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藏的記憶

陳芊

“恍惚間，浸透了回憶，漫漫的回憶，存在的回憶，只看見遺忘的笑臉……”耳旁傳來熟悉的歌，我起身走到窗前，隨手拿起放在書桌上的一支筆，在手指間轉動，默默地凝望著天空幾顆忽隱忽現的星星。我看了一下時間，凌晨一點半。看著這座白天喧囂的小鎮在深夜里一下子變得如此寂靜，我感到有些不習慣。

一陣蟬鳴聲仿佛讓我回到了從前。那時，父親回來得少，每次他回家我都要跟他一起睡，不過總有那么幾次會被他的鼾聲驚醒。我害怕極了，但睜眼看到身旁的父親，心里突然變得很安穩，然后抱著他繼續入睡。那時，我握著他粗糙的大手問他：“爸爸，您的手怎么這么厚、這么大呀？”他說：“因為只有爸爸的手厚些、大些，才能握緊你的手啊！”我說：“那等我長大了，也要握緊爸爸的手不讓您走。”父親欣慰地笑了笑，沒有回答我。“啪”的一聲讓我回過神來，原來是筆掉在地上了。我撿起這支微胖的筆，把它舉過頭頂，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這支筆是父親給我買的，從筆的金屬亮光里，我似乎看到了父親的身影。許久之后，我忽然覺得臉上有什么東西滑過，用手一摸，是淚……

父親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走了。“爸爸，女兒還沒來得及握緊您的手，您就走了。”我無數次在內心里嘆惜。作家朱天文說：“爸爸的白發不是老。”可我卻從來都沒見過父親的白發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每次想到這些我就悲痛欲絕。臺灣著名作家余光中曾說過：“長壽的代價是滄桑。”似水流年里，人間真情都是雪中的炭、錦上的花。你我都來不及慢慢地等，只有在父母有生之年好好愛他們，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爸爸，雖然在您的有生之年，我沒能好好報答您，但我會把兒時與您有關的記憶，珍藏在靈魂的最深處。”在漫漫人生路途中，那些記憶會一直陪伴我，就如同父親陪伴在我的身邊，直到永遠！

（指導教師 汪志雄 編 輯 文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