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貿易周期與經濟周期的契合：來自中國的實證

吳麗麗

中圖分類號：F740? ?文獻標識碼：A

內容摘要：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對外貿易中，通常會表現出一定的貿易周期性，且這種周期性與經濟周期相關聯。因此，本文基于我國對外貿易周期與經濟周期的相關性進行探討，重點結合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社會經濟發展形勢以及相關影響因素作為依托，以我國改革開放以來對外貿易數據作為研究基礎，系統梳理與歸納進出口貿易與國民經濟周期波動的相互作用，并提出假設，即出口增長有利于我國經濟總量增長，但也直接導致經濟周期波動現象的發生。

關鍵詞：對外貿易周期? ?經濟周期? ?進出口貿易? ?周期波動

我國經濟周期及其理論解析

（一）我國經濟周期現狀分析

經濟周期（Business cycle）也可以稱之為“商業周期”或“景氣循環”，是指經濟運行過程中由于本身周期性等特點進而引發的經濟擴張或是經濟緊縮現象，這種周期可以分為短周期（3-4年）、中周期（15-20年）、長周期（50-60年），其基本表現特征往往是交替更迭、循環往復的。從我國社會經濟發展來看，可將其理解為國民總產出、總收入和總就業相互之間的波動關系，即我國國民收入或國民總體經濟活動出現擴張與緊縮的交替周期性波動現象。根據經濟周期的基本表現特征來看，又可將其劃分為四個不同演變階段，即經濟繁榮階段、經濟衰退階段、經濟蕭條階段、經濟復蘇階段，如圖1所示。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不斷演進和改革開放的持續擴容，我國在對外貿易領域取得了長足發展，以國有經濟力量為市場主導，促使各行業產業中小企業迅猛發展，這些都為我國對外貿易規模的不斷擴大做出了顯著貢獻。在新時期，我國進出口貿易額逐年攀升，促使我國一躍成為世界外匯大國、貿易大國、生產大國，對外貿易的穩固發展成為我國經濟增長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撐力量。

（二）相關理論

經濟周期的相關理論。早在20世紀30年代就出現了凱恩斯經濟周期理論，其認為資本邊際效率的循環是一種往復運動的規律，而這種規律性的現象是造成出現區域內商業循環的主要根源。簡單來說，就是指新投資需求量的大小在很大程度上會受到資本邊際效率的影響。隨后在20世紀70年代出現了新凱恩斯主義經濟周期理論，其普遍認為無論資本市場處在怎樣的環境，區域地區經濟在發展過程中，每一個階段環節都會存有一種隱藏性機制，可以用來擴大現存各種中小規模的、未可預期到的市場機制。這種隱藏的經濟機制具有較強沖擊性，而區域地區經濟會在這種機制的沖擊之下相繼產生較大周期波動。與此同時，新凱恩斯主義經濟周期理論堅持者還認為，經濟不只會擴大沖擊，還可以令沖擊下的各類影響因素在最初干擾之下得以消失，但是在消失后其影響機制還會繼續存留很長一段時間。1975年由諾德豪斯提出了政治性經濟周期理論，這一理論的提出建立在一定背景環境之下，名義上具有一定的宏觀調控含義，而本質上則是對財政政策、貨幣政策的一種操縱。政治性經濟周期理論堅持以凱恩斯主義理論為基礎，政治性周期理論把經濟周期性循環的原因歸之為政府的周期性決策。

國際貿易的相關理論。1817年大衛·李嘉圖提出了比較優勢理論，這種理論觀點認為比較優勢是對外貿易得以開展和進行的前提與基礎。在一定區域范圍內，各地區之間開展的貿易中，在很大程度上受到這種“比較優勢”的影響與制約，換而言之，比較優勢下開展與進行地區間貿易，在決定貿易得以順利開展進行的基礎上，還能夠進一步挖掘貿易利益要素的來源。隨后的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由美國經濟學家克魯格曼等提出了新貿易理論，從某種角度來看，新貿易理論更像是比較優勢理論的延伸，因為其整體理論體系框架以比較優勢理論為基礎。同時，新貿易理論在看待國際貿易問題的方向上又提出了新概念，認為在國際貿易過程中，還存在資源差異性，包括在國際貿易方面、貿易利益來源方面等。著名的英國經濟學家亞當·斯密在《農業國經濟統治的一般準則》中提出了自由貿易理論，這是建立在對重商主義的批判基礎上的理論，提到了“必須維持商業的完全自由。因為最完全、最確實、對于國民和國家最有利的國內商業和對外貿易政策，在于保持競爭的完全自由”。這一理論甚至成為當今國際貿易理論的理念和目標，對各種不同類型國家貿易理論和政策選擇都產生了深遠影響。

