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數據、云計算、人工智能等新技術的應用、信息捕捉技術的發展、智能設備的使用,獲取每個人的信息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的事情,通過對人們日常行為大數據的分析和計算,看似雜亂無章的無用信息最終繪制成了某個人的“用戶數據畫像”,逐漸我們在強大的科技面前變成了“透明人”。面對“精準營銷”的狂轟亂炸、騷擾電話、詐騙電話的頻繁發生,人們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個人信息已經被泄露了并且越來越徹底,自己已經成為被研究的對象,就像動物園里面的動物被人隨意觀察利用卻無能為力,探索適合我國大數據產業發展的個人信息安全機制就變得尤為重要。
隨著各行業資產意識的增強,“大數據資產意識”同時得到重視,主要是因為大數據分析出的成果所創造的價值非常可觀。既然“大數據是資產”這個概念被社會普遍接受,用戶大數據資產的歸屬權是誰的?這是個問題,有人提到用戶在華為手機上使用微信,那么用戶產生的各種數據的所有者到底屬于華為?微信?還是手機用戶?一部分人認為數據資產的歸屬一定屬于用戶,因為用戶是數據的產生者,而華為手機和微信APP只是大數據的收集者,所以數據歸屬權屬于用戶。另一部分人認為既然用戶免費使用了微信APP,同時還無條件的接受了微信APP的用戶協議等同于授權,那么微信理所應當可以獲得用戶數據,而且本身用戶的數據就是存儲在軟件提供商的服務器上的,用戶本身是沒有管理能力的,所以數據歸屬權屬于微信APP。對此,我國于2017年通過的《民法總則》規定:“自然人的個人信息受法律保護。任何組織和個人需要獲取他人個人信息的,應當依法取得并確保信息安全,不得非法收集、使用、加工、傳輸他人個人信息,不得非法買賣、提供或者公開他人個人信息。”,同年通過的《網絡安全法》第四十一條規定:“網絡運營者收集、使用個人信息,應當遵循合法、正當、必要的原則,公開收集與使用的規則,明示收集、使用信息的目的、方式和范圍,并經被收集者同意。網絡運營者不得收集與其提供的服務無關的個人信息。”,兩部法律已經明確了用戶數據資產的歸屬權是屬于用戶個人的并且對公眾大數據的使用行為進行了法律層面的規范。
非法獲取個人隱私信息的方式很隱蔽,黑客攻擊、涉密崗位人員的道德失守、APP軟件暗中收集、個人或公司安全防范意識不強造成的泄露事故、釣魚網站等等。銷售個人隱私信息的渠道同樣隱蔽,往往通過聊天工具、郵件等工具,而且在售賣個人隱私信息的過程中全程使用暗語。用戶在不知不覺中隱私數據已經被竊取或售賣。
用戶在維權的角度看完全是弱勢群體。在《刑法修正案》中規定個人信息受到侵犯時的追訴方式是公開訴訟,但是在實際操作中公訴對象難以確定并且相關的司法證據也難以獲得。2017年通過的《網絡安全法》只是基本法,具體相關配套法律也正在制定中或者還不完善。用戶在面對機構企業或者利益集團時,由于信息侵犯手段隱蔽造成舉證困難,處罰力度不夠造成違法成本低,出現了違法分子肆無忌憚的進行個人信息售賣等現象。
互聯網世界豐富精彩,然而精彩的背后有很多隱患存在,犯罪分子往往通過用戶自己的漏洞下手,如果自己隨意留下注冊信息、家庭住址、聯系方式、指紋、臉部特征、照片、消費情況等,那可以想象通過大數據識別,犯罪分子會對這個用戶形成一個越來越完整的“用戶數據畫像”,非常可怕。
大數據潮流是無法阻擋的,未來的大數據采集會越來越多,大數據會在教育、醫療、社會治理等重要方面得到應用。數據本身是無罪的就看是怎樣采集的和用途是怎么用的,如果未經用戶許可的情況下偷采或者用在了非法和損害用戶利益的途徑上,那就違法了。
目前個人信息隱私保護主要是國家立法、企業自律、個人防護三位一體。在2017年通過的《網絡安全法》是一個基本法,有關于數據跨境流動、數據基礎設施保護等內容均在制定中。在今后的法律制定中可以規定,即使用戶數據被采集,在使用前使用人有法律義務進行顯著而且明確的告知,用戶有權拒絕或者同意使用哪些數據,同時有權知道個人數據的用途和使用人主體及使用人的相關法律資質。同時國家應健全監管機制、提高違法成本、加大打擊力度、簡化舉報和訴訟流程。
用戶要建立良好的上網習慣,不隨意留下隱私數據,提高自己數據安全意識,不使用來歷不明的軟件,使用軟件時應根據需要授權并做好隱私設置,經常清理上網痕跡,提高自己的網絡安全知識水平來保護自己的個人數據。
使用加密傳輸技術使用戶數據“符號化”,或者使用專業的隱私保護軟件對涉及隱私的數據設置銷毀時間,做到“閱后即焚”。
數據隱私和安全是一個永恒的話題,隨著時代的發展和技術的進步也在不斷的被討論。在這個過程中,要提高安全意識來保護自己,不要隨意泄露個人信息,收到騷擾時主動維權,不斷推動國家立法。大數據的腳步是阻擋不了的,我們不能因為大數據技術的應用就停止享受新服務和新成果,我們要相信法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