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非現金支付對銀行、企業和民眾經濟活動的影響及應對之策

彭積春

在人類社會的早期文明階段，貝殼以及其他珍稀罕有之物常常在不同文明體中被當作貨幣來使用。金、銀、銅等貴金屬出現后，逐漸成為人類文明發展進程中貨幣的主要原材料。隨著商業貿易規模的擴大，貴金屬充當貨幣依然存在諸多不便，于是紙幣便應運而生。為了進一步將交易結算形式簡化，一種能夠提供匯兌業務的交易中介隨之產生，這就是匯票等交易票據，它們的產生可以說是人類貿易史上具有深刻影響的大事。從此以后，商業貿易支付可以采用非現金形式，無論距離遠近、交易規模大小，都可以憑借一紙具有信譽憑證保障的匯票在千里之外進行現金兌現。因此可以說，若從匯票的產生算起，非現金支付對人類來說并非新鮮事物，而是人類文明在中西方古代階段便普遍出現的一種貿易結算方式。不僅如此，在傳統的匯票支付貿易時代，中西方還誕生過許多著名的商幫商團和貿易家族，如中國清代的晉商和徽商以及中世紀意大利沿海城市熱那亞的商貿家族等。

近年來，隨著大數據、云計算以及個人電腦、手機等便攜式移動終端的普及，支付寶、微信等新型數字支付工具快速發展，其所具備的便捷性讓支付行為極大地突破了時空限制，使得銀行傳統的非現金支付和企業以及民眾的經濟行為開始出現前所未有的適應性變革。非現金支付不僅給銀行、企業和民眾的經濟活動帶來了巨大的發展機遇，而且也提出了適者才能生存的巨大挑戰。①丁伯平：《非現金支付結算對現金流通的影響研究》，《南方金融》2012年第2期。銀行、企業和民眾在經濟活動中能否適應當代非現金支付手段的發展，不僅關乎其生存發展和核心競爭力的培育，而且成為關乎國家經濟社會發展的重大事項。有鑒于此，本文擬立足中國新型數字化非現金支付手段的發展現狀，分析其對銀行、企業和民眾經濟行為構成的影響，并提出銀行、企業和民眾在非現金支付變革中的應對之策。

一、非現金支付的內涵、基本方式及發展現狀

商品交易是人類社會發展到勞動可以提供剩余產品時出現的一種社會現象，是人類經濟活動的基本表現形式。商品交易的本質在于以一種商品去跟另一種商品進行交換，而交換的前提是凝結在兩種商品中的人類勞動量應當一致。為了使交易便于進行，人們在商品交易中采用了一般等價物——貨幣。以匯票為主要形式的非現金交易因商業交易的頻率和規模逐漸興起。匯票等非現金交易方式作為現代銀行的基本業務之一，在支付寶、微信等數字化非現金支付結算形式出現以前，雖然業務規模大幅擴大，但其基本運作模式并無明顯改變，且一直是銀行等金融機構具有相對穩定性的主營業務。從字面意思來看，非現金支付是一種不用貨幣的支付形式，它是商品交易和貿易結算的基本方式之一。

（一）非現金支付的內涵

如果從交易中是否使用貨幣來看，現代貿易結算可以分為現金支付和非現金支付兩種。當然，即便在商業貿易高度發達的今天，以物易物的交易形式偶爾也會出現在國際貿易或國內貿易當中。然而，貨幣結算卻是現代經濟活動中商品貿易結算的基本方式，而非現金支付也因銀行業務的高度普及以及微信和支付寶等新型網絡支付工具的快速發展而呈現出井噴發展之勢。非現金支付又稱非現金交易，是指使用貨幣以外的支付手段進行貨款清算的交易方式，其基本方式有票據、信用卡和電子結算等。非現金支付以銀行信用為基礎，是銀行信用制度和結算制度相結合的產物。①康華一：《當前非現金支付業務發展現狀、存在問題及建議》，《金融會計》2013年第2期。與現金支付相比，非現金支付不僅節約交易時間，而且可以降低交易費用，因而成為現代商品交易的重要方式。顯然，非現金支付以銀行信用為基礎，其在本質上是商品交易中的一種貨幣結算行為。實際上，非現金支付只是在交易形式上脫離了貨幣，其交易結算依然是以貨幣作為基本價值尺度。

