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D·H勞倫斯冠有“自然詩人”的美稱,其作品中也不乏對自然環境的描寫以及對自然之子的贊美之詞。本文將通過自然環境的對比、自然人與文明人的對比對《處女與吉普賽 》中蘊含的自然生態觀進行分析,試圖對勞倫斯的生態思想有進一步的認識。
關鍵詞:《處女與吉普賽人》;勞倫斯;自然生態
作者簡介:李子一(1995.9-),女,錫伯族,遼寧錦州人,遼寧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17級英語語言文學專業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36-0-02
引言:
D·H勞倫斯于1885年出生在英國伊斯特伍德村的一個工業礦區,礦區與自然田野相鄰,這兩種生活環境的反差對勞倫斯一生的創作有著極大的影響。工業文明的發展破壞了大自然的美,摧殘了人的內心世界,而勞倫斯給出的解決這一問題的方法就是回歸自然,追尋靈肉結合的兩性關系的自然本性。因此,對工業文明的批評和對兩性關系的探索的主題可以說是遍布勞倫斯每一部作品。勞倫斯曾說過在三百年之內是不會有人理解他的作品的,但他卻沒有想到,僅僅去世幾十年之后,學者及評論家們對其評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勞倫斯正是這種生前無名,死后卻名聲大噪的作家。其作品主題極具現實意義,具備研究價值。大部分的學者以勞倫斯的長短篇小說為文本進行研究,很少涉及中短篇小說。
《處女與吉普賽人》是勞倫斯的一部優秀的中篇力作,寫于1926年,但于勞倫斯去世后在其妻子的安排下出版,被認為是獻給其妻子弗里達的作品。到目前為止國內外學者對《處女與吉普賽人》的研究相對較少:Bland Crowder(1984)在其文章中對《處女與吉普賽人》中的神話意圖進行了分析。Guttenberg? Barnett(1988)從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兩個方面進行了探索。Kim Younghoon(2015)從道德倫理方面分析并指出“伊維特似乎是一個奴隸在尋找一個能最終將其從道德困境中解放出來的主人”。學者思勤從男權社會的壓迫、順從和反抗三個方面進行解讀,認為女性要有獨立的人格,才能實現自我價值,達到自我解放。學者李曉麗和李利認為《處女與吉普賽人》中充滿了如現實與神話,寫實與寫意,自然人與社會人,生命與死亡等兩極對照的元素。學者李珊珊則對伊維特的心理發展過程進行了研究。
一、生態主義批評
“生態批評”這一術語最早是由美國學者William Rueckert 于1978年在其發表的《文學與生態學:生態批評的試驗》一文中提出的,但作為一種文學批評理論是在20世紀90年代中期確立的。廣大學者認可的生態批評定義是由Cheryll? Glotfelty提出的:“生態批評就是研究文學與物理環境之間的關系的一門學問”。生態危機是生態主義批評興起的最主要的原因,表現在自然資源的破壞與衰竭、生態環境的污染與惡化、甚至人類精神的扭曲等。生態主義批評經歷了從邊緣到中心的發展過程。近年來,由生態主義結合其他觀念衍生出了許多新的批評理論,如生態女權主義、生態倫理等。國內也有許多學者對生態主義進行了深入研究,如魯樞元把生態學分為了自然生態、社會生態、精神生態三種形態。
二、自然環境的對比
勞倫斯作為一名“自然詩人”,其作品中必然少不了對自然環境的描寫。《處女與吉普賽人》中有大量的對環境的描述。教區公館的房子是石頭做的,房子又丑又臟,空氣陰冷潮濕,家中的布置既沉悶又骯臟,到處都是邋邋遢遢的,看不到一點新的東西。教區長公館附近是陰暗且泥濘不堪的山谷,一側是嘩嘩的水流,另一側是嶙峋的石頭或黑黝黝的樹木,道路被枝條遮的不見天日。正對著教區長公館的地方,陡峭的河岸長滿了灌木,再往上便是陰郁的草地,一直往上延伸到黑黑的樹林中,灰色的巖石露在外面。反觀吉普賽 男人的營地,是一個廢棄不用的采石場,里面停了三輛炊煙裊裊的大篷車,以及用樹枝搭成的馬廄,巖石彎彎曲曲通往道路,地上是一堆堆碎石片和野草。這個隱蔽的營地對于伊維特來說很是舒服。
伊維特在教區長公館中感覺到的是壓抑,教區公館附近的環境也是無法真正讓人快活起來的。而吉普賽人的生活環境卻如同一幅畫卷使伊維特感到舒適。這樣一種環境對比更能體現出勞倫斯對真正自然的喜愛,以及回歸自然,找尋真正自我的追求。
三、“自然人”與“文明人”的對比
勞倫斯曾表達過“他欣賞生氣勃勃的生命個體以及任何生靈身上那種天然的自得神情”的觀點。勞倫斯筆下描寫的完美的男人類具備高大俊俏、肌肉豐滿、身材挺拔等特點,而《處女與吉普賽人》中的吉普賽 男人的形象恰恰與之相符,他身體健壯,精神飽滿,渾身散發著原始的性活力。同時吉普賽 男人遠離城市中心,過著不受工業文明的精神污染的牧歌式生活。吉普賽男人完美的詮釋了 勞倫斯筆下的“自然人”形象。與此同時,“處女”伊維特雖然接受了高等教育,生活在教區長公館內,但并沒有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仍然體現出了單純、善良、未受文明侵擾的完美自然女性應該具有的自然本性。
文中的父親“教區長”是“文明人”的代表,其物質生活相對富足的,舉止“優雅”,說著符合教區長身份的話語,但在文明人的外表之下,掩蓋的卻是一股腐朽與死亡的氣息。教區長的生活空洞、精神空虛、性格也如機器般冰冷。在伊維特動用窗戶基金一事上,教區長的表現表明了他內心的冷漠,不具備一點熱情與信任。在得知伊維特與伊斯特伍德夫婦來往時,教區長的表現令伊維特感到恐懼。而這一切,追根到底是教區長內心的膽怯。文中的奶奶、錫西姑姑也是非自然人的形象,渾身上下都充滿著腐朽之氣,沒有一絲活力。
勞倫斯在《處女與吉普賽人》中塑造了完美的自然人形象,他們充滿原始的力量,而對文明人則是批判的。這兩類人的對比,更加突出勞倫斯對自然人的肯定與欣賞。
四、結論
通過自然生態主義批評視角解讀勞倫斯的《處女與吉普賽人》,能更進一步的挖掘出作者的生態哲思。勞倫斯在其作品中不僅僅是對優美的大自然的生態環境的贊美之情,更重要的是對人的自然本性的尊重與追尋。勞倫斯認為回歸自然,成為“生氣勃勃”的生命個體,是拯救“生態災難”,促進“精神之愛與肉體之愛和諧統一”的有效方法。勞倫斯的這一生態觀,對于現代社會有一定的啟示作用。
參考文獻:
[1]Bland Crowder, Lynn O Malley Crowder. Mythic Intent in D.H.Lawrence s “The? Virgin and the Gipsy”[J]. South Atlantic Review, 1984, 49(2):6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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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Kim Younghoon. The Performativity of Literature and Its Ethical Engagements in D.H.Lawrence s The Virgin and the Gipsy[J]. Forum for World Literature Studies, 2015, 7(01):148-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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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李珊珊. 從“分裂”到“和諧”-論《處女與吉普賽人》中的伊維特的心理發展過程[J]. 大眾文藝,201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