銜接與連貫的視角下《了不起的蓋茨比》中的破折號翻譯對比

張維佳

摘 要 在閱讀《了不起的蓋茨比》的過程中，筆者發現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運用了不少的破折號。但是，在閱讀鄧若虛和巫寧坤的譯本后，筆者發現兩位翻譯大師對于原著中的有些破折號的翻譯卻不盡相同。于是，筆者會基于對中英文中破折號的用法和效果，從銜接與連貫的角度來對兩個譯本中的破折號的翻譯進行對比賞析。

關鍵詞 破折號 《了不起的蓋茨比》 銜接 連貫

中圖分類號：H059文獻標識碼：A

0引言

小說《了不起的蓋茨比》無論從思想內容或創作藝術上看，都是菲茨杰拉德的成功杰作。其中，菲茨杰拉德在本書中運用了不少的破折號，筆者認為每處破折號的使用也必然經過作者的深思熟慮，都各自在小說中起著重要的作用。

但是，鑒于英語和漢語的語段在生成過程上的不同導致這兩種語言的語序和句子劃分等都有差別。而且，破折號實為語義邏輯標識符號，就出現頻率而言，漢語中破折號的應用遠低于英語。所以在漢譯的過程中對待破折號的翻譯中一昧地照搬直譯也是不可取的。

1銜接與連貫理論

標點符號在語言傳遞信息方面的重要作用。就筆者查找到的信息而言，現在對于標點符號的語篇銜接作用主要可以分為三方面——詞匯和語法層面的銜接，語音層面的銜接，以及語境層面的銜接。破折號作為標點符號的一種，也具有以上三方面的銜接功能，在語篇當中所起到的具體銜接作用也是多樣的，比如語氣的加長、引出解釋說明、轉折、選擇、內容補充等等，本文的第四部分的對比賞析中將具體闡述。

2英語破折號的功能

陸谷孫先生編《英漢大詞典》曾對英語破折號的作用做了如下界定：

（1）表示話語突然中斷、意思突然轉折或猶豫不決;（2）引出被強調的詞;（3）分隔非限定性修飾語、同位語或附加說明的詞語;（4）引出概括性詞語;（5）表示引文出處;（6）用于兩地名或兩時間之間，譯為“至”。

破折號在中英兩種語言中的用法很接近。但是，我們知道漢語是一種“竹型”結構的語言，少語法的約束，語序是保持行文緊密連接的重要手段;而英語是一種“樹形”結構的語言，因為有語法上的約束，所以無礙于敘述上的后置，插入等，也就使得英語小說中出現了大量的后置成分，插入成分等。

據筆者統計，菲茨杰拉德在《了不起的蓋茨比》中使用破折號共340多處。在這340多處的破折號中，各自展現了破折號在英語中的強大功能。

對照鄧若虛和巫寧坤的兩人的譯本來看他們對于原文的破折號采取的翻譯策略，可以歸結為以下幾種：對等直譯法，刪減法，改寫替換法，調整位置等。書中的340多處破折號各自起著不同的銜接作用，有表示解釋說明，語音的延長，意思的轉換，跳躍或轉折，插說，加強重點，分行舉例，補充說明，引出下文，意思的遞進，話未說完等。筆者從340多個破折號的翻譯中挑選1個典型的例子進行對比分析。

3對比賞析

（例子）原文：

Most of the confidence were unsought—frequently I have feigned sleep， preoccupation， or a hostile levity when I realized by some unmistakable sign that an intimate revelation was quivering…

（鄧若虛）譯文：

大多數私事并不是我刻意打聽的，通常的情況是——每當有準確的跡象讓我意識到，有人又要吐露心聲時，我就假裝睡覺，假裝心不在焉，或者裝出很不友好、玩世不恭的樣子。

（巫寧坤）譯文：

絕大多數的隱私都不是我打聽來的——每逢我根據某種明白無誤的跡象看出又有一次傾訴衷情在地平線上噴薄欲出的時候，我往往假裝睡覺，假裝心不在焉，或者裝出不懷好意的輕佻態度。

4分析

鄧若虛在翻譯此破折號的時候，將原本用破折號連接的兩個句子，改用逗號隔開，然后在“通常的情況是”（即原文中“frequently”）后加了一個破折號。蘇培成說過，漢語中當破折號的作用是引出解釋說明的語句，其中當破折號引出的部分比破折號前面的部分增加了修飾成分時，可以用逗號代替破折號。所以在這里用逗號替代破折號，沒有改變原文中破折號所起到的解釋說明的銜接作用。

巫寧坤在翻譯這個破折號的時候，也保留了破折號的形式，而且沒有改變破折號所處的位置，放在了“不是我打聽來的”（即“unsought”的后面）。而破折號后面解釋了Nick面對別人傾訴隱私時候的態度，和原文的結構是一樣的。所以巫寧坤的破折號的翻譯效果和作者是一樣的。但是，讀者在讀這句話的時候，雖然邏輯清楚，但是讀起來的明顯感到破折號后面的那句話是典型的英式結構，不符合中文的習慣。不如鄧若虛將“frequently”這個副詞譯成短句，然后加上破折號這樣處理來的地道。

5總結

總結來看，翻譯中標點符號的運用是相當靈活的，不同的標點符號可以產生相同的銜接作用。在不同的語言和文化背景中，標點符號的使用差異也會因各國的語言表達習慣而差異明顯。所以，在處理好文字翻譯之外，標點符號的翻譯也應該引起譯者的關注和重視。

參考文獻

[1] 斯科特·菲茨杰拉德.了不起的蓋茨比[M].巫寧坤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06.

[2] 蘇培成.當代國外標點符號研究[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