（二）非現金支付的基本方式

目前，企業在經濟活動中經常采用的非現金結算方式主要有票據和電子結算兩大類。實際上，票據作為商業交易中的一種信用憑證又分為很多種，而企業在商業交易中經常使用的票據主要有支票、銀行本票、銀行匯票、匯兌、商業匯票、委托收款和托收承付等七種。以上非現金支付方式為現代銀行的傳統票據業務。②林平：《推廣非現金支付重在工具創新和環境建設》，《南方金融》2007年第12期。近年來，隨著計算機互聯網技術的發展，尤其是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的大眾化普及，非現金支付正在突破銀行的線下業務范疇而成為一種高度社會化的支付形式。在支付寶和微信支付出現以前，銀行的傳統票據支付業務已經開始和數字化技術結合，但其電子支付并未明顯突破傳統票據支付業務范圍，而真正的電子化非現金支付變革是由大數據和云計算以及支付寶、微信等新型網絡支付工具而引發的。整體來看，非現金支付可以分為傳統票據業務和新型網絡支付工具兩大類，而本文討論的非現金支付方式以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等新型網絡支付工具為主，這種線上非現金支付對銀行傳統線下業務以及企業和民眾經濟行為的習慣模式產生了影響。目前，基于大數據和云計算而產生的移動支付工具創新如雨后春筍般涌現，標志著以移動支付為主要形式的非現金支付時代真正來臨。在此背景下，非現金支付在為人們生活帶來極大便利的同時，也使得人們對貨幣、現金、交易和支付結算行為的理解發生變化。

（三）非現金支付的發展現狀

線上非現金支付在互聯網信息技術高速發展和移動智能終端高度普及的今天，已經成為銀行、企業和民眾日常經濟活動中的常態。非現金支付從線下到線上的發展是支付結算方式在網絡時代變革發展的基本趨勢，且隨著手機等智能終端設備的革新和普及以及微媒體的快速發展，其對銀行傳統線下業務的沖擊也將變得更加明顯，而作為社會經濟活動主體的企業，若要在這樣一場支付方式變革中求得生存和發展，必須在技術和管理等各個層面進行適應性變革，其決斷速度以及適應情況將決定其核心競爭力的培育甚至生死存亡。試想，在網絡支付高度普及的今天，哪家企業能夠抗拒線上非現金支付的時代潮流？據統計，2017年中國網上商品零售總額已經達到71751億元，同比增長32.2%。其中，實物商品交易總額為54806億元，同比增長28%，占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的15%。③《2017年我國網絡零售額達7.18萬億元占零售總額19.6%》，搜狐財經，https://www.sohu.com/a/236035679_468675.截至2018年6月，中國網民數量已經突破8億大關，達到8.02億人。①《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中國互聯網用戶數量首次突破8億》，匯通網，http://www.fx678.com/C/20180820/201808201529052280.html.在網絡社會化的今天，線上非現金支付對于一般民眾而言，已經成為一種隨手點擊手機屏幕的習慣。顯然，在電子商務和線上非現金支付高速發展的今天，無論銀行、企業還是民眾，其經濟行為正在經歷變革，且新的交易模式已經在網絡支付工具的創新、變革和發展中形成。

