老是將養老理財產品與養老機構相結合的綜合養老計劃。

例如：入住方一次性交付儲備金，加入儲備金養老計劃，并成為“儲備金養老會員”，終生享受會員待遇。從認購之日起60周歲，我方每年將按入住方所交的儲備金金額，給付入住方養老補貼；入住方可每年領取，也可以累計生息的方式計算進行再投資。當入住方滿60周歲需要入住老年公寓時，可選擇一次性提取養老儲備金和養老補貼，作為入住老年公寓的啟動資金，既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御通貨膨脹的風險，也能全面滿足入住方的財務規劃需求。入住方在繳納養老儲備金成為會員后，每年享受一次醫院免費體檢，終身享受會員的折扣，同時，在醫院住院有省、市醫保及鐵路醫保者，在醫保統籌支付之外、個人支付部分的費用由醫院報銷。

3.3 保證金會員養老

保證金會員養老，可以讓入住方既能享受到床位費的優惠折扣，還享有其他一系列優惠待遇。

3.3.1 保證金的使用范圍

(1)應急支付未能及時續交的相關費用，保證入住人員安心入住。

(2)應急支付入住人員突發性病危搶救治療費用，使入住人員患急、病危時，能夠及時得到相應治療。

(3)應急支付入住人員突發情況，家屬不能及時趕到老年公寓處理后事時的費用。

(4)提供入住人員意外傷害險，使入住人員發生意外傷害時能夠得到相應的措施。

3.3.2 保證金的交付辦法

參加保證金養老的入住人員，自愿選擇所交付保證金的數額，我方將根據入住人員所交付保證金的數額，給予相對應的優惠待遇和服務。

4 結語

生態養老與休閑農業的高度復合的新型商業模式，以養老行業的潛力以及當前養老行業的低發展程度為背景，以優秀的自然風光與宜人的氣候環境為依托，通過與臨近醫療機構開展合作為支撐，休閑農業方面以周邊現有的鄉村旅游業為基礎，通過整合省內發達的農業產能發展新型農養模式。生態養老與休閑農業，使森林旅游與養生養老有機結合，對于實現經濟包容性增長與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具有深遠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