對外貿易周期性波動及經濟周期相關性

（一）出口貿易周期

從“十二五”開始，我國對外貿易繼續保持高增長態勢，總體形勢愈發趨向合理，從2013年開始，我國對外貿易發展進入新常態，這與當前國內社會經濟及各產業結構調整與變化密切相關。

如表1所示，我國出口貿易在2009年出現大幅度下滑，主要是受到2008年金融危機的影響，但從整體上看，我國經濟依然呈現穩固上升態勢，如圖1所示。

根據表1和圖2的數據信息，可進一步看出我國自改革開放之后在國際貿易領域所形成的周期性波動狀況。與此同時，在我國出口貿易短期波動中一直處在不斷變化的過程中，基本呈現為起伏、波浪式走向。說明我國在對外貿易領域尤其是出口貿易方面，并不是一帆風順，其貿易的好壞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國內外經濟、政策變化的影響。

（二）進口貿易周期

我國進口貿易領域的發展也存在比較明顯的周期性，如圖3所示。

如圖3所示，1978-2015年我國在對外貿易領域，進口貿易總額總體上呈現出穩固上升態勢，這種高速增長勢頭在2002年之后變得更加強勁。從圖3曲線變化可以看到，2002年之后上升幅度加大。在1982年、1990年、1998年和2009年四個年度中，我國在對外貿易進口額領域出現負增長，即改革開放以來我國進口貿易共經歷過四次古典型的周期性波動、四次增長型的周期性波動。

（三）對外貿易與經濟周期的相關性

通過圖2和圖3所呈現的表征來看，對外貿易本身就蘊含了擴張期和收縮期的往復關系，這與國民經濟發展周期之間的關聯性基本吻合。以我國為例，在一般情況下，由國內經濟周期決定我國對外貿易的擴張期和收縮期，其與進口波動之間的關系更為密切。基于此出現的世界經濟周期，在其影響之下，與我國出口貿易波動也具有較強聯系。換言之，世界經濟周期影響著我國對外貿易的周期，如圖4所示。

雖然國際貿易周期影響我國出口貿易周期，但有一點不能否認，就是我國進出口貿易額的不斷增加，在很大程度上離不開我國國內經濟的高速增長，即我國進出口增長速度也要取決于我國國內市場經濟增長率。一般而言，每當我國國內社會經濟出現一定的周期性波動現象時，我國在對外貿易進出口領域也會產生與之相應的周期性波動變化。

對外貿易周期與經濟波動的契合建議

（一）經濟周期與波動視角下的動態分析

如前文所述，對外貿易周期與國內經濟波動兩者間具有一定關聯性，并且可以相互作用。總體來看，對外貿易和經濟增長均在圍繞著一個核心指標，即國內生產總值（GDP）展開。具體來看，在GDP的構成中，往往起到顯現作用的就是宏觀經濟下的周期性波動。無論是對外進出口貿易還是國內產業經濟增長，所有經濟活動與經濟組織均是為了爭奪市場資源，滿足市場需求。因此，在整個經濟周期波動中，消費、投資等表現和作用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并且也不屬于間接性經濟活動，而是一個長期、持續、動態的變化過程。同時，各主體要素彼此之間共同屬于一個有機整體。

由此可見，首先，國民經濟的發展、產業的創新變革一定是取決于整個市場環境等顯性條件的影響，并且，還要受到政策等隱性條件的限制。其次，國民經濟與產業水平又決定了短期內或者長期內整個區域市場的發展走向，并會嘗試著適應、改變新環境。最后，國內市場與產業經濟的變革直接關乎對外進出口交易活動。以出口貿易為例，改革開放至今，我國政府一直持續調整相關政策，以此促進和優化出口貿易。從實際結果來看，政府調節和引導效果是非常明顯的，極大促進了我國出口貿易的發展。同時，各類稅費、財政等政策制度的出臺，均圍繞著經濟可持續發展穩步推進。我國國內市場和國際貿易市場本身就是相互補充、不可分割的整體。同理，我國貿易開放持續擴大，對于全世界而言都是絕對利好消息，并會因此產生全球貿易聯動效應。

如果從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經濟發展實情來看，更可以有效把握我國經濟周期與波動的動態。首先，從出口貿易方面來看，無論是從早期以我國東部沿海地區為主，還是到目前的全國性貿易結構，均可發現一項直觀特征，即長期以來我國出口貿易都是以服裝、紡織或各類小型電子產品為主，這些勞動密集型出口產業影響著我國經濟周期與波動動態。當然，出口的低端鎖定也反映出我國整體市場與產業水平。所以，各類新政的持續出臺，恰恰彌補了出口貿易中的不足和漏洞，有利于我國對外貿易的獨立發展。其次，回顧“十二五”，展望“十三五”，我國經濟轉型升級已經很見成效，通過各個產業和新技術、新產品已經直觀地反映出來。比如，機電產業、郵電產業、倉儲業等各類商貿產業規模的不斷擴充，一來使出口規模逐年上升，二來則為新一輪發展變革指明了新方向。最后，基于國際化、國家間綜合競爭下的經濟活動與產業開發。比如能源領域等，近些年可以直觀地感受到，石油、天然氣、各類非金屬礦業資源的出口呈梯形下降趨勢。而在非競爭產品投入領域，出口增加值則在逐年增加。正如上述所言，進出口貿易活動的進展盡管擁有較大自由度，但依然需要依附著整個國家經濟狀況和國內消費市場實際來進行，并且為了維持并保障健康型經濟狀態，政府還要不斷出臺調控政策。