（四）非現金支付發展中存在的問題

非現金支付作為一種交易結算的基本方式，在中國當前的快速發展中成為刺激消費擴大和帶動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但也存在一些問題。以移動支付為主要存在方式的非現金支付之所以能夠快速興起，與中國電子商務在近年來的井噴式發展有直接的關系。然而，電子商務和移動支付在發展中存在的監管機制不健全、法律引導和規范體系不完備以及網絡安全等問題至今依然制約著中國非現金支付的進一步發展。②王春麗：《非現金支付結算工具對現金的替代效應分析》，《金融經濟》2014年第2期。非現金支付的基本依托是電商平臺企業，以阿里巴巴、京東、天貓等為主的電商平臺在運作過程中出現的消費者合法權益維護難度大以及物流環節中存在的商品毀損賠付等問題都說明，電子商務時代的非現金交易跟傳統的線下交易相比，雖然有方便快捷甚至足不出戶的優勢，但并非完美無缺，而線下交易相比線上交易也并非一無是處。非現金支付在電商時代的井噴式發展是大勢所趨，但因其存在一些至今依然難以克服的問題，故其在中國完全取代線下交易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也許并不十分現實。非現金支付在發展中存在的問題對人們的經濟行為必然產生一定影響，但這屬于新生事物在發展中出現的正常問題，隨著中國網絡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非現金支付監管機制以及法律規范機制的不斷健全，這一問題必將得到逐步解決。

二、非現金支付對銀行、企業和民眾經濟活動的影響

目前，中國傳統票據和銀行卡支付雖然受到線上支付一定程度的影響，但整體依然相對穩定地發展。而非現金支付則保持快速發展的勢頭，且在整個支付系統中，其支付額所占比重已經超過70%。據統計，2016年中國非現金支付1251億筆，支付金額高達3687萬億元，在整個支付系統中非現金支付比例達到了72%。其中，以移動支付為主的電子支付高達2500萬億元，占非現金支付總額的68%。③《2017年中國移動支付（非現金交易）市場現狀及行業未來發展趨勢分析》，中國產業信息網，http://www.chyxx.com/industry/201712/591569.html.從以上數據可以看出，在中國非現金支付中，傳統的票據和銀行卡支付雖然還占有一定比例，但已居于從屬地位。為此，銀行等金融機構、企業和民眾在經濟活動中越來越多地做出適應這種變化的選擇。金融機構電子支付以網上支付為主，但移動支付的快速發展成為推動非現金支付增長的主要推手。同時，在非現金支付日益普及的時代背景下，企業和民眾的經濟活動也受到一定程度影響，而將非現金支付作為經濟活動抉擇的重要選項。在非現金支付時代，銀行、企業和民眾既面臨行業轉型和快速發展的巨大機遇，也因各種原因而需面對一定的生存和發展挑戰。

（一）非現金支付對銀行經濟活動的影響

銀行是經濟體系的金融樞紐，對經濟運行起到舉足輕重的調控作用，而銀行對經濟活動的調控主要通過其圍繞資金而產生的各種業務而實現。銀行傳統的業務主要是現金業務，且采用線下的形式辦理，其中支付結算業務是銀行的基本業務之一。隨著電子支付的興起，銀行逐漸改變傳統的業務形式，開始基于現代電子技術開發出一些非現金支付形式，如銀行卡便是其中使用最為普遍的一種非現金支付方式。銀行卡出現后，企業和民眾的存款和貸款以及其他一些信用借貸行為以及支付行為變得比過去的存折或其他單據更為方便快捷，尤其是刷卡形式的應用使得企業和民眾的經濟活動開始在一定程度上脫離現金進行。④翁新輝：《非現金支付對現金運行和人民幣流通管理的影響》，《福建金融》2017年第10期。實際上，在以移動支付為主要形式的非現金支付時代，銀行傳統業務形式面對嚴峻的變革壓力，而銀行在這樣一個時代中也始終走在變革的前列。非現金支付造成銀行的一些傳統業務被第三方支付工具取代，然而這并非意味著銀行在整個支付過程中的地位下降，其監管和調控的職能相應上升，且移動支付的快速發展也成為推動銀行適應網絡支付大趨勢而加速自身現代化變革的重要推手。

（二）非現金支付對企業經濟活動的影響

企業是社會經濟的細胞，也是社會經濟發展的主體，企業的一切經營活動最終要通過量化的貨幣核算來審視，因而資金在流轉過程中的支付與結算是企業財務活動的核心內容，也是企業決策者做出經營決策和推動企業發展的基本依據。企業資金運轉速度以及財務核算的效率對于企業來說相當重要。在傳統的企業經濟活動中，大宗支付多以票據形式進行，中小企業還往往使用現金交易。顯然，此種交易方式具有諸多不便。移動網絡支付興起后，企業的支付行為變得更加方便快捷，且降低了支付運營的各種成本，如人力成本等。因而，非現金支付的發展成為推動企業快速發展的重要動力，中國大量電子商務平臺的興起便是企業在非現金支付時代適應變革而快速發展的真實寫照。然而，非現金支付的快速興起也給一些反應遲緩、不圖變革的企業帶來了沖擊，使得一些企業尤其是商業性企業面對嚴重的線上業務沖擊。同時，一些生產性企業也因網絡支付尤其是電商平臺的運用不力而面對生存和發展危機。

（三）非現金支付對民眾經濟行為的影響

在現代社會，人的生存和發展必然與一定的生產關系緊密聯系在一起，社會對其勞動價值的肯定一般體現為不同形式的收入，而其生存和發展的延續離不開以收入進行的各種消費。非現金支付在傳統的商業模式中與民眾的關系雖然緊密，但從形式上看并不廣泛。雖然銀行卡具備了非現金支付的功能，并具有一定的社會普及性，但從非現金支付的交易額度來看，其并非一種社會化的行為，它更多被應用在大額度的交易結算之中。網絡的快速發展以及智能手機的高度普及，使得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等移動支付手段成為一種為民眾普遍使用的非現金支付形式。面對這樣一種變革的趨勢，對于一般民眾而言，積極采用移動支付不僅可以給生活帶來極大的便捷，而且還帶來一種生活模式的變革。當然，移動支付對于部分民眾而言也存在適應性難題，如一些中老年人因文化程度有限或不愿意接收新生事物而存在使用障礙，且移動支付中存在的技術不成熟以及一般民眾的操作失誤帶來的支付安全問題也是民眾在使用移動支付時需要面對的重要問題。①丁愛東：《非現金支付結算工具推廣存在的問題與對策》，《當代經濟》2008年第2期。再者，移動支付工具支撐的電子商務平臺也因監管機制不健全而良莠不齊，存在諸如產品質量不良、虛假宣傳以及維權困難等問題。

（四）非現金支付對三者的綜合性影響

以移動支付為主要存在形式的非現金支付不僅顛覆了傳統的現金交易支付模式，而且使得非現金支付變成一種帶有高度普遍性的社會化行為，帶來的是整個商業交易模式的變革。結算支付作為經濟活動中的基本環節從線下到線上的改變正是當今時代變革的真實寫照和推動力，其給銀行、企業和民眾經濟行為帶來的影響不僅體現在具體的交易行為的微觀層面，更因整個經濟運行生態的改變而在宏觀經濟環境上構成了銀行、企業和民眾生存和發展的基本條件。支付作為經濟活動中交易結算環節的基本內容，是大流通時代生產要素配置效率提高的反映，意味著銀行、企業和民眾所處的時代經濟環境中生產要素的配置效率更高、市場經濟的運行速度更快、市場信息的傳播在經濟活動中的重要性更強、資金流通在整個經濟活動中的樞紐地位更加重要。②李龑：《非現金支付發展的經驗借鑒》，《青海金融》2016年第10期。當然，面對非現金時代的到來，民眾在做出經濟活動的抉擇時也會因拒絕或不會使用非現金支付而遭遇生存和發展的危機。銀行和企業也將面對非現金支付變革中傳統業務領域的重新洗牌和渠道重建以及由此帶來的新的發展規劃和經營管理模式的調適等一系列問題。可以說，非現金支付對于銀行、企業和民眾造成的影響帶有綜合性，既有積極影響，也有暫時的消極影響，而其產生的推進作用則是主要的。

三、非現金支付時代銀行、企業和民眾經濟行為的優化路徑

面對非現金時代的到來，銀行、企業和民眾都應當積極面對，并采取措施積極適應。具體來說，在非現金時代，銀行、企業和民眾應當采取以下對策來優化自身的生存和發展空間，在經濟行為選擇上構建起對非現金支付快速發展的反應機制和適應模式。