整體來看，傳統出口產業，比如農業、基礎工業、石油與煤礦開采等產業，在整個對外貿易體系中的位置和作用屬于中流砥柱型，即對于早期我國經濟發展作用非常巨大。例如，從2001年加入世貿組織開始，中國經濟經歷了一個黃金十年的發展期，并于2011年一舉超越日本，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十年間，國民經濟產業現狀、經濟發展程度等發生變化，受此影響，準確地說，對外貿易與經濟增長兩者是相互支撐的。但是，隨著產業結構調整與經濟的L型發展，新時期市場環境下附加值較高的深加工制造業、服務業等，對于GDP的貢獻度明顯攀升。所以，在“十二五”以及“十三五”，國家政策再次做出新一輪調整，即將更多力量用于支持這些產業鏈較長的對外貿易產業。更為重要的是，還專門制定了相應調控政策，強化對內需資源型產品的貿易控制。比如，石油、天然氣等非金屬礦業產品，一切盡量遵循貿易結構的變動以及市場規模的彈性。總之，在調整進出口貿易中，應綜合考慮對外貿易的經濟條件、所處環境、產品市場等效應，始終圍繞著可持續發展這一核心調控思想。因為，對外貿易周期性和國內市場經濟的波動性，始終都是同處一個平臺下的動態要素，對于這類現象本身就是在所難免和不可規避的市場規律行為，只有依據其中規律，以前瞻性視角來加快調控，才能將正面效應釋放到最大狀態。

（二）我國對外貿易周期與經濟波動調控方向的優化建議

從整體來看，無論是我國對外貿易經濟活動，還是國內經濟環境與市場宏觀調控，均可以將其看作是子經濟系統，而所有經濟活動均存留在一個大且開放的經濟系統內，即整個世界經濟系統，且各變量之間相互影響。簡言之，其中一個變量發生了變化，勢必會不同程度地影響到其他關聯變量。故此，我國進出口貿易與經濟周期兩者的聯系，也恰體現于此。

與此同時，從2011年開始，我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國家。經過近年來的轉型升級，平穩、持續、協動已經成為我國經濟的真實寫照，也是未來一段時期內必須要遵從的方向。換言之，在經濟新常態下，我國經濟發展還是必須要依賴于整個世界經濟市場，因為中國經濟早已離不開世界經濟。但是隨著世界一體化的加快，各方矛盾逐漸涌現。再者，改革開放也屬于一項既定國策。故此，對于對外貿易領域的發展控制，需要以一種長足性、持續性的發展觀來解讀。筆者以為，通過近兩年國家政府相繼出臺的一攬子經濟政策和前瞻戰略等，在對內經濟發展和對外貿易逐步擴大的背景條件下，應加快減少對外貿易對國民經濟周期波動的負面沖擊。比如，可以建立防止外部沖擊的監測預警機制，回顧歷史數據但不依托歷史數據，以一種前瞻性的預測，對短期內經濟發展過程中潛在的不確定性因素進行挖掘。隨后，應建立健全經濟危機管理體系，并從對外貿易本身進行切入，即促進貿易流向的多元化。

結論

本文依據國際經濟周期理論以及經濟協動理論，對進出口貿易與國內經濟環境與周期波動之間進行了針對性分析。整體來看，一國可能通過貿易、投資或者國家政策等因素，來影響另一個國家的經濟發展。以我國為例，近兩年隨著一帶一路的全局推進，中國經濟的變動與國際貿易、投資動機，對于沿線的大部分國家或地區已經帶來了經濟發展效應。單以東亞和南亞地區為例，鄰國韓國以及東盟各國的經濟發展，越來越受到我國對外投資、國家政策、金融資本環境等各類政策的影響。同理，從全球范圍來看，我國國內經濟的發展及穩定程度，相當程度上也受到美國、歐洲等國家和地區的影響。總之，當今世界經濟就是一個互相沖擊、合作、競爭的大開放系統。所以，包括我國在內，均可不同程度出現經濟周期協動性。

綜上所述，對于我國對外貿易周期與國民經濟波動之間的正向聯系，也可以直接看作是國家間的經濟周期協動性。在全球一體化格局下，不可否認貿易對國家間經濟周期協動性的影響是很深入的，并且在不同貿易領域表現的程度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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