（一）銀行要線上線下統籌謀劃，推進線上金融產品創新

針對非現金支付的快速發展尤其是第三方移動支付對銀行傳統業務領域構成的沖擊，銀行要在堅守傳統現金業務的同時，積極推進本行業的技術更新和業務創新。在大數據和云計算技術的應用中，銀行無論出于業務拓展的需要還是出于金融安全考慮，都應當積極采用最新的成熟技術，積極推進硬件設備的更新換代，提升自身的電子化和信息化水平。在此基礎上，銀行要加強對國內非現金支付尤其是移動支付發展的形勢研判和數據分析，建立起行業性的支付數據統計系統，并針對移動支付的發展情況加強銀行的支付工具創新。在移動支付發展中銀行不應該成為阻礙者，也不應該成為旁觀者，而應該積極地承擔起相應的金融監管職責和資金引導職能，成為非現金支付的推動者和創新者。同時，面對帶有社會性的第三方移動支付平臺，銀行不應一味憑借自身的國有背景申請政策壓制，而是要在積極推出自身移動支付創新工具的同時，將第三方移動支付平臺納入自身的業務合作或行業監管之下，并加強與平臺企業的合作，構建起銀行對整個非現金支付領域的發展引導和創新帶動機制。

（二）企業要適應電商時代變革，重建生產營銷渠道模式

非現金支付在當前發展的基本趨勢是移動支付的普及應用，而移動支付往往與電子商務捆綁在一起。因而，討論移動支付問題實際上繞不開電子商務的快速發展問題。對于企業而言，在電子商務勃興的今天，電商的零售交易額已經成為任何企業都不可忽視的市場份額。因此，企業要從觀念、技術、硬件、人才以及管理的各個層面上適應非現金支付的應用，積極應對移動支付帶來的商業交易模式變革。當今，對于任何一家企業而言，無論其生產經營規模有多大，如果其對電子商務重視不足，拒絕使用移動支付工具，那么其生產經營和管理尤其是生產和銷售必將面對更為激烈的市場競爭。電子商務時代的非現金支付是基于現代信息技術的迅猛發展，商業交易的線下環節因電商平臺的完善而不再需要面對面進行，商業交易更多地表現為一種信息的匹配過程，即產品信息和需求信息的對接過程，而這一過程的實現則離不開電商平臺。因而，企業應當積極利用電商平臺將自己的產品或需求信息釋放出去，并將非現金支付作為帶動企業生產擴大、產品銷售和原料采購增加的基本結算方式，將非現金支付作為重建企業營銷渠道的基本途徑和拓寬市場領域、提高資本運行效率的重要手段。

（三）民眾要積極接受新事物，盡可能采用非現金支付

以移動支付為主要形式的非現金支付，與票據等傳統的非現金支付方式相比，其具有的一個最主要的特點便是應用的高度社會化。一般民眾只要具備上網條件和移動接收終端便可以方便快捷地進行移動支付等非現金支付。在此情況下，移動支付成為一種高度普及的社會化行為，過去那種必須到銀行去通過辦理轉賬來實現的大額支付、遠程支付，只要用智能手機點擊幾下便可輕松完成。因此，對于一般民眾而言，移動支付不僅帶來突破時空的超越，而且帶來其經濟行為模式和生活方式的改變。民眾應當積極采用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等非現金支付新方式，立足地區和家庭實際探討自身經濟生活和電子商務的結合路徑，以電子商務和非現金支付的應用提高就業和創收能力，不斷增強自己適應非現金時代的能力，將非現金支付作為創新創業的基本途徑之一。同時，民眾還要根據自身的信息技術駕馭能力加強對網絡信息技術的學習，尤其是要積極研究和學習電子商務平臺以及支付寶、微信支付等新型網絡電商工具的操作流程和應用技術，以全面參與的姿態投身到非現金支付的時代發展趨勢之中。

（四）政府要引導非現金支付的發展，增強碎片化消費需求的市場整合能力

目前，面對經濟“新常態”，中國在轉型升級中不僅需要通過供給側的結構性改革化解落后產能問題，還要致力于培育國內消費市場以推動中國經濟發展模式的轉變，放棄過去那種高度依賴出口貿易、國內消費和投資驅動的“三駕馬車”模式，向以國內消費驅動為主的動力模式轉變。因此，刺激國內消費，釋放民眾消費潛力便成為政府經濟政策引導的基本方向。非現金支付與移動終端設備的結合讓消費極大突破了時空限制，使得消費成為一種隨時性行為，讓民眾的消費行為成為一種休閑甚至娛樂方式。①蔡荻：《對我國非現金支付時代的思考》，《時代經貿》2018年第11期。同時，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等移動支付工具及其依托的平臺企業所具備的強大的信息整合和網絡傳輸能力又在市場整合中突破了時空限制，讓非現金支付下的民眾消費行為成為國內市場培育和發展的一部分。對此，政府應當積極引導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等非現金支付工具及其平臺企業的發展，在政策和法律層面為其發展提供保障，同時還要加強行業監管機制建設，規范其發展，為民眾提供一個產品質量有保障、電子支付有安全的網絡消費環境，以增強民眾當中蘊藏的碎片化消費需求的市場化整合能力。

（五）推動相關法律機制建設，確保網絡經濟活動有法可依

隨著非現金時代的到來，新的商業交易模式完全確立尚需時間，而傳統的商業交易模式及其依賴的傳統思維方式依然存在。在這樣一個從傳統向現代過渡的過程中，一旦新生事物出現一些問題，往往會被輿論和公眾加以關注，甚至會被過度放大，給新生事物的發展造成障礙。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等網絡支付工具及其依托的電商平臺企業固然給銀行、企業和民眾的經濟活動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但其存在的網絡支付安全問題、產品質量問題、消費者權益維護問題以及消費安全問題等，暴露出中國在移動支付及其相關業務發展中尚未建立起健全的法律引導和保障機制。支付寶和微信作為網絡技術發展的產物，不僅在中國，在整個世界上都屬于新生事物，其法律機制建設可以說是一個世界性難題。對此，中國應當立足國內電子商務和移動支付迅猛發展以及相關網絡工具不斷創新的現狀，積極推進相關法律機制建設，早日出臺規范電子商務和非現金支付發展的專項法律，為銀行、企業和民眾的非現金支付活動提供法律規范、引導和保障，將電子商務和非現金支付活動納入主體明確、權責分明的法律規范、引導和保障機制之中。②沈木珠：《中國電子商務立法的幾個問題》，《國際商務》2000年第6期。

（六）加強對非現金支付的行業監管，營造非現金支付網絡安全環境

非現金支付在當前的發展中尚存在政府監管機制建設滯后的問題，造成銀行、企業和民眾在移動支付活動中存在安全憂患，尤其是網絡金融詐騙行為時有發生，使得移動支付活動中暴露出來的信息泄露以及支付安全問題成為社會普遍關心的問題。同時，電商平臺企業也存在良莠不齊的問題，在電商企業管理中，尚缺乏明確的行業準入以及產品或服務質量問題的懲罰機制，使得大規模應用移動支付的電子商務領域中存在大量虛假產品宣傳以及在平臺企業上銷售違法產品的問題，且一旦消費者發現網上交易存在欺騙或產品質量問題，后續的合法權益維護也在制度和操作層面存在一定困難。以上問題的存在要求國家應當盡快建立起健全、完善、有效的非現金支付行業監管機制，明確電商平臺以及移動支付提供商的行業準入標準，并以相應的懲戒措施樹立移動支付的權威和信譽，為銀行、企業和消費者提供一個安全的網絡交易環境。同時，還要在監管機制建設中引導電商企業和移動支付提供商在消費者合法權益維護中制定健全且具有實際操作性的制度，以簡化流程，降低維權成